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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
张晴在家恭候多时,瞧见祝与的时候板着张脸,瞧见祁萧立刻喜笑颜开。
祝与撇撇嘴,说:“有了女婿忘了女儿。”
张晴瞪了祝与一眼,随后又招呼着祁萧。
祁萧造访,张晴自然是乐得清闲。
她看着祁萧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俨然一副家庭主夫的架势,推了祝与一下,说:“去帮帮忙,坐在这像尊大佛一样。”
祝与手上的薯片险些洒了一地。她转头看向张晴,说:“我去了就是添乱,还是闲着好。”
张晴瞧见祝与左手上的钻戒,啧啧两声道:“什么时候求的?”
祝与向自己的左手望去,唇角勾起,说:“今天早上。”
起床后,祁萧又单膝跪地,给了祝与一个仪式。
张晴站起身,走进卧室,不足两分钟又走了出来。
她重新坐回到祝与身边,将户口本和一个盒子放到祝与面前。
祝与怔愣片刻,将盒子打开,里边躺着四个玉镯。
“你到年纪了,妈也不多说了,想好了妈就给你出嫁妆,日子以后就是你们两个过,好了还是坏了,都得自己担着。”
张晴喝了口茶,神色正肃道。
祝与合上盒子,说:“嗯,我心里有数。”
祁萧一个人做了满满一桌的菜。
饭桌上,他向张晴鞠躬敬酒,说:“阿姨,您放心把祝与交给我,我会对她好一辈子的。”
张晴和祁萧碰了个杯,笑道:“没问题啊,以后就靠你了。”她挑挑眉,说,“还不改口?”
祁萧眼角泛红,郑重地喊出一声:“妈。”
当晚,祝与和祁萧躺在床上,就像多年前那样。
黑夜中,祁萧蹭着祝与的肩膀,小声道:“老婆,回去把证领了吧。”
“挑个黄道吉日,我没别的要求。”
“必须的。”祁萧的牙齿抵在祝与的肩膀上。
祝与着实闹不过祁萧,只得求饶。
祁萧迅速翻身,给祝与盖好被子。
“老婆,明天陪我上趟楼。”
“你爷爷家?”
“嗯。”祁萧轻声应下,“带你见我家人。”
祝与抓着被子的手猛然一缩,良久,道出一句:“好。”
祝与除了祁萧的博士生公寓,没去过他的其它住所。
踏进去门槛的一瞬间,她才知道,原来真的有房子可以这么空。
祁萧走上前,对着四张遗照鞠躬,抽出三柱香点燃,摇灭后供上。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带我老婆来看你们了。”
祁萧神色毫无变化。
这么些年,他早已习惯孤独,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克家人,才会给他只留下一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亲弟弟。
祝与上前鞠了一躬,说:“我会好好陪着祁萧的。”
祁萧摸了摸祝与的头,薄唇微掀。
过完年之后,祝与和祁萧没多做停留,赶回宜城忙研究。
祝与看着日历,挑了个黄道吉日,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和祁萧去了民政局。
五月份,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
民政局排着大长队,祝与蹲在队伍里,与祁萧的膝盖一边高,躲着高照的太阳。
祝与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连眼睛都比之前要有神,清澈明亮,配上卷翘的睫毛,看一眼就能把人的魂勾走。
祁萧本来玩着手机,身后突然有人碰了他的肩膀。
他扭头,瞧见身后站着对情侣。他俯视着伸手的那个男人,问:“什么事?”
男人缩回手,尬笑道:“那个,往前走一走。”
祁萧转过头,这才发现祝与和前边的队伍已然断开,足足空了五六米。
“不好意思。”祁萧致歉,随后端起蹲在地上的祝与,向前移动了几步。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甚至有围观群众拍照。
祝与挡着太阳,于指缝间看着祁萧,说:“早知道不赖床了。”
“怪我,昨晚不应该折腾太久。”大庭广众之下,祁萧说这话居然不脸红,还对祝与扯出坏笑。
“滚。”祝与骂道,“你能不能注意点啊。”
“老婆,你腿真好看。”
祝与瞪了祁萧一眼,说:“放我下去。”
祁萧将祝与稳稳地放在地上,祝与又恢复了刚才的姿态,在祁萧的腿下挡着太阳。
两人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进了民政局登记。
拍照时,摄影师来回打量好几眼,随后对祝与说:“美女,你笑一笑。”
祝与微怔,说:“我笑了啊。”
“幅度再大点。”摄影师说,“长得太冷了,我在镜头里看都觉得冒寒气。”
祝与调整了几次,都没答到摄影师的要求。最后祁萧凑到她面前,瞧见她笑得比哭还难看,脸都快僵了。
祁萧思索片刻,凑到祝与耳边说:“老婆,你想想我求婚那天。”
那一天,祝与清冷的皮囊荡然无存,从内而外透着温柔。
祝与看了一眼手上的钻戒,眉眼弯起。
“对对对,这样就对了。”
摄影师调整着焦距,说:“来看镜头。”
祝与和祁萧拍完照片,登记时,祝与刻意将身份证背扣递过去。
祁萧知晓这一动作是何意,偏偏那工作人员是个不识趣的主,递回来时,祝与的最丑证件照公之于众。
祝与有点无语,默默收回了身份证。
“祝二位百年好合。”
工作人员奉上两张红本本,祝与佯装淡定地接过。
祁萧上相,在合照里尤为突出,祝与反倒平平无奇,就是一个普通颜值的女孩。
“我好丑啊。”祝与吐槽。
祁萧掰着祝与的下巴左右摇晃,说:“挺好看的啊,谁说你丑了?”
