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襄水曲，遥隔楚云端

　　回酒店的路上，曲襄襄心情藏不住，蹦蹦跳跳地走在楚云端身边，像只高兴得找不到北的小兔子。脸颊微红，呼吸里都是不自觉的雀跃。她一会儿踢踢地上的碎叶子，一会儿又侧头偷偷看楚云端。

　　而楚云端，依旧一副冷静稳重的模样，唯有耳尖微微发红，出卖了他此刻的好心情。走到半路，他却忽然开口。

　　“试用期一个月。”

　　曲襄襄一下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他：“啊？”

　　楚云端看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自往前走：“试用期期间无权提分手。”

　　“……”曲襄襄小跑两步跟上，眨巴着眼睛看他。“好呢好呢，接受。还有其他要求吗？”

　　楚云端继续板着脸，像是在思考还有什么。

　　“试用期结束，交转正申请。”
　　“要求？”曲襄襄小声问。
　　“写明复合理由，之前分手的矛盾如何解决。”
　　“哎呀，知道了。”
　　“还有这几年你对我的想念，要写具体的事，但是不能水字数，解释权归楚云端所有。”
　　“自恋狂！”

　　“三千字。”
　　“三千字？！”曲襄襄声音都尖了八度，抗议道。“五百字就够了吧？像马哲考试那样，一二三四点列出来，哪能写三千字。”

　　楚云端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不愿意可以不申请转正。”

　　曲襄襄气得跺了跺脚，刚想反驳，又看到楚云端走在她前头，左手垂着，指尖轻轻摆动着。于是立刻跑两步追上去，悄悄把手塞进他的掌心。

　　楚云端顺势扣住她的手指，轻轻收紧了力道。街道上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曲襄襄仰着头，笑得像个刚捡到糖的小孩。而楚云端，走在她身边，眉眼沉静温和，掌心暖得像整个冬天的阳光汇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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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襄襄磨蹭，回酒店照例她先用洗漱间。楚云端出来的时候曲襄襄已经钻进被窝，蒙着头像是睡着了，可被子又在轻轻颤动。而他很快就发现了曲襄襄装睡的原因——床头柜上巴掌大的黑色丝绒礼盒。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袖口。简洁的圆形款式，深黑色珐琅打底，沉静内敛。外圈包裹着一圈细细的银色窄边，金属表面打磨得温润而低调，在灯光下微微反光，却不刺眼。

　　中央镶嵌着一枚极小的橡树叶图案，几乎要贴进底色，若不是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橡树，英格兰的国树，象征力量与守护。

　　“果然是这个。”他低头看着那对袖扣，指尖在盒沿轻轻摩挲了两下，语气带了几分笑意。

　　楚云端欣赏够了袖口，将它收好重新放在床头。然后歪倒在床上，一把扯开曲襄襄的被子：“花了多少钱？”

　　“不a钱！”

　　曲襄襄想再次蒙上被子逃避楚云端的问题，却被楚云端挡住，被迫与他直视。楚云端好笑道：“谁要和你a钱了。我就是觉得你现在挺发达的，这么贵的牌子都敢去问价。以后想多仰仗你。”

　　曲襄襄缩回手，哼了一声：“那当然，我现在可是能养得起你！”话一出口，自己先红了耳根，飞快地钻回被窝里装死。

　　楚云端眸色微深，没接她的话，只伸手又轻轻扯了扯她露在被子外的耳垂。曲襄襄羞恼地想拍掉他的手，却被他轻松捉住。
　　夜色温柔又漫长。灯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指尖上，连空气都柔软得像融化的糖。

　　楚云端躺下后，刚要关掉床头灯，曲襄襄拦住他。“聊会儿天嘛！好不好？”曲襄襄依然处于很兴奋的状态。

　　自从曲襄襄来了以后，楚云端就睡不好觉，今晚趁着困意想好好睡一觉，可惜是跨年夜，不想扫兴，只好奉陪。

　　“聊什么？”

　　曲襄襄盘着腿坐在床上，抱着枕头晃了晃：“楚云端，我好高兴啊！”楚云端拆台：“实习生而已，高兴什么？”曲襄襄一点都没被打击，笑眯眯地说：“那也高兴啊。”

