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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朵玫瑰
众人不自觉地为这位神秘的女孩让出一条道路,而她优雅无比,抬着高贵的头颅目视前方,她的脚步没有犹豫,一步一步走向舞会厅的中心。
路的尽头伫立着一个人,他双眉微微蹙起,面对这位突如其来的女孩,他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阿拉里克看着她微微行礼,并伸出右手,“殿下,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你跳第一支舞呢?”
伊蒂丝刻意压低了嗓音说道。
阿拉里克瞳孔一缩,虽然声音不像,但她的眼睛和伊蒂丝好像,只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感觉有那么一丝神似,让他晃了神。
因为伊蒂丝的出场,舞会安静了许久,突然反应过来的宫廷乐师赶紧操着手里的乐器演奏起来。
“音乐已经开始了,我觉得让我这样一直伸着手邀请你貌似不太绅士吧?”
是的,是不太绅士,可是……阿拉里克再次环顾四周,他等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而因为他还没有开始跳第一支舞,周围其他人也同样在等待着。
无数贵族小姐期盼着王子殿下拒绝,然后将目光落在她们身上,有人无所谓有人也嫉妒,可她们又没有像伊蒂丝那样的勇气上前邀请,只能在背地里捶胸顿足。
阿拉里克胸膛起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喟叹,绅士温柔地抬手同样邀请了一遍伊蒂丝。
“这位小姐,请问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其他人见状只能作罢,和身边的人一起加入了舞池。
奥布莉此时正和艾尔在一起,她牵引着艾尔渐渐地向阿拉里克和伊蒂丝靠近,停在了几步之外。
“艾尔哥哥,我们走近点,让我偷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奥布莉向艾尔使眼色,一脸正气。
艾尔自然理解了她的意图,淡笑道:“你这样子也太明显了,小心被他们发现。”
眼见奥布莉心不在焉,半个身子像是飞出去了,耳朵更是恨不得贴在那两个人的嘴边,他不得不提醒着。
温柔地揽住她的腰往里带,“冷静奥布莉,这是阿拉里克的事,我们不要太多干涉了。”
奥布莉瘪嘴,“好吧。”
不情不愿地认真跳舞,心里的八卦心思跟挠痒痒似的,痒得她抓心挠肝。
心里哭诉着到时候该如何对伊蒂丝交代。
“阿拉里克殿下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戴着面具吗?”伊蒂丝骤然问道,一个旋转收手将她带回了阿拉里克身边。
她的声音比伊蒂丝多了几分深沉和坚毅,却也能让他听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阿拉里克不自然地眨了两下眼睛。
“这位小姐这么做一定有你的原因,选择告诉谁也是你的自由。”
他绅士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可细想一下,实际上是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这样一个陌生人的各种行为举止。
哪怕是被面具覆盖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也能从她那弯着的样子看出愉悦的笑意。
“你说得对殿下,这是我的自由。”生硬的话锋一转,她脱口而出:“殿下认识伊蒂丝对不对?那你想不想知道——伊蒂丝的秘密呢?”
原本不甚在意的眼神陡然一凝,他直接忽略了她如此横冲直撞的试探,步调变慢却没出错,直视她的眼睛质问:“你,到底是谁?你是伊蒂丝的朋友?”
伊蒂丝本人摇头,“殿下刚刚不是还说这是我的自由吗?我可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是谁。没想到你对伊蒂丝这么好奇?”
演奏的乐曲逐渐变缓,暗示着第一支舞曲即将接近尾声,在场众人的动作全都变得慢悠悠的优雅。
“你想用你所谓的伊蒂丝的秘密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金银珠宝?那你大可不必再继续试探我,哪怕真的有什么秘密,迟早有一天伊蒂丝也会亲自告诉我的。”
阿拉里克笃定地说道,心中却仔细掂量着她的话到底是何用意。
“不不不,这是个连伊蒂丝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或者说——她知道这件事,却不知道这是个秘密,就算你问她,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放心吧,这个世上只有我知道,殿下也只能从我这里知晓真相。”
眼见时机成熟,伊蒂丝决定按照计划进行,再说几句她就要逃跑了。
感受到阿拉里克收紧的手掌在她的手臂和背上留下禁锢的力量,她不禁感叹,阿拉里克还真不愧是王的继承人,表面的温柔并不是完全的他。
“听你这么说,你也没有打算要告诉我对吧?”他满腹狐疑,却克制地尽量不表露出来。
如今占了五成的好奇心在心中徘徊。
伊蒂丝俏皮一小笑,“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只要你能找到我,我就告诉你伊蒂丝的秘密,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说完也不等阿拉里克反应过来,转身提着裙子毫不犹豫地朝舞会厅的后门跑去,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在场的人惊掉了下巴。
这跳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跑了?
