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芙蕖客栈
第五卷:芙蕖客栈
荆楚握着断指一路直奔二楼阁间而去,而后动用血球残缺的魂力将屋门顶住。一路落荒而逃至屏风处,将捂住断指的手指伸进屏风图之中去,丝丝的血滴掉落进去。
顺着撕碎的小口看去,那屏风图上叠起了一轮活人模样,顺着破裂的插口挪眼,荆楚将断指刚搁置上去,下瞬冒出了一头啃食掉了余下的半根截指,那头颅缩了缩脖子探看虚实。见无血肉供养,不满意地钻了进去。
那颗人头长着一张断肉的面庞,面上的血肉重活堆积,似是一张活脸之上盘活了数张活人的皮面,丝发缠绕打结成几个小堆,耳朵也不似于常人,耳阔盘着牙齿痕,细空穿过引线穿绕在脖颈之上,齿贝突出的两处尖牙扣着下排活唇,狠狠扎馅进去打成两处牙钉钻进肉中。皮面多为凹陷或为凸出之状,方才探出头的那个头颅便是凹陷进去皮面,呈现紫红色和混色之面,皮面之上又打了几枚骨钉。骨钉露出来那截和缠绕脖颈的丝线裹缠,在其皮面之上同绣成了一副皮囊画。
凸出来的皮面则是用丝线将皮肉缠住,打成一个个凸出来活球,而后在皮面外外侧挂上一小根火蜡灼烧凸出来的皮面,欲要把皮面堆积成完整之相。
那小人头贪食完断指之后,竟引得屏风图之内的余下人头探出头来,屏风图内的每副皮面都为六面之皮,皮囊之上的绘色多于六色,且以一面之色为主而生。
那小人头啃咬完断指后,一个劲往外缩头探望,唇齿之间咬着手骨之间的筋肉,发出一丝丝的咬动迹象。唇间的丝线张开又闭上,断指的筋骨从合唇缝线吐露而出,惹得藏身在屏风图内余下的小人头争先恐后争夺口中之物。散发出怪叫之声似于幼婴啼哭之声,且又伴着肤身烧灼撕裂的细细摩擦声。
而后,荆楚拿起藏身于绣袍之中的尖刀又割了一指,丝丝赤血滴落在屏风图内,赤血顺着丝线晕染铺开,藏身在其中的人头紧身残食这一滴人血。
霎时间,一副屏风图之上涌出了数十颗凹凸不平的人头,色泽相称也是各异,面上刺绣之色的花纹呈裂纹铺展而开。若是留意屏风图之上的画图,便会察觉而至那人头之上的色泽和屏风图之上色泽呈同色晕染。
更此而说,不为是小人头的色泽晕染铺展同屏风图上画泽。而为是落于何处的小人头染上了此处屏风图之色。而此,数名小人头所着之色为同色之肤。
荆楚的断指掉落进屏风图内,划破了屏层的护风屏障。而后,屋内橱窗之内甩进一柄长剑,顺着屏风而去,而后万千丝线折合在空中立起操控着那丝线“斩。”
屋外众人攻破上阁,血球瘪扁的尸身躺在屋内,背上足有十几刀的刮痕且刀刀致命伤。
“何人?”荆楚的手尖向下顺着血丝,稠黏着血气抹在墙身之上“杀戮之人跟妖魔有何分道?一个个自允是仙家弟子,却心中藏的是杀人借种的恶毒之心。”她弯下身子遮住割下的手指。
“李小姐,残害百家之命的人是你。你不惜拉垫这六界弟子殉葬,跟着你堕入地狱。”一弟子指控着她严说。
“我何错之有?该死的是这些自诩道貌岸然的官家弟子,占着仙家留有的名额却没有先天还魂的觉醒,何以修炼多年终将是废物一个。”李璟说话倒是丝毫不留情面,她痛恨这些官家弟子,更恨那些先天成分毫无开慧之人“你——逸洄界百年之来最自负之人,还魂却是最低者。仗着有逸洄界公子头衔横行多年之久,座下弟子更是残暴之徒。个个横行夺世,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李璟指着那人狗屁之理痛骂一顿,她最是习不惯此人,一副厌恶之意。
