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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十分钟前。
暗夜军包围宾馆一带。
李远儒与宾馆老板沟通过程中,黄祖责从窗帘缝发现对面狙击手。
清冷街道,空寂无人。
黄祖责拧开门缝,侧耳探听。
宾馆老板:“人太多了,住不下啊。”
李远儒:“不是住人,是抓人。”
宾馆老板:“十几个人,我知道,真的住不下。”
李远儒喷了口闷气,“Team B爆破准备。”
黄祖责贴着墙面,大步慢挪。
绕过中轴楼梯,敲开正对面房门。
“谁啊……”
一个裹着浴袍的惺忪男人挠着头,打着哈欠。
“别说话!”
折叠军刀反手抵着男人大动脉,他猛然惊醒,挤出双下巴。
“我……我把钱都给你,你别杀我啊!”
“住嘴。”
男人搂紧浴袍,“你,你,你是谁啊?我没有色的,钱都在那边,你自便……”
“我让你住嘴!”
黄祖责架着他脖子,走到窗前。
男人一手扯住领口,一手捂着嘴巴。
窗外有一把锈迹斑斑的消防梯,黄祖责安顿之前,就踩过点。
“你,你要从这里爬下去啊?”
黄祖责收起军刀,弯着腰,坐在窗框。
“这里是六楼喔,掉下去,不死都半身粉碎啦。”
黄祖责低头下看,20米高,直击人心。
“那个梯子也是,年久失修,用不了的了。”
“你再吵,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黄祖责心烦意念,扶着窗框,徘徊不前。
“我是好心劝你啊,待会你一踩,和楼梯一起砸下去,命就没啦。”
“嘭!”
爆破声给黄祖责敲响最后一次警钟。
他握紧梯子,轻轻摇晃,锈皮如雪花飘散。
“Team A跟我走……”
硬底皮靴与松散木板碰撞,踩踏声回荡宾馆。
“这边啊!”男人开门呼喊,“他在这边啊!”
“走!”
李远儒冲到房间窗台,黄祖责正顺着消防梯往下爬,摇摇欲坠。
“Team B守住宾馆,Team C包围前后巷口。”
李远儒迈出半个身子,用力摇晃消防梯。
黄祖责停在半路,头顶飞屑。
“绳。”Team A锁紧绳索,甩出窗户。
李远儒身先士卒,跃窗而下。
固定消防梯的钉子,随着黄祖责一次次发力,脱离墙身。
李远儒一手握绳借力,一手调节缠在腰身的绳子,双腿蹬踏墙面。
黄祖责如壁虎逃窜,手脚并用。
李远儒每蹬一下,墙身就震动一下。
黄祖责每走一步,钉子就松脱一颗。
“啊……”
消防梯不堪重负,由上往下向外倾斜。
“呀!”
黄祖责扒拉着铁锈杆子,在消防梯卡到对面楼时,巨大内颤就像触电般,难以脱手,继而肌肉无力,僵直坠地。
“分头追。”
李远儒从二层高一跃而下,裤兜内黑盒子却在这时响起。
“你具体是哪里受伤?”
李远儒愣在原地,暗夜军陆续从身边跑过。
“肋骨断了。”
“哪一根?”
他挺起胸脯,两指按压上腹,“左边,最下面两根。”
“左边?”黄叙冕一边看着聊天框,一边对着手机公放,“杨狱,你刚说的,是右边吗?”
“呃……又好像是左边……还是右边呢?”
黄叙冕毫无预兆,给杨姊颂拨去电话。在她毫无防备之下,问及李远儒伤势。
“具体我也不记得了,这种事,也不需要我亲自关心……啊。”
“狱医怎么说?”
“狱医?”李远儒独自慢步在暗夜军身后,“说我需要时间静养。”
“是啊,他们是这么跟我说的。”
同一个问题,黄叙冕打着字,问着话。
“要多久?”
“多久啊?这也不好说啊,得看他自己的情况。”
李远儒脱下手套,站在暗巷,“还有待观察。”
黄叙冕逐字朗读键盘敲出的字符,“我安排浮泉国医疗队过去,以我们国家的技术,肯定能药到病除。”
“不用!”
杨姊颂脱口而出,与聊天框弹出的回复,同时击中黄叙冕心绪。
“黄官,监狱跟荣曜集团签约了,有他们提供技术支持,你就放心吧。”
李远儒提着一口气,定在原地,“他们来到也做不了什么,我休息一段时间就行。”
黄叙冕眯起眼眸,嗓音与键盘声一并下沉,“好吧。”
“嘟……嘟……嘟……”
杨姊颂盖上座机,旋转椅子,面向墙壁,“黄叙冕,难道知道了?”
李远儒退出账号,收起黑盒子。
后巷摆满杂物,黄祖责和暗夜军都无影无踪。
“找到人吗?”
“Team A正在搜索沿路商铺。”
“Team C已封锁巷口,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一只拇指大的小老鼠,引起李远儒注意。
“别动!”
枪口指向小老鼠逃窜的杂物堆。
“慢慢,走出来。”
好几层纸皮箱覆盖在上面。
“我已经看到你了,你跑不掉的。”
纸皮箱安静无声。
“皇爵,我们聊聊……”
李远儒上前一脚,纸皮箱天女散花。
“别动!”
