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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花澈神君神元
溪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蓬莱洲。
她如今腾云术使得极好。风卿紧随其后,只远远看到她飞扬的衣袂。
靠近花澈神君先前的住所,溪月落地后隐了身形,果然前方已被设了一处无比强大的结界,设此种结界需耗费近乎半数的仙力,若不是为了保命,或有什么一定要守住的东西,溪月想象不出有什么必要动用这种结界。
紫金莲被拔,天后先奔向此地,那花澈神君,极大可能就在此处。
子朗神君找遍三界并无花澈神君踪迹,蓬莱洲灯下黑,子朗神君未必留意。
就在此处了。
就在此处。
溪月呼吸急促,拔出释心剑,作势就要硬闯。
一只手拉住了她,大力将她回扯,溪月回头,看到风卿那张担忧又焦灼的脸。风吹起他的银发,拂过脸边,有几分脆弱之感,仿佛又回到了那时无依无靠灵力亦微弱的风卿。
溪月清醒了些许。
就算花澈神君失踪一事真是天后所为,她也并没有能力和天后面对面硬拼。无论从何种角度而言。
溪月深呼了一口气,甩开风卿的手,“我知道了风卿。”她冷静下来,开始探看结界,思索可有巧法破此结界。
“月老大人,不想保住你的仙职了?”
风卿眉头轻展,“我来。”
说完不容溪月拒绝,掌心凝力一推,将结界震出一个破洞。这一击颇费了些灵力,风卿额上青筋凸起,手掌也有些颤抖。天后的修为不算强劲,可这结界毕竟也耗费了半数仙力。
结界被这般暴力震碎,凝界之人必有感知,循着结界所沾染的术痕,轻易便能查出施术人。溪月不碰是对的。
只要结界不是溪月所破,她接下来无论做什么,都能编出由头来。
“去吧。”风卿道,“小心。”
溪月没有任何犹豫的瞬移至结界内,提剑头也不回的往前去,风卿叹了口气,捏诀传信子朗神君。
结界被破,凝云奉天后之命带着六个天兵前来查看,一眼便看到气势汹汹的李溪月。
“李溪月!你胆敢再往前!”
凝云冲上去阻拦。
溪月抬剑一劈,一股强大的剑气冲击在凝云身上,凝云退后几步,被天兵从后接住,只觉气血翻涌,正欲说话,便吐出一大口鲜血。
凝云被溪月如今的仙力所震惊,继而是狂怒。
“一起上啊!”
她喊道。
天兵将凝云松开,持兵列阵与溪月对峙,溪月眼中仿佛看不到他们,只盯着那扇进入大殿的门。
花澈神君在里面。
抬手又是一剑,不过是剑气,那所谓的兵阵便被冲散,凝云尚且还能支撑着站起再抵挡几招,那几个天兵却是倒地不起。
“凝云,让开。”
“你是泉流姐姐的妹妹,我不想伤你。”
言下之意,再要阻拦,便动杀招了。
凝云看着疯了般的李溪月,她如今仙力深不可测,这般对抗自己毫无胜算,可天后之命也不可违,若被知晓没有尽力阻拦,必被问罪。凝云心下一狠,一掌拍在自己肩头,晕了过去。
溪月进殿,殿内空空荡荡,无桌无椅无陈设,倒是花澈神君喜欢的风格。她走到殿正中,只觉得脚下有仙气浮动,四处踏踩却找不到入口。
都到这一步了,行为倒也不必太过保守。溪月挥剑指地,剑气涌动,顷刻,地砖开裂,纷纷向下陷落,地底果然别有洞天。
一道金光袭来,溪月偏头闪开,便见天后手持金钗,满面怒气的看着她。
“李溪月,你好大的胆子,什么地方都敢闯!”
言罢将钗一划,又是一道金刃。
溪月闪避,眼睛死死盯着天后身后那团似被困住的彩光。
“我见一伙贼人闯入此地,先是化作天兵与凝云仙子与我周旋搏斗,又躲进这殿中,循迹追踪到此,却只见天后一人,我不知眼前的天后是真是假,若是贼人所变,今日若放跑了,我岂不是有罪?得罪了。”
溪月身法极快,瞬息便到天后眼前,剑光凌厉,毫不留情。
那金钗岂能挡住释心剑,还未碰及剑身钗上便多了一道深痕。天后触怒,凝力反击,溪月被击退,不过瞬息又攻了上来。溪月的仙力远不如天后,可与对方过了几招后她便发觉,天后全凭那些靠见不得人的手段堆积起来的仙力强硬压制,于招数上实则浅显又笨拙,溪月在身法和招数上优势明显,战线一长,未必没有胜的可能。
打定了主意,溪月便不停进攻,再次挡下一击后,天后明白了她的意图,力图速战速决,便在溪月一剑挥下后将身后的光团前移,溪月果然投鼠忌器,慌乱收剑,被剑气反噬,唇边溢出血来。
方才与其说是她收剑,更多是释心剑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护主避开。
那是花澈神君的神元。
天后趁溪月分神之机,蓄力一击,溪月反应过来时已躲闪不开,只得立剑硬挡。强大的仙力将释心剑震得嗡嗡作响,那响声几乎成了一种魔音,灌进溪月的身体之中,溪月心神一震,倒在地上。
气血翻涌之际,溪月眼见天后将花澈神君的神元收入袖中。
“李溪月,从前是本后错看了你,你竟有这般大的胆子。”
“原以为你秘境试炼全靠运气,全靠那一根筋死扛,竟是有几分真本事。”
“花澈神君的神元……”溪月眼中盈泪,朝着天后颤巍巍的抬手。
“是。”天后脸上神情诡异,“今既被你撞破,你是出不了这儿了。不过本后惜才,愿意给你个机会,你能闯入这儿,说明凝之是个无用的,你不若取代她,留在本后身边做事,如何?”
