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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科赫对洛伦佐汇报了自己的发现，还包括突发奇想让黄金体验打自己。
“总之，乔鲁诺的替身让细胞始终保持着活性，并且依旧有自我复制能力，太神奇了。”
洛伦佐微微皱眉，仔细听取结果。
“你做的很好，马吕斯，这种新研究法可以提高效率，只不过我希望你下次规划好实验方案，不要用挨打这种危险的方式。”
科赫默默认错，然后卷土重来。
“但我还想到了一个新办法，需要乔鲁诺配合我。”
“乔鲁诺，能不能再把你的替身借给我用一下？放心，这次不打人了。”
科赫看到洛伦佐没有骂他的意思，转头对旁边的乔鲁诺求助，显然科学狂人的研究热还没过去，脑袋里又冒出了东西。
乔鲁诺犹豫了一下，刚才的混乱还历历在目，他其实很担心黄金体验对普通人造成什么恶性后果，他来科赫制药是为了学习，但一下把替身毫无保留地投入医疗实验？
迪亚波罗曾经告诉乔鲁诺，不要随便把替身暴露出来。
“保密是替身战的关键，乔鲁诺，你得保护它的情报，不然你的替身一定会被人研究透，用来害你。”
反复输给神秘网络棋友，于是加长研究棋谱时间的老板这样说过。
但混血少年只注意到洛伦佐那蔚蓝又认真的眼睛。
乔鲁诺想要成为洛伦佐·法尔科那样的人，想要如他那样，用技术拯救世界，而他有洛伦佐没有的东西，那就是替身。
替身是普通人没有的力量，而洛伦佐说，要研究清楚这种力量，才能保护普通人。
卡洛曾经说过，强者有强者的“责任”。
……
“科赫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考虑片刻后，乔鲁诺终于点头同意。
科赫带乔鲁诺去了苏黎世大学医学院附属的一栋大楼，就在制药公司总部不远处。
“我们公司因为出品前沿药物，跟许多医学院都有合作，对，就是这一家，我们会分享临床实验数据，交换志愿者病人之类的。”
原来如此，人才交流，病人交换，科赫不仅可以得到更多样本与数据，病人也有机会享受到更好的治疗，可以说是惠及多方的选择。
“我记得前几周，医院里来了个癌症患者，等待肝脏移植，但由于没有适合的器官，所以一直搁置……”
科赫刷卡带乔鲁诺进了住院大楼，让他在走廊稍等，自己去查看病人的情况。
瑞士的医院干净整洁又人性化，木质地板配彩色门框，还配备了娱乐设备，乔鲁诺待在里面感觉像个舒适的咖啡馆，跟小时候妈妈带自己去的诊所完全不一样。
但那漫溢着死亡与痛苦的氛围……乔鲁诺还是可以察觉到，黄金体验在这里可以追踪到一个个逝去的生命。
“来了来了，让你久等了……”
隔了二十分钟，科赫小跑过来。
“他的状况还真糟糕，不赶快肝移植的话或许马上就要死了吧。”
“没有合适的器官吗？”
乔鲁诺问。
“没有，合适器官是很难找的，很多人熬到死都没等到。”
科学家手里夹着病人的病例，同专注实验与管理的洛伦佐不同，马吕斯·科赫更常往来于医疗临床领域，与病人直接沟通，他的名气倒还真不只是靠希格鲁特获得的。
“乔鲁诺，你大概也知道我带你来，是想让你做什么了吧？我想让你用替身变出适配病人的器官，试试看能不能救他的命。”
科赫低着头，把病历直接展示给少年看，既然乔鲁诺已经是实验合作者，那他就不只是一个小孩了。
乔鲁诺一点都不意外这个要求。
“好的，我会努力试试看。”
乔鲁诺思考过自己的替身能力，他过去会依靠黄金体验，将物品转变为活物，用来解闷。
但现在他有了基本的医学知识，或许想象出生物的零部件，只变出一个肝脏也做得到，只要理解原理的话。
想象出赋予物体生命，令它们变成人体部分的画面……
他已经理解了一些科赫说过的“生命能量”本质，在来这栋住院大楼的路上，科学家就不停地给他讲解这方面的知识。
“重组原子分子，乔鲁诺，生命的诞生是场奇迹，是将宇宙大爆炸后，本应混乱无序的粒子组合起来，赋予他们秩序的过程，这种秩序，就是生命能量。”
