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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
祁萧的眼睛唰地亮了。
“求婚啊?”他笑道。
“嗯。”祝与抵着祁萧的额头。
“这种事吧,你说不合适。”祁萧说,“应该我来,给你个惊喜。”
祝与被祁萧严肃的表情逗笑了:“拭目以待。”
当晚,祝与熟睡后,祁萧将衣兜内的其中一个盒子拿出来。
盒中装着两枚戒指,其中一枚比另一枚大了一圈。
他将钻戒拿出来,慢慢地套在祝与的无名指上,随后,又将另一枚素圈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祝与扬了下手臂,祁萧一动不敢动。
见祝与没有苏醒的迹象,祁萧才钻进被窝里,搂着祝与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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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与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她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走过那条平时黑得异常的小巷。
小巷里,一个身着正太服的男生蹲在地上抽泣。
真没出息,她想着。
“你怎么啦?”
祝与走到男生身边,腮帮子上的两团肉随之运动,声音也软软糯糯的。
男生仰起头,白净的小脸上挂着泪,眼睛红红的,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我……我迷路了。”男生抽着气,支吾道。
“起来,我带你出去。”
祝与说完,男生随之站起。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男生比祝与高了一个头,此刻却缩着脖子,安安静静地跟在祝与身后。
十分钟后,祝与带着男生走到了路口,一片光明。
“好啦。”祝与说。
男生抹了把泪,桃花眼挑起,问:“你叫什么?”
祝与蹙起眉,说:“妈妈说,不能把名字告诉陌生人。”
说完,祝与转身就走,步伐欢快。
她听见男生好像在喊着什么,可她听不清,只顾着走自己的路。
小巷突然成了一片白,亮得刺眼。
祝与下意识挡住眼睛,良久后,她缓缓放下手。
这一次,她在宜城大学的操场上,身上穿着军训服,站在太阳下训练。
休息时,她张望着四周,发现隔壁班有个男生人气很高,不仅是同级,好多学姐也来给他送水。
祝与歪着头,总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眼熟。
男生似是察觉到祝与的视线,于万花从中偏过头,对上了祝与的视线。
祝与立马垂下头,扣了扣帽子,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之后的军训,祝与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回过头,又找不见是谁。
祝与每天都要抹上一层厚厚的防晒,兜里还揣着一瓶小喷雾,休息的时候就拿出来在脸上喷一喷。
“名字,哪个学院,什么专业的?”
教官特有的粗犷嗓音回荡在操场。
祝与望过去,瞧见一个女生蓝发束在脑后,和巴啦啦小魔仙一样,没个正形地站着,旁边立着一个高个的教官。
“邢瑶,数学学院统计学。”
邢瑶满不在乎道,随后仰头看着教官,说:“教官,我不知道不让染头发。”
“明天染回来,我检查。”教官说道。
邢瑶转过头,说:“我能藏在帽子里,染回去不可能。”
教官气得火冒三丈,说:“你要是不染,军训的2学分就给你扣光!”
邢瑶嗤笑一声,戴上帽子走进自己班级队列里,留下一句:“你私下要我电话,监控可拍得清清楚楚,公报私仇,真不合适。”
操场上一片哗然,教练的脸成了猪肝色,邢瑶则站在队列里,露出一个嚣张的笑。
像极了当初的祝与。
祝与全程看好戏,手里还拿着自己半空的小喷壶。
军训持续了半个月,祝与鲜少和人交流,除了自己不修边幅的室友。
欧宜第一天来的时候,还对祝与毕恭毕敬,说话也轻声细语。只三天,这位大小姐就原形毕露,脚下成了一片垃圾堆,熏得祝与几欲想吐。
她找到辅导员陈老师,陈老师劝了她半天,也没给她换,反倒是告诉她同学之间友好相处,别整天挑毛病。
祝与垂头丧气地回了寝,当天下午,她就听说有人换寝了。
是邢瑶的室友,说在衣柜里看见了一堆蟑螂,当时魂都吓没了。
祝与心生疑惑。
衣柜有蟑螂,怎么现在才发现啊?
军训过后,祝与独自去教学楼上课。
课程一般是三四班合在一起上,除了部分公共课,三四班会被拆开。
祝与觉得生活挺无聊的,数字于她而言,能让她找到存在的意义。
她喜欢坐在教学楼上自习,有时候从早坐到晚,攻克着专业课。
她没参加任何社团,也没进学生会,大学生活只有学习,更没有朋友。
祝与在上课的时候也不喜欢回答问题,心中有答案也不说,只等老师提问才说出来,一说一个准。
某天,专业课老师说:“每367个人至少有两个人生日相同。”
鬼使神差地,老师问了祝与的生日,祝与答了五月八。
话毕的瞬间,拍案声响起。
祝与回头,瞧见邢瑶笑看着她,说:“我也是五月八。”
从那之后,邢瑶经常找祝与聊天。两人除了生日,就连兴趣爱好都大差不差,甚至家庭也有点相像。
祝与第一次相信缘分,她在千里之外,遇到了邢瑶。
祝与听说三班出了个校草,叫祁萧,就是军训时特别受欢迎那个。
她对此不感兴趣,长得帅可和她半毛钱关系没有。
“同学,你能帮我把这个送给祁萧吗?”
