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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点
“道长,乔虹芍发生什么事了?”林月朗着急地问,但清风没理他。他只好搓着手,不停地在清风周围不停地走来走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韩宁远便跌跌撞撞地撞开林月朗办公室的门,林月朗的脚步终于有了明确的方向,在韩宁远站定以后,他也来到韩宁远旁边,巴巴地等在清风张嘴。
“道长。”韩宁远喘着气,“你快说虹芍怎么了?”
“你终于来了。”清风睁开眼睛,“她今天被人泼了狗血,恐怕时日无多了,现在被我收了就放在我的包里。”
“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抓到那个人了吗?”林月朗在旁边激动地问道。
“道长,有什么办法救救她吗?”韩宁远脸涨得通红,话都开始磕巴了。
“本来她完成她的任务她就可以重新投胎,但是现在恐怕有点麻烦。我来到林善人这里就是为了找到你,你知不知道她的任务或者说执念是什么?咱们再想办法能不能帮她。”
“她的任务是找到她最后打算送给萧逸秋的一块手帕,找到后干什么她没说。这个还得问她自己,今天她过来就是找林总要那块手帕的。我今天有事去了趟公司没有陪她一起过来,等我完事了回到她的住处都买好菜做好饭了,都没回来,所以就……”韩宁远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感情,但说话还是有些哽咽了,“早知道我就陪她一起过来了,说不定,说不定能……”
“你也别自责了,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们完全没有防备,你在现场结果未必会更好,我们现在还是想办法怎么帮帮她吧。”清风安慰韩宁远,眼神又转向了林月朗,“那林善人,她的手帕现在在哪里?你给她了吗?”
“那块手帕没了。”林月朗惭愧地在一旁轻声说道,颓然地看向别处,“一个月前被罗馆长烧了。”
“为什么?为什么馆长自己会烧了自己的藏品?”韩宁远不解地问,这个回答让他心里感到更加无望。
“因为他发现你们在找这东西,他出于害怕就把手帕烧了。刚刚她跟我碰完头就打算与你回家商量去找道长帮忙还是找大师超度。”
“关键的东西烧了?”清风皱着眉头。
“道长,你看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帮助她?”韩宁远转头求清风。
“这个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我记得你们可以把梦作为一种交流媒介,虽说效果差一些,但总比没有要强,不过你见过这手帕吗?”
“我,我也没见过,不过萧逸秋肯定知道。道长,你这么神通广大,能不能把萧逸秋的记忆翻出来?”韩宁远有些异想天开,极度渴望地对清风说。
“善人,我只是个修道的,并没有替人打开前世记忆的能力,就算是有我也不会给你开。这是违反道义的。”清风耐心地说道。
“哎,你们说罗馆长会不会留下那手帕的照片?”林月朗突然提议道。
“说不定会有,他自己收藏了这么多年,肯定会给自己留下这手帕的照片,问他要几张拍得比较清楚的,到时候发给我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韩宁远又像突然找到了光芒一样,眼睛都发亮。
“我这就给罗馆长打电话。”林月朗兴奋地转身去找手机,马上拨通罗馆长的电话,“喂,罗馆长……”
不一会儿,林月朗带来一个好消息,“罗馆长说自己确实有那手帕的照片,一会儿就传到我的邮箱里,回头你翻拍一下。”
“既然这步解决了,那我们要解决下一步,我们要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做一个阵法。那时候做的阵法会变弱,她就能进去,到时候你坐里面睡觉,我会让她进入你的梦境找你,她会按照自己强烈的愿望带你去找那块手帕,去完成任务。剩下的,我们只能一切看天意了。现在,你要带我去她自己的墓地,这段时间我得把她放回去,那里才能尽最大限度地保住她,让她魂魄的能量消失得慢点。”清风说了自己的计划。
“好,道长,我都听你的。”韩宁远红着眼眶说道,“那道长,我还有机会见她吗?”
“有缘自会相见。”清风摸着胡子。
两人走后,林月朗给陈助打电话,“请帮我查一下,今天在乔虹芍门口泼狗血的人是谁,谁指使的?”
“林总,这个有点难啊,都需要调监控,而调监控是需要到公安部门审批的。”
“那你就报案,说她们小区莫名其妙一堆血,怀疑是谋杀案。请警察务必把这件事查清。”
“是,林总。”
韩宁远和清风来到当初他迷路的那座山。
“道长,我只知道她的墓大致在哪里,但是不知道具体位置。”韩宁远眼睛红红的,已经流了一路的眼泪,到这里还是止不住地流。虽说当初发生在这座山上的“鬼打墙”让他很长时间里都有阴影,但这次的到来却让他感到异常亲切,因为他知道乔虹芍长眠在这里。
“没事,如果到了地方,她会告诉我的。”清风在黑暗里不停地观察着周围。
韩宁远先是带他到当初遇见“鬼打墙”的地方,清风感受了一下,“不是,不是这里。”他再凭着记忆踩着那条不是路的路,去寻找当初遇见江蓠的那所破房子。
尽管天上还没有出现月亮,只有洒落在各处的微弱星光,他的心里却比这更加暗淡,一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
当他们转错了无数个方向找到破房子的时候,已是凌晨。
两人站在破房子——确切地说,是破庙前,清风把手探进袋子,深呼吸一口,说道,“是了,是这里了。我进去找找她坟墓的具体位置,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我做好了就来找你。记得保护好自己。”
“好的,道长。”韩宁远迫不及待地进了那座破庙,这是他第一次遇见江蓠,也就是乔虹芍的地方,如今再次过来已是物是人非,心境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院子里丰茂的草木已变成枯黄,当初他和江蓠共度一晚的房门还是跟他离开时候那样轻轻虚掩着。
他小心地推门进去,那门吱呀一声开了,进了门,在眼睛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后,借着微弱的月光,还能看见当初江蓠给他拿的被子——那块巨大的褪了色的布,还有碗内吃剩的馒头——如今只剩一个污秽的空碗了。
那柴堆依然在,还有地上洒落得乱七八糟的废纸,一点都没变,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这一刻,韩宁远再也抑制不住了,放声大哭:从今以后,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乔虹芍了。
从来没想到分别来得这么突然,今天早上分别的时候脸上的热吻的余温仿佛还没褪去,现在却突然天人永隔了。
原来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两人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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