　　楚云端忍住笑意，脸色依旧平淡。下一秒，腰上忽然一紧。曲襄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了下来，整个人贴过来，胳膊悄悄地从他腰侧抱了过去。楚云端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怔。

　　“可以抱着睡吗？”曲襄襄的声音小小的，带着试探。

　　楚云端低头，感受着横在腰间那条纤细软绵的手臂，声音还是很平静：“先斩后奏，你留给我拒绝的空间了吗？”
　　曲襄襄眨着眼睛，一点都不心虚，反而笑嘻嘻地蹭了蹭他的肩膀：“没有。”

　　楚云端喉头轻轻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把她的被子扔到了床边的沙发上。

　　“对了，你那会儿说‘果然是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早知道我会送给你？”

　　这对袖口是曲襄襄昨天在商场趁着楚云端去厕所的时候抓紧买的，可惜还是背楚云端看到了。可楚云端怎么就能认定是送给他的呢。

　　“那你给谁？”
　　“不知道啊。万一我带回国送给别人呢？“
　　“那你也不用转正了。”
　　“送你送你，就是给你买的，学长最聪明了！”

　　曲襄襄立刻抱紧楚云端撒娇。顺势讨好地爬到楚云端身上，絮絮叨叨说很多，想要把这个不好的话题挑开。她说着说着却觉得有点不对劲，楚云端体温有点升高，像是发烧了一样烫。

　　曲襄襄摸摸楚云端的脸，关切道：“你怎么了？”楚云端制住她作乱的手，试图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不料曲襄襄八爪鱼一样吸附在他身上，瞬间将楚云端带倒，反压在曲襄襄身上。

　　这一压，下腹部传来的陌生触感，让曲襄襄明白了楚云端为什么体温升高。后知后觉地醒悟，热气腾一下往上涌，曲襄襄脸红得像刚煮熟的虾子。

　　楚云端处变不惊，十分稀疏平常地在曲襄襄嘴角落下一个吻，安抚曲襄襄：“你睡吧，我冲个澡就回来。”

　　曲襄襄慌乱之中不知道怎么拦住他，竟然用腿勾住了楚云端的腰。楚云端面露疑惑，只见曲襄襄小脸憋的通红，一字一句挤压牙膏一样：“我觉得，我们现在，也……不是不行。”

　　楚云端只思索了片刻，就明白了曲襄襄的意思，他向来也不是个厚脸皮的人，此刻也禁不住有点脸红。

　　“想好了？”
　　“你想好了吗？”曲襄襄不甘示弱反问道。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认输。可渐渐对视就变了意味，空气逐渐变得粘稠。楚云端给她的回答是一个滚烫的、带着浓烈侵略气息的吻。

　　这是从大学谈恋爱至今，楚云端最凶狠的一个吻，恨不能从这一个吻中，将缺失地六年彻底向曲襄襄讨回来。他轻轻捏住曲襄襄的下巴，曲襄襄控制不住嘴唇微张，方便楚云端地气息占领每一个角落。

　　这就开始了？
　　曲襄襄后知后觉地开始有些慌乱，身体因为陌生的感觉忍不住后退，心又带着她贴近楚云端，生涩地回应。

　　楚云端比曲襄襄有章法一些，他的吻离开了曲襄襄的唇后，便辗转各处，额头、脸颊、耳后、锁骨……所到之处留下炽热的气息，让曲襄襄止不住战栗。

　　她有些无措地喊楚云端的名字，声音和身体一同因为楚云端的动作变得绵软无力。

　　“我在。”楚云端回答她。
　　“我们关灯好不好？”

　　曲襄襄将脸埋进楚云端的颈窝，试图隔绝所有光线。楚云端起身，滚烫地身躯离开曲襄襄一瞬，只见曲襄襄长发散乱地铺在洁白床单上，脸颊潮红。

　　楚云端克制住打开所有灯直视曲襄襄的欲望，还是顺从曲襄襄的心意，啪哒一声，关掉了床头灯，顺带扯了一盒东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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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地快感不断累积叠加，爆发那一刻，大本钟敲响十二点的钟声，楚云端伏在曲襄襄耳边轻声道：“襄儿宝贝，新年快乐。”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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