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七十六章碑中秘煞气解骑兵溃
　　镇魂碑顶端的夜明珠突然爆发出金芒，不是刺眼的强光，是像融化的黄金般浓稠的光 —— 顺着碑身纹路往下淌，在广场地面铺成层半透明的光膜，连沙粒上的石英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能数清每粒沙的棱角。王攀附刚踩着光膜靠近，鞋跟碾过沙粒的脆响还没散，碑后就传来尖利的呼救声，那声音裹着哭腔，熟悉得让人牙痒 —— 正是烈火谷的赵烈。
　　这小子半个时辰前还指着他的破青衫嘲讽 “跟要饭的似的”，此刻哭嚎得比杀猪还难听，连声调都劈了叉。
　　王攀附勒住踏雪麟驹的缰绳，玄铁鞍鞯发出 “咔嗒” 轻响。破界剑在鞘中震颤，剑身上的龙影探出半截脑袋，金瞳盯着碑后，龇着牙发出细弱的龙吟 —— 这畜生对恶意的感知比谁都灵。他拨开挡眼的光雾，终于看清碑后的景象：五个红袍弟子被道淡红色气墙困在空地中央，气墙表面爬满荆棘状的符文，每根 “荆棘” 都泛着暗红，像用凝固的血捏成的。
　　赵烈的右臂正被根荆棘纹缠着，血珠顺着符文纹路往下淌，刚滴到地上就被气墙吸走，化作道极细的红光钻进石碑深处 —— 那红光在碑身里游走，竟让原本黯淡的 “镇煞纹” 亮了几分。他的青布短打被气墙熏得发黑，领口的金线崩断了好几根，脸上沾着沙和血，原本嚣张的三角眼此刻肿成了缝，哭嚎时还会漏风：“王攀附！救我！这鬼墙吸灵力！再困下去我们就成干尸了！你看小六！他都快断气了！”
　　他身边的瘦高弟子，正是之前跟着赵烈嘲讽王攀附的那个，此刻瘫在气墙角落，原本红润的脸颊灰败得像蒙了层尘土，嘴唇干裂得能看见血丝，说话时气若游丝：“王公子…… 我们错了…… 之前是我们有眼无珠…… 求你发发慈悲…… 救我们出去…… 我把珍藏的烈火符全给你！还有我爹留的护心镜！”
　　王攀附翻身下马，玄铁靴踩在光膜上，竟没陷下去 —— 光膜像铺了层硬玉，冰凉的触感顺着鞋底往上渗。他绕着气墙走了半圈，指尖悬在气墙上方三寸，能感觉到符文传来的灼热 —— 不是火的烫，是像被煞气裹着的刺疼。那些荆棘纹根本不是天然形成的，是镇魂碑符文的衍生阵，每道纹路的末端都刻着极小的 “困煞” 二字，笔画间还缠着细如发丝的锁链纹，锁链末端坠着 “辨心” 的小字。
　　“这是镇魂碑的‘净化阵’。” 他指尖轻点气墙，荆棘纹瞬间翻腾起来，像被触碰的毒藤，“你们身上的戾气太重，阵眼自动判定你们是‘煞源’，才会缠上来。要是换成慧能大师，这气墙连他的僧衣都碰不到。”
　　柳如烟突然像条水蛇似的缠上来，藕臂勾住王攀附的胳膊，指尖故意蹭过气墙的荆棘 —— 刺尖划破她的指腹，渗出点血珠，她却笑得更媚了，舌尖轻轻舔了舔指尖的血：“公子要救他们呀？刚才赵公子还说你是‘野路子修士’，说你的破剑连狗窝锁都劈不开呢，现在倒像哈巴狗似的求饶，多有意思。”
　　她的粉色长鞭突然从袖中窜出，像灵蛇般缠住只偷偷靠近广场的怨灵 —— 那怨灵刚从沙地里钻出来，还没来得及挥爪，就被长鞭勒住脖颈。柳如烟手腕轻抖，“咔” 的声脆响，怨灵化作团浓郁的煞气，被鞭子吸得干干净净，鞭身上的缠枝莲纹路瞬间亮了几分，原本淡粉的纹路竟泛出浅红：“不过他们烈火谷的‘焚天诀’倒是稀罕物。听说那功法能催动地心火，要是能骗来给沈庄主，说不定能让熔炉的温度再升两阶，铸剑时还能少费些龙鳞粉。”
　　王攀附没接她的话，目光重新落回赵烈身上，声音冷得像镇魂碑上的石兽：“救人可以，但我有条件。”
　　赵烈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连哭都忘了，连忙往前凑了凑，结果被荆棘纹又划了道口子，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骂：“你说！别说条件，就是让我给你磕头都行！我赵烈说话算话！出去以后，你要是有需要，烈火谷的门随时为你开！”
　　“第一。” 王攀附竖起根手指，指尖沾着的龙元珠粉末闪了闪，在光膜下泛着金芒，“把你怀里的‘地心火引’交出来。我知道你爹 —— 烈火谷的赵长老，给了你块赤玉火引，那东西能暂时压制空间乱流的煞气，正好我们接下来要用。”
