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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第76节 有下落
“唉……”
三名少年各自想着心中事而叹气。
施重逸和林阿鼓莫名的转向王从众,面带不解,这家伙,他会有什么值得叹气的?
王从众似被踩了尾巴一样,“你们为什么这样看我?我就不能有忧愁了?我家小妹都不见了。”
施重逸只想扶额,“不要一天天的将‘小妹,小妹’挂在嘴巴,都没人承认的。你这样会污了她的名声。”
“什么没人承认?怎么会污了名声?”王从众一蹦三尺高。要不是施重逸病殃殃的身子骨,估计这打上一架是跑不了的。
“我小妹已经叫上我哥了。你是羡慕还是嫉妒?而且,认我做哥很丢人吗?我虽不如你品级高,可我这是实打实一刀一枪自己挣回来的军功。不像有些人……”
王从众越说越激动,开始有口不择言的迹象。
随喜见公子脸色越来越暗,心中叫苦。自己受身份所制,又不能做些什么。只能着急的给林阿鼓疯狂递眼神,希望他从中调和一番。
偏林阿鼓自己的愁闷都不得纾解,看两人跟斗鸡似的,好整以暇正偷乐着呢。完全没有接收到随喜的求助。就是接收到,估计也不会当回事。独忧愁不如众忧愁嘛。
施重逸不善口舌,争吵自是输的一败涂地。
王从众大发神威,口舌生花,滔滔不绝,翻旧账都追溯到两人还是嗷嗷稚子的时候。
各种糗事,囧事统统不管不顾一顿输出,林阿鼓听的比说书先生讲的画本子还要认真。一会儿点头,一会儿附和。
随喜看着公子眼中闪过锋芒,眸子漆黑深沉的让人不寒而栗,只得暗自祈祷王从众千万别再在雷池上跳跃。
“这是在开什么大会?”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
“殿帅。”
“父亲。”
众人行礼。
施贵运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王从众的嗓子眼似被人突然掐住,瞬间熄了气焰。
“怎么不接着说了?”施贵运大开大合的坐在上位。
要说王从众连自己的父亲都是不怎么怕的,唯独在施重逸的父亲面前发怵。
“呵呵,施伯伯,您来了,就没什么说的。”
“哦,原来还知道我来了,就不能再欺负我儿了!”施贵运板了个脸。
“怎么能是欺负呢?我们在探讨,探讨。”王从众狡辩。
“哼!”施贵运耳不聋,大老远就听见这家伙的叫嚣。但要说对这家伙有多讨厌,却不尽然。暗自里,欣赏和喜欢的成分反而占了几分。
这家伙,厚颜,顽劣,啰嗦,事儿还多,但哪一位少年没有一些中二的毛病?如他这般简单,热忱,还习得一身好武艺,任劳任怨随军征战四方,就是挑剔如施贵运也说不出一句不好来。
所以胆敢在他面前还能蹦跶几下的,也就他一人了。其中若不是有自己的有意放纵,换个人,只怕想走出这殿帅府都难。
王从众是识时务者的俊杰,见施重逸当爹的来了,缩缩肩膀,往林阿鼓的方向靠了靠。
林阿鼓听够了,笑够了,也安静的不再拱火,和王从众肩并肩的站在一起。
施贵运戏谑的看着儿子生着闷气,眼神中无数种报复的目光闪烁,越来越生机勃勃,不禁怀疑自己过去对他的小心珍视,是不是成了无形的禁锢,才会让他那么孤寂与落寞。
如今这样就很好,表情多样,情绪丰富。
“你们是为什么而吵?”施贵运慢条斯理的问。
“呵呵,伯父,都说了没吵。”口中称着伯父,王从众自来熟的拉近关系。
“说。”施贵运不怒而威。
“说就说,凶什么。”王从众嘟囔,“施重逸他不承认宋幺伶是我小妹,还说我会污了她的名声。”
王从众万分委屈,实打实的陈述。
“呵……”结果还是因为那丫头。施贵运心下一动,所以说,团团那小东西,也只是因着爱屋及乌了?
施贵运笑的一脸意味深长。“认不认的与他何干?叫那丫头来评上一评不就知道了?”
