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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
店员的话，让林轻甜和秦怀川想起刚刚遇到的几个学生，他们吃饭的时候聊天，就有个人提到带电脑的怪人。
不过，那些学生早就跑了。他们现在去找，也不知道从哪里找起，总不能去学校守株待兔，干脆继续留在网吧找线索。
林轻甜旁敲侧击，想让店员回忆那人的更多的外貌特征或细节。
可惜，店员不怎么配合。无论她怎么试探，店员都说自己没想起其他的东西。
“网吧夜晚生意比较好，我很忙的。”店员无奈摊手，“如果不是他的气质给人感觉太装、太精英，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我都不会记得他。”
店里的监控不是坏的就是假的，没有拍到那个人。
两人在一边交谈的时候，秦怀川戴着手套，敲击着电脑键盘，试图寻找电脑里面对方操作过的痕迹。
按匿名邮件发送的时间往前推，从对应的操作日志里，大概可以看出，曾经有人清理了一些数据，试图掩盖操作痕迹。
不过，秦怀川略懂一些恢复的技术。
经过一番努力，秦怀川恢复了一部分的数据内容。
那人使用这台电脑，通过XX浏览器注册了新邮箱，插入U盘上传文件，发了一个邮件。
日志显示，U盘名称是“f”，刚好就是冯子晋姓氏的缩写。
只是，日志没有记录涉及隐私的内容，不能直接证明，那封匿名邮件是从这台电脑发出。
还是需要更多证据……
秦怀川看着电脑屏幕沉思，很快，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给电脑安装了几个特殊软件，做了一些检查。
果然……这台电脑也被自动安装了病毒。
那人曾经把含有电脑病毒的文件，从U盘拷到了本地，病毒自动启动，在后台安装到电脑本地。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人没有手动清理病毒，任由它留在网吧电脑里面。
秦怀川不禁有点庆幸。
幸亏他没有贸然在这台电脑登录账号，不然他隐私就直接被偷了。甚至还可能会打草惊蛇，被那人发现，他们已经追踪到了黑网吧。
有了特殊电脑病毒这次关联，应该就可以证明，是这台电脑发出的匿名邮件。
收银台那边来了人，店员看到了，转过头来，和他们说：“我先去忙了，你们好了告诉我。你们拍的视频，记得删掉。”然后便走开了。
秦怀川向林轻甜招手示意，两人凑到显示器前，秦怀川指出几处关键地方，压低声音，把发现一一告诉了她。
有了新进展，两人脸上都带了一些笑意。
两人商量一番，觉得最好把手上的线索，交给警察那边处理和调查。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先备份保存了一份证据。
林轻甜在旁边录视频，秦怀川操作电脑，对着镜头，演示他们的发现，然后又把相关信息保存下来，整理成文档，存到一个空白的U盘里。整个过程都被林轻甜的手机拍下来，保存到手机相册和云盘里。
两人用完电脑，悄悄给田警官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昨晚林轻甜收到匿名要挟邮件、他们发现邮件附件有电脑病毒、还有今天他们的调查发现。
田警官听了他们的复述，感觉有点头疼。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网络诽谤案件吗？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田警官：【等等，你们怎么确定，匿名邮件和造谣你的有关系？】
秦怀川解释：【我们拿邮件里的照片，和污蔑我的那些照片，做了一些图像分析，发现它们都用了相同的伪造手法和技术。而且，这些事几乎就是前后脚发生的，没办法不怀疑它们之间有关系。】
【那，你们怎么会怀疑冯子晋？在之前这些事里面，他好像没有出现过吧？】
田警官之前跟着赵警官实习，知道冯子晋这个人。
冯子晋是林轻甜的前男友，挺渣的，但是不能因为他劈腿，就把他当做嫌疑人。
田警官担心他们公报私仇。
林轻甜回应：【是没有。但是，他在AA科技公司工作过，可以接触到那些监控视频。而且，他和我相亲处过对象，比较熟悉我的情况。他骗了公司的钱，现在背了债，有动机做这些事……】
一个还可以说是巧合，出现很多个巧合，那就很可疑了。
田警官有点被说服了，不过这些事他需要亲自去核实。刚好，他目前没有什么好的调查方向。
那几个造谣的账号，在“一点甜”他们开始辟谣之后，就一直没有上线；他和平台查了，全部都是没有实名的；他们发帖用的网络，也是公共场所的网络……总之，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有了新的调查方向，挺好的。只是，这个勒索邮件有时限，还涉及电脑病毒，事态升级，有点超过他的能力处理范围。
田警官没考虑多久，便说：【好，我把事情往上报，找几个人来帮忙。至于网吧的电脑……尽量让商家保持原状，别给其他人用。另外，麻烦你们今天来一趟警局，详细地说说邮件和病毒的事。】
电话挂断，两人对视一眼。
秦怀川有点担心：“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这个电脑……网吧会配合吗？”
估计黑网吧的人一听到警察要来，就要把他们赶走。
林轻甜摸了摸下巴，心生一计，她把想法小声告诉秦怀川，“……等一会儿，我唱红脸，你唱白脸？”
秦怀川竖起大拇指，憋笑点头，“可以。”
