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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简单的询问笔录,完整的流程也不过一个小时。祝俊承和晏筠儒走出保卫局,猝不及防的,晏筠儒趔趄了一下子。
“我扶着你。”祝俊承说。
“不需要。”晏筠儒推开他。
“你又怎么了?”祝俊承问。
虽然语气里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但就是触动了晏筠儒某根不知名的神经,他咬着牙,抑制住在保卫局门口大喊大叫的冲动。
“我们不是在粉丝面前,为什么每次都要刻意保持距离,隐瞒我们的关系?是觉得我丢人?”
“谁说的?现在的重点是这个么?”祝俊承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好了,你也累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我讨厌你每次都是一副把我当小孩的样子,你是比我大多少啊?!别忘了,我可是能当你祖宗的年纪!”晏筠儒说。
“那你就给我拿出一副成熟男人的样子!”祝俊承也火大:“鲁莽,幼稚,你还想怎么样?!”
“好啊,我一无是处,你喜欢我干什么?”晏筠儒看起来快哭了。
“我就是喜欢你,不然我早就把你一脚踹开了!”祝俊承的脾气来的慢,现在几乎到了他最高的临界值。
“那我真是谢谢你。”晏筠儒哼了一声,其实没有那么生气的样子了。
“筠儒,我的筠儒,你成熟一点吧。”祝俊承拉着他,慢慢地朝前走着,适时天空飘起雪花,把他的睫毛打湿。
晏筠儒没说话,听着他像牢骚一样的话。
“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但我不愿意让我们的关系有任何能被人拆穿的缺口,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所以,才要比任何人都要谨慎,说的话,做的事都要三思,我真的不希望我们的关系被人诟病。”祝俊承出神地望着雪花,手指从牵着他的手腕,到扣紧他的指缝,静静的冬夜,两行脚印从远至近。
“我好想跟你这样,在大街上牵着手走路。”晏筠儒不止一次说起。
“我也想。当爱豆是我的梦,也是你的梦,还有阳炀和冷烛龙的梦,每一步都要小心才行。”祝俊承说着,表情有点落寞。
“是不是成功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机会了。”晏筠儒问。
“是,也不是。”祝俊承不知道。
“对不起,是我太意气用事了。”晏筠儒说。
“应该是我道歉才对,是我太招黑了,害得你们不安宁。”祝俊承说。
“其实,阎王爷告诉过我,他让我保密,但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晏筠儒偷偷看了一眼祝俊承的表情:“他说,暗网里,你的暗杀身价已经飙到第一位,不少于三个人出价。”
祝俊承心里咯噔一下,佯装镇定:“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因为你从来不检查我手机。”晏筠儒手。
“这么说还是我看你看得太松了。”祝俊承苦中作乐,尬笑一声。
“阎王爷说已经查到部分线索,先让我不要告诉你,不然你可能会掉以轻心。”晏筠儒索性和盘托出。
“好,反正我现在还是某个人的保姆,我还得顾着他,只能更小心了。”祝俊承说着,拇指暗戳戳地揉了揉他的手背。
“开心点,宝贝。”晏筠儒带着热气儿靠近他,冬夜里只有耳朵边儿暖和。
“现在咱们越来越有情侣的感觉,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晏筠儒回忆着那些曾经看过的狗血言情剧,忍不住傻乎乎地笑出声。
“我们比电视上的情侣能体会的东西多得多。”祝俊承也感染了他的傻气,笑着说:“老生常谈,下次的重要性我就不再多说了,不然你又要说我烦。”
“我知道我知道。”晏筠儒举手投降。
“我们一定要进前三。”祝俊承说。
“好,有你,我们也不会掉出去。”晏筠儒说。
“我想回上面看看。”祝俊承透过漫天的雪花,黑不见底的隔离层,看向未知的人间。
晏筠儒收了笑容,搭在祝俊承肩膀上的手指收紧,好像在抓住一个即将随风而逝的无线气球。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是在想——我在这儿好像已经三个月不止了,上面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我还记得小时候写过的2020,什么天上飞的飞船,地上跑的潜艇什么的……哈哈哈哈哈。”祝俊承笑得腰都弯了。
“好,我努力陪你上去。”晏筠儒握拳,可惜下一步抬脚嘴疼得歪了。
“你赶紧把脚给我养好,听到没有。”祝俊承捏着他的鼻尖:“你还要保护我,你还要陪我上去。”
晏筠儒面上的阴霾被拂尽,低头浅笑。
……………………………………………………………………
祝俊承觉得自己好像脚步虚浮,在一片茫茫白雾之中,什么也看不清,耳朵似乎有嗡嗡的蜂鸣声。
“有人吗?”祝俊承听见自己这么喊。
没人回应,腿部越来越无力,几乎就要跪倒在地。
“真的没人吗?筠儒?”祝俊承眼睛一阵一阵地发黑,双手撑在膝盖处,实在是走不动了。
忽然,有一个声音,从天顶飘下来,狠狠地砸在祝俊承的耳膜上:“自作自受。”
祝俊承恍惚地抬起头,明明什么都看不见,还来不及疑惑,又一道声音落下。
“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欺骗所有人,真有意思。”
“不管你是谁,知道什么,快放我走。”祝俊承眼皮打着架,吐出的字眼变得含糊。
“心虚了。”
“关你什么事?”祝俊承见沟通无果,就想直起背往前走。
“花别人的钱,追杀自己,这个游戏好玩吗?”