秩序是生命，混沌是死亡。
想明白这个关键点后……乔鲁诺的黄金体验，或许还能衍生出什么新东西！
“你真的可以吗？”
科赫跟乔鲁诺一样紧张，他已经开始深呼吸，并瞪大眼睛等待奇迹降临了。
“一定可以！我要上了！”
乔鲁诺握拳，黄金体验狠狠地朝科赫摆在培养皿里的一堆蛋白卡夹一拳打去。
之所以用蛋白夹，是因为科赫要求“哪怕器官变回原型，也可以被病人的身体吸收，不需要取出来。”
不愧是医疗专业人士，真是细致入微。
黄金体验的拳头接触过蛋白卡夹后，金色的生命能量也传了过去，那些无生命物体在两人一替身的注视下不断扭动，慢慢膨大，软化，产生血色。
科赫紧张到大力掐住了乔鲁诺的肩膀，在后者的吃痛声中又赶快松开。
蛋白卡夹堆变成了一块新鲜的肝脏——光洁平滑，充满生命力，可以用于移植的肝脏。
科赫反复确认过后几乎当场跳起，不停地大喊“太神奇啦！”端着培养皿就朝外飞奔。
“我要去告诉他们有了适配的器官！如果没问题立刻安排手术！”
乔鲁诺额头也冒出了冷汗，他刚才非常紧张，通过替身观察过那个病人的体征后，他想着一定要复刻出对方健康状态下的肝脏，而黄金体验做到了。
经历一下午的沟通与混乱后，科赫把这块来历不明的肝脏交给了医院，用自己的权威身份说服对方相信“这只是科赫制药那方偶然收到的捐赠器官”。
用替身之力完成这场无声的医疗行侠仗义后，科赫悄悄带乔鲁诺离开了医院，回到制药公司总部，并大声对所有在场等待结果的人宣布乔鲁诺的功劳。
“乔鲁诺今天帮了大忙！他解决了我一直以来的困惑！”
科学家兴奋莫名，哪怕不喝咖啡也能原地起跳，他大概是把制药公司当家，打个地铺就可以入睡的人。
“所以你是说，乔鲁诺利用替身，变出了可以适配的器官，救了那个人？”
留下来陪洛伦佐加班的布加拉提问到。
“没错！我有预感，这是奇迹般的一次治疗！如果那个器官是完全按照病人细胞复制的，那么他术后连抗排斥药物都不需要服用，可以宣告康复了！”
科赫恨不得把乔鲁诺举起来向所有人展示他的天赋，但这个书呆子孱弱的上臂令他放弃了这种激烈运动，免得闪到自己的腰。
“干得好，乔鲁诺，你创造了生命的奇迹。”
坐在人群最中间，与下属同乐并优雅鼓掌的科赫总裁洛伦佐，微笑着对乔鲁诺表达认同。
“如果替身之力能够得到良好的运用，就能挽救更多人的生命，这不仅仅是一次成功的手术，这对替身研究事业意义重大，我要感谢你，乔鲁诺。”
洛伦佐的语气令乔鲁诺内心都不禁有些飘飘然，在膨胀的自信下他勉强按耐住了兴奋。
“我们来个临时派对吧！”
科赫扯着嗓子尖叫，一下又陷入了兴奋起来就不顾旁人的状态。
布加拉提差点伸手去拽他，但又试探性看了一眼身边的科赫总裁，请示这里的空气是否还可以更欢腾。
“没问题，你们好好玩吧。”
洛伦佐十分包容地同意了临时娱乐提案，他平和的嗓音，在即将爆发的喜悦里，成为了安抚所有人心灵的天籁之音。
“而且乔鲁诺的生日马上要到了，我提议顺便为他办个生日派对。”
公司总裁冷不丁地补充。
“好耶！”
“乔鲁诺的生日？！”
一片膨胀的快乐里，乔鲁诺有些意外。
洛伦佐居然记住了他的生日吗？还特意在这时候提出来？
他看了看洛伦佐的侧脸，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就像随性地提了个建议一般。
“好好，太好了，我还有桌游，漫画，游戏机可以跟乔鲁诺一起玩……今晚我们要来个通宵……”
科赫激情万分，暴露出宅男嘴脸，见缝插针地拉乔鲁诺陪玩。
“马吕斯，你得先问问乔鲁诺的意见。”
洛伦佐毫不留情地打断他。
紧急派对要求被总裁批示同意，还留在公司的人得到了意外之喜，他们急着去冷柜里拿酒水饮料，以及放在杂货间的气球与彩带，打算在有限的时间里搭出一个还过得去的派对现场。
由于这个时间段街上已经没有吃饭的地方，而乔鲁诺回来得太晚，于是人们把冷藏室的芝士蛋糕端出来充当乔鲁诺的生日蛋糕，还问他会不会觉得太寒酸。