两人对好了台词，搓了搓脸，酝酿了一会儿情绪，然后一起走向收银台。
店员抬头，问：“两位，电脑用完了？”
秦怀川俯下身，一脸阴沉地看着店员，低声道：“这么多地方可以上网，那人还带着电脑，却特地选了你们这家网吧。你昨晚值班，今天却完全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你们，是一伙的吧！”
店员有点被吓到，后退了两步：“喂，不是，两位，我已经这么配合你们了……”
“你所谓的配合，就是给我们开了那台电脑。那人在室内又戴帽子又戴口罩，鬼鬼祟祟的，这么明显。你明明记得他，却什么特征都说不出来！”
秦怀川步步靠近，一把揪住店员的衣领，“这样帮他打掩护……说，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就是你们在陷害我们？”
店员眼睛瞪得老圆，慌忙摇头，使劲掰秦怀川的手，那只手却好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不、不是，我没有……打人犯法的！快放手，我、我要报警了！”店员顾不得低调，提高了音量，引来店里许多目光。
秦怀川冷笑：“我早就报过警了，你要报就报吧！”
秦怀川把店员提起来，在空中晃了晃，然后松手放下。
店员腿软，差点站不稳。
林轻甜往前一步，将他扶稳，松开手，看到店里的人探头探脑地看热闹，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家不用担心，没事的，一点误会，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她看向秦怀川，嗔怪：“都叫你不要太冲动，以和为贵！人家店员可能是无辜的……”
店员整理衣服，喊冤：“我真的是无辜的！怎么忽然就动手动脚了呢……”幸好还有一个人有点理智。
“没办法，他被人造谣，个人名誉和工作都受到影响，心里着急，才会这样失态。”林轻甜脸带歉意，低声地解释了一番。
“你们不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在网上曝光你们。联合黑客，污蔑好人，安装电脑病毒，盗取客户资料！”秦怀川咬牙切齿，低声警告。
“我可不是空口白牙，我有证据！那台电脑里面有相同的病毒。”
林轻甜一脸担忧，小声说：“你们开门做生意，万一被人发现你们电脑里面有病毒，窃取用户信息……以后谁敢来啊？”
“啊？不会吧？”店员一脸震惊，被吓得一愣一愣，“可是，我们安装杀毒软件。”
“没有用，这个是新型的，普通的软件检测不出来。”秦怀川一脸严肃，“而且，这个病毒和那封勒索邮件里的病毒是相同的。你们网吧在电脑里面装病毒，是不是想偷客户的隐私！”
店员都要急哭了，他看到网吧的客人竖着耳朵偷听，还一脸怀疑地看过来，连忙把两人请到休息室里。
“没有，真的没有，我们不知情啊，我们也是受害者，万一网吧生意被影响，我表叔要骂死我……”
林轻甜劝他：“想证明你们是清白的，其实很简单。你们保存好那台电脑，不要给别人用，你们也别动它，然后配合警察调查。”
“什么？怎么要找警察……”店员下意识地抗拒，他们网吧很多地方不合规，警察一查，说不定就要罚款停业。
“警察已经知道了，正在派人来，你们不想也没有用。”秦怀川冷笑。
“这可能是一桩巨额的网络诈骗案，”林轻甜掏出手机，把“一点甜”的主页界面展示给店员看，“不瞒你说，我们两个都是网络博主，你可能听说过我们。有人一直追着我们造谣，还想勒索我们，偷我们的信息。我们早就报过警了，警方一直在调查。你们这边的线索，警方迟早要来查看的。”
店员恍然大悟，看看林轻甜，又看看秦怀川，惊呼：“啊，怪不得你有点眼熟，你是那个美食博主，你是她男朋友，被爆出轨、骗投资那个软饭……”
秦怀川的脸色一下子黑了，店员呐呐地把尾音咽回肚子里。
“所以，你明白我们为什么这样焦急了吧。谣言已经严重影响我们工作和生活了。”林轻甜摊手。
店员纠结地挠了挠头，还是忍不住，问：“那视频也是假的吗？”
两人无奈点头。
林轻甜叹气：“其实我们已经找到证据证明，视频被修改过。但是，我们又收到了那人的要挟邮件。
“我们担心那人还有后招，就没有急着把证据发上网。我们查到线索，才特地跑到这边来。”
店员皱眉叹气：“我也很想帮你们，但是我们网吧……如果被罚款停业，我可能就要被人骂死，工作可能也没了。”
他学历不好，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他表叔开了这个网吧，想找人看店，于是找了他来。
万一这工作没了，他就麻烦了……
网吧的顾虑，林轻甜早已考虑到了。他们需要网吧配合帮忙，就要给一些甜头。
她说：“你放心，只有你们配合警方调查，帮我们找到发病毒邮件的人，我也可以送一个美食配方给你们，或者给你们一些燕林食品的进货优惠。
“我们逛了这几条街，看了几家网吧。这边的人气，都被那些装修精致的电竞网吧抢走了。如果你们在餐饮方面有优势，说不定就可以扭转局面，不用偷偷摸摸，违规做学生生意了。”
店员十分心动：“你们想要我们怎么配合？”
林轻甜伸出两根手指头，说：“首先，就是你们要保管好那台电脑，不要动它里面的东西，等警方来查看。
“然后，就是我们刚刚拍到的那几个学生，他们似乎有人昨晚来过网吧，见过那个人，我们想找他聊聊。”
店员犹豫了一下，又给老板打了个电话，然后同意了林轻甜他们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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