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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儿灞
蜘蛛也是好药材啊,能祛风、消肿、解毒、散结……
众蜘蛛精:“……”
这扁大夫不会是想抓蜘蛛和蜈蚣入药吧?
茶杯里的百目魔君望了望笑嘻嘻的扁老夫子,不敢吱声儿,在心里不住大喊:“这老家伙不是好人呀!他馋我们的身子!”
扁老夫子悄悄观察着蜘蛛精们的神色说:“你们师兄打架受伤,身体上必有红肿淤结,需要药劲儿大的蜘蛛和蜈蚣……未开灵智的就行!”
百目魔君活动着自己的四十六只脚想:‘虽说我们蜈蚣、蜘蛛,同族之间也会互相残杀吞食,但是入药还是头一回……’
红衣蜘蛛精沉思了片刻说:“……我们自出生起就在西牛贺洲的盘丝岭,我们师兄出生在初西牛贺洲的黄花观所在的那个山头上,还请仙长怜悯,不要对我们的同族滥捕滥杀,留下一些种子以望后来。”
‘我不说,人家自然能从别处听到。’红衣蜘蛛精想着就望了一眼旁边一清二楚的悟空。
‘天地万物,皆为道用,无论是同族还是自己,终究会有一天化为天地自然循环的一部分,比起被鸟穴啄食、自然老去,如今如果能对师兄的恢复有帮助,那也算是……有价值吧?’
红衣蜘蛛精不敢深想下去了,在自己的力量微弱时,是很难去谈公平的,就比如说——如果猴脑也可以成为药材呢?这位扁大夫可会去取花果山未开灵智的猴子性命?
……
花果山这边安排差不多了,悟空才又闪回到了师父师弟身边,现在他往返花果山次数多了,每次都能精准控制大概要翻十分之几个跟头了,以前就特别容易飞过头,还得勾回头再找找。
正是燥热的时节,屋里闷的待不住,玄奘师徒路过一个村庄时,正值晚饭时分。
男女老少就在各家院里的石头疙瘩上,享用着晚饭,一碗至少十分之九都是清水的粟粥,一盆清爽的凉拌野菜,条件好点儿的还能搭配个窝头。
明明都是一目了然的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却又有一种好像什么都不缺的轻松和惬意。
“和尚——”
“吃饭了没呀?家里饭食刚刚做好给你们都盛一碗吧?”
“快看那几个和尚俊俏的嘞……”
悟空一行收获到了不少村民的热情邀饭,但师徒几个都知道,这些村民过得也不富裕,都说刚吃过了,谢谢人家的善心,两方都交谈甚欢。
悟空临走听到村里人抱怨地里该浇水了,人力辛苦,还悄摸搞了个局部降雨,送给这群朴实大方的村民。
夏天日头长,悟空几个本来是想多走一会儿,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好“安营扎寨”,没想到没多久就看到了城池,城池四面有十数座城门,远远望去楼台高耸,灯火绚烂。
玄奘和敖烈在前,引着悟空几个走在城里的街上,更觉此地豪奢,店铺云集不说,满眼望去,悉数富贵人物。
几人还在边走,边欣赏此地的风土人情的时候,忽然看到十几个带着枷锁的烂衣服和尚正在沿街乞讨。
悟空瞅这场景眼熟,心道:‘这九头虫还提前偷上舍利子了?’
悟空带着自家几个孩子先上前赠予饭食,别的事儿先往后推,吃饱肚子是最重要的。
带着枷锁的和尚们感谢过后,各快速地啃了两口,把饼子往怀里藏,并力邀悟空等人到金山寺去。
肉眼可见的荒废许久的金山寺中,燃着一盏烛火,僧人们席地而坐,闷热、粘腻、凄苦。
“我们这里叫祭赛国,因为这塔上曾经供奉着一颗舍利子,引得白日祥云笼罩,夜里还泛着霞光,旁边几个邻国以为我们国家有佛祖庇佑,所以时常朝拜我国,奉我国为先……”
那和尚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几乎说不出话来,悟空就直接接过继续说:“突然有一天舍利子被偷了,官员抓不到盗贼,就把罪名安到了你们身上……俺老孙说的可对?”
“正是如此啊!!……我们师祖、师父两辈已经被严刑拷打没了,下一轮就要到我们了!!可我们是真不知道那舍利子被谁偷了去啊!”
“要是让我们知道了谁是那盗贼……,也管不了不能杀生的问题了!我们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俺老孙知道是谁偷了去,你们放宽心、好好休养,我这几日一定把那舍利子给带回来!”
“多谢圣僧啊……!”