“没关系，我没什么过生日的经验，能跟各位一起玩就很开心了。”
乔鲁诺表示毫不介意。
其实他自从有了老板后，生活一直挺不错，但老板不是会过生日的人，也不打算让别人知道他的生日，而且看起来根本不在乎节日气氛，一心只想工作。
热情老板最明显的节庆行为——收发礼物，按流程处理，贺卡大多是找人代抄，与其说是过节，不如说他只是在外表上努力融入人类节日气氛。
顺便一提，迪亚波罗苦思冥想如何给承太郎的女儿送礼物时，曾试着向乔鲁诺征求意见，问他能不能理解那个年龄段的小孩子想要什么东西。
乔鲁诺回答他虽然是小孩，但不是两岁小孩，把所有小孩混为一谈是不行的。
所以在如此简单粗暴，又区别于正常人的成长背景下，乔鲁诺童年时代起就被忽视的生日，也一并被遗忘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被洛伦佐提起？
“我过去常常跟家人共度节日，每到那天，家人都会抽空陪我，这是最应该开心的一天，不能被忽视掉。”
洛伦佐不知道是不是在对乔鲁诺说话，但他正低头挽起衬衣袖子，坐在科赫的办公桌边帮忙剪丝带，还在众人期盼下，用彩色水笔写出意大利语的“祝乔鲁诺生日快乐”。
这位总裁不仅毫无架子，还连字都写得特别漂亮。
“确实，与家人共度节日是最重要的事。”
布加拉提站在桌边帮忙削苹果，带着笑意对洛伦佐表示认同。
“得赶紧，周末结束后乔鲁诺就要回意大利读书去了，今晚要玩到尽兴！说起来，你们意大利人做饭都很好吃吧？”
科赫不善烹饪，他前年和妻子离婚后，就吃在公司，睡在公司，生活自理能力极差，如果不拦住他，他会用酒精灯加热烧杯煮鸡蛋吃，所以只能给他吹气球的工作。
而此刻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洛伦佐，布加拉提，甚至乔鲁诺，希望意大利人们做饭。
于是烹饪工作又分发了下来，一个德国职工奋勇举手，愿意用他的厨艺烹制巴伐利亚猪肘，但科赫必须加入，不准找借口逃避。
一通忙活后，东拼西凑的手制菜色和解冻蛋糕摆到了桌前，人们围着乔鲁诺，为他唱歌，还磕磕巴巴念他的日语名字。
乔鲁诺配合地吹了蜡烛，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这里了。
晚饭后成年人都在喝酒，累了的则提前回家，办公室里渐渐没剩几个人，科赫又鬼鬼祟祟跑到了乔鲁诺身边。
“乔鲁诺，我们来讲鬼故事吧～”
乔鲁诺看着故态复萌的疯狂科学家，看出他因为酒精有些过度亢奋，把手边的猪肘拨了拨。
美味又超高脂肪……老板，卡特琳娜，热情模特们看到就会无视的食物。
是的，迪亚波罗只会端着沙拉配瘦肉，面无表情又心不在焉地进食，挑挑拣拣连橄榄油都不浇，仿佛摄入食物只是为了生存这个结果，毫不注重过程享受。
无论如何，吃肘子吃多了绝对长不成老板那种身材。
“你知道吗？科赫制药这栋楼，里面有不可见人的秘密，比如堆放医疗器材的附属楼其实是个监狱，会用死刑犯秘密实验，比如二楼深处的医药冷藏库里有女鬼，这栋楼原本的设计师曾经遇见过外星人……”
科赫棕色的眼睛在蜡烛光下一闪一闪，为了营造氛围，他还特意把灯关了一半。
“女鬼？外星人？”
乔鲁诺其实一点都不怕他说的这些东西，毕竟黄金体验对常人来说就已经很奇怪了。
“科赫先生，我认为乔鲁诺应该睡了。”
这是旁边的布加拉提，他刚刚在收拾剩余餐具，始终保持着与其他员工的微妙距离，此刻看到科赫和乔鲁诺聊天，决定过来要求小孩子上床睡觉。
“别那么死板啊布加拉提，你四十岁，还是我四十岁啊……”
明明已经四十岁，却还没个稳重样子的科赫冲布加拉提抱怨。
“你也知道的吧？这栋楼的传说？二十年前的外星人？冷藏室的女鬼？”
布加拉提左右看了看，决定让位给乔鲁诺的生日，纵容适当的熬夜娱乐，他于是也一起盘腿坐下来，加入两个人的谈话。
“外星人的话……比利·麦尔？”
