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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13
菲妮的交际范围本来就不算大，有心避着那有限的几个熟悉亲近的人，她的生活一下子就安静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那些流言内容传到她耳朵里，完全是从金妮担心她时说的话里听出来的。垂下眼看向已经结疤的伤口的位置，确定衣袖遮着手背，并且魔咒还有着效果的样子，菲妮才对金妮说着：“没事的，流言传几天就好了，现在谁还有心情每天都去传流言，圣诞时候的事情还没解决……”
“就因为害怕，有些人看着别人倒霉他们就开心了！”金妮愤愤开口。她不是流言的主角，所以除了流言，她还听到了很多话，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连DA里都有人在议论，就是上次那个差点和菲妮吵起来的拉文克劳女生，一副凡事都被她料准了的样子，和秋张说着什么果然被甩了的话，金妮现在说起来还气得要死。
“那那个秋张什么反应？”菲妮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还有，她那个朋友怎么还留着，哈利就算了，他性格也没那么强硬，赫敏也不赶人？”菲妮一向觉得那三个人里面赫敏更像主心骨一点，因为她的聪明可以帮到哈利和罗恩很多。
“秋张能有什么反应，就那么手足无措地看着哈利，好像她朋友说的话和她完全没关系。”金妮顿了一下，挠了挠头，“哈利后来和我道歉了，还说拜托我向你也转告一句抱歉，乌姆里奇最近盯得紧，他想尽量少牵扯一些同学。赫敏是想赶人的，最好两个都赶走，可是你也知道，大家都在那张纸上签了字，要是她们宁愿魔法生效也要去告诉乌姆里奇，那我们的处境就糟糕了。”
“秋张还没放弃？”菲妮对金妮提过的那个什么移情作用印象深刻。
“大概没有吧，不过我觉得，她盯着赫敏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金妮摸了摸下巴，“好朋友之间觉得很正常的行为，在有些人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个意思了……”
金妮说着觉得话题好像突然扯太远了一些，于是又认真地问了一遍：“你真的没和马尔福分手，也没被你的朋友疏远、没被斯莱特林孤立？”
“没有。”菲妮摇着头，斩钉截铁地告诉金妮。
“那就好。”金妮松了一口气，“你在斯莱特林出了事我们也不知道，只能听流言，有时候还真觉得别扭，要是能转学院就好了。”
金妮的异想天开让菲妮失笑，霍格沃茨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学生转学院的先例呢。
*
可惜的是，菲妮才否认了的流言，到晚上却让她终于只能苦笑。
斯莱特林的确一直有人排斥她这个全家都是格兰芬多，怎么看都不该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存在，可是这一类人从她入学就没少过，明里暗里的嘲弄根本算不上什么孤立。
而利亚更是从来站在菲妮这一边的，疏远什么的更加不可能。只是最近没有约着一起去陪着德拉科、布鲁斯学习，选修课又是各上各的，一起进出的时间少了，就变成了疏远，真是好笑。
唯一的变故，是菲妮觉得最荒诞的关于她和德拉科已经分手的流言，荒诞变成事实的时候，菲妮甚至哭不出来，反而想笑。
连见面都是由布鲁斯再到利亚辗转带来的口信，这真的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可是菲妮离开宿舍的时候却完全没想别的，她只是小心地检查了下覆在伤口上的魔咒，然后很期待他们之间又会有怎样快乐的回忆，走向了天文台。
“德拉科～”走上天文台，一见到德拉科的背影菲妮就跑了过去，微微踮起脚趴在他一边肩上。
德拉科回过头笑了一下，突然就伸手抱住菲妮。菲妮不解地埋在他怀里，第一次觉得德拉科的温度也会有不那么温暖的时候，他一定在这站了很久吧？想着，菲妮伸手环住他，有些抱歉：“是不是让你等了很久？对不起，德拉科。”
“笨蛋，没什么对不起的。”德拉科抱着她，力气不由加大了几分，“对不起，也不应该是你说。”
菲妮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有些迷茫，德拉科松开手，拉着她到天文台的台阶上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菲妮：“你看看这个。”
菲妮接过信，熟悉的笔迹落入眼中，这是纳西莎妈妈的字。霍格沃茨这一年被魔法部干涉，纳西莎出于保护已经不怎么给菲妮写信寄东西，只是给德拉科送来的东西多了一些，那其中当然也有菲妮的份，她可是知道这对小情人的事情了的，就连卢修斯，哪怕德拉科不怎么好意思说，他也已经知道了不少。
可是这封信上的内容，却让菲妮看不明白：“什么叫做和该保持距离的人保持距离？”这样的说法，她觉得害怕。
“学校里所有的往来信件，乌姆里奇都监视着，暑假里爸爸才告诉我的。”只是他写给纳西莎的那些信，多少都说起了一些和菲妮有关的事情，“乌姆里奇那个人，按照爸爸的说法，是为了讨部长欢心会不择手段的人，她似乎想拉拢我们这些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过不去，学生之间闹起来，教授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德拉科轻哼了一声，全是不满。信就放在膝上，菲妮静静听着他说，手却不由自主隔着衣服握住了那两根魔杖。不安，就这样默默泛开，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是听着最熟悉的声音说出每一个字。
“乌姆里奇找上了我，还有克拉布、高尔，她认为波特诬陷了我们的父亲，我们一定很想对付他，她想我们帮她找出波特他们的非法组织。”
“你要帮她？”菲妮奇怪地看着德拉科，她可不认为德拉科会愿意跟乌姆里奇合作或者受她摆布，斯莱特林也并没有几个人喜欢乌姆里奇那样的教授。
“她怎么说都是魔法部的人，我不可能直接拒绝她。”德拉科有些烦躁，但却显然不仅仅是为了乌姆里奇的缘故。
转过头看向身边的菲妮，德拉科的表情有些严肃：“乌姆里奇找过你？”看菲妮似乎有些茫然，他说得更详细了一些，“乌姆里奇说，你什么都不肯告诉她，就让我来问你波特他们的事情，她说你一定会告诉我。”德拉科说到这里非常不甘心并且愤怒，乌姆里奇的话显然就知道他和菲妮的关系很亲近，他不能不怀疑乌姆里奇究竟看过他多少封信才敢用那样确定的语气让他来问。
菲妮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德拉科直接拉起她的手检查，他知道那个关于波特和一部分学生被乌姆里奇的传言，看到菲妮两手手背上并没有他听说过的那种像被刻了字的伤口，他安心地松开菲妮的手，可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不怎么好。
“德拉科，可不可以告诉我妈妈信里真正的意思？”
“圣诞节的时候妈妈就提醒过我，现在我要是还想和你交往下去，说不定就会被人计划些什么的……”现在看来，真是一点都没错。
“所以，我们以后要低调一点，不要引人注目？”菲妮想开个玩笑，说出口却知道他们两个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德拉科没有回答，把那封信从菲妮膝盖上拿走重新放进口袋后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说出他的无能为力：“我没法保护好你，菲。”这是马尔福家的小少爷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并且挫败，就算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很多事，可结果却是他其实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怕乌姆里奇，但是不能让她记恨自己然后牵连马尔福家；他想保护菲妮，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却没法阻止那些恶意的流言和揣测流传开来，他以为自己可以的，却只能认清现实。
“……所以呢？”菲妮不自觉带上几分颤抖，“你最终的结论是什么？”
德拉科就坐在那里，很轻很慢地开口：“菲，我们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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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