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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半怪
“老陈,你这是在做什么?”魏泽波不悦道,“难道你对我将元冬提拔上来这件事不满吗?她的能力咱们有目共睹,我没有任何偏袒的地方。对比其他管事来说她是非常年轻,,但年轻不是你轻视她的理由!我们这儿不招人,你快点送他走。你赶紧取消金乌阁招聘信息,别再带人进来了!”
这位儒修狠狠地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陈理被他甩起来的风扑了一脸。
他正要去跟魏泽波说理,为魏泽波不耐烦道:“没别的事不要来烦我!”
“哈?柳元冬当初难道不是我推荐上去的吗?”陈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因为坊主是个铁打傀儡,陈理不得不跟着一起熬生熬死,熬到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提议将柳元冬提拔上来将他的任务分出去一些,这才得到喘息之地。
若要说这坊内他跟谁关系最好,那非得是柳元冬莫属,只有她懂得他的苦。
陈理只能把这件事定义为坊主将自己忙晕了,才如此健忘。他心想,等他逮住机会,一定要跟柳元冬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
“坊主,这是重新整理过的喜宴账目,还请过目。”他递过去一本账目。
“什么喜宴?”魏泽波头也不抬道。
“嘿,你这刚成婚没两天啊,就把这件事忘了?您这手笔大得就差宴请全城了!要不是千净坊近些年赚了不少都经不起这么挥霍!”
他呆了一下,拿起手边账本翻了一下,,“我跟谁成亲了?”
“是啊,是谁呢?”陈理也茫然了他挠了挠发痒的脸,“你跟谁成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对啊……我什么时候跟她拜堂的?”魏泽波抱头沉思,陷入了混乱中。
一只机关鸟从窗外飞进来砸到他手边。鸟嘴里吐出一张纸,他拆开一看,勃然大怒,“怎么又有人闹事!执法堂的人是吃白饭的吗?我们每年给仙盟交了多少钱!他们就是这么维护治安!”
“看着我干嘛?你没事干吗?”魏泽波把陈理轰了出去,拿出通讯玉符联系了当地执法堂。
陈理被莫名其妙赶出去后,望着被轰然合上的门扇一阵茫然,“嘿,莫名其妙!怕不是新婚第二天被夫人踹下床的!拿我老陈撒什么气!诶,我说要干什么来着?”
他看着紧闭的门,“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怎么在这里。”
“哦,我现在跟着魏泽波干活呢。”
“我现在是千净坊总管事之一了……”
随着千净坊的扩张,各式各样的麻烦事儿都找上门来,他们的工作任务量越来越多,处理事情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魏泽波只要看中任何他觉得有前途的事务,都会闷头往里头闯。就像千净澡堂一样,但是不得不说他的眼光非常不错,至少在他选中的东西都很有前途。
很多生意一开始的确是在倒贴钱,但坚持下来后现在全都开始盈利了,这连魏泽波本人都有些意外。
陈理一开始对于魏泽波的一些安排秉持着质疑的态度,但最后在他强硬的态度下都妥协了。
不得不说魏泽波下达的命令准确又疯狂,安排的机会缜密又机巧,就连宋文聪也只能发自内心感慨这人的经商天赋跟他的修炼天赋比起来不遑多让,当真气死人。
遇到这样的坊主他有什么办法呢?又不能像刚才那位儒修一样甩袖子走人,他摇摇头走下楼梯。
原冰真望着这一个个败兴而走的人,也摇摇头,又被坊主赶出来了吧。
对了,她刚刚打算去做什么来着?她望着手里正捧着捧着的盒子怔怔出神。
快到傍晚的时候,魏泽波桌面的已经变得整洁一片,只散落着几张未曾点开的信符。
他站在桌旁,手上那些一根毛笔,眉头还在打结,昏暗下来的天色影响了他的视线,他觉得自己看东西变模糊了。
他将视线投入到窗外的晚霞上,瑰丽的红云落入他的眼睛里,缓解了他的疲劳……都已经这么晚了吗?他的身形有些摇晃,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些空虚。
这时从对面那栋楼的窗户里一抹鲜艳的色彩落入他的眼睛里……这鲜艳的颜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它将魏泽波钉在原地,好一会儿一动不能动。
那颜色很熟悉,那披风很熟悉。
啊,柳元冬今天穿的披风,跟平常很不一样,非常瑰丽夺目,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魏泽波的喉结滚动几下,他突然有些惶恐,因为这件好事似乎跟他无关。
这颜色使得注意力放在对面的房间里,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位总坊管事,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就在对面,仿佛触手可及。
“什么事会让一个人一反常态,满脸带着幸福的笑容呢?难道她有别的喜欢的人了?”魏泽波终于得了空闲将自己心思从信件中抽出来,“不行,这件事我不允许!”