枪口对准飞窜的背影。
“再动我就开枪!”
黄祖责顶着腮帮,逐渐停下脚步。
“转过来,不要急。”
黄祖责举起手,转身面向李远儒。
“是你?”
两人相距不到三米,黄祖责是男子监区蟋蟀斗热衷粉。
“你不是在监狱吗?你逃出来了?那蟋蟀斗谁打啊?”黄祖责张开双臂,耸肩缩脖,仰天发问。
李远儒双手持枪,“你这个逆贼,还有心思关心蟋蟀斗?”
黄祖责歪嘴一笑,“我怎么了?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壮大浮泉国。倒是你,你是囚犯啊,你该不会特地逃狱出来,就为了抓我吧?”
“放屁!黄祖责,你串通宋南军,意图谋害君皇,罪犯滔天。我现在正式拘捕你,你不是一定要说,但你说的每一句,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你?凭什么?”
“我是浮泉国暗夜军总指挥官,我将代表皇室缉你归案。”
黄祖责皱巴着脸,“总指挥官?不是我的大侄女吗?你们两个?哦……!小白熊,有点东西。”
“废话少说,束手就擒吧。”
李远儒迈出左脚,一步一拖拉,缓缓前移。
黄祖责摊开右掌,“你的枪,还没上膛吧?”
李远儒顿了一下,即可上膛。
黄祖责笑着叹气,“一个刚成年就入狱的臭小子,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吗?要不你和我合作,我当上君皇,你才真的是暗夜军总指挥官。”
“这里没有人要跟你谈条件,外面全是暗夜军,你逃不掉的。”
“话说,皇兄知道你成指挥官了吗?他知道你是个逃犯吗?追义看上你什么了呀?你配得上她吗?”
李远儒颤抖着双臂,黄祖责奋起攻之。
“你顶多就算高中学历,蟋蟀斗前三又如何?你是囚犯,一天囚犯,一辈子都是囚犯。我们长公主可是皇储啊,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吧?”
黄祖责的笑声刺耳入骨,“她只是利用你的,等你帮她除掉我,她就把所有罪过都推到你身上。皇室都是这样的,我熟。”
“那是你!”李远儒鼻孔外扩,调整气息,“不要把你的龌龊,转嫁给别人。浮泉国以有你这样的皇爵为耻!”
“你知道什么?”黄祖责挺着胸脯,拉近距离,“我啊,我处心积虑为了谁?不就是为了浮泉国吗?我可以满手鲜血,我可以留下骂名,但我不能看着浮泉国沉溺灭亡!”
“一切试图以救世之名,为祸苍生的手段,都将是徒劳。”
李远儒站在原地,眼睛、瞄准器、黄祖责心脏偏左,始终保持直线。
“苍元五国本就相生相克,是四大家族发展过盛,打破了我们的国泰民安。你懂不懂啊?我们应该一致对外,四大家族生于五国,就该归于五国。她们在榨取我们的养分啊!你懂不懂啊?”
黄祖责抵住李远儒枪口,“宋南军只是个趁手的武器,孩子,浮泉国崛起,也需要你的一份力。”
李远儒弯曲手臂,食指离开板扣,贴着枪体侧面。
“皇爵,这话你敢在君皇和众大臣面前,再说一次吗?”
“当然,”黄祖责摊开臂膀,“我对浮泉国从无二心,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长盛久安!”
“是,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微醺先生身在浮泉国,透过噬码兵团,加密联系李思思。
“我们之前开启动员大会,打断了原计划,他没有为难你吧?”
“军统费心了,我已经给他重新规划。暗夜军会交给他负责,我们只要保证科研中心无法启动重型机甲便可。”
“他自己一个人?能对付整支军队?”
“军统不用担心,他只是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待宋南军潜入浮泉国,我们就能展开进一步部署。”
李思思在赵厉珊房间,她一边说话,赵厉珊一边操作。
“你确定三日后,可以上岸?”
“是,从栖屲岛东面海岸线登陆,先是夺取科研中心控制权,然后封锁东海岸,一路往西进攻,环形扫荡全国各地,最终包围首都宫殿。”
屏幕预演微醺先生攻打计划,李思思盯着运算数据,频频点头。
“好,就按你意思。我亲自带领宋南军,攻下浮泉国!”
房门外,芝麻抱住山楂,捂紧她的嘴。
“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恩姐姐,知道吗?”
“知道了……”
芝麻停在金赤恩房门外,叮嘱着魂不守舍的山楂。
“知道什么呀?”
金赤恩嗑着瓜子,川贝和秋葵跟她俩人点头交接后,默默离去。
“恩姐姐……”芝麻和山楂紧凑行礼。
金赤恩递上瓜子,“来点。”
“谢……”
“不……仆人,不能与少主共食。”芝麻撞了一下山楂,山楂放下迎接的手,“这是宋南军的……”
“这是宋南军的规矩嘛。”
金赤恩转头,芝麻自觉拧开房门。
“我都学会抢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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