还跑得如此没有礼仪。
阿拉里克看着怀里一空,抬眸望去跑得飞快的女孩,她三步并作一步已经到了后门,等跑过那段楼梯就可以直接出了王宫。
阿拉里克脑海里还回想着她最后说的那段话,衡量几分还是决定追出去问个清楚,他讨厌这种不清不楚的烦闷。
可此刻伊蒂丝大口喘着气,用尽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她只庆幸幸好没有穿那双水晶鞋,要不然现在脚都要跑折了。
还有这个裙子也太——重了吧!真是中看不中用,要是能直接带她飞回家里就好了,她脑袋一热就胡乱吐槽。
等跑到楼梯时,阿拉里克已经和她拉近了距离,伊蒂丝不得不跑得更快,心脏就像被按进深海又飞上天空,如此反复,不得一丝喘息机会。
找准时机,伊蒂丝眼睛一眯,为了让事情变得更有趣,她故意跑掉了左脚上的鞋子,留在身后的楼梯上。
而留在隐蔽角落的南瓜马车成了她此刻唯一的依靠,手脚并用爬上了马车,双脚像没了知觉似的,瘫软地趴在座位上。
南瓜马车不是普通的马车,它的速度快到让人只能看见残影,等阿拉里克手里拿着那只鞋子皱起眉头向外望去时,马车带着伊蒂丝早已不见身影。
一只普通的鞋子,并没有什么特殊,阿拉里克疑云满面连带着一丝被人戏耍的恼怒,站在楼梯上久久不动。
这时周身已围上稀松的人群,奥布莉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哥哥,发生了什么?她怎么突然跑走了?”
听到公主这么问,大家也悄悄竖起耳朵,想要从阿拉里克的嘴里听到一二。
“没什么事……大家都回去吧,舞会还没结束。”
显然,阿拉里克暂时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尤其是周围这些充满八卦的眼睛。
一哄而散,经由他这么一说,大家也不好意思再站在旁边,都回到了舞会厅里,继续跟随乐曲跳舞,只有时不时的声音还在讨论着那个神秘的女孩。
奥布莉无心再跳,坐在椅子上和艾尔德里克交谈着,无非就是对刚刚那件事的猜测,在奥布莉的一番推测中,故事的经过已经有多个不同的版本。
一:那个女孩对自己的外貌不自信,但又心悦于阿拉里克,所以才戴着面具来参加舞会,见过之后便羞涩地跑走了。
二:她是敌国的公主,可是却爱上了敌对国家的王子,爱意却被生生阻拦,无奈只好来舞会为他跳最后一支舞。
三:她曾经向阿拉里克表露过爱意,却被狠狠拒绝,如今在他面前只能以面具示人,可是不曾想,阿拉里克无情地识别了她的真面目,于是她落荒而逃。
四:她是森林里的神秘魔女,十年前她救了在森林里迷路的阿拉里克,如今她也只是为了来看看她救过得男孩长成什么样子了。
……
诸如此类的故事从奥布莉嘴里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玛德琳、克洛伊和艾莉克萨都呆愣着神情围在她面前,一脸不可思议,她们有时候也挺想看看奥布莉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就连艾尔都难得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你们围在这里聊什么?”去而折返的季兰榆突然冒出声音,探出一颗好奇的脑袋。
坐在艾尔身边,因为赶时间而微微喘着气,随手拿过艾尔面前的那杯还没喝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喉咙和嘴巴在酒水滑过的一刹那又恢复了生机,她咂咂嘴放下酒杯。
“我来说我来说——”奥布莉积极地张嘴然而被迫暂停,艾莉克萨勇敢地捂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嘴。
“还是我来说吧……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只是在这里理性地讨论着真相,不理智的是她。”等艾莉克萨说完便松开了手,还故作嫌弃的表情在奥布莉的裙子上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
奥布莉立马回手,两人一来一回,又爆发了一场小型战斗。
这边一片混乱,可旁边的艾尔德里克却神游天外,那枚季兰榆留下的唇印在他的杯子上,并且准确无误地覆在了他的唇印上。
艾尔德里克的心脏又被小鹿霸占了,狂跳个不停,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但却不敢发出声响,因为季兰榆就在他身边。
等好不容易压制住小鹿,它逃走时又带走了一半的神魂,导致他现在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没有实际触底的心安理得,他却乐在其中,甚至是无法自拔。
“那看来我错过了一场好戏,但是我得告诉你们另外一个消息,我刚才去找伊蒂丝了,可是她却不在家,这很奇怪。”
季兰榆启唇说道,把消息告诉同样担心着伊蒂丝的她们。
几人听闻也都蹙起秀眉,脸色变得严肃。
奥布莉瞥了一眼那三个在舞池里享受的女人,“我们直接去问安德莉亚吧,她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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