“怎么不想叫,这不是小妹失踪了,好长时间没有出现。”王从众抱怨。
“失踪?”施贵运饶有兴致的看向儿子。
施重逸不知道正烦恼着什么,微低了头,眉头紧锁,没过多在意王从众这边的情况,自然也没留意到父亲的打量。
“……本想上门问,可你知道,宋大人对我意见颇深……”王从众还在絮絮叨叨,施贵运挥了挥手,“他最近应该挺忙,顾不上你们。”
“忙什么?再忙也不应该连女儿也不管。”王从众抱怨。
“你怎知他不管了?他要忙着接待其他国家的使臣。”
“这不明摆着吗?自己女儿不见了,还有功夫接待使臣。”
“谁说他女儿不见了?”施贵运好笑,“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一句话,让施重逸抬起来头。待见到父亲老谋深算的模样,施重逸嘴角微动。
施贵运好整以暇的等着儿子的反应。
施重逸也清楚。所以很是纠结。问与不问,好似都在父亲的掌控之中。
罢了,施重逸暗自叹了口气。
“父亲,没听说使臣中有多高身份的人来,怎么会用到宋大人?他不是御史中丞吗?礼部的那些人呢?”
施贵运很欣慰儿子的敏锐,也感叹儿子的聪明,知道旁敲侧击了。
确实,一般的使臣,礼部的人足够,可这次,除了大恒朝原定人员没变,其余两国都临时换人。
大域朝来的是他们最有潜力上位的二王子敖厉轩;大寒朝来的则是才受封的皇长女冷颐凝。
施重逸目光微凝,心中一沉,两国都临时换人,恐怕还是和大恒朝的内乱有关。并且都派出了实权性的人物,看来这次的接待工作不容忽视。
不过,这些都是政事,看父亲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施重逸莫名觉的还和自己有关,可自己只挂名,不参政已是常态,父亲这是打的什么盘算?
施重逸紧闭双唇,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施贵运看出儿子的戒备,胸有成竹的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你们不是找不见宋家那丫头吗?”
“伯父,您知道她在哪里?”王从众第一个问出来。
施贵运不接话,笑了一笑,只看着儿子。
“哎呀,你爹等你问呢,你就出个声儿啊。”王从众急的。
终是父亲更了解儿子。
施重逸只能妥协。
“难道和这次接待有关?”施重逸不相信父亲会把两件无缘无故的事情牵扯在一起。
“小妹去接待使臣?”王从众惊讶,完全不敢相信。
施贵运就说自己儿子是顶级的聪明,只是平日里对人对事太过淡漠,那脑瓜子运真运转起来,一个赛十个。
王从众见殿帅大人没有反驳,那就是默认,自己反而不能接受了。“我可不是说小妹不好,可是她,她去接待使臣,合适吗?”
施贵运够逗了儿子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对王从众说:“谁给你说要那小丫头接待了?”
“这……”王从众急了,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在揣测,好像还真没人说,但又有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
“伯父,你就明说了吧,藏着掖着,怪累人的。”王从众抱怨。
施贵运也是乐上了,这小子还蹬鼻子上脸,开始埋怨起他来。转而一看,自家儿子也竖了耳朵在那里等着。便不再卖关子,“是冰凉学院,要参与接待,而你们心心念念的宋家丫头,可不就是里面的一员么。”
“冰凉学院!”饶是心里有准备,施重逸和王从众还是被震惊到。
“怎么会是冰凉学院?这不就是个民间组织?”
“小妹又回学院了?她这段时间都在那里?”
施重逸和王从众的反应不一样。
冰凉学院确实是个民间组织,但有正二品朝廷大员的女儿入学,它就不一样了。
本身它在民间的知名度就颇高,不管是因为低廉学费,还是学院中女子的特立独行,亦或是这次的人命官司,或好或差的口碑,也是口碑。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然后又因大寒朝的皇长女冷颐凝特意递了书函,想了解大轩朝民间女子的习性,多做交流,意思就是不想看官学,不想和国子监的人打交道。
于是,与使臣互动的环节便落了一份在冰凉学院头上。
“小妹还能代表民间女子?就她,是会交流绣花,还是弹琴?”王从众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根本没办法现象宋幺伶拿了根针做活的样子。
施重逸从最初的惊愕到了然,再到现在的无语,也认同王从众的荒藐之感。“一国接待,岂能如此儿戏?不是还有个雪霁书院吗?里面名门闺秀一抓一大把。”
施重逸因为不满,说话也带上了些许不客气。
他不希望宋幺伶来趟这摊浑水。
谁都知道,这样的接待,关乎重大,一个弄不好,就会惹火上身。荣耀是有,也得有那个命来享。而且施重逸并不觉得宋幺伶需要这个。并不是就说她不好,她的优秀自有优秀的地方,就像在小溪中自由自在的鱼儿,非要放进大江大河,虽然看似开阔不少,但实际要受的约束其实反而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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