沉檐礼此刻没了趾高气扬的傲气,埋着脸躲在自家身后。逸洄界弟子挂不住脸,争先要上前理论,却不想皆被荆楚痛骂回身。
“镜像门勒死血球之身,而今便为它还命吧。”荆楚将赤血滴在屏风图上,枯败的牡丹花蕊焕发出生机竟折合出了花瓣,而后每瓣花蕊之上都探出一枚小脑袋,扁头侧躺着,唇中无呀无呀的喊着。
一朵巨拢花瓣之上长出了数十枚头颅,绕是见过此等场面也是消散了魂。何况其界中弟子都是初涉世事的新生弟子。花瓣在赤血的盘活下花瓣肿胀载着头颅,根茎则是头颅之体,晒着绿色之物扎根,贪婪舔舐那一滴血水。
“弥公子,风公子,经久之年所欠之债今日便拿命来换。品红之命也为此而还。”说罢,钻身进了那牡丹花屏之中。
花苞并蒂双开,吐露出一张张皮面于众人身前,而后粘在活人皮面身上,吐出几个幻影虚无缥缈的泡影落在弟子身内,后张开双唇吞下这副皮面入唇。扶桑界有一弟子误踏入阵眼之地,那牡丹花瓣嗖地一下扑到那人面前遮盖,以活割皮面手法将人残杀。
每死一人那花蕊之上便会增加一块凹处或是凸出的皮面,那被吞下的人皮就会以拼缝之状露在小人头之上。
这牡丹花花蕊比那以此控身的血球残暴数倍。血球将人吞入唇中,活人的尸身会在外层停留兜转,而后被牡丹花吸食殆尽。可这屏风牡丹花活撕人皮,便会活活疼死。
“退后。”灵泽少主命界中之人撤出门去,围绕住门身存活“尔等听着,踏错一步便是自寻死路,隔间之内机关众多,莫要为此丢了性命。”
言闭而语,离身不远之地的两人踩错了一块石子,那石子蹦了出去直击碎板。而后二人脚下的木板挪位踏错而去,两人活活钉死在墙面上。
那面强身之上是一面碎钉子,钉钉连心而画。两人的尸身挂在墙上,钉子透过肉身钻了过去,当场丧命。
“这——何其残忍手段。”有人唏嘘之叹。
弥砚山护住阵地,将那凹凸不平的花瓣有意引向另一地,花蕊中身对着东南之向,花根却被引向西北之端,欲要将牡丹花蕊的身子折断而居。却不想,这花妖竟如此厉害,有意跟着弥公子阵法所行,快要破身之时扭身而回合了身子。
“寒宵。”那花妖咬伤了弥公子的脚踝,一块皮肉随之众人之眼露了出来,血洒当地。
寒宵一脚踹出去,那花妖被外力袭身而动往后撤步愣住,之后盘活住身子再一次袭来。不而,有人破喊一声“师姐,师姐。”
那牡丹花瓣的蕊色蜕变成了半幅皮色。凹陷的皮肉之上活长出了几枚小人头,其中一副便是姜家弟子姜莞青的活身“师姐——”
“他竟将姜莞青的魂配石投放在此地。”风如玉抓住怀信之手吐露出几字。
姜家一脉存活命根,姜正则因落入姜家长老首徒弟子,自而身位一跃而上成了攀附之人,而在姜家之内众弟子皆知。姜正则对姜莞青之心不为同徒之心,各门弟子也对此人多了几分关切之意。都想着拿此人去大师兄面请邀功请赏,而后赏个一官半职。
“救人。”
牡丹花瓣专挑肤色俊美之人下手,风如玉便成了落入虎口第一人,稍不慎那牡丹花瓣舔舐住了风公子的外衣,口水沾了一地。那花瓣沾留而出的舌头丝丝缠绕口水,拖泥带水拉了一地,惹得众家纷纷避让。
“真是晦气,这是个什么东西?”
“体型庞重,且散发着臭气。那花瓣上的纹路和那血球之上的纹路相似,这花为何如此之臭?牡丹花所散发之气不应是香气?何以为此?”
