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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之事(二)
Chapter.76.虹村篇(二)
主教是虹村,皇后是吉良。
——他的确听过这句话,不过是另一种版本:
主教没听人提起,皇后指的是吉良吉广,除此还存在第三个人为“国王”,但不知对方姓什名谁,只知道是个意大利人。
单独避开旁人询问,模仿囚徒困境,被询问人也不了解对方有没有与外界联络,好像在说老实招来一样的作风,外人或许会觉得虹村形兆冷酷,虽然他并非主动施加压力。
这家伙对空条承太郎说起过他的本名吗?
吉良吉影一瞬之间闪过这个念头。
他猜答案是没有,不然现在来问他的也不是对方了,恐怕连形兆自己都无法确认这句话的可信度,而若是指向上班族的线索,他就必须保持耳听八方,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太容易后知后觉。
或者说,如果虹村形兆摸到了太多东西,他得想个法子让对方闭嘴。
吉良对空气里的凝滞无动于衷,异色的眼睛瞳仁往左上角移动,“唔”地拖慢语速,同时使劲从同位体的记忆里寻找相关记载。
没错,父亲,特指这个世界的父亲,从恩雅婆婆那里买回了箭,之后对上班族说过大概。
尽管他不太感兴趣,考虑到那物事的确拥有超出常人力量,仍旧短短听了个全貌。
“当天我去逛本地市集,看看能不能带点什么纪念品回来,”父亲摸着胡子说,“我反正一直搞不清那些外国佬,在很多地方,他们有些人会盯着你看,一看到游客或者亚洲面孔,跟烦人的苍蝇缠上来没两样。”
“有的小孩跟我要钱,为了稍微躲他们一下,我随便进了个小屋,不是正儿八经的建筑物,而是在门上挂着帘子,类似茅草做的小房子,你知道,那种地方要么做现代医学不承认的古法疗愈,要么就是神魔妖怪类卜师,我进去见到的是后一种,灯也不点,挂满了皮毛、水晶、各种各样的骸骨装饰品……”
……和一个拄着拐杖、神神叨叨的白发老婆婆。
“这位客人,你终于来了,”她耳边的金色头绳相互对称,在烛火下竟闪着如黄金似的光,“我等你很久了……命运的引力有时候还真是捉弄人。”
谁要和这么大年龄的老婆子搞暧昧啊,这还不如被小孩要钱呢。
吉良吉广虽说当时年纪也不小,内心还有着中年男人的自信与矜持。
他暗暗叫苦,往后退了退准备撤出去,脚底的触感忽然有些奇怪,凸起一块,像踩着了东西,他往下看,骨头!他慌不择路地叫了声,踢开像人头骨的骷髅头。
自称恩雅的婆婆咯咯笑起来,毫不避讳自己嘲笑对方胆子小。
门呢?吉广转身要走,刚刚尚在身后的帘子都变做墙的模样,不由得脑瓜子嗡嗡的,他听说过这鬼地方有些神神道道,最好别和他们扯上关系,自己不会遇到真货了吧。
“我留下你不是为了给你占卜,客人。”
一阵不知哪来的雾气袭过,吉广低下脑袋,空无一物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根……箭头?
“是为了一场交易。”
她声音嘶哑,却要求吉广买下它,而且几乎是说成买的送,因为吉广作为游客,压根没带什么大额金钱,而她要价以世俗之见并不多,哪怕一手卖家叫出了天价:不可估价的真金白银、翡翠美玉,还有一系列假证。
“它拥有改变人的命运,乃至改变世界的力量。”
“要是有那么大的威力,你干嘛不自己留着?”对方自卖自夸,吉良吉广半信半疑,“难道你这老婆子不想统治世界吗?”
“哼、不信?瞧嘛,你扎一下自己又不会怎么样,现在的年轻人……”
婆婆斜着眼睛看他。
箭的外壳上写着不具名义的文字,花纹繁琐,格外精美,吉广左右端详,倒真因好奇而听人说的干了。婆婆看着他戳向他自己,古怪地笑起来。
他立刻变成了一张照片,【原子心之父】,第一次发动无需相机,但当吉良吉广从照片里往外扒拉的时候,很难形容这一刻他内心的震动。
“我从来…我从没想过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
必须给我家儿子整上!
恩雅婆婆没有告诉对方一件事,被箭扎了也有即死的可能,她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硬要把箭卖给对方,倘若告诉了他,还怎么让这胆小的家伙老实带走命运?
但总之,她从桌板上拿来厚厚的羊皮纸。
“老婆婆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必须要给买家们做记号。”
“就以……西洋棋的棋子来命名!我看看、已经有了‘国王’……这里写了玛格丽特披萨的标记对吧,可不是婆婆我写的字,你看,只能说他是意大利来的买家,也是卖家。”
“至于你嘛,就写‘皇后’。”
“什么‘皇后’?”吉广很不满,“我是男的啊,就算没有‘国王’,按理说也该给我个‘主教’,或者‘骑士’什么的。”
“你眼瞎?本子在这儿,都写着有过叫这个的买家了,”恩雅对不敬重长辈的中老年男性给了个白眼,“再说,我的占卜从来不可能出错,你到底还要不要这根箭?”
