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的不是养成剧本吗?[穿书]

作者:萧潇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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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梵天城(二十五)


      李华被沈宵挡得严严实实,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顺从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别那么大敌意,”他语气带着点安抚,“我不过是想要提醒风师兄,有些事情,或许你也该试着想起来。”

      “你什么意思?”江含墨皱眉,难不成原主的记忆被动过手脚?

      “风师兄如果对这两场走水有所疑虑的话,不妨去天香楼问一问。我们......”他却是张了张嘴,没再多说。“天香楼的老鸨,当年曾是我娘.....柳氏的陪嫁丫鬟。你之前见过的老瞎子,曾与她也有过一段情缘。”

      江含墨眼神复杂的看着李华,也不知道他此举是另外的算计还是真那么好心。不过他提到的确实是条新线索,而且眼看和连翘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如果只靠自己胡乱猜测,肯定是难以把连翘给应付过去了。

      “说起来,最初接近师兄,不仅是因为师兄的实力呢。这张和我娘有五六成相似的面容,也让我不由自主地亲近。”

      虽然也有相关的猜测,但真的听他说出来,江含墨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怎么总有一种宛宛类卿的诡异感。

      “当然,我也并非是用过去的事情、师兄失去的记忆威胁,只是,明晚如果师兄和我一起去的话,也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我要怎么相信你?”江含墨挑挑眉:“如果你和柳氏是一伙的,我到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

      李华闻言笑了笑:“师兄还是老样子,这样吧”,他摊开了手掌,掌心是一张用红色朱砂画着花纹的符——与她之前在玄天宗见过的所有符都截然不同,至少宗门内部公开流通的符箓里,绝没有这种东西。

      “这便是我的诚意。”李华将符纸往前递了递。

      见江含墨没有立刻去接,他便自顾自地解释道:“师兄之前也见过那些域外之人吧。就是那些自称并非此界之民、言行举止都颇为奇特的外来者。他们似乎拥有独特的力量体系,而且大部分……实力强得不像话。”

      域外之人?这个世界是这么称呼他们的吗?

      所以,这个世界的修仙者知道他们的存在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江含墨在将李华说的这些特质一一试图对号入座的同时,也反思自己平时有没有漏出什么破绽。整个人都有些僵住,但沈宵正好挡在她的身前,隔绝了李华探究的视线。

      李华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如果不是师兄和长老他们说的不太一样,我最初还确实怀疑过.....”这句话说得很小声,江含墨没有听见最后几个字。

      “不说了。这种符纸可以识别和驱逐他们,相信,师兄会用到的。”

      江含墨停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会用到。而且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东西?”

      这一次,李华却不像之前那样知无不言了,他狡黠地笑了笑,带着点少年人的得意:“这个嘛......就允许我稍微保个密吧,师兄。”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含墨一眼,语气带着了然:“毕竟,师兄你......也并没有对我完全坦诚,不是吗?”

      江含墨:“......”好吧,被他反将一军。

      “师兄,拿着吧。”李华再次将符纸递近。

      是试探吗?江含墨心念急转。但眼下,这符纸或许真有用途。她微微偏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沈宵。沈宵立刻领会,上前一步,代替她接过了那符纸。

      “我同意了。”江含墨看着李华,给出承诺,“明晚丑时,后院见。”

      李华像是松了口气,不再多言,转身率先离开了这片荒废的宅院。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江含墨才幽幽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这才有空仔细打量沈宵手中的那张朱砂符纸。表面上倒是和平时宗门内分发的没什么区别。

      可以识别“域外之人”?虽说这明显是针对他们这些“公司员工”的东西,让她本能地有些发怵,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总得试试这东西的真假和效果,不然万一哪天被人用类似的东西阴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指尖轻触符纸边缘,感受到一股细微的灼热感。旁边的沈宵立刻察觉到不对,眼中忧虑一闪,伸手就想将符纸夺回,却被江含墨侧身避开。

      下一秒,异变陡生。

      那符纸仿佛与她神识深处的某个地方产生了剧烈的共鸣!嗡——!江含墨只觉得脑海一震,眼前的景物瞬间被强制弹出的系统界面覆盖。

      像是中了什么系统病毒一样,密密麻麻的乱码和数据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在虚拟屏幕上疯狂冲刷,无数警告框层层叠叠地弹出,尖锐的警报声同时在脑中乱响。

