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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妈!!你怎么能出手伤人呢?!”
童昕的声音里隐忍克制着极大的愤怒与无力,她哆嗦着双手按住鲁迟流血的创口,脸色煞白,嘴唇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担心,微微颤抖,胸口剧烈起伏着。
“昕昕,让阿姨赶紧先回去。”
鲁迟掏出纸巾压在伤口上站起来快步走向车子。
血...
泊泊的血液沿着童昕的指缝流淌,一滴接着一滴地...
这烫手的温度,是她爱人的鲜血。
“快!我,我们去医院!去医院!按住!千万别松手!不怕!没事的!没事的!”
童昕安慰着鲁迟,同时也让自己定了定神,紧跟着鲁迟一边帮她按住伤口一边打开车门。
“昕昕!你回来!我是替主惩罚她!我,我没有错!”童母在后面像个疯子一样喊着。
童昕这一刻没法回头看一眼她的母亲,在她眼中母亲已经变了型,只是外表跟她母亲一样的魔鬼而已。
车子疾驰在公路上,童昕的嘴唇紧抿着,表情从未有过的严厉,手指紧扣方向盘,泛着白色。
微微侧头看着童昕,知道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不希望她有内疚自责的情绪,鲁迟故作轻松地轻笑一声开口,‘我‘字刚出口,就见童昕转过头来,沉甸甸的泪水在浓密的睫毛上悄无声息地滑落,两颗眼泪啪啪砸在方向盘上,鲁迟的心脏猛然一阵收缩,后面要说的话全都忘记。
她清丽精致的小脸蛋上无声流淌着越来越多的泪水,偶尔伴着极力压抑的低低抽泣声。
“不怕,缝几针就好了。相信阿姨也是一时失手,不要怪她。”美人流泪,叫人看着都心碎,鲁迟急忙出言想让她宽宽心。
“对不起...”童昕低喃的嗓音腔调低柔哀伤,带着不易察觉的缠绵心疼。
“我从前经常受伤的,科学家说,偶尔放放血对身体健康有益。”甭管胡掰什么,只要她能好受些就好。
对于心爱的人,也许你最看不得的,就是她为你而流泪,你会心疼到无条件被俘虏。
仿佛为了让鲁迟也宽心似的,童昕又转了下头,嘴角含泪的冲她勾了下唇角。
看着她乖巧又担心她的样子,鲁迟很想抱抱她,亲亲她,抚平她心里的担忧难过。
到了最近的医院,车子又急又稳的停好,童昕随意套上放在车里的一件风衣,两个人进了医院。
童昕穿着高跟鞋,跑着去挂号,急诊开单说要马上缝合,初步检查结合鲁迟的精神情况判断没有脑震荡,缝针之后再拍个片子,如果没问题,那么,就不太严重只是外伤。
漂亮的女人不少见,美丽与修养并重的女人还真不多见。
一踏进外科室,负责缝针包扎的男医生就频频盯着童昕看,不施粉黛的她,刚刚哭过的微粉脸颊水润得很,格外惹人怜。
童昕言谈举止上的优雅涵养,接人待物的大方得体赋予她整个人更深层的魅力吸引,尤其是对男性。
边给消毒鲁迟,那个男医生一边还忍不住和漂亮气质美女搭讪。
“看你这么年轻,你俩都是大学生吧?多亏没伤到重要部门,缝几针养养就好了,记住别沾水。”
“医生,麻烦您尽量轻一些,谢谢。”童昕微笑了下没多做解释。
“您放心,我每天都缝缝补补的,熟练的很。”男医生笑得一脸灿烂,张嘴露出一口白牙。
缝补?您当您这缝麻袋呢?
旁边的鲁迟这回不光头疼,连心也快疼了,这个医生完全放错重点了吧,眼珠子再大点快飞出去了!
“打了麻药还感觉疼吗?”
童昕看着鲁迟,目光柔得像晌午的阳光,温柔怜惜中夹杂着深深的心疼。
鲁迟一对上她的视线一颗心由酸疼转移为酥麻。
医生手指起落间又抬头看了眼童昕,“哎,你们俩一个寝室的吧?感情真好,不用太担心,年轻人皮外伤好得快。”
“她是我的家人。”
“家人?哦,原来是亲姐妹呀,怪不得都有气质。”医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童昕微微倾身紧张的咨询着注意事项,内外药物用法。
说话间又进来两个男医生,目光不约而同地都瞥向童昕,眼中压着惊艳,如此有气质身材窈窕的女人,穿起风衣来,还真是有韵味极了。
白色短款小风衣配黑色牛仔裤,本是非常普通的衣着装扮,却让人禁不住一看再看。
童昕的眼睛里似蓄着一泓溪水,透明清澈,那副认真的模样,就像聆听□□发言一样,不时地点头询问,时而用手撩一下因垂头散落的乌黑长发,就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让在场的三个男人的心里都浮动了一下。
现在不光脑袋上有线,鲁迟更是满脸黑线,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屋子!