“这也太臭了,莫非是误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长街主道都散发着这条街的臭气,污了整个主道街。”
“此前我所见幽冥蝎之身也散发着臭气之味,可这花妖的内灵竟如此之臭,气味更是没过了生肉活蛆。”
“呕——”
“呕——”
“这镇子身前是一处胭脂铺子,后有冤魂咒死在此地,故而也沾上了一些厉鬼之气。听说是这宅子里的花牌郎横死,那众家却贪财将这人命活活压了下去。”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听闻那花牌郎是个花容颜貌之人,却偏偏因这红颜祸水之颜,被夺去了命。最后一把火烧了这处宅子,惹得长街之上也跟着遭殃。”
“死过人的宅子定会有冤魂聚命,这牡丹花体内的臭气莫不是也和这索人命宅子有怨吧。糟心人,他日找个风水先生探一下宅子。毕竟有冤魂聚身是会害人命的。”
“白榆镇内,无一人活命。请来风水先生又何用?数家冤魂将此镇奉为百家冢,此地活了多年之久,他日再有冤魂来现也是白榆镇的百姓来还魂。”灵泽少主一剑割掉牡丹花瓣的长舌,剑柄之上还沾留着口水。他跨过舌根绕至惨死于钉子下的两人,握着剑柄将口水擦拭干净“这牡丹花的长舌是个夺命刀,割下其舌头便可活命。”
众家弟子苟腰而去,一连几人手中的横刀都难以握住,哆嗦着手向那牡丹花瓣长舌头而去,长舌头似是要亲热几人,竟伸长了舌头有意让几人回身。
“这是什么鬼东西——死人啦——这……这是死人的尸身……”一个弟子本就胆小哆嗦着手朝着空中一阵胡乱砍,却不想碰到长舌头的逆鳞,一卷舌将人裹在身下带走捧在牡丹花裂口之中,而后一个松舌那人便掉了进去。
那弟子闭着眼不敢挣,却因这花瓣身中愈发烧热让人浑身出水难捱,袖口和领子间的塞口都染上了水珠,像被架在火炉之中灼烤炙热,不得已而为之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数人烤干的死尸。
尸体上的衣服和妆容未毁,皮色也是常人之色,唯一凸显之处便是这些尸体榨成了干尸,面容画皮妆容之色多了几分妖艳之色“鬼啊——”那弟子躲在花瓣中哀嚎痛哭,手抬起时触碰到干尸身子,指尖触碰之时一副完好无损的尸身化成了一滩灰烬落在地上。
“不会是要将其烤熟而后画好敛容妆定身在此处吧。我不要被榨成干尸——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救命——”又是一阵鬼怨哀嚎之声。
“灵泽少主,有劳。”
“能和风公子、弥公子二人并身作战是我等之幸,这妖物竟如此残害我仙家弟子,今日若是死于我等之剑,亦是幸事。你们几个围住那屏风,若有妖物窜逃,便用捆妖锁将人捆绑住身子。”
“是,公子。”
前面几个鼓起勇气作战的弟子此刻丢了魂,躲到床身底下活命,连手握护身的弯刀也丢了出去“我不想死——”
“那妖女方才跳入这花瓣身之中,莫非是知无活路可逃,入了此口成了这花妖的灵脉。”
“此女虽不为仙家弟子,却也是名门世家之女,做事定不会如此莽撞之行。昔日李家遭受灭门之灾这女子也不为所动,可见此人并非是一般之人,且这花妖和那血球皆听命于这人,她不会逃。”
“若是为此,那便为好。”
风如玉镇守西南之角、弥砚山断后西北之口、灵泽少主压于东南之势,余下的东北之边则由寒宵和怀信二人合力镇压。
捆妖锁架于牡丹花瓣上方,四人之合力汇于中向之术,竹琼和经年双剑盘起于空控势而动。众家弟子合力扛起捆妖锁尾巴拴在木柱上,而后又将钉满钉子墙身推塌织就了一面肉钉墙架于捆妖锁上方。若此捆妖锁而动将其困身,悬于上空之顶的肉钉墙便会脱落,钉在那花妖的肉身内。
花妖身内熔炼的干尸是一些吞噬进身内的百姓,身中还有品红之尸。此人生前最是喜爱胭脂之物,死后敛容妆容也是众多干尸之中最为盛艳之色。
为花妖效力之行的血球消耗了三成妖力,操练体内的干尸又需耗费内力。却不想荆楚还是不死心,又将花妖身内的三成功力抽魂移至己身。这牡丹花妖如今只余下一副恐吓人的干架骨,内力一击便会溃散而去。
阿斗闷着头,热气灌满了全身使他醒身过来。众家吵闹之际他便恢复了灵识,血球身内存留的印迹浮现于眼前,他竟然看到了师兄竹乌尘的灵影“师哥。”
四合之力本欲一击致命杀身牡丹花妖,却不想合力之际,阿斗身起抽走弥砚山腰间悬挂的灵鞭,一鞭而落,那牡丹花妖便缩了身子,屏风图立出的人皮脸收回几张“师哥——”
阿斗接着又是一鞭而落,那花妖吐出了身内吞口而下的弟子和几副干尸。活人干尸碰地之时幻化为灰烬飘散而去“竹乌尘!”
阿斗冕出第三鞭,灵鞭抽魂夺灵,三鞭落定。那花妖缩回身子钻进了屏风图之内,绣在屏风之内的牡丹花也改了行迹,在屏风之内撺掇而逃落。撕裂破碎的封口临摹幻化成了一排行人踪迹遮上了塞口。
而那屏风图之内缓缓立起之物是一处林山,山下坐落一个小镇,行人爬上了画图,而后是蔓延而去的屋宅,屏风画中末尾立起的一处宅子门前围满了宾客,似是在观赏宅门前悬挂之物。
而那悬梁的牌匾之上赫然提笔而落几字——芙蕖客栈。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