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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望月
寒风吹过兵部府衙的屋檐,昆虫发出了令人不快的嗡嗡声。盛乐明坐着,把玩着长长的胡须,他刚刚在深夜送走了密使。刘廷站在一个角落,双手抱在胸前。他总是保持这个难以改掉的习惯性动作。老狐狸半眯着眼睛,露出了得意又痛快的半笑。
“再过几天大事就会成功,阁下只管等着看吧!”
尽管盛乐明表现得胸有成竹,但刘廷基本上不太乐观。他曾奉命刺杀某人,但失败了。不管怎么说,他的自尊心也受到了少许伤害,他开始对自己的实力感到自卑。看来,只能等待云州王子使出新的招数,而盛乐明的那些算计就像空头理论一样。看来,王权之争应该到了决定性的时刻了。
撇开兵部尚书的事情不谈,汪氏家族仍在忙着筹备迎香大典。只剩几天就要举行了,全体内阁成员都在忙着重要的后勤工作。太子很早就出宫了,郑达在西外城发现了他的踪迹。他与安玉同行,皇后的耳目自然遍布各处。这一次,汪蝶很难向母后解释了。
姚灵迅速摆好了作法用的桌子。无论如何,太子外出对这件事很有利。皇后悠闲地坐在院子里。她平静地看着姚灵施展法力。符咒燃烧起来,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圆圈。姚灵掐指一算,眼神相当惊讶。她继续念着咒语,抬起水晶球,慢慢地将它放入刚燃亮的火圈中。
“娘娘……”
皇后只是点了点头。红唇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恶毒的目光深深地刺穿了变幻莫测的火光。
...
灯光照亮了褚云王的étude。夜晚,数百万颗星星透过窗户闪烁。叶元龙仍然在刻苦研究郎带来的战阵图。他想了很久,尽可能的久。一种极度的不安感,一切似乎都像一场即将实现的噩梦。它在他夜深人静时一直困扰着他。
一颗流星划过天空,叶元龙看到后立刻走出了门槛。风吹得很猛,很冷,比他现在的心还要冷。对遥远过去的怀念和思念,让他努力将自己埋葬在遗忘之中。那只银色围脖的灰狼在外面若隐若现,叶元龙用锐利的眼神看着它……
有什么事吗?
一种不寻常的预感突然升起,他赶紧走了出去,径直走向儿子的房间。
四壁令人窒息,仿佛正在收缩。周围的家具不断地转动。桌上的灯不知何时熄灭了。整个空间黑暗、压抑。一切都在王子的书房里发生着。郎颤抖着紧紧抓住桌边,浑身大汗淋漓。血雨剑在钢鞘中爆发出了强大的邪气,他试图站起来,手紧紧抱着刺痛的胸口。
“郎!” 叶元龙推开门,他快速冲过去扶住他。
“父亲……”
房间重新亮了起来,郎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的痛苦。瞥了一眼两把剑,叶元龙赶紧将它们拉离他。那种浓烈的邪气仿佛要扼杀他的心,他立刻拔出了“铁爪”。蓝色的光芒随即净化了危险的瘴气。
“郎?” 叶元龙轻轻摇着他的肩膀。儿子的身体热得发烫,他怀疑前几天的事情又重演了,赶紧脱下了郎的衣服。他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背后的胎记逐渐变成了黑色。
“父亲……” 郎虚弱地叫着,他所有的力量都在抵抗着所谓的“心魔”。简直难以想象,叶元龙最担心的可怕景象正在逐渐出现。
窗户突然被风吹开,风卷进了整个房间。纸笔飞得到处都是,叶元龙迅速抓住了“铁爪”。
“姜子风,你徒劳地抵抗!” 那个低沉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回荡。郎愤怒地拔出“血雨剑”,向空中斩出了一道长长的气流。突然间雷声大作,暴风雨滚滚而起。
光芒极其耀眼,郎的胎记变成了漆黑一片。他跪倒在地,全身快要支撑不住了。就在这时,叶元龙将“铁爪”扔向了云团的中心。剑刃反弹回来,深深地插进了地板。
“你想对付我儿子吗?”
叶元龙的怒火让那团云发出了咯咯的笑声。紧接着,一切都消失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郎蜷缩在他的怀里是真实的,他紧紧抱着儿子,心痛不已。
...
草地染上了枯萎的颜色。风吹动着面前的树木,叶子随着远处的沙粒飘落。白云飘浮不定,天空湛蓝。鸟群不断地成群结队地随着风飞向远方。叶元龙站在最高的山丘上。他看着天空中那片孤独的云。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母亲喂食。那是本能的情感,却让人心酸。
远方的她是否知道有人在思念。
多少个月,多少年,怀念着那份忧伤。
捡起秋日红叶中的落花,叶元龙静静地,像阳光下的一道小小的影子。熟悉的身影依然沉重地走着,唯一的儿子背负着生存的渴望。郎紧紧握着腰间的双剑,眼神冰冷得像永恒的冰山。已经发生的事情也只能接受,只是他的噩梦正在消磨着孩子的灵魂。
郎悲伤地看着眼前的云州城。百姓们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欧沙尔的入侵又算得了什么。君子既然决定了要做某件事,就必须把它做得完美,但得罪了小人,就会遇到无数的挫折。
“你出发了吗?” 莫沙武缓缓问道。他似乎不太关心是否能得到答案。打破沉默的方式总是如此,而郎的开口更像是一种要求。他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要操心。至少,莫沙安的信仍然好好地在他的手中。
“明天上路!” 郎用干涩的声音说道。他比莫沙武想象的要疲惫。那个古怪的大夫开始注意了。郎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一夜之间,他变得非常不同。
“你觉得天下太平吗?” 郎问道,眼神充满了迷惘。
莫沙武叹了口气。他双手抱在胸前,然后说:
“看情况就知道了!君主的力量不在于谋略,而在于德行和胸襟。国家的力量不在于暴力,而在于君主对百姓的诚信,说得更远一点,是对邻国的诚信。延风皇帝做了什么?如果你认为他在这两件事上做得很好,那么天下就是太平的。反之,就和你心里想的一样!”