出了医院,童昕挽着鲁迟,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让她迈小碎步走路,引来鲁迟一阵轻笑。
平时没这么走过路,一不小心踩鞋带上了。
童昕不让鲁迟弯腰低头,上前一步站到她身前,蹲在她的脚边,将松开的鞋带交叉手指灵动的穿插间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状,复又按了按鞋带两端。
抬头的瞬间垂落的长发散落下来,她用手指拂到耳后,露出小巧剔透的耳朵,娴静的冲鲁迟笑了笑,“松紧可以吗?”
清甜温润的嗓音,好似一脉清泉,撩动人心弦。
鲁迟的心墙在这一霎那轰然倒塌,不可抑制地心悸如涟漪般浮浮沉沉激起千层浪。
也许,这不算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可在鲁迟看来,这份呵护与温柔是千金难买的真情,于万千人中,有一个这样美好的女子肯为你放下身段低头系鞋带,这份情,怎叫人不动容。
鲁迟轻轻拉过童昕灵巧柔软的手指交握在掌心,“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不会被打败。”
这个温柔如水纯情真挚的女人,跨越了国际,性别,年龄,选择了她。
童昕把鲁迟送回家,熬了清淡的蔬菜粥,给她补充能量,失血不少,气色不佳,吃完饭她给鲁迟把开来的消炎药配好,帮她打吊针。
从前时常在家里帮父亲打针,所以,她扎针的手法很好。
期间童母一直打来电话叫童昕回去,并说她不回那边的话她就要连夜过来。
以母亲的性格和她的精神状况,童昕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过去,她再来闹一场鲁迟怎么能好好休息养伤呢。
把女儿叫醒,说明情况,告诉她有什么事情要及时联系她并照看下受伤的鲁迟。
鲁迟嘱咐童昕,务必不能告诉莎莎她受伤的真正原因,这让童昕既心疼又感动,思量许久,终于答应了她的要求。
倚在门口,望着虚弱纤瘦的她,童昕忽然有点无法自控,她想奋不顾身的跟着她走,或者带着她一起飞走,飞到一个无人认识她们的国度。
“对不起,你受伤了都不能陪着你。明早我就回来。”童昕想着她需要跟母亲好好谈一谈了。
“回去吧,到了给我信息。别太担心我,嗯?”
童昕伸出手触摸鲁迟额头硬硬的发梢,俯下身子,伏在她的胸口,“麻药劲过了会很疼。”
“当兵出身还怕这点伤的呐?小傻瓜。”鲁迟揽着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给你吹吹。”童昕樱唇微启,对着鲁迟的伤口小力的吹着气儿,她轻柔的发丝随着她胸口的起伏而轻摆,如鲜脆的柳絮触到鲁迟的脸上,带着阵阵芬芳,盈盈如肺。
“呐,这里,这里也要吹吹。”鲁迟撒娇般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童昕闪着黑宝石一样的眸子,内里盛着软腻柔恋的温情。
疗伤的双唇,温暖的,炽热的,抚慰的,缠绵着。
“等我回来。”童昕抱住她的腰,声音里点点滴滴都是不舍。
两个人温存了一会儿,童昕起来帮鲁迟盖好被子,把水和药都放在床头,千叮咛万嘱咐起夜要慢要小心,童昕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让莎莎过来陪着鲁迟。
驱车回到母亲那边已经深夜,打开门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在等着她。
“那么多好的人选,你不选,你非找个女人!想想我就生气!”不容置疑的口气,不觉内疚的态度,让童昕感觉胸口憋闷的浊气生生卡在心口徘徊不出。
童昕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眉头紧锁,沉声说道:“妈,无论我跟她是什么关系,您都不应该出手伤人!”
童母一下子站起来,“你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是?她要是再敢来祸害你我还给她打出去!”
“鲁迟也是我的家人!妈妈,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我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她!”
童昕必须要让母亲明白,她冷漠残酷地对待伤害鲁迟,很伤她的心。
“家人?”童母反问了童昕一句,语气激动带着痛恨的责问,“你离婚带着个孩子你以为她图你什么?还不是图你这点家业!”
“我现在住的房子,是她给我买的,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母亲的言辞让童昕的语气也冷至冰点,她可以理解一个母亲想保护子女的心情,却不能接受母亲对她爱人的诋毁。
“妈,我爱她。请您对她保有最起码的尊重,并且,别再伤害到她。如果她再受伤,我会陪着她一起。我理解您的心情,也请您谅解我的感情,我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女孩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妈妈,请您试着接受她看看,也许并没有您想象中那么难。我累了,妈,您也休息吧。”
“让我接受仇人的女儿我做不到!你趁早清醒吧!她就是在哄你骗你!”童母愤愤回到卧室重重关上了门。
童昕轻轻呼出一口气,身心俱疲,浑身酸痛地躺到床上,惦念着鲁迟。
手机铃响,李莉打来电话。
这个时间她打来电话,童昕有不好的直觉。
“喂,莉莉。”
“童童!咱们养殖场出大事了!这一大批鱼苗一夜之间几乎都死了!”李莉担忧焦急的声音透过冰冷的话筒传到童昕耳中。
养殖场有监控器,出入员工都要刷卡,这中间会有什么纰漏?这个事情,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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