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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
打听过后才知道昔日的花魁在被榨干最后价值后,早就被抛弃在外,身着似乞丐,任人欺辱像疯狗一般,可怜可气,他杀死了她,断绝了她这一生可悲的痛苦。
趁两人争执之际,年淮安在法阵中注入自己的灵力,数千木叶幻化成她的模样,他们是假物,没有自己的意识且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只能根据年淮安的指令重复一个动作。
在两人反应过来时,便看见无数人影朝周遭跑去。
年淮安混迹其中,若是让替身去攻击祁庭,太过集中,以他的能力定会几下消灭,不如将她们分散开,这样即使他要杀,攻击力也只能瞄准其中几个。
“喂,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召唤师门吗?”年淮安喘着粗气,询问身后半死不活的弟子。
弟子有危险了,发个信号通知师门。
“都...被他骗了去.....”身后人意识已经迷糊。
“........”年淮安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凡人能杀仙,这么一个保命东西怎么就被骗了去?
这山路不好走,身后又背着一个人,她不知道能不能在祁庭发现她之前成功逃离这里。
在跑过一面山壁时,她突然折返回去,那里有一个凹进去的空间,背着他,别说逃命,恐怕两人都会折在这里,年淮安四顾观察,没人追上来,于是她将身后弟子放下去,拖入那极小的’山洞’中。
年淮安仔细将他拖到最里面,衣角细心的给他藏好,又从怀中取出紫徽宗弟子给准备她的一些丹药,是为擂台比赛准备的,一小罐的丹药,她空出几粒,也顾不上什么药效,一股脑给他喂下去,总归也是养身体的。
“你在这里别出声,我若是能跑出去再叫人来寻你。”她低语说的极快。
踢断几蔟灌木藏住这小洞口。
年淮安起身后只感觉心脏狂跳,化形千物几乎耗尽她今日所剩无几的灵力。
她竟然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跑出去。
对于这里的生死逃亡,相隔千米的郎姆山中的弟子则是全然不知,仍在欢呼庆乐,虽然宗门之间总存在些嫌隙,但说到底也是同道中人,把酒言欢下,他们只是同为修仙的朋友。
一个弟子见承灵宗首徒眉头紧皱的模样,以为是因为错失魁首而失意,于是撺掇了周边其余弟子走到他身边,安慰道:“祁师兄你的实力如何我门师兄弟自然有目共睹,今日被那紫徽宗弟子赢下,也不过是因你怜悯之心。”
“就是啊师兄别不开心了。”
“来来来喝酒,这可是破云宗弟子私藏的佳酿。”
几个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宽慰他们的大师兄。
沈平措闻言缓过神瞧了他们一眼,只摇摇头让他们回去。
他并非因为比赛之事,而是一阵没来由的心悸,说不上来什么感受,窒息般的慌乱,他抬起手紧握成拳头,一下一下狠狠捶打着胸口,想以此让它消停下来,脑中却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
那些画面无一例外,皆会出现同一个人。
沈平措缓缓抬起眸子,狠狠抿住唇,开始向台下弟子一一扫去,灯光彩异,弟子云集,唯不见那人身影。
开始焦躁起来,兀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捏住重重一颤,指尖也瞬时顿住,而后他凝重的抬起眸子。
其余弟子还想上来与他搭话,却见他们的师兄蓦地瞬移离去。
年淮安想过会被祁庭寻到,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只有他一个人,还是这个时空的陈苟安,但看他的神色,年淮安猜想他这个疯子应是将原本这个时期的陈苟安挤出身体,他抢占了这个身体。
“几日不见你的术法倒是习的诡诈了”祁庭如索命恶鬼一般朝她走来。
年淮安画符布阵挡下他劈来的剑气,结界就是由灵力维持,此时她灵力耗尽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她双手结印苦苦支撑。
“为什么非杀我不可?!”她造什么孽被他盯上
祁庭笑了笑:“你知道这么多留你不得了呗。”
年淮安道:“就因为我知道你抢占了本该属于别人的身份?”便要杀自己灭口?!
结界在开始稀释,变的透明。
祁庭又是一剑劈去,似是疑惑道:“本该属于他的?”