      而自己的思维和身体动作都像是被放慢了几百倍,如同陷入粘稠的泥沼,连转动一下眼珠都变得无比艰难。

      直到手中一空。
      江含墨失焦的双眼重新聚焦,额头盈满了冷汗,整个人滑落在沈宵的怀中。

      显然,是他在关键时刻强行从她手中夺走了符纸,才让她从那种状态中抽离。

      沈宵低头看着怀中人苍白的脸色,眼中戾气一闪,捏着符纸的指尖猛地用力,原本修剪整齐的指甲瞬间变得尖利,轻易地划破了符纸的一角,眼看就要将其彻底撕碎。

      “等等!”江含墨急忙抬手,葱白的手指轻轻压在他紧绷的手背上。

      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沈宵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动作顿住了。下一秒,他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猛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眼神有些慌乱地垂下。

      江含墨没在意他反常的举动,将那张符纸小心收了起来——回溯一下就还是新的来着。这符纸能直接触发系统如此剧烈的反应,说明它背后蕴含的力量,绝对知晓“公司”的存在,甚至说不定也会知道回去的方法。

      不过眼下,她是真没力气自己走回去了。沈宵倒是很自觉,默默俯身,动作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

      被人这么抱着,一直母胎单身的江含墨如果是平时肯定是?(? ???ω??? ?)?,但谁叫这次这个病毒这么猛。江含墨靠在他怀里,意识仍有些恍惚。竟也没意识到,这个平日里被她当作傀儡和小孩子看待的沈宵,此刻的举动已然有些“僭越”。

      月光斜照,勾勒出少年轮廓,他那双总是习惯性低垂的眼眸,此刻竟映着细碎的星辉,深处仿佛藏着某种得偿所愿的、隐秘的满足。

      走过仍泛着血腥气的小巷。那些埋伏在此的人,此刻已无声无息地倒伏在地,不是被卸了臂骨,就是断了脊椎,尽数被他解决。

      江含墨闻到了味道,刚想抬头查看,沈宵便像是早有预料般,伸手轻轻将她的脸又往自己怀中按了按,用宽阔的胸膛阻隔了她的视线。

      唉,罢了。江含墨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小子说到底还是个不通世情的傀儡,下手没轻没重,以后慢慢教吧。

      但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对沈宵的依赖和纵容,早已明显超出了对一个“书中角色”或“工具”该有的程度。

      而沈宵却在无人察觉的瞬间,将自己的一只手的手背隐藏在袖中,那里已被符纸灼伤的皮肤正缓缓溃烂。

      他望着怀中人昏睡的侧脸,喉头滚动了一下,将袖中的手攥紧。

      ......

      江含墨在平稳而轻微的颠簸中,逐渐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再次恢复意识时,窗外已是夜色深沉,屋内烛火摇曳。

      她眨了眨眼,看清坐在床边的沈宵。跳动的烛光映着他线条渐趋硬朗的侧脸,那又长又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极了逐火的飞蛾。

      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故意忽视了沈宵伸过来的手。起身踱步到窗前,楼下街市人潮汹涌,灯火如昼,各种小贩的吆喝声混杂着食物的香气袅袅升腾而来。

      看来还跟得上。

      “走吧,今晚还有事情要做”江含墨转身,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沈宵默然起身,只低应一声“是”。

      天香楼。
      楼内灯火通明,琴瑟之声靡靡,舞姬们水袖翻飞,身影在薄纱后若隐若现,带起阵阵香风。这天香楼不仅是城中权贵寻欢作乐的风月场,更是三教九流情报交易的暗巷。

      也是古早小说中女主常出没的地方。只是江含墨作为现代人,对这种地方向来避之不及。这种地方可不是什么新奇、好玩的场所,而是藏污纳垢之地,充满了对女性的物化与剥削。

      也不知道玄幻小说里还要搞青楼当情报机构是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女主来把这种地方一锅端了。

      没办法,这里是书中世界。她既然顶着风无痕的壳子,很多时候就必须按照这个世界的逻辑和角色可能的轨迹行走。如果完全违背设定,也许会引发世界线崩坏和小世界崩溃。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适。刚进门便有浓香扑面而来,环佩叮当,数名舞姬盈盈迎上,只是都被挡住了——沈宵不动声色横出一步的瞬间,衣袖翻卷如刃,舞姬们尚未触及江含墨的指尖便已踉跄后退。