　　赵烈的脸瞬间白了，手下意识地摸向怀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往后缩了缩：“那…… 那是我爹给我保命的！没了它，要是遇到空间乱流，我会被卷进裂隙里的！”
　　“第二。” 王攀附根本没理他的辩解，继续道，“出去之后，把烈火谷的‘定魂玉’借我用三个月。我需要用它稳固灵力，正好配我找到的定魂莲 —— 你应该知道，定魂莲配定魂玉，才能把灵力稳到筑基期都不浮躁。”
　　“你他妈敲诈！” 瘦高弟子突然挣扎着吼起来，气得浑身发抖，干裂的嘴唇都渗了血，“定魂玉是我们烈火谷的镇谷之宝！历代长老才能保管！怎么可能外借！你这是趁火打劫！”
　　王攀附挑了挑眉，转身就要往苏清月那边走，破界剑在鞘中发出轻鸣，像是在附和他的动作：“那就困着吧。反正这净化阵只吸戾气，死不了人，顶多把你们的修为废了。回去之后，你赵公子就能当个烧火的杂役，不用再想着进仙门了 —— 也算是为民除害，省得你再去欺负青岚谷的修士。”
　　“别！” 赵烈连忙伸手拉住瘦高弟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你闭嘴！” 他咬着牙，从怀里摸出块赤色的玉佩 —— 玉佩有巴掌大，上面刻着团火焰，火焰纹路里嵌着极细的金边，入手温热，还没靠近就能感觉到精纯的火灵力，比沈柔熔炉房里烧到八千度的耐火砖还烫几分，“我给！地心火引给你！定魂玉…… 我也帮你借！但你得保证我们的安全！要是再遇到怨灵骑兵，你得护着我们！”
　　王攀附接过地心火引，指尖在玉佩上轻轻一弹 —— 火引上的火焰纹路突然颤了颤，原本裹在玉里的戾气被震散不少，露出底下纯净的火灵力：“慧能大师，借你的金刚掌用用。” 他将火引按在气墙的左侧，赤色的火灵力顺着气墙蔓延，与荆棘纹的暗红纹路撞在一起，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热油浇在冰上，“苏姑娘，麻烦你用九宫阵引开阵眼的注意力，集中攻击气墙左侧 —— 那里的锁链纹最稀疏，容易破。”
　　慧能双手合十，掌心的佛珠突然散开，十二颗黑檀珠在空中绕成圈，金色的佛光从珠缝里渗出来，像团小太阳似的悬在掌心：“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施主既已答应救人，老衲自当相助。” 他刚要挥拳，就听见赵烈在气墙里低声嘟囔：“胖和尚多管闲事，要不是你多嘴，他哪敢提这么过分的条件……”
　　慧能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掌心的佛光突然盛了几分，连周围的光膜都亮了些：“施主若心存怨怼，即便出了气墙，也难抵后续煞气。老衲劝施主，还是少些戾气为好。”
　　苏清月早就把九宫阵盘握在掌心，银符文在阵盘上飞速旋转，像条银色的小蛇。她指尖在阵盘中央一点，银符文突然飞出去，缠上镇魂碑的碑身 —— 那些符文刚碰到碑上的 “镇煞纹”，就与红光交织在一起，像两条缠斗的蛇。气墙的荆棘纹果然被阵盘吸引，原本缠在赵烈身上的纹路松动了几分，露出底下淡红色的墙体：“王公子！准备好了！你劈的时候快些，我的符文只能引开阵眼三息！”
　　王攀附的破界剑突然出鞘，黑色的剑风裹着龙影，顺着地心火引的赤色光芒劈向气墙 —— 龙影刚碰到气墙，就与火灵力缠在一起，化作道赤金色的裂缝。荆棘纹被剑气灼烧得滋滋作响，暗红色的纹路开始消融，像被火烤化的蜡：“抓紧了！裂缝只能撑三息！第一息赵烈你先出，你修为最高，能扛住外面的煞气；第二息让你师弟们跟在后面；第三息我断后！”
　　赵烈哪敢耽误，连忙拽着瘦高弟子往裂缝冲 —— 气墙的荆棘纹刮得他衣衫破烂，原本浆硬的青布短打被划成了布条，胳膊上又添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顺着胳膊往下淌，他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瘦高弟子跑得太急，脚被气墙的符文绊了下，差点摔在地上，还是赵烈拽了他一把才稳住。
　　刚冲出裂缝，就听见身后传来 “隆隆” 的蹄声 —— 比之前更响，更急，像有支千军万马正在逼近。王攀附回头，只见雾中出现了成片的黑影，怨灵骑兵竟冲破了苏清月之前布的颠倒阵，正往广场冲来。最前面的骑兵将领戴着残破的头盔，甲胄上的血渍已经发黑，枪尖的幽绿火焰比之前盛了数倍，枪杆上的 “镇北军” 三个字在雾中泛着诡异的绿光，连马蹄踏过的沙地都渗出了黑雾。
