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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没有署名,可燃烬的心却瞬间沉入谷底。
他太熟悉这语气了,是慕时瑾。
“小姨!小姨你快出来!”
燃烬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手忙脚乱地将天绾从识海里喊出来。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指着半空漂浮的灵讯字体,声音都带着颤抖:
“你快想想办法!慕时瑾让我去郊外见他!”
天绾被他晃得有些发懵。
揉了揉发晕的脑袋,看清灵讯内容后,反倒松了口气,拍了拍燃烬的手安慰道:
“你不去不就行了?
再说了,你可是玄尘的大弟子,他要是敢动你,仙族的人能饶得了他?
我就不信他能活生生从天枢山把你给掳走。”
“他能!他当然能!”
燃烬急得跳脚,语速飞快:
“他会伪装!
他会添油加醋的直接爆出我的真实身份!
让我在三界没有立足的地方!”
天绾听得一头雾水,她总共也就见过慕时瑾一次。
在知晓他是地景创造的 “天命人” 后,也没觉得这人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眼下反倒觉得燃烬有些小题大做:
“你之前不还说,他不算坏人吗?
还说他回溯时间是想拯救什么的。
而且你之前不也…… 喜欢他吗?”
天绾说到最后,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
“这次正好趁机跟他把话说清楚。
不管是红线的事,还是你对魔族的想法, 都好好聊聊,多好的机会啊。”
“小姨你不懂!”
燃烬猛地打断她,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
他的右手又开始不自觉的微微发抖:
“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天绾看着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地打趣:
“别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多大点事啊。
你既然喜欢他,就当是去见自己心上人了呗。
就算聊不拢,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真的会!” 燃烬下意识反驳,可话没说完,脚步却猛然停下。
一个时辰。
他心里飞快地算了算路程 ——
从这里赶到郊外庭院,正好需要一个时辰。
慕时瑾把时间卡得这么准,就是根本没给他犹豫的时间,他只能立刻动身。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
燃烬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地景已经苏醒,若是自己死了,地景肯定会追究。
而且……
他心里还有一丝微弱的期待,他不相信慕时瑾心里一点也没有他。
他在赌,赌慕时瑾就算气急,也舍不得对他怎样。
燃烬没再多说,转身快速朝着山下飞去。
风在耳边呼啸,他的心跳得飞快,一半是紧张,一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他不知道,这次郊外的会面,等待他的是解释的机会;
还是一个让他彻底看清慕时瑾计划的、更残酷的真相。
反正他本来就没得选。
燃烬几乎是拼尽全力的赶路,丝毫不敢放慢速度。
待看到郊外那座熟悉的庭院时,胸腔里的心跳才稍稍平复。
只是落地时指尖仍有些发颤。
庭院大门虚掩着。
他轻轻推开,院内却空无一人
——没有慕时瑾的身影。
燃烬本能的立刻慌忙抬手掐算时间。
灵力在指尖流转片刻,确认自己并未迟到,悬着的心才又放下些许。
他缓步踏入庭院,目光扫过周遭的景致,心中瞬间涌上一股五味杂陈的酸涩。
假山依旧是从前的形态;
池边的柳树还保持着上一世修剪的弧度;
连廊下挂着的灯笼,都是他曾夸赞过的青竹样式。
为了在仙族面前伪装 “心系三界、不拘小节”
慕时瑾连皇宫的装潢都改得素净极简。
却独独保留了这座庭院,连一草一木都未曾动过。
细碎的雪花又开始飘落,轻飘飘地落在肩头、发梢。
燃烬下意识抬手,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在掌心,瞬间融化成水珠。
这触感让他的思绪飘远,回到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
那时他满心都是无助与痛苦。
是慕时瑾蹲在他面前,用温热的掌心裹住他发颤的手守在他身边;
也是慕时瑾一点点教他表达自己的情绪,给他渴望的亲密与关怀。
如今想来,那些温柔的话语、耐心的引导,不过是裹着蜜糖的毒药,每一句都藏着算计。
可即便知晓了真相,与慕时瑾相处的那几个月,那些绷紧神经却又忍不住依赖的日子。
还是像刻在骨子里的印记,历经两世都无法忘怀。
……
“燃烬!”
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伴随着熟悉的灵力波动。
燃烬浑身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转身,就见慕时瑾已落在门外。
无论心中有多少怀念与感慨,见到慕时瑾的第一反应,还是深入骨髓的害怕。
尤其是此刻慕时瑾阴沉着脸,一步步朝他走来时。
燃烬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
他抿紧嘴唇,脚步不受控制地悄悄往后挪动。
可脚后跟刚碰到身后的青石板,还没来得及退第二步,就被慕时瑾一脚踹飞出去。
“跑!接着跑!”
冰冷的呵斥声裹着寒风砸在耳边,燃烬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被搅翻,后背狠狠撞在廊柱上。
一声闷响,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直直喷了出来。
他还没从剧痛中缓过神,小腿就被玄色靴子死死踩住。
那力道大得惊人,骨头像是要被生生碾断。
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窜遍全身,让他忍不住蜷起身子,闷哼出声。
慕时瑾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俯身。
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硬生生迫使他抬头。
燃烬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可此刻他连疼都顾不上了 ——
他从未见过慕时瑾这般模样。
眼底的愤怒毫无掩饰,像燃着的野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你以为躲在天枢山,我就没办法了是吗!”
慕时瑾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廊柱上狠狠撞去。
“咚” 的一声,燃烬眼前瞬间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可慕时瑾的怒吼还在继续,字字咬牙切齿:
“我要是想弄死你,有的是方法叫你生不如死!
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
为什么不肯听话!”
“不是的!不是的!我能解释!”
燃烬本能地抬手抱住脑袋,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糊了半张脸。
慕时瑾又拽着他撞了两下,直到燃烬的额角渗出的鲜血也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才喘着粗气停下动作,却依旧没松开揪着头发的手。
燃烬身下的积雪不知何时被血浸透,晕开一朵朵暗红的印记。
在寒冬里开出了破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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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小剧场:
小馒头(采访):请问陛下为何如此急眼,是被切回大号的地景神尊真实了吗?
慕时瑾: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