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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囚
但凡是个牢狱,就必定会遭遇到同一事件,那就是劫囚。
而位于络甘城的小小地牢,不巧的,也在这个夏末时节遇上了这么一件让人遭心的事。
被劫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没错,是战歌佣兵团的一位。
此人是谁先暂且不提,咱们先来说说事件的前因与后果。
堂审后因证据不充足,而得到暂时关押结果的飞歌一行人,被带到了另一间地牢中。
而在他们隔壁的牢房中,左侧原先就住了人,右侧在他们进去不久后,也跟着进了几个人,都是与他们一起参与堂审的嫌犯,看他们脸上那股子喜极而泣的白痴,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也是证据不充分等理由,得到暂时关押了。
沉冤昭雪总是会让人心绪难定,激动不矣的。
而在飞歌他们对面的那排牢房中,只是左边的对门里住着三个人,看样子比他们都要早的住在这里。
当整个这片区域的牢房内都相对安静下来时,那间孤零零的对面牢房传出了幽幽的说话声。
一个沙哑的苍老男声背对着外面低声说:“都是一群傻瓜!睁眼的瞎子,还不如我这个真瞎子看得清楚明白。”
“他们也高兴不了多久了,且让咱们看个热闹吧。”这次回答的却是个清脆动听的女声,只是看那身形,已然发福,一张平凡的脸上干干净净的,说完那番话,她便静静地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打量着新住客们。
“又有新乐子了,已经好久都没事情做了,这回可以下注了,看他们那蠢样,我赌五天,憋一小时。”一个粗犷的干瘦汉子用一把难听刺耳的声音,怪笑着在他与另一男人之间,拍手下去做出下注的样子。
背对着他们的人这时转过身来,一张脸清清秀秀,样子很是年轻,也就二十出头,一双眼睛却是看透人世的苍凉,他将所有新进来的人都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他对面的瘦汉子,慢悠悠开了口:“我赌一天,憋两个小时。”
“一天?哈哈哈,小怪物,这回你输肯了,来来来,咱们这就先喝上。”那瘦汉子又怪笑出声,从墙边拿起两个空碗到水桶里舀出两碗水,递给青年。
他们仰脖一人一碗像是在喝烈酒一般,将碗中的清水一口干了。
“喂?你们在赌什么?让我也参与一下呗?我这人手气好,小赌从来没输过。”乔亦乔吃了药当即便醒了,这时一听到他们说下注,两眼就不老实起来了,也顾不上自己像是尿裤子还是得了叙尿血症一类的怪病病人,随意抓了把干草盖自己腿根处,便急急的插进一嘴。
“哼,真是找死不嫌早!”女人讽刺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你们到是把话说清楚啊?谁找死了?不愿意让我参与就直说罢,干嘛乱骂人啊!真是没礼貌,亏得我母亲不在这里,不然非得把你们骂回你娘肚子里去!真是无趣!哼,当谁愿意搭理你们似的,没事闲的,憋死你们两个。”乔亦乔小肚鸡肠地顶了回去,明明没带一个脏字,却听得人正憋气。
那女人被乔亦乔顶了这么多话,也没再开口说什么,只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他,差点又惹得他再开口回敬回去了。
“请问,你们是知道什么吗?”飞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问出来,若是对方好心愿意告诉他们呢?听到他们的对话,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几个牢房,又都嗡嗡开来。
“嘿嘿,想知道啊?那得给点好处。”瘦汉子拉住想要说话的女人,阴森森一笑道。
“什么好处?”
