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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草包假少爷
还没等席岫回答,玉卿立马从旁边跳出来:“爸,妈,我忽然想起来我们两个有点事,一会再见!”
并肩作战高考的伙伴们纷纷投来视线,亲眼目睹了和怀高中的大大大新闻!
玉卿拉着席岫跑远了。
男生间触碰都嫌湿热的天气,两人的掌心却紧紧黏在一起,带给众人荒诞的怪异感。
手机拍照的咔嚓咔嚓声此起彼伏,激动地将这一幕上传学校论坛上,瞬间引爆讨论。
[不是吧?金蛋和席岫现在这么熟络了!?]
[年级第一就是能屈能伸哈,之前被人当成狗,现在还能乐颠颠跟在屁|股后边。]
[嗯?这可不好说,我刚才还看到席岫和玉先生在一起呢?难道他是低调豪门?]
[楼上疯了?!席岫的贫困助学金每学期都公示,你说的是个蛋啊!]
……
混乱的人群中,学生们激情四射地在网上发表言论,唯独后知后觉的苏知安紧盯着高清图片。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放大手部细节,眉锋沉沉压下。
玉卿一路拽着席岫跑到了东边操场附近的教学楼下,那是高二学生的专属教学楼。
上课时间,基本不会有人出现。
他做贼般左右环顾了下,四周静寂无人,甩开席岫的手。
脸庞因出了层薄汗格外莹润,粉扑扑的,极容易被误解为害羞。
精致的面容,加之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的金卷发,恍若天使。
不点自红的唇瓣却异常残忍:“你不会真以为我爸妈问你一下,你就能摆脱穷人身份,在我家当个寄生虫吧?”
“那是我爸妈,不是你的,别摆出一副流浪狗找不到家的姿态,胡乱闯别人的领域。”
“记清自己可怜虫的身份,懂么?”
一句一句,把席岫周边的空气全部挤压到地底。
掌心还残留的另一种体温瞬间变成毒牙,啃噬席岫的骨肉,麻痹的毒素一路抵达心脏。
身在烈阳下,席岫却遍体生寒。
他深知玉卿说的是事实,世界上无端相似的人有很多,这种无聊的嘲讽话语他听过无数遍。
本该像死水一样平静。
心却像忽然破了个洞,不顾意志阻拦,流露出受伤的情绪。
“……我知道了。”
四个字已经耗光了席岫的力气,脑袋上的伤从没有痊愈过,隐隐作痛。
可奇怪的是,对面警告他的玉卿却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那么柔软地盯着他。
漆黑的瞳孔清晰地照出他痛苦的模样,每个专注的眼神都好似在道歉。但又仿佛傲然凝望着上空。
强烈的割裂感让席岫感到深深的疲倦。他不由得接受自己是玉卿手里玩具的事实。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想问一句“说的话是不是出自真心”。
自嘲感如潮浪般涌来,击拍他的灵魂。
自我厌弃与对玉卿的怨恨全化为了养料,虚空中任务板上的字蓦然闪烁:
【讥讽席岫,阻挠他回到玉家。】
后化作一缕烟,连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
玉卿知道,这是任务完成的象征,才终于吐出一口郁闷之气。
剧情中,苏知安成为席岫白月光的契机十分简单,仅仅是因为想和玉卿作对,呵退了玉卿手下欺负席岫的人。
可见席岫根本就是一个面冷心软的角色。
他只要效仿苏知安就好了!
昨夜刚对席岫施以善意,玉卿本期待着距离他单方面对自己产生好感已经不远。
这个该死的任务却生生把席岫推远了!
无能狂怒之下,还不能绷人设。
每一句带刺的话都是玉卿自我任务的夭折信号。
瞥见席岫要走的步伐,弥补事不宜迟。
玉卿急切地捞住他的手臂,“不都说了,你是我的男仆吗!自然该住在本少爷那里啊!”
挣动趋势霎时间停了。
席岫俯视着才到他胸口的恶魔,满脸都是你又要做什么的疑惑。
“咳咳,男仆嘛,要负责给本少爷做饭洗衣,还有做家务。”
“当然,本少爷有钱,会看情况怜悯你一些的。”
“不然传出去,本少爷的名声该毁了”,玉卿低声嘟囔。
“呵。”
说到底还是变着法折腾他,席岫猛地甩开玉卿的手,大步流星往回走。
后面,玉卿紧追不舍。
前后脚到了玉父玉母面前,学校规定的和家长的温情时间已到末尾。
席岫对善意的夫妻鞠了一躬,在身后灼热的视线中拒绝。
“谢谢您二位的好意,不过我放心不了家中父母,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玉先生狐疑的目光扫过后面气喘吁吁的玉卿,随手给助理发了条信息。
:详细调查一下和怀高中学生席岫的家庭背景。
世上会有谁对把自己脑袋打出血的父母恋恋不舍吗?怕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玉先生眼眸闪烁,社会的毒瘤就要及时拔除。
席岫目送着频频回头的玉母在玉父的安抚下离开视线。
事情却远没有结束。
优等班的学生都能看出来,玉卿和席岫自誓师大会后就处于莫名的冷战中。
周边萦绕着诡异的气氛,令人避之不及。
翌日,放学后,席岫一人做完了班级值日,刚要把脏污的拖把拿去厕所的水池涮,耳边隐约听到了走廊上玉卿的声音。
余光中,玉卿的侧脸正对着傅献,欢声笑语围绕他们两人。
但玉卿从来对他只有颐指气使。
“诶!”