郎摸着两把剑,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看待这件事。如果选择了最初的想法,那不就等于把父亲的功绩扔进了江河大海。诚然,汪正严是一位好皇帝,但他现在的手下却都是想争夺江山的人。
“国家建立在诚信之上,朝廷就不需要用暴力镇压和压迫百姓,让他们默默忍受,从而导致许多不稳定。邻国也会尊重、归顺,而不会产生背叛之心。如果能做到这样,天下不就太平了吗?”
莫沙武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郎沉默了很久。他知道现在的一切情况,但仍然悠闲自在。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郎恨自己无法报旧仇。
是她心狠还是我太仁慈?
再也无法回答了。寒冷的秋风只会让我更痛苦。故人的身影在虚幻中浮现,这颗脆弱的心如何能抵挡即将到来的千百风暴。
...
白云轻轻飘过小湖。鲤鱼群欢快地游来游去。花盆在清澈的秋日阳光下绽放,宫女们细心地照料着后宫禁地里的奇花异草。燕鸾皇后手里拿着扇子,怀里抱着郑达刚送进宫的猫。白色的皮毛像雪一样,橘色的尾巴,看起来非常可爱。
涂着李子红色的嘴唇,皇后变得异常迷人。她的身躯与二十岁的少女无异。然而,那种苍老和歹毒的本质却体现在她深邃的眼底。皇后坦然地将无数可怜人推向绝望、没有出路的境地。
刘琴缓缓地走着,他踏入这个毒蜘蛛巢穴时总是感到一阵寒意。不管怎么说,每当皇后皱起眉头时,他都会感到不安。她喜欢给他一些难题去解决。这是一种充满恶意的赏赐,让他日夜感到恐惧。
“我担心你又慢了一步。小风总是比你快得多!” 皇后嘲讽地笑了,刘琴真的很生气。她有一种让人丢脸的艺术。至少,每当皇后兴致高昂时,他总是第一个被拿来开玩笑的人。
“娘娘,您忘了吗?小风只会带来凉爽!” 刘琴回答道,燕鸾皇后突然大笑起来:
“是啊,当它汇聚成风暴时,你还能抵挡得住吗?” 那个女人嘴角上扬。那种固执令人恐惧。他本应该离她远点。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送你这个小宝贝。就当是赏赐!”
刘琴表现出惊讶,但还是接过了那只珍贵的猫。皇后理所当然地送出,毫不留恋。她不打算养这个贡品吗?
在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里,刘琴百思不得其解。从什么时候起,这只毒蜘蛛对他如此客气了?
猫本应被爱惜,一个笨手笨脚的男人抱猫做什么。这种反常又充满嘲讽的赏赐方式。
还是她在暗示背叛?
刘琴皱起了眉头。果然,女人的心机太深了。大丈夫又如何能探究到底。
...
夜霜微凉,灯光照亮了王子的书房。郎仍然在刻苦研究那堆兵书战略。那张包裹在昂贵丝绸中的、镶着金边的地图,他差点为此丧命,正摆在他面前。手拿着蜡烛靠近,郎对所有的细节都烂熟于心。
莫沙武所说的一切,他一直在思考。改变时局的原因有很多,太子汪蝶的事情是一个绝不简单的秘密。在无意中发现这一点后,郎只是保持了沉默。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他不想透露?百姓们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现在万民即将面临大灾难,朝廷将如何抵挡?
“夫君!” 玉梅从外面叫道,郎很惊讶,他缓缓地推开了门。
站在面前的,是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丽夫人。她穿着紫色的长袍,布边上有着细小的花纹。秀发乌黑柔顺,蓬松而充满活力。郎愣了一下,他含糊地说了几句。
“你有什么事吗?”
玉梅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粥,香气扑鼻。她微微一笑。
“看你这么晚还在熬夜,就煮了一点。你趁热吃吧!”
对夫人的心意,郎怎能拒绝。他让她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玉梅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热气腾腾的粥,看起来非常美味。郎坐下来,他犹豫着没有立刻吃。她便拿起勺子放在他的手上,动作非常温柔。仅仅这些,他就立刻明白了问题。他叹了口气看着她,说:
“燕枣很复杂,我不能带你一起去!”
玉梅没有改变态度,她轻轻一笑,然后指着粥:
“你趁热吃了好好休息。明天就要回京了!”
郎心里有些愧疚。尽管她这么说,但是……
“玉梅啊,其实……” 郎犹豫着,他透过柔顺的长发看着她。玉梅摇了摇头,她轻轻地笑了:
“我明白,你别担心。我回去了,你快吃粥吧!” 她转身要走,就在这个美人即将像一阵凉风般溜走时,郎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等等!”
她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她没有急着转过头来。这一次,他的脚步不得不向前迈进。郎在明亮的灯光下看着她。
“如果……我回不去了,你……”
“别!” 玉梅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她不想听那些不吉利的话。那个眼神足以让他明白她的心在想什么。轻轻触碰着她白皙、纤细的手,一种激动的感觉在他心中燃烧起来。
她那樱桃般的嘴唇火热,眼角充满了迷人的醉意,这让他的心跳加速。甜蜜的诱惑一点点侵袭着他的身体,郎无法将目光从这冰清玉洁的身体上移开。她那小小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这份爱意深沉,充满了这个女子的心底。他几乎要窒息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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