　　“妈的！还来！” 龙啸天的赤霄枪瞬间出鞘，金红色的帝龙火顺着枪杆蔓延，他横扫一枪，火舌瞬间窜出丈远，将冲在最前面的三匹骨马烧成了灰烬 —— 火星溅在沙地上，燃起一小片火焰，却很快被黑雾压灭，“王攀附！快想办法！这些鬼东西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烧了一批又来一批，再耗下去，本少的帝龙火都要烧完了！”
　　他的左臂上又添了道新伤 —— 刚才被匹骨马的獠牙划到，血珠刚渗出来就被帝龙火烤干，留下道焦黑的疤痕，连衣料都粘在了皮肤上，看着触目惊心。
　　王攀附突然将地心火引按在镇魂碑的碑身上 —— 赤色的玉佩刚碰到碑面，夜明珠的光芒就瞬间与火引共鸣，金色的光线像蛛网般从碑身蔓延开来，顺着广场的光膜铺成层巨大的符文阵。那些怨灵骑兵刚踏入光膜范围，就被符文缠住 —— 枪尖的幽绿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骨马的四肢开始风化，像被风吹过的沙雕塑，连骑兵的甲胄都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的白骨。
　　“原来如此！” 苏清月的惊呼声响起，手里的阵盘差点掉在地上，她连忙扶住阵盘，银符文再次亮起，“镇魂碑的符文能克制煞气！这些怨灵骑兵是被煞气操控的傀儡，遇到‘镇煞纹’自然会溃散，就像冰遇到火会融化一样！”
　　她连忙调整阵盘，让九宫符文与碑上的符文呼应 —— 银符文顺着光膜蔓延，与金色的 “镇煞纹” 交织在一起，形成个更大的光圈，将冲过来的怨灵骑兵全罩了进去。那些骑兵想掉头逃跑，却被符文缠住脚踝，骨马的四肢 “咔嚓” 声不断，很快就散成了堆碎骨，又在黑雾中试图重新凝聚，却被符文的金光一照，瞬间化作飞灰。
　　慧能的佛珠突然抛向空中，十二颗珠子在空中结成道金色的光网，将最后几个试图冲出光圈的骑兵罩在里面。金色的佛光与符文交织在一起，发出 “嗡嗡” 的声响，像寺庙里的钟声：“阿弥陀佛，尘归尘，土归土。诸位施主，放下执念，早些安息吧。”
　　光网与符文交织的地方，怨灵骑兵的骨马渐渐化作飞灰，将领的头盔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露出颗泛着幽绿的骷髅头 —— 眼眶里的火焰在金光中慢慢消融，最后连骨头都化作了沙粒，被广场的风吹散，融入沙地中，再也没了动静。
　　广场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镇魂碑的夜明珠在静静发光，符文的光芒像人的呼吸般起伏，带着种古老而神圣的韵律。沙粒被风吹得打在碑身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消散的怨灵哀悼。
　　赵烈瘫在地上，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 血已经止住了，却留下道深褐色的疤痕，像条丑陋的虫子爬在皮肤上。他挣扎着爬起来，对着王攀附抱拳道：“多谢王公子相救。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说了不少混账话，我给你赔罪。” 他的声音还有些发颤，却再没了之前的傲慢，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 刚才王攀附操控镇魂碑符文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谷里的太上长老，那种随手就能掌控局面的气场，根本不是他这种半吊子修士能比的。
　　王攀附将地心火引递还给赵烈，指尖在玉佩上轻轻一弹，火引上的火焰纹路又亮了几分：“火引你留着。秘境里的空间乱流比外面多，你修为不够，没这个护着，确实容易出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镇魂碑上，指尖抚摸着碑身的 “镇煞纹”—— 那些纹路的触感冰凉，却带着股精纯的灵气，与沈柔熔炉房里的耐火砖纹路触感竟有几分相似，“至于定魂玉，出去以后再说。我王攀附说话算话，不会强人所难。要是烈火谷实在不愿意借，我也不会逼你。”