“要要要,婆婆你爱写什么写什么。”
“这才对咯。”
烛火下,恩雅婆婆才把散落在布料上的塔罗牌合拢,吉良吉广早跑没影了,下一秒,搭着帘子的小屋进来了一位黑发中年男性。
“你来啦,万作。”
此人脑袋上长着东西,该说是最显眼的特征吗,像红色的蠕虫一样,然而不管是当事人或者恩雅婆婆都习以为常,后者把拐杖一立。
“……虽然‘骑士’也有空位,但前者更合适呢,呵呵呵。”
国际象棋的代号,那就是说,此三者指的都是拥有箭的人吗?
虹村家的长兄还在等人回答。
自他做出回忆动作时,对方就一直盯着自己。
“抱歉,”吉良吉影最后摇摇头,他刻意把手举到嘴边上,“我对这句话一无所知。”
“嗯,我想也是这样。”
虹村形兆立刻自言自语式地点点头,没说自己信还是不信。
看对方的样子应该信了,吉良松口气,麻烦真的会从各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产生呢。
对方从一米开外的距离走近。
“吉良君,我觉得你能够被箭选中,一定有什么理由在里面的。”
“‘被选中’,什么意思?”
指的是箭改变了自己的抛物线,放弃康一扎到了吉良。当时吉良光顾着把康一挤开,没留意箭的轨迹,他自然不知道形兆内心埋藏着的疑惑。
“不、没什么,说不定箭也拥有着自己的想法呢。”
形兆很快地改口,问对方也没有答案,这根箭平时逮着有可能性的人就自动寻踪。
“只是个名字或姓氏,就忧心忡忡地跑来询问你,实在多有叨扰。”
“这倒无所谓,可霓虹姓吉良的人还算挺多的吧。”
吉良吉影则回答,没那么多,但不止杜王町这一脉。
“是啊、但是‘Kira’指的是什么呢,”形兆有点默然,对他讲述没来由的疑心的根源,“写作汉字的话,可以是‘喜罗’、‘姬礼’、‘光来’之流,完全搞不懂到底是哪个苗字。*”
一边说话,形兆一边在纸上写字示意,就霓虹语而言,光用耳朵听、或者光用眼睛看,都很难判断一些姓名的读法。
“其实我早该想起来有这么句话,那是父亲某一天对着这只箭自言自语,我偶然听见的,所以听得模模糊糊。”
既然是二手语音转文字,甚至很难判断,虹村父亲所说的是不是killer而非kira。
“对于父亲的事业,我的确知之甚少,”他叹了口气,“当年他被肉芽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我也只有八岁。”
“不管怎么样,多谢你今天愿意过来,也谢谢你平常在学校照顾亿泰。”
“没有,哪里的事。”
我们是同龄人对吧?连吉良吉影都寒暄过头,迟疑起来。
仔细算一算,虹村形兆现在也是读高三的年纪,空条承太郎肯定问过要不要给对方也办个入学算了,大抵严苛地选择拒绝,老老实实蹲局子赎罪。
——对于这个秘密,有人听过第三个版本,或许是空条承太郎,或许是波鲁那雷夫,至于他所听到的话语呢,【能够引发箭的力量者共有四人,其中三个人以西洋棋命名,“国王”、“皇后”与“主教”,最后一个是以塔罗牌命名的“正义”,恩雅婆婆。】*
……
“那边坐着的男人真怪啊。”
“啊、你说坐在那边,一只手臂上整整戴了三块手表的男人?”
“看着不像霓虹人呢,但他的脸长得真帅,我倒是不介意跟他搞一夜情,去要电话号码吗,你们不去我就去了?”
女人们窃窃私语,男人没太在意,而是对服务生招招手。
“点的咖啡还没好吗——为什么偏偏给小孩点的草莓芭菲上的这么快?”
在他抱怨的时候,留着爆炸头发型的男孩终于从咖啡厅门口进来,他黑发紫瞳,身型矮小,也许不是该称呼为孩子的年纪,说他是高中生吧、看起来也不像在上学的样子。
“真慢啊、波因哥旦那,”荷尔荷斯照旧穿着他那牛仔服装,在九十年代除了爱慕帅哥的女人以外,会被所有霓虹路人避之不及,“我们可是有委托在身上的,别乱跑,好吧。”
波因哥却没搭理他,而是神经质地举起抱着的书。
“托托神……有预言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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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应汉字有很多,但基本上只有吉良是姓氏
*该说法最早出自《星空下的迷宫》,一个很神秘的jojo官同,后来在《the book》等番外也出现过,
小荷和波因哥出场为《恶灵的失恋》剧情乱编,因为我没考虑让某同漫画角色(防剧透)现在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