他直接从窗户飞出去,从这栋楼飞到对面的窗户上,直接钻进去,跟急着上供似的扑到柳元冬桌前。
柳元冬抬起头,就看到一个人影从扑通落到他桌前……一抹惊骇爬上了她的眼睛,眼神震惊而无措。
魏泽波一只手肘撑在他的案桌上,“元冬……”他语气急促地说:“你会跟着我一辈子对不对?”
柳元冬的视线却往下移,她咽了咽唾沫,“你……”
魏泽波抓住她的手,“我们在处理事务上非常合拍,而且我本人也非常欣赏你……我觉得你应当做我的道侣,我相信没有人会比我更合适你!你考虑一下我吧!假如有人跟你说了什么甜言蜜语,你不要相信!”
“你在说什么鬼话呢?”柳元冬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相信你不会被那些巧言令色的家伙迷得团团转,但是那些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我不得不这样提醒你!你跟着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忙糊涂了吗?”诡异和哭笑不得在柳元冬心中交织着,她的眼角抽动几下,怎么成了婚,行事作风更诡异了呢?!
“我想我说得很明白!”魏泽波焦急得眼睛发红,他似乎陷入某种怪圈中无法挣脱,“嘶嘶”地露出自己的獠牙,他伸手抓下屏风上那件披风,将它撕碎,“如果谁要将你从我手中夺走,我就撕碎他!”
柳元冬骇然地看着他突然冒出来的獠牙和蜕变的双腿,“你……”
“你的披风是谁给你的!我之前从没见过你穿过这个样式的披风!”他还在咆哮着。
“你靠过来一点,我这就告诉你……”柳元冬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咽了咽口水,心惊肉跳地哄骗道。
在他靠过来那瞬间,她将手放在挂在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金佛上。
一道金光从金佛上跳出来,化作一个金刚罩将魏泽波困在里头。
“你在做什么!”魏泽波撞击着金刚罩,“你为了个奸夫竟然如此对我!”
柳元冬眼里的泪还没落下来,就被莫须有的奸夫弄得气不打一处来,“我们成婚了!披风可是今天早上你给我披上的!你忘了吗?”
柳元冬颓然滑坐在在围困魏泽波的金刚罩外面,“你怎么连我们已经成婚这件事都忘记了啊……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仔细地观察这魏泽波的形貌,“半盆半坏……”
百年前的回忆翻涌而来,她心中发寒,“怎么会这样?你怎么秽变成这个模样?仙盟,不是把那些人都解决了吗?”
“你不是很厉害吗?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仙盟可不容许你这种隐患存在!”
“我该怎么办?”
她绝望地想,怎么会这样呢?魏泽波怎么会变成那种怪物?她要怎么做?才能救他呢?
“柳元冬!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出去!”
魏泽波难以置信地看着柳元冬,他身后的粗壮的尾巴不停甩动这撞激金刚罩,而他整个上半身趴在金港罩上,似乎想要扒开这个罩子从里面出来。
“对不起,泽波,我不能把你放出来。”柳元冬看着他疯狂扭曲的脸,心里一阵绞痛,甚至觉得眼前这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不管怎么样,几天前我们刚在内城中心的新宅子里向天地印证我们的道侣誓约了,我不会放弃你的!我必须把你藏起来……”
“原来……你不是健忘啊。”柳元冬用手在金刚罩外贴着他的脸,眼神渐渐坚定起来,“据说长春城有位神医我去找她试试。”
柳元冬安顿好魏泽波,关了门正要离开,却发现千净坊中此时乱做一团。
陈理变成的怪物滴着口水朝她扑了过来,她惊险躲过,重新逃回房间,在门上贴了几道符。
门外的怪物撞着门,发出砰砰响声,她心有余悸地来到金刚罩面前,看着里面撞累了盘成一圈熟睡的怪物,软着腿来到窗边。
楼底下的干活的侍女,工人全都变成了怪物!
“完了,长春城完了!”她捂住嘴,开启了千净坊的结界,绝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逃出去!
至于那些已经回家的人,她管不了了。
她收起金刚罩,带着里面的人逃了出去,绝对不能让他被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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