      远处一名女子眼尖,见两人衣着样貌不凡,尤其是感受到沈宵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势,心知这绝非普通寻欢客。她急忙低声嘱咐身旁的侍女快去请妈妈过来——这两位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处理不好容易砸了场子。

      同时挤到众人前,躬身引路,笑意殷勤:“贵客临门,雅间已备好,请随我来。”她声音柔媚却不惹人厌烦,江含墨也希望拜托那些纠缠,便顺势颔首随她前行。

      那些女子见人被抢,也不再纠缠,各自散去了。

      楼梯蜿蜒而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江含墨扶着木质栏杆,余光瞥见沈宵始终沉默地落后她半步,一只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实则一直紧贴着腰际,保持着随时可以出手的戒备姿态。

      雅间位于三楼尽头,推门即见临街雕窗,室内檀香袅袅而不呛人。江含墨坐下,刚想发问找人,女子便端茶奉水过来,退下前轻声道:“您稍等,妈妈稍后便来相见。”

      江含墨有些惊讶她的敏锐,竟能一眼看破自己的来意。但转念一想,能在天香楼这种消息灵通、鱼龙混杂之地立足并混到能接待贵客的位置,若无几分察言观色、洞悉人心的本事,反倒奇怪了。

      正思忖间,门外传来细碎脚步声,一位华服妇人款款而入,她约莫四十上下年纪,眉目间刻着风霜痕迹,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姣好容貌,只是那双眼眸过于精明锐利。

      江含墨看着她:很难想象此人会是柳氏当初的丫鬟.....

      而且,若柳氏出嫁时能有这般陪嫁丫鬟,其娘家想必非富即贵,家境优渥。那她又怎么会沦落到嫁给风守正,并且在风家过着清贫日子、接连生儿育女的地步?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其中的矛盾之处,那被称为“妈妈”的妇人已优雅落座,目光在她和沈宵身上不着痕迹地扫过,脸上是职业化的、恰到好处的笑容。

      “不知公子此来,所为何事?若是楼下那些寻常脂粉入不了您的眼,公子但说无妨。”妇人自顾自斟了一杯茶,语气从容,带着久经风月的圆滑,“妈妈我在这天香楼几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只要您开得了口,付得起价......无论是想要什么样的美人,还是打听什么消息,都不是难事。”

      她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江含墨脸上。这一次,她的视线在触及江含墨面容的刹那微微一颤,仿佛看见了什么久远之物。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掩唇轻笑一声:“倒是我眼花,竟像是瞧见故人一般。”

      江含墨闻言,心中了然,轻轻摇了摇头。“您并非眼花,”她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迎上妇人的视线,“我今日冒昧前来,便是为了您口中那位故人。”

      妇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公子此话何意?恕奴家愚钝,听不太懂。”

      江含墨没有急于反驳,而是话锋一转聊起了面前的茶水:“这茶是顶好的明前龙井吧?汤色清亮,香气沉静,入口苦后回甘,韵味绵长。老板您也是风雅之人。”她缓缓抬起眼,继续说道:“这般品质的茶,倒与之前我在焚天城中某个酒楼里喝过的那盏茶相似。”

      妇人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冷了下来,方才的圆滑世故褪去,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厉色:“公子好雅兴,品茶也能品出往事来。”她在这鱼龙混杂之地摸爬滚打几十年,早已练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此刻却仍是控制不住地变了脸色。

      江含墨见铺垫得差不多了,也不再跟她绕圈子,直接切入正题,“老板,明人不说暗话。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柳如絮此人呢?”

      江含墨也没再跟她打哑谜:“老板,不知您知不知道柳如絮此人呢?”

      “你跟她什么关系?!”她几乎是失态地急声打断,身体前倾,紧紧盯着江含墨。

      江含墨目光沉静:“......正是家母。”

      一瞬间,那妇人瞳孔巨震。泪水不受控制地在她眼底迅速积聚、翻涌,手中的茶盏“啪嚓”一声脆响,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她死死地盯着江含墨那张与记忆中小姐年轻时有着五六分相似的脸庞,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她抱着襁褓中尚在熟睡的婴孩,跪在老爷和夫人面前,立下血誓,定会将小姐平安送出城去......

      之后小姐风光大嫁,那十里红妆、满城欢庆的盛大场景,犹在眼前。

      还有...最后,她亲手为小姐收敛那具焦黑难辨、惨不忍睹的尸骨时,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楚。

      但下一秒她的眼神便凌厉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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