紧贴着金光寺外墙的两条鱼互相用一双的小眼睛,默契地使了使眼色,随即各自一个鱼打挺,离开了此地。
悟空在寺内眼含深意地盯着一处墙壁,仿佛要把墙给看穿了一样。
夜晚的海滩上,两个人身鱼脸的水怪飞快地往海的方向跑去。
灞波儿奔早在这陆地上盯人盯吐了,见这差事有结束的希望,激动得很:“来了!还真有西天取经的几个人,还真有猴子当领头!奔波儿灞,驸马这次竟然不是诓我们的!”
奔波儿灞敷衍回答:“能当上驸马,总还是有点儿脑子的……这次轮到我先上报了吧?上次都是你向驸马禀告的。”
灞波儿奔被骗多了,反驳能力提高了不少:“我上次禀告的是坏事儿啊!挨了驸马一脚,现在屁股还疼呢,就算为了补偿我,这好事儿也得让我灞波儿奔来禀告!”
“既然说不通,那就各凭本事吧!看谁先到龙宫!”奔波儿灞说完就加速向大海的方向狂奔。
灞波儿奔一边跑,一边用食指指着前边儿的同事骂:“你又不讲武德!又不说开始就抢跑……!”
到了水较深处,两个妖精变成两条鱼,炮仗一样往深海中冲刺,尾巴几乎都要甩出残影了。
“禀告……驸马……那东土取经的和尚来了……正在金光寺内!”奔波儿灞“吨吨”地吸着水行礼禀告,腮部快速张合排水。
灞波儿奔晚了几息才赶过来,只得低头跟着奔波儿灞行礼,用嘴巴大口大口吞水取氧。
被行礼的驸马,头戴着个讲究的灵蛇冠,手里捧本书,显得文质彬彬的,听了禀告,重重合上书本,沉吟片刻,倾身向前对着为首的奔波儿灞说道:“你去把玄奘师徒除掉!”
奔波儿灞不可置信地仰头,瞪着自己一双无辜的、又小又圆的鱼眼道:“我??”
他收回他刚刚说的“能当上驸马,总还是有点脑子的”这句话。
先不说取经团其他人,光对上一个,让他,一个还不能完全化为人形的鲶鱼精,去跟一个会七十二变、能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打架,这不胡扯的吗这不是?
就算把他和孙悟空全变成原形,他一条鲶鱼也干不过任何一只格外“凶残”的猴子啊!
九头虫看出了奔波儿灞的顾虑,拍了拍奔波儿灞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是我最看重的手下,我才把这件事儿交给你,我这是信任你!而且啊,我早就想找机会给你动动位子了,可你要是寸功没有,我贸然把你提作了龙宫的亲卫,不能服众啊!”
奔波儿灞配合地眨几下眼,尽量让自己的眼眶红一点儿,或者最好能流出泪来,得让自己表现得感恩戴德,不能让上司感觉他自己在唱独角戏。
九头虫继续忽悠道:“无论什么事情,怎么能试都不试就打退堂鼓呢?我知道你们实力差距大,但是这明的如果来不了,我们可以暗着来呀!比如下毒,比如挑起内讧,比如借刀杀人,比如挟持人质要挟……自古以弱胜强的例子不知凡几,这办法不是多的是吗?”
呼——
承认吧!你们都为我的博学倾倒了吧?没有见过像我这样如此有智慧的上司吧?太优秀了啊~~
奔波儿灞真的很想回怼,但不敢出声儿,只得在心里吐槽:‘办法多得是的话,你去啊!你去啊!又没人拦着你!现在说的冠冕堂皇,一本正经……到时候事情□□毁了算我的,□□成了算你的,要不怎么你能是驸马,我只是个跑腿儿呢!讲话讲得天花乱坠,就使劲压榨我们这群底下的!!’
灞波儿奔在此期间一直低着头,憋着笑,‘让你坑我吧?转头来不还是被别人坑?谢谢你跑得快哦~不对,不一定是你跑得快,毕竟你抢先了,是谢谢你作弊跑到了我前边儿,哈哈哈哈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点儿吧——’
奔波儿灞又拜向九头虫:“我万分感念您的厚爱与信任,但是您越是对我这样好,我越是不能骗你!其实,灞波儿奔才是次次干出成绩的那个,只是他不喜与您汇报,又觉得不能抛弃我,这才把功劳安到我身上啊!”
“不是……不是我啊!”灞波儿奔心中“哈哈哈”瞬间滞住了,这暴风雨还是别了吧,奔波儿灞真就不是个东西啊!回回抢功劳回回赢,如今到了挺身而出的时候了,发扬起“孔融让梨”的精神了……但人那让的是甜梨,你这让的是能让妖丢命的毒药!
九头虫不想听两人掰扯,觉得自己今天说话差不多了,直接一句话总结:“你们俩一起去,就现在,干不成的话,你们就到后厨的案板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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