　　他这话看似宽容，却让赵烈更不敢拒绝 —— 刚才王攀附操控符文的手段，他可是亲眼所见，要是真把人惹急了，别说定魂玉，恐怕整个烈火谷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赵烈连忙点头：“愿意！肯定愿意！定魂玉的事，我回去就跟我爹说！三个月算什么，要是王公子需要，借半年都成！”
　　柳如烟突然指着镇魂碑顶端的石兽，粉色长鞭轻轻一挑，鞭梢指向石兽的嘴部：“你们看！石兽嘴里的夜明珠在转！刚才还没动呢！”
　　众人抬头望去，果然见那颗夜明珠正在缓缓转动 —— 像个小小的金轮子，顺着石兽的牙齿慢慢转着，露出底下的凹槽。凹槽里刻着四个古字，字体苍劲有力，带着股龙威，即便隔了丈远，也能感觉到字里的气势，看得人心里发颤 —— 正是 “龙气可解” 四个字。
　　王攀附的破界剑突然自动出鞘，剑身上的龙影发出声震耳的龙吟，猛地冲向凹槽 —— 龙影刚碰到古字，就与字里的气息共鸣起来，金色的光芒从凹槽里爆发出来，顺着碑身蔓延，镇魂碑竟缓缓裂开道缝隙。
　　缝隙里透出的不是煞气，是温暖而纯净的金光 —— 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顺着缝隙往外溢，广场上的沙粒都被灵气裹着，轻轻漂浮起来。隐约能看见缝隙里，株含苞待放的莲花正静静立着，花瓣是淡金色的，上面还沾着金色的露珠，露珠滚动时，还会滴下几滴灵气，落在沙地上，竟让沙地长出了细小的青草 —— 正是他们此行要找的定魂莲！
　　“找到了！” 龙啸天兴奋地挥了挥赤霄枪，枪尖的帝龙火差点烧到自己的头发，他连忙伸手拍灭火苗，笑得像个傻子，“这下你的灵力稳了！看谁还敢说你修炼浮躁！回去我就跟沈柔说，让她给你铸把更厉害的剑，得配得上这定魂莲！最好用龙脊骨做剑鞘，再镶几颗龙睛石，保证威风！”
　　苏清月也凑了过来，九宫阵盘在掌心轻轻转动，银符文与碑缝里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定魂莲的灵气好纯！比我师父收藏的三百年雪莲还浓！王公子，你要是用它稳固灵力，不出半个月，就能把之前紊乱的灵力全理顺，到时候突破筑基期都有希望！”
　　慧能双手合十，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阿弥陀佛，这是施主的机缘。能找到定魂莲，也是诸位共同努力的结果。”
　　王攀附看着碑缝里的定魂莲，又看了眼身边的柳如烟、慧能和苏清月，突然觉得，这次秘境之行，收获的似乎不止是灵草和踏雪麟驹。柳如烟虽妖娆，却实力不俗，刚才对付怨灵时，她的长鞭帮了不少忙；慧能大师慈悲又强悍，金刚掌和佛光多次挡住危机；苏清月的阵法更是救命 —— 若不是她的九宫阵引开气墙的注意力，他们也救不了赵烈，更别提发现定魂莲了。
　　或许这就是秘境的另一种馈赠 —— 让原本陌路的人，因为共同的危机而成为伙伴。
　　只是他眼角的余光扫到赵烈时，心里却多了几分警惕。那小子虽然低着头，看似在整理破烂的衣衫，眼角的余光却频频瞟向碑缝里的金光，嘴角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 像盯着肥肉的狼，连吞咽的动作都没藏好。
　　王攀附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半步，正好挡住赵烈的视线。破界剑的龙影在他脚边轻轻晃动，金色的龙瞳盯着赵烈的方向，只要那小子敢有异动，龙影就能瞬间冲过去，将他缠住。
　　广场的风突然变大，卷起沙粒打在镇魂碑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王攀附握紧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 他太清楚 “怀璧其罪” 的道理，定魂莲是秘境至宝，绝不会这么轻易到手。刚才的怨灵骑兵、净化阵，都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危机，恐怕还在后面。
　　他抬头望向秘境深处，雾霭比之前更浓了，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嘶吼声 —— 不是怨灵的声音，更像是某种巨大妖兽的咆哮，带着股让人心悸的威压。王攀附深吸一口气，知道他们不能久留，得尽快摘下定魂莲离开这里。