祝俊承停住了脚步,咬着牙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暗杀组织还兼职做情报贩子?”
“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花谁的钱,不关你的事吧?”祝俊承大概知道这是神秘人制造的困境,索性一屁股坐下来,不去挣扎了。
“有谁会盼着自己去死?我真是想不明白。在你受死之前,告诉我吧。”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祝俊承说:“我只是付了藏尸体的钱。”
“有什么区别?好好的大活人不当,来当个没有明天的死鬼。”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祝俊承说。
“…….”神秘人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充斥耳膜的蜂鸣声又出现了,让人等得不耐烦。
“来吧,要杀就杀。”祝俊承气定神闲的,一点也不像即将受死之人。
神秘人并未现身,也没有什么暗器凭空破出。
“这是在我的梦里对吧?”祝俊承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是。”
“我能随意控制自己的身体,挑衅你,也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就说明,现在你拿我没办法。”祝俊承心脏跳得极快,几乎要耗尽所有的勇气。
“你说的没错。”神秘人说:“看来是我太鲁莽了,用那些不尊重你的方法来刺杀你。”
“不用谢,期待你们的下次光临。”祝俊承的心随着话音一落,才安心放下。
“下次见。”祝俊承调整了一下呼吸。
果然,他再次睁开眼,还是在安静的寝室内,侧脸还贴着晏筠儒的胸膛,窗外的飘落的雪花与他们无关,室内听不见它们的声响。
“呼。”幸好他赌对了,不然,可能就回不来了。
“你醒那么早?”晏筠儒打了个存在感十足的呵欠,带着滚烫热气的唇贴到了祝俊承的额头上。
“嗯,做了个噩梦。”祝俊承也被感染了瞌睡虫,歪着嘴巴打呵欠。
“嗯?梦见什么了?”晏筠儒问。
“没什么。”祝俊承决定不告诉他:“就是梦见你转身跑了,我一点也追不上你,在原地瞎着急。”
“怎么会?”晏筠儒傻了:“我是这种人?”
“当然不是。”祝俊承想把这篇揭过去:“起来吧,既然今天醒的那么早,那咱们早点开始复健。”
“好吧。”晏筠儒套不出他的话,也不想淘气惹他生气,翻身蹿起来,没带一丁点犹豫。
祝俊承带着点吾儿初长成的欣慰看着晏筠儒优美的背肌曲线,再犯着懒伸了懒腰,钻进浴室刷牙。
正在扯下摆的晏筠儒动作缓了下来,望眼欲穿地,看着在镜面里来回的祝俊承,低不可闻地叹气。
“咳咳!”祝俊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在如此敏感的时刻,晏筠儒一点也不敢耽搁,跳着脚,跌跌撞撞地奔向浴室。
祝俊承正打开水龙头,准备消灭罪证,晏筠儒还是看了个满眼。
“你怎么,咳血了?”
洗手池里有几滴猩红的血滴还没被水流带走,混在泡沫里异常显眼。祝俊承都不敢抬头看他,透过镜子都能感觉到他炙热又绝望的眼神。
“我不知道。”祝俊承撑着洗手池,脑袋有点发晕。
“又是他们搞的鬼?!”晏筠儒的火气一下就点燃了,身子气到发抖。
“是又怎么样。”祝俊承头越垂越低。
“我真是受够了!”晏筠儒一拳头砸在镜子上,架子旁的洗漱品颤抖起来。
“你拖着你这个半身不遂的脚能干什么。先养好再说这些。”祝俊承擦了嘴,越过晏筠儒走出去。
肩膀碰撞着,磨蹭着,毫无温柔的旖旎,晏筠儒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漠打得措手不及,不明白怎么一觉醒来就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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