祝与指着结婚证的合照,说:“这么一看,我确实配不上你。”
“证件照而已,有几个拍得好看的。”祁萧拉着祝与的手,“嫁都嫁了,可不许反悔啊。”
祝与翻出个白眼,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狗啊。”
“我就是狗。”祁萧笑道,“粘着老婆不放的狗。”
祝与看着手上的结婚证,又想起大仙的那句“万般皆是命”。
她和祁萧注定分不开,这就是命。
祝与和祁萧结婚了。
看起来是两个世界的人,在命运的安排下纠缠在一起,共同组成了一个家。
祝与和祁萧领证的事传开,不少人都打电话发微信贺喜。
祝与和邢瑶视频的时候,给邢瑶看了一眼结婚证的合照。
邢瑶眯着眼睛,在合照和祝与脸上来回扫视,说出一句:“还是本人好看。”
“对啊,我也觉得。”祝与合上结婚证,撅着嘴说道。
“这真就是命,祁萧这张脸确实没白长。”邢瑶啧啧两声,随后问,“你研究结束之后,是不是就要回临州了?”
“不回。”祝与答,“那边也没什么需要我的,我也过了做免费劳动力的阶段,准备我的博士毕业论文就行了。”
祝与轻笑一声,说:“而且离了祁萧,我也照顾不好自己。”
“咦。”邢瑶在屏幕里扇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说,“爱情的酸臭味。”
“差不多得了啊。”祝与笑道,“我干儿子可都听着呢,到底谁更酸臭啊?”
邢瑶看了眼鼓起的小腹,说:“我迟早弄死韩翊,趁我喝多搞出个孩子来。”
“挺好的,我红包礼物都给你备好了,等你回国一并奉上。”
“对了姐姐,肖付铭要结婚了,我回不去,你帮我给他包个大红包。”
祝与在脑海里寻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号人物。
“什么时候?祁萧没告诉我。”
“刚知道的,祁萧应该还没来得及说呢。”邢瑶说,“记住了啊,就包个吉利数。”
邢瑶嘱咐完不久,祁萧便回到家,给祝与讲了这事。
“邢瑶说了,还让我包个大红包递过去呢。”
祁萧坐到祝与身边,说:“幸好邢瑶回不来,要不然就尴尬了。”
祝与狐疑地看着祁萧。
“肖付铭的未婚妻,很像邢瑶。”
祝与一顿。
祁萧将肖付铭的事讲了点,最后感叹道:“感情也不是分先来后到的。”
肖付铭结婚那天,祝与和祁萧一起去的。
祝与给肖付铭塞了个红包,上边写着邢瑶的名字。她瞧出肖付铭一瞬间的怔愣,又看了眼穿着敬酒服的新娘,说道:“邢瑶特地嘱咐的,新婚快乐。”
肖付铭向祝与敬了杯酒,祝与果汁代替,和肖付铭碰了杯。
那个新娘,的确很像邢瑶,尤其是侧脸,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肖付铭拉着祁萧喝了很多酒,祝与就和肖付铭的新娘聊天。
新娘拉着祝与的手,说:“我知道他有放不下的人。”
祝与眼睛倏地放大,说:“那你还……”
“家族联姻,嫁谁都一样。”新娘苦笑,“他对我很好。”
祝与哑口无言。
新娘的性格和邢瑶倒是截然相反,少了邢瑶的天不怕地不怕,增添了懦弱,反倒像一个贤妻良母。
包厢内,肖付铭伶仃大醉,拉着祁萧哭闹。
“我见到她的时候,还真以为是邢瑶。”肖付铭打出个酒嗝,“就是说话轻轻柔柔的,和邢瑶一点也不像,摔碎个碟子都能抖半天。”
祁萧看着肖付铭抹泪,在一旁默不作声。
祁萧和祝与晚上住的酒店。
祁萧意识还算清醒,拉着祝与的手问:“你觉得肖付铭做得对吗?”
“说不准。”祝与说,“万般皆是命。”
祁萧哀叹一声,抱紧祝与,说:“要是你没和我在一起,我是不是就要参加你的婚礼了?”
“如果我们没在一起,我不会给你发请柬。”
祁萧思索片刻,说:“是你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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