　　可就在他伸手要去够定魂莲的瞬间，赵烈突然动了 —— 他猛地从怀里摸出张黄色的符箓，符箓上画着烈火纹路，正是烈火谷的 “焚天符”！他将符箓往碑缝里扔去，嘴里还喊着：“定魂莲是烈火谷的！谁都别想抢！”
　　符箓在空中燃起熊熊火焰，直扑定魂莲 —— 那火焰温度极高，连镇魂碑的金光都被烧得晃动起来，碑缝里的定魂莲花瓣竟开始发焦！
　　“找死！” 王攀附的破界剑瞬间挥出，黑色的剑风裹着龙影，将焚天符劈成两半。火焰刚要蔓延，就被龙影吞噬得干干净净，连点火星都没剩下。他转头看向赵烈，眼神冷得能结冰：“你敢动它？”
　　赵烈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几步，却还是梗着脖子：“定魂莲是秘境至宝！谁先拿到就是谁的！你凭什么独占？我烈火谷需要它！我爹要是能用上定魂莲，就能突破金丹期，到时候烈火谷就是修真界第一大宗！”
　　王攀附没跟他废话，破界剑的龙影突然窜出去，缠住赵烈的脚踝 —— 龙影的力道极大，赵烈刚要挣扎，就被拽得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慧能大师，麻烦你看好他。” 王攀附的目光重新落回碑缝，“苏姑娘，帮我稳住碑身的符文，我去摘定魂莲。”
　　苏清月连忙点头，九宫阵盘的银符文再次亮起，罩住镇魂碑的缝隙：“放心！我会稳住符文的！”
　　王攀附深吸一口气，纵身跃起，指尖靠近定魂莲的花瓣 —— 就在他的指尖要碰到花瓣的瞬间，镇魂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碑身的符文瞬间黯淡下去，夜明珠的光芒也开始闪烁，像是要熄灭！
　　广场的地面突然裂开道巨大的缝隙，黑色的煞气从缝隙里喷涌而出，带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味 —— 刚才消散的怨灵骑兵，竟从缝隙里重新钻了出来，而且数量比之前多了十倍！最前面的骑兵将领，竟戴着完整的头盔，甲胄上的血渍泛着新鲜的红光，枪尖的幽绿火焰比之前盛了数倍，直指王攀附的后心！
　　“不好！是煞气逆流！” 苏清月的惊呼声响起，阵盘上的银符文开始剧烈跳动，“镇魂碑的符文被刚才的焚天符烧得松动了！煞气全涌出来了！”
　　王攀附咬牙，伸手摘下定魂莲 —— 花瓣刚入手，就传来股温暖的灵气，顺着他的指尖往体内窜，原本紊乱的灵力竟瞬间平静了几分。他翻身落地，将定魂莲塞进怀里，破界剑再次出鞘：“龙大哥！护着苏姑娘和慧能大师！柳如烟，你用长鞭缠住骑兵的腿！我们冲出去！”
　　龙啸天的帝龙火瞬间暴涨，金红色的火墙挡在众人面前：“放心！有本少在，这些鬼东西别想靠近！”
　　柳如烟的粉色长鞭再次窜出，像条长蛇般缠住最前面的骑兵脚踝，她手腕轻抖，骑兵被拽得摔在地上，骨马散成碎骨：“公子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了你宝贝的定魂莲！”
　　慧能的佛珠结成光网，挡住侧面冲来的骑兵：“阿弥陀佛，诸位小心！”
　　赵烈瘫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混乱，吓得浑身发抖 ——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张焚天符，竟引来这么多怨灵骑兵。此刻他连后悔都来不及，只能缩在光网后面，祈祷自己能活下来。
　　王攀附看着冲过来的怨灵骑兵，又摸了摸怀里的定魂莲，眼神变得坚定 —— 不管前面有多少危机，他都要带着定魂莲出去，不仅要稳固自己的灵力，还要用它护住悬空城的人，护住沈柔、张屠户、刘掌柜…… 还有身边这些刚结识的伙伴。
　　破界剑的龙影发出声震耳的龙吟，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混乱的广场。王攀附握紧剑柄，率先冲向怨灵骑兵：“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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