祝与看着那盒贴着电话号码的巧克力,又看了眼教室里看书的祁萧,说:“你可以自己进去,没人管的。”
女生一脸羞涩,垂眸说:“帮个忙吧同学。”
祝与叹出口气,接过那盒巧克力,走到祁萧身旁,将巧克力放到桌上,随后走向后排的座位。
一句话也没说。
她闻见了一股檀木香,很浓,却不刺鼻。
祝与坐下后,瞧见祁萧回头看着她,笑眯眯地冲她晃着手机。
她觉得祁萧有病,很快收回了视线。
祝与不喜欢穿裙子,而她在18岁生日时却收到了邢瑶送的裙子。
她耐不住邢瑶的死缠烂打,套上了那条裙子。
腿长是她的优势,而这条裙子将她的优势无限放大,配上适宜的妆,使她成了第一眼美女。
邢瑶办了个party,祝与喝不得酒,晃着一杯橙汁,坐在餐桌上看着邢瑶鬼扯。
她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檀木香,扭头,瞧见祁萧正撑着下巴看着她。
身边的女生不知何时换成了校草,祝与的第一反应不是激动,而是歪着头,淡定地问:“有事?”
祁萧打量了祝与一眼,扬起嘴角,说:“聊聊。”
“我们不熟,没有话题。”祝与转过头,喝光杯中的橙汁。
“有人说过你长得好看吗?”
祝与没答。
祁萧不死心,说:“腿特别长。”
祝与仍是没答。
“谈恋爱了吗?”
祝与忍无可忍,说:“我有男朋友。”
“啊,这样啊。”祁萧似是惋惜,随后道,“想出.轨吗?”
祝与难以置信地看向祁萧,祁萧露出笑颜,眼中却是异常地危险,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开玩笑的。”祁萧喝了口白酒,舔了舔唇角,“那盒巧克力,我以为是你送的。”
祝与拧起眉,在记忆中寻了半天,恍然大悟道:“你想多了。”
周遭喧闹声四起,祝与刻意压低声音道:“我对你这种,没兴趣。”
她看到祁萧脸上明显闪过一瞬间的怔愣,不过片刻,笑意比刚刚更深。
“我是哪种?你讲一讲。”
“轻佻,没有原则,中央空调。”
祝与说完,祁萧嗤笑一声。
“那你呢?”祁萧向祝与凑近几分,“假正经。”
包房内灯光昏暗,两人坐在角落,距离不过咫尺之间。
祁萧的睫毛又长又翘,皮肤比女生还要好,嘴唇微张,气息洒在祝与的脸颊上。
祝与向旁边闪躲,面无波澜,说:“比你明骚要好。”
祁萧坐正身体,掏出手机,说:“电话号码。”
“没有手机。”
祁萧盯着祝与杯旁的手机,说:“找个正当理由。”
“不想给你。”
“不够正当。”
祝与看着祁萧一副臭无赖的样,咬牙切齿道:“烦你,行了吧。”
“烦我也要有个理由吧。”祁萧将手机放到桌子上,说,“说说,我听听。”
祝与换出口气,说:“吵。”
祁萧当即做出个胶带封嘴的动作,笑眯眯地盯着祝与。
祝与撇嘴,说:“幼稚。”
祝与最后也没告诉祁萧电话号码,两人的交集也止步于此。
祁萧身边的女生一天换一个,祝与和谢忱的感情止步不前,连续冷战了两个月。
大二那年,祝与和祁萧一同得了年级第一,被陈老师喊到办公室一顿夸。
那年微信兴起,祁萧从兜里掏出手机,晃着对祝与说:“我们加下微信,方便研究学术。”
在陈老师面前,祝与实在不好意思回绝,便和祁萧加上了微信。
后来,她和谢忱分手。
她说不上付出了多少感情,但心底还是酸涩,连续很久,状态都差的要命。
上课走神的是她,成宿睡不着的也是她。
那一天,邢瑶请假出去蹦迪,祝与独自去上课。
她坐了半天,身旁的位置突然一沉。
“猪与,这有人没?”
祝与仰头看了祁萧一眼,“没有。”
那一天,祁萧救了祝与的平时成绩,送了夜盲的祝与回寝,被人拍下照片冲上表白墙。
祁萧高高在上,祝与觉得自己过于平庸,和祁萧搭在一起格格不入。
可后来的某天,祁萧的笑脸灿若星辰,祝与才惊觉自己不经意间早已沦陷。
这一陷,便是永远。
祝与朦胧地睁开眼,抬手扶了扶额,发现手上有一束光,刺得她不得不闭上双眼。
腰间的温热感游走,细碎的吻落在锁骨上。
祝与猛地睁开眼,瞧见祁萧正笑看着她。
“早啊,老婆。”
“幼稚。”祝与吐槽着。
她忽地摸到手上套着一个硌人的异物,抬起一看,那束光汇聚成一点,成了清透的钻石。
“够惊喜吗?”祁萧晃了晃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无数个画面交叠在一起,与此刻的祁萧重合。
耀眼迷人。
眼角划过一行热流,祝与伸手环住祁萧的脖颈,轻笑道:“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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