早在玉卿发的信息里被嘱咐先别走的傅献如实到来。
注意到席岫看来的目光,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肘击玉卿倚在栏杆上的手臂。
“你同桌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点瘆人啊,我得罪他了?”
“没有。”
“哦”,傅献继续兴致勃勃地谈起买的皮肤。
身旁的视线却黏在了席岫远去的背影上。
玉卿没听那些叽里呱啦,确保席岫听不到自己讲话后,直接打断了傅献。
“我叫你来是有事帮忙。”
玉卿接下来说的话让傅献睁圆了眼睛,看起来非常憨傻。
“我去!你来真的!?”
嗓门大到回荡在整个层级,径直跑进席岫的耳道。但他万万想不到,两人交谈的事竟是有关于他的。
值日完无视玉卿坐上公交车后,席岫一直掩饰的假面才稍稍卸下,疲惫的神情映在玻璃窗上。
浑浑噩噩地回到城中村,家门口却停了辆占地面积十足,引得邻里骂声不断的货拉拉。
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像□□的大叔们齐刷刷看向他,惹得想问他们家是不是发达了,要搬到豪宅里的邻居噤若寒蝉。
其中一个打了通电话,嘟嘟忙音响后,似是在对谁报备情况。
没搞清楚状况的席岫看见这一幕绷紧了下颌,脑子里不断猜测是不是他爹又欠了高利贷。
债主要来了!?这样的想法在看到熟悉车辆后瞬间消失。
那正是玉卿的车。
车门打开,下车的却是傅献。
该说不愧和玉卿是朋友吗?他摘下毫无必要的墨镜,用理所应当的语气问:
“家里哪些是你的东西?”
好似席岫说了,就要被迫搬家一般。
猜不到对方意图,席岫采取一贯的保守策略,紧闭着唇。
见状,傅献很不耐烦地蹙眉,粗声粗气,像是被迫来这里,余光也充满了嫌弃。
“一股臭水味。”
他上下打量了席岫老旧的校服,全身抗拒靠近,回头瞥了眼深色车膜,好似在请示般,大喇喇在席岫耳畔道:
“你今天要是不说,不愿意搬家,叶绍家就得从玉家地盘上滚出去了。”
“好兄弟家里生意变黄,你也不愿意看到吧?”
轻飘飘的威胁下攥着一家人的命运,有权利干涉的人只有一个。
车内坐着玉卿无疑了。
席岫的拳头紧紧攥着,骨头挤压,嘎吱作响。
许久才缓缓放开,掌心留下了一排深可见血的月牙痕。
他说完,才知道原来“□□”是帮他收拾行李的人。
父母看了只会哆嗦着,一个劲躲在门后,帮着那些人把他的东西往外扔。
其实席岫在家里的东西极少,大部分都是学习资料。
长久在他窘迫口粮里省下来的教辅书,对他而言就是半条命。
东西在街坊的窃窃私语中收拾完毕,席岫被傅献“请”到了保时捷前。
后车门从内打开,熟悉的嗓音吩咐:“上车。”
席岫沉默地照做,身旁已经有人了。他又闻到了那股烦人的牛奶香。傅献转而坐到驾驶位。
“我可帮你做到了啊,卿卿。”
“你可要带我上分。下次教训席岫别整这破地方,脏死了!真想马上洗澡!”
当司机的傅献盯着后视镜,抱怨声纯真而残忍,丝毫意识不到刚才的行为有多么过分。
对此靠在座椅上听歌的玉卿只是敷衍地应了几声。
他的视线一直钉在比石头还沉默,始终看向窗外的席岫身上,偏头拽下有线耳机,塞到他的耳道。
清灵的嗓音轻松胜过了耳机内吵闹的rap,“跟我回家去。”
席岫唇瓣呶动,想说“你就那么缺仆人吗?”最终却倔强地闭口不言。
对方只会把他当狗对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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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同居前奏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