“那个女娃,给我玩玩怎么样?”瘦汉子指的正是云织水,“这模样虽然不咋地,但身材够味儿,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去死吧你!”古赢第一个爆炸了,“你再用那种眼神看着她,我就送你去见阎王。”说这话时,他的肩膀微微鼓动,似是有什么东西将出未出。
飞歌忙扑过去,按住他的肩膀。
也许是古赢的样子太有威慑力,也许是瘦汉子的同伴劝住了他,总之,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容炙冷冷地盯着瘦汉子,突然说道:“别以为谁都是像你们一样的失败者,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先放弃自己的失败者!我们,哼,从不失败。”
“过了今晚再说吧。”那青年却是再次转过了身去,只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倒地上睡觉了。
“冷静下来了吗?”飞歌将古赢按回地上,小声问。
他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用手死劲擦了擦脸,小声道歉。
“这不怪你,他说话的确很难听。”容炙也伸手过来拍了拍他,“要不是你先冲了上去,我可能直接就打过去了,那样咱们的情况只会更糟糕。”
“猜到将会发生什么吗?”云织水却是将话引了回来。
“且再等等,看看晚上究竟会有什么牛鬼蛇神,让他们这么忌惮。”飞歌道。
时间很快便到了夜里。
其他人都睡着了,尽管有人也在提心吊胆,但最终还是抵抗不了换了间稍舒适的牢房所带来的松懈感,一个个都沉着脑袋睡着了。
飞歌五人却是精神十足地瞪着眼睛。
“瞎。”夏夏从飞歌的究竟戒指里钻出来,牢牢站到他的头顶,发出一声似是警告的低叫声。
飞歌拍了拍他,明白即将有事发生。
突然一串脚步声响了起来,听声音正是往他们这边走。
脚步声停在了最靠外边的那间新住人的牢房门前,接着是开门锁的声音,然后是低声交谈,拖了什么东西走。
接下来脚步声又向里走,如此这般,一间牢房一间牢房地做了一遍。
直到他们走到飞歌他们右侧的牢房,他们才看清那些人做了什么。
来的是那个看守,和四个陌生的蒙面人,一个人站在看守身前,被看守小心的恭维着,那人在牢房外看了看,抬手冲里面点了几点,他身后的三个人便进去,拖出几个人来,拖出来的有男有女,有大人也有小孩,让人看不出他们的目的。
而那些被拖走的人没一个明知觉的,他们早就陷入了看似甜美的梦境中。
当那伙人来到飞歌几人的牢房外时,见他们全都警惕地盯着自己,那伙人显然被吓了一跳,那头领与看守小声说了什么。
飞歌听到的是:“怎么出了意外?”
“小的也不清楚,可能,可能他们体质不一样,听说,都是大侯人,不开化的,那药兴许没起作用。”
“你确实是药没起作用吗?那些饭菜他们真的吃了?”
“小的亲眼见他们吃进肚子里的,而且水里也下了药,地上每天打扫时都会扫药,不可能有人逃脱得了。”
“哼,这次就算了,再不能有下次。”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明天小的会再加重剂量的。”
“算了算了,就先放过他们吧,也算他们运气好,咱们向来不与有运气的人为敌,今天也没有货了,下次手脚干净点。”
“是是是,小的保证没有下次。”
两人嘀咕完,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飞歌一行人,也不与他们说什么,只是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那伙人走了很久,飞歌几人都没有放松下来。
“警觉性还挺高。”突然说话的,却是那个青年。
“你们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提醒大家?他们抓他们出去做什么?为什么你们三个没事?”古赢小心地冲他们喊道,抓着铁栅的手小心的控制着力道,生怕不小心破坏了牢房,给大家惹来麻烦。
“真是个好苗子。”那青年却是答非所问。他走到铁栅前,又将他们四人一虎全部仔细打量过一遍后,突然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来。
笑什么?这是他们当时的想法。
下一瞬,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像沸腾的水面,鼓起一个个小包,然后爆开扬起一团灰尘,再鼓起,再爆开。
视线全部被阻,几个人都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甩得不知东南西北,谁也找不到谁。
“给我停下。”古赢大喝一声,双臂猛地暴长,宛如一双巨人之臂,他手掌贴地,用力向下压去,地面在他的这股巨力之下,渐渐恢复平静,牢房内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却又有说不出的异常。
“战歌不见了。”云织水突然叫道,她转头再看向斜对面时,那青年却也不见了踪影。
“糟了,他劫走了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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