天后话音未落,无数红线自溪月袖中伸出,涌向四面八方,将整个地下空间包裹重构,头顶的亮光变成了红光,天后看向出口方向,被无数的红线遮挡得严严实实,“李溪月,你找死。”
溪月颇有些费劲的起身,握紧剑把,“贼人,将花澈神君的神元交出来。”
“你果然是为了花澈的神元而来,那些紫金莲……是你编排了这么一出戏!”
“贼人还敢冒充天后!”溪月嘴硬到底,持剑又攻了上去。
天后试图用金钗斩破红线,可那些红线不像织物,竟像有生命力的草木一般,一茬接一茬的长,根本斩不尽。
空间越来越小,天后发了狠,一下又一下的反攻,溪月吐了不知多少口血,仍在逼近。
“你不是本后的对手,居于弱势还敢咄咄相逼?”
“将花澈神君的神元交出来!”
溪月吼道。
红线开始穿梭交织,如飞针利刃般,天后不断劈斩避让,仙力渐有减弱之势。而她的对手疯魔了一般,不知疲倦,不知疼痛,倒地了又站起,身上染血的衣服比入目的红线还要红。
“交出来。”溪月将仙力注入释心剑,准备下一次进攻。
这个李溪月,着实难缠。
天后将金钗前抵,口中低语,金钗瞬时分为数根,凝出一道结界,暂时抵挡住红线的攻击。手中那根,则精准的朝溪月喉间飞去。
溪月分神躲避,伤得实在严重,踉跄了几步,红线也有了松动,天后看准时机将回旋至手中的金钗再次掷出,金钗在半空分为三支,朝溪月的脑门、喉间、心口刺去。天后发了狠,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个小小仙官竟与自己堂堂天后打得有来有回,还险些居于上风。
这次瞧着溪月是怎么都躲不开了,拿剑的手方才已被一支金钗刺穿,有些颤抖没有准头,奋力挡掉了两支,不想剩下的那支是那钗的真身,有神识般,被释心剑打落后又从地上飞起,直直刺向溪月后颈。
千钧一发之际,一枚青叶了过来,铛的一声,神力荡开,金钗被击退,飞回天后手中。
子朗神君站在溪月身前,“天后,留她一命。”
见子朗神君到来,知晓花澈神君在他心中的份量,溪月安心了,嘴角有笑,身上卸了力,身体撑着剑软软坐倒在地上,“子朗神君,花澈神君的神元在她手上。”
子朗听了这话,神色凌然,摇开手中折扇,“天后娘娘,请将花澈的神元交予我。”
“子朗,你虽是四神君之一,本后也毕竟是天后,你说话做事要注意分寸。”
“天后若快些交予本君,本君便有分寸。”
“你还敢伤本后不成?!”天后大怒。
“天后不必有此一问,尽管一试。”
溪月注视着子朗的背影,只觉太好了,有子朗神君在,有子朗神君为花澈神君撑腰,一切都会没事的。
天后将金钗插回发中,有一个为花澈发疯的尚且不要命缠她至此,两个她不一定对付得来。何况子朗神君待花澈之心,三界皆知。
“子朗神君,本后想与你换个地方聊聊花澈的事,有些事,或许一开始就不该瞒着你,毕竟你是整个仙界,待花澈神君最真心的人了。”
子朗皱眉,“请将神元交出。”
“你拿走神元又如何,花澈命星已陨。本后这儿或许有你想知晓的事,以及,让她归来的办法。”
“子朗神君!”见子朗沉默,溪月慌了,怕他听信天后之言,失了当下良机。
“子朗,这个凡人弄出的动静太大,怕是一会儿雷部的人就来了,我们换个地方。谋事,与本后同谋,不比同李溪月同谋好么?她能做的,不及本后多。”
“请天后随我来。”子朗竟是被说动了。
“神君!”溪月喊道。
“慢着,此女多次冒犯于我,又有与叛族有染的嫌疑,本后心中有气。虽是你蓬莱洲的人,也该交予我处置了。”
“这得本君同天后聊过之后再说。”
“那请神君先将其囚禁,别到时候交不出人。”
“天后放心,我会先将她关在蓬莱洲的密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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