而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忍不出痴痴笑出声来,直至笑够了笑累了,他的神色开始冷下来,一字一句盯着她道:
“你真可笑,凭什么他就该是天之骄子、人之龙凤,被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而我却低入尘埃,命如阴沟鼠!世间的机缘本就是能者所有,谁抓住了便是谁的,而不是所谓的命中注定,比起天定,我更信人定胜天。”
年淮安莫名想着,如果这个角色不是自己衍生出来的,而是她亲笔写下的,他的一切苦难是自己塑造的,那他也定会成为书中的BUG,搅乱她设定下的一切,只为给自己拼一份未来,他想要的未来。
在下一剑劈来时,结界彻底碎裂,年淮安被剑气震退数米,感觉胸腔不适,紧接着竟是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想汇聚灵力反击,却敏锐感觉到体内有什么被生生剥离出。
“别忘了,你的灵根可是我给你的。”
年淮安抬眸看去,只见他手中握着一团灵光,而后手背渐渐青筋暴起,捏碎,消散,与此同时年淮安感受自己体内灵力彻底枯竭,没有任何波动。
也好,她这样想着,手中摸到一根树枝,在祁庭靠近她时狠狠打去,被他一剑劈断。
他突然握住年淮安的手腕,往自己眼前带,“话说我们都是普通人是废物,经过后期努力改变了,我们两个是一样的,是同类啊~”
废物两个字被他咬的格外重,而后语气婉转像是病态的痴狂。
年淮安直视他癫狂的双眸,只觉得这人彻底疯了,她恶狠狠道:“谁跟你是同类,你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混迹在羊群中,小心哪天,被猎枪一枪打死。”
他怒极反笑只道:“好啊,那我倒是要看看,是我这头狼吃的羊快,还是猎枪打死我的快!”
说完换手握剑,这剑向她的胸口刺去,年淮安慌忙用另一只手用力抓住剑锋,却也抵不住利剑穿掌,向下而去,就在靠近她胸口的霎那被一道更为霸道的灵力反噬回去,直接将祁庭振飞。
年淮安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瞬被人从后扶起,靠在一个坚实的胸口上,炽热无比剧烈起伏。
她侧目抬头去看来人,熟悉的面孔引入眼帘,一道说不清楚的目光也在看向自己。
“沈...祁仙友?”她看着不知道从哪出现的人,心中满是疑惑,他怎么来了这里,不应该与众长老以及荷之鸢在一起商量事宜吗?
年淮安挣扎着想从他怀里逃出,却被人搂的更紧。
“我不是祁庭,只是沈平措,所以不要再将我推开了,好吗?”他的声音无限温柔,带着一份为不可察的委屈。
年淮安闻言怔愣住,复又重新望向他,没等自己说些什么,对面已经站起身来,见到来人后嗤之以鼻。
只想趁他们不注意全将他们给杀了,于是几剑劈去,招招致命。
沈平措闻声抬眸,手施出灵力将其挡下,祁庭却蓦地笑了,果然如他所料,这个世界的他只会平常的术法,而他重生后的世界里,这人却莫习得了贡灵力。
他此时元神入境被困在自己的记忆力,趁他贡灵力薄弱大可将他铲除。
思量过后便是更加猛烈的进攻,却不见山谷周遭飞来了无数弟子,已然将他包围。
“陈安,你残骸师门,还不住手?”一位带头的长老声音划过长空,传荡在山谷中。
祁庭闻声才向四周看去,乌黑的山头站了不少弟子,他却仍不愿停手,又向沈平措杀去,却被众长老合力阻挡。
将他逼退向后。
由于这个时期原本该存在的陈苟安被他杀死,因此由他存在而展开的记忆开始崩塌。
山河树木开始从外到内消散,甚至站在远处的弟子也化作虚无,年淮安不知道发生什么,看到这怪异诡谲的一幕,感觉惊恐不已,身后人轻轻安抚。
祁庭反应过来什么,不顾一切冲开人群,向那二人杀去,沈平措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在利剑彻底到来之前,两人也化作虚无消散,只余祁庭扑了一空。
他作为主宰自然是最后一个消散的。
山洞中,沈平措和年淮安率先苏醒,整个回溯记忆就是靠年淮安动用神瞳珠的神力而为,因此年淮安即使醒来却感觉异常疲惫,复又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周遭的时间才重新开始流转,沈平措紧张的看向晕倒的年淮安,急急输送灵力,却感受不到她体内任何的灵力流转,慌乱的将她抱在怀内。
笼子里的不正看到主人如此急得哇哇叫,利爪划过铁笼,产生刺耳的声音,沈平措注意到它,一挥手笼子打开,小家伙飞了过来。
沈平措无暇估计倒在山洞里的另一个人,他将过去的自己杀死,即便不死,也□□变成一个傻子。
他抱着年淮安瞬时消失在这个山洞中。
山村中,荷之鸢与村民研究的这几日,她发觉那’山神’好像不是妖更不是魔。
她没有将这一发现直接告诉村民,当夜与肖乙他们坐在饭桌上时,肖乙说起这几日摘的一些草药的神奇之处,等他说完,荷之鸢见只有他们几人,便道:“那个山神恐怕不简单。”
蝶絮拿着碗筷,闻言不动声色的抬眸,心思微转渐渐皱起眉头。
肖乙则问:“你们可是查到什么了?”
荷之鸢叹出一口气,将手中筷子放下,两名侍卫自觉的出去看守。
“那山神非人非仙,非魔非妖。”
她的话将肖乙给搞糊涂了,开玩笑道:“四不像,难道是鬼?”
荷之鸢抬眸对上他玩笑的双眸,沉沉道:“或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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