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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到了去神庙那一天，看着来迎接他那浩浩荡荡的一群虫，休尔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包抄了。
吓得维持着虚伪的社交微笑的休尔一上到路易斯开来的飞行舰，他就忍不住跟比思昂吐槽：“怎么来了这么多虫？”
比思昂扶着额头，“休尔阁下，您上错舰了。”
“啊？”没得到回答，反而听闻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休尔迷茫的看看他，又看看路易斯，“你们不是在这里吗？”
虽然这话听着就很让虫高兴，比思昂还是道：“王爵殿下来接您去神殿。”
休尔恍然，“所以才来了这么多虫！”合着是仪仗队啊！
没办法，休尔只好灰溜溜的走出飞行舰，一出来就看见莫修斯正朝他走来。
“怎么出来了？”莫修斯问。
“去找你。”休尔答。
“哪里需要您来找我。”莫修斯握住他的手，把他重新往里带，“您喜欢做这艘，我来陪您一起坐就是了。”
雌虫说的话很动虫心，休尔却略带狐疑的看他，大庭广众之下，到底顺着他又走了回去。
看着雄虫不仅自己回来，还买一赠一，比思昂和路易斯打了招呼就自觉地一同挤在驾驶处，升起屏障两两隔绝开来。
倒是识趣——莫修斯满意的松开休尔，没骨头一样躺满沙发。
休尔蹲在地上歪头看他，“你怎么过来？”
“我这雌君来送送雄主有什么问题吗？”莫修斯反问。
“没问题。可我们还没有结婚啊。”
“都一样啦。”莫修斯摆摆手，“这些天我们没见面已经够让他们怀疑了，今天再不来，星网上都要传出您是不是又要换一个结婚对象了。”
休尔噎了一下，“好吧。那我们结婚后，什么时候离开托卡利？”
莫修斯斜倚沙发，“你很急？”
“有点。”休尔诚实的点点头，这个时间点，卢森塞肚子里的蛋都该生下来了。他还怪好奇那蛋是什么样子的。
心里再不爽，想了想莫修斯还是说道：“你要是急的话，结完婚当天晚上我们就走也可以。”
“这可以吗？”休尔又有点不太赞同，“这不好吧，等几天也是没关系的。”
“没关系，我在主星也待腻了。”
“哦……说起来，我现在去神殿能看见虫神吗？”
“你可以看到雕像。”
“那神殿和虫神的再生之殿像吗？”休尔索性坐到地上靠着沙发扶手，化身好奇宝宝。
“一点点吧，神殿反而太过追求华丽了，没再生之殿那种古朴意境。”莫修斯回忆了一下，摸摸下巴，“您说这么多年来，虫神从没在神殿降下过神迹，是不是嫌弃神殿不符合他的审美？”
休尔“？”我觉得你这话好没道理，可细想一下，又觉得好有道理。
休尔凌乱了一会，“我问你个问题，你不要生气啊。”
“问。”
“你真觉得虫神和虫母是一对吗？”休尔小声问。他那天之后出于好奇读了点留存下来的，关于虫神虫母的历史。说实话，这两者的事迹实在有太多过于同步，让休尔觉得这两者的存在更像是一体的。
莫修斯一下子直起身来，眼神犀利，语气坚定，“当然是一对。我在再生之殿看到过有别的虫存在的痕迹。”
那也有可能是别的虫的痕迹啊！譬如你去过再生之殿，难道就没有留下痕迹吗？休尔心中暗暗吐槽，没有反驳莫修斯。尽管他更偏向于虫神虫母为一体的理论，但没必要非要莫修斯接受。反正，当他们水仙也无所谓。
休尔心如止水，他对于虫神的兴趣不大，如果不是莫修斯转述的话，他对待虫神的态度和对待过去的满天神佛没有什么两样。
倒不如说，因为未知的恐惧，让休尔有一点讨厌祂。
一路上就只剩下莫修斯喋喋不休的科普举证，休尔听得左耳进右耳出，目的地到达时忍不住如释重负，迫不及待的让比思昂带着自己下飞行舰。
“他真的很能唠。”面对比思昂的疑惑，休尔给出这么一个回答，由着负责神殿的雌虫带着他去净身沐浴。
池水取自地下流动的水脉，地下水冰凉，但对雌虫来说算不得什么，不过考虑到雄虫的娇气，还是给安装了加热的装置，使得池水热气氤氲。
确认这水是流动的，没有用别的虫的洗澡水的风险，休尔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口气他松早了，几只身着沉重布料制作而成的斗篷样式长袍的雌虫，一声不吭的上前来要为他宽衣解带。
休尔要吓死了，他以为这个环节会让亚雌来，抓着领口惊恐后退，心想虫族这种没节操的种族，不会真的在神殿仪式搞些乱七八糟的吧？！
看出雄虫的不信任，一只雌虫道：“不必惊惶，阁下。”
另一只雌虫紧跟着接口：“我们只是为您更衣。”
“我们只是为您沐浴。”
“我们为您洁净尘埃。”
顿了一下，他们齐声道：
“我们为使您无瑕——参拜冕下！”
热气的氤氲让这露天沐浴场所变得朦胧，细微流水声伴着激烈的心跳声，鼻息间沉重粘稠的香味让他有些想要作呕——休尔浑身冰凉，表情凝固，一动不敢动地由着这群雌虫动作。
他忽然明白过来，昨天安杰里发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了。
【休尔，不要理他们。】
【休尔，他们永远只会待在神殿里。】
【休尔……】
【休尔……】
安杰里说了好多，其中心意思也不过一个：
【休尔，别害怕。】
这些雌虫的手都很细腻，没有任何茧子，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齐齐。他们细心地为玫瑰清洁，细致到每一片花瓣都要来回擦洗，然后用上好的布料沾干水分，为它穿好衣物、为它编织发型、为它戴上首饰，让它成为最瞩目、最美丽的装饰品。
“参拜冕下。”
“歌颂冕下。”
“仁慈的冕下带来生的意义。”
“宽容的冕下带走死的痛苦。”
雌虫们笑着看手下诞生的供品，
“无所不能的冕下——赞美！”
休尔脸色苍白，身上的素白衣裙——类似与古希腊的那种衣裙——衣裙很松垮简约，饰品则又多又繁复，黄金与宝石的搭配呈现出半点不奢华的神性美丽。编在脑后的辫子与珍珠链交织，脖颈处一条方形宝石锁骨链，两边肩膀处搭落黄金细链，裸露的手臂上戴着蝴蝶臂钏，手腕处又有镯子，腰部就更不必说了，难熬的是大腿到脚上都缠满藤蔓状的饰品。
休尔真是又怕又怨念，不给鞋穿就算了，还让他踩着硌脚的东西走路。
他回头看了眼还在微笑目送他的雌虫们，打了个哆嗦，马不停蹄的闷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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