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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庵祈福,暗藏计划
入秋的揽月院,梧桐叶落得满地都是,青石板缝里嵌着碎黄的叶子,踩上去沙沙响。萧念晚这几天偶尔咳嗽,夜里总醒,苏晚抱着他哄到半夜,眼底熬出了淡淡的青影。
这天早上,萧彻照例来抱孩子,见苏晚坐在床边,正给孩子喂温水,孩子小嘴抿着,喝两口就咳嗽两声,小脸憋得通红。“怎么还没好?”萧彻皱着眉,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没发烧,却还是心疼得紧,“李大夫不是开了药吗?没喝?”
“喝了,”苏晚的声音有点哑,眼底带着倦意,却还是温柔地拍着孩子的背,“李大夫说秋天干燥,孩子小,肺嫩,得慢慢养。我想着……”她顿了顿,抬头看萧彻,眼神里满是担忧,不像装的,“城外的静心庵,是皇家钦点的祈福地,听说求孩子健康最灵验,我想带念晚去上香祈福。”
萧彻的动作顿了顿,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静心庵他知道,离京城三十里,确实灵验,不少王公贵族都去。可他最近朝堂上有大事,老夫人那边也传话,让他陪去太庙祭祖,刚好是三天后,正是苏晚说的“初一十五祈福最灵”的日子。
“我陪你去。”萧彻没多想,直接应了,“三天后是十五,我处理完公务,陪你们娘俩一起去。”
苏晚心里不愿,脸上却没露,只是轻轻摇头,伸手帮孩子把小帽子戴好,语气很软:“不用了侯爷,你不是说三天后要陪老夫人去太庙祭祖吗?那是侯府的大事,不能耽误。我带着张奶娘、翠儿她们去就行,再让侍卫跟着,不会有事的。”
萧彻皱着眉,有点犹豫。他想陪她们去,可太庙祭祖是老夫人亲自吩咐的,朝堂议事更是推不掉,都是侯府的规矩,不能违。“侍卫得多带几个,”他攥紧了手,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叮嘱,“让李德全挑十个精锐跟着,奶娘、丫鬟都带上,庵里的住处我让人提前安排,不准你单独行动,有事立刻让人送信回来。”
“我知道,”苏晚赶紧点头,脸上露出点安心的笑,像是真的只是担心孩子,“有侍卫跟着,还有张奶娘她们,我不会有事的。就是想求菩萨保佑念晚,让他快点好起来。”
萧彻看着她眼底的倦意和对孩子的疼惜,没多想——他以为她只是单纯为了孩子,毕竟这几个月她一直乖乖的,没提过逃,没躲着他,甚至会主动递茶、说孩子的事。他伸手摸了摸苏晚的头发,动作很轻,带着点安抚:“好,就按你说的办。三天后我让李德全送你们去,等我处理完正事,立刻过去接你们。”
“嗯。”苏晚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伸手逗孩子。
萧彻抱着孩子逗了会儿,见孩子不咳嗽了,才放心,又叮嘱张奶娘:“三天后跟着苏姑娘去静心庵,看好小少爷和姑娘,不准出任何差错。”
张奶娘赶紧应下:“侯爷放心,老奴一定看好。”
萧彻走后,苏晚抱着孩子,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眼神慢慢变坚定。云袖端着药进来,见她脸色不好,小声问:“姑娘,您真要带小少爷去静心庵?路挺远的,小少爷还咳嗽……”
“必须去。”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只有去了,念晚才能真正安稳。”她没说后半句——只有她出了家,萧彻才不会再用念晚、用清月威胁她,念晚能在侯府安稳长大,她也能逃开那道无形的枷锁。
云袖没听懂,却不敢多问,只是把药递过去:“那姑娘您也得好好休息,别熬坏了身子。”
苏晚接过药,没喝,只是放在桌上,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脸,满脸不舍。
三天很快就到了。早上天还没亮,李德全就带着十个侍卫候在门口,马车里铺着厚厚的白狐绒,暖炉烧得旺,张奶娘抱着孩子,翠儿拎着行李,兰心和晚晴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城外去。
萧彻亲自送她们到侯府门口,手里攥着个平安符,是他特意去太庙求的,塞到苏晚手里:“带着,保佑你们娘俩平安。我处理完事,傍晚就去接你们。”
苏晚接过平安符,指尖碰到他的手,赶紧收回,小声说:“侯爷放心,我们会小心的。”她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点温柔,萧彻没看出任何异样,只是揉了揉孩子的脸:“念晚,听话,等爹来接你。”
马车启动了,苏晚撩开车帘,看着萧彻站在门口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她才放下车帘,靠在车厢里,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平安符——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她平安符,却成了她逃离的工具。
张奶娘抱着孩子,见她脸色发白,以为她晕车,小声说:“姑娘,您靠会儿,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
苏晚点点头,闭上眼睛,马车里的暖炉烧得旺,却暖不透苏晚的心。她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眼泪悄悄掉在孩子的小被子上,很快就干了。她心里清楚,这一去,她和萧彻、和念晚,就彻底不一样了——她要的不是祈福,是自由,哪怕代价是永远不见孩子,她也认了。
而侯府里,萧彻站在门口,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攥紧了手。他总觉得有点不安,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苏晚很乖,安排得也妥当,侍卫、奶娘都跟着,应该不会有事。他摇摇头,转身往朝堂去,心里想着:快点处理完正事,傍晚就去接她们娘俩回来,再也不分开。
他没猜到,苏晚这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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