布加拉提想了想，回忆起这个闻名世界的苏黎世本地人，他声称自己从1975年开始与外星人接触。
“不是他，是这栋楼的设计者，他说自己见过外星人！”
“……等等，我好像听过。”
布加拉提还真想起了一些什么。
“二十年前的大楼设计师？”
“对对，就是那个，这栋楼其实不是新修的，二十年前，一个魏玛包豪斯大学毕业的建筑艺术家设计了这栋楼。”
科赫继续给乔鲁诺讲。
“他说自己在梦境里见到了外星人，外星人带他看了一眼未来，令他大受震撼，醒来后，这个人就以梦为原型设计了这栋大楼，也就是这栋大楼最开始的主题——跨越时空。”
“而后来，有人说在二楼尽头的房间目击了女鬼，我调查过当年的报道，大楼设计师在访谈里提过‘自己留下了与外星人沟通的大门，藏在楼里的某个位置’……”
“所以据我分析，大概，也许，可能，这个有女鬼的房间，与那扇可以沟通外星人的大门有关联！女鬼其实就是外星人！”
科赫认认真真地分析，把古怪传说当真。
乔鲁诺听入了神，突然产生了兴趣。
“然而……二十年前非常流行外星人题材，那个设计师或许只是想出名。”
布加拉提劝科赫理性分析，不要盲信都市传说。
“你真扫兴啊布加拉提，万一是真的呢！我早就想找找究竟在哪里了……”
蜡烛有点闪烁起来，科赫的脸也被明灭不定的灯光照得诡异起来，这个喜欢看漫画，收集神秘传说的科学家，显然很享受半遮半掩的鬼故事氛围。
“既然如此，今晚就去找找看如何？”
洛伦佐的声音冷不丁在三个围成一圈的人身边响起，把科赫吓到用手摸着胸口大喘气。
“洛伦佐，你你，打个招呼再说话啊！”
“老板，您还是坐下休息，这些杂事让我来就好……”
布加拉提看洛伦佐在帮忙收拾洗干净的碗碟，赶快起身要帮他处理。
“没关系，布加拉提，你跟马吕斯和乔鲁诺一起玩吧，刚才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女鬼？”
“二楼冷冻室的女鬼。”
科赫大声纠正。
“我好像听过这个传说，挺有趣的，如果你们想的话，可以去看看。”
洛伦佐小心地把碗碟堆好，等第二天清洁人员上班再来处理，他挽着袖子，西装外套也放在一边的椅子上，看起来轻松闲适，跟工作的状态很不同。
“可是，老板，那里是存放贵价药品的地方，就这么随便开门进去……”
布加拉提显然担心打破什么昂贵的东西，不断提醒洛伦佐收回决定。
“没关系，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也不是老板，而今天是乔鲁诺的生日。”
洛伦佐眨眨眼，在抽屉里翻起东西来。
“既然是生日……来一场冒险也不错，我来瑞士这里并不多，也非常好奇这栋楼的秘密。”
表示自己已经下班的科赫总裁，亲自递上了可以在他公司里捣乱的道具——手电筒和瑞士产多功能折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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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清明节三天假期更新。
乔鲁诺原著是和娃娃脸战斗，被逼到绝路后知道了黄金体验的新用法，不愧是成长性为A的替身啊，这里他接受了医学教育，提前顿悟。
乔鲁诺生日在四月，白羊座。
说到生日，来点冒险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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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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