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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信息素不耐症27
周锦英舌头舔了舔口腔内侧，尝到一点血腥味，他半张脸藏在头发下：“为了他至于这么生气？”
乔素扬了扬拳头：“我还有更生气的你想不想尝尝？”
俞衍西见周锦英没有动作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他将乔素揽进怀里：“我们走吧。”
虽然把自己摘出了修罗场但还是没敢走远就等在门外的护士目送乔素离开，随后紧张地朝屋里看，被紧随其后出来的周锦英吓了一跳：“理、理事长！”
周锦英脸上的巴掌印十分显眼，显眼到护士想不注意都难，她视线飘逸，紧紧闭着嘴避免祸从口出。
“你手上的东西，”周锦英面无表情地对着护士的手示意了一下，护士等了半晌都没等到下文，就在她忍不住要开口时只听周锦英声音嘶哑说道，“送回实验室，他们知道怎么处理，做出来的东西让他们保存好。”
护士连连点头：“好的，理事长。”
周锦英沉默地注视着护士离开的背影，视线所及之处除他之外没有一个人，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苍白的指尖碾过红痕，周锦英按压的力气极大，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他笑着说：“真是个厉害的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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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直属警备部。
“中校！不行啊，我们完全没办法靠近他！”警备队员一脸为难，“他的信息素压迫感太强了，大家一靠近就觉得难受。”
俞循面沉如水，他用力“啧”了一声：“医生送进去没有？先把医生送进去，以刚刚看到的出血量我都怕那家伙死了。”
“呃……这个……”警备队员支支吾吾抹了一把脸，“他手里拿着刀，虽然神志不太清醒了，但只要一有人靠近他就疯狂扔东西出来，所以……”
“他是犯人！怎么牢房里东西一应俱全？！他是来坐牢的还是来住宿的？”俞循愤怒地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警备队员卑微噤声。
副官清了清嗓子说：“老大，这我们可要喊冤了，一切都是您吩咐的，就怕乔素先生知道谢言吃苦之后担心。”说着还捏着嗓子模仿起来，“您当时说——别亏待了谢言，免得又让这小子出去之后找乔素装乖。以上。”
“……”俞循跟被泼了盆凉水似的哽住，“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而且我让你们给整成豪宅了吗？”
他指着薄礼青闪身躲过后重重砸在地上的红珊瑚摆件：“这东西特么有必要送进去吗！刚好给人当武器用了！”
副官望天：“……”
另一边的薄礼青冷着脸呵斥：“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
他转头问医生：“生命体征怎么样？”
“不好说，”医生摇头，“虽然看不清楚，但他的后颈处基本已经被划得面目全非了，即使如此，他的二次分化也还在进行，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会再次动手，等腺体真正毁掉的时候，也是他生命的终结了。”
薄礼青没想到谢言对自己下手这么狠，为了不伤害到乔素，他甚至尝试剜掉腺体。
换做是自己，能做到如此决绝吗？
“讲心里话，我才不想管这家伙的死活，”凑过来的俞循也听到了医生的话，那瞬间他脑中闪过的是乔素眉眼弯弯的脸庞，只听他咬牙切齿道，“都说活人比不过死人，这种便宜怎么可能还让他占了去。”
薄礼青挑眉，接住俞循扔过来的防毒面罩，打趣道：“我可没说要和你一起上。”
“哈？”俞循面色不善，手脚利索地戴上面罩，“那你刚刚撸什么袖子？少说废话。”
薄礼青笑了笑，摘下眼镜妥帖放好：“乔乔在路上了，我们速战速决，不然以他的脾性是一定会冲进去的。”
“废话，”俞循扭了扭手腕，“让乔素这么担心，看我不揍这家伙一顿。”
海口是夸下了，但薄礼青和俞循没想到谢言就算受伤了也这么难搞，在主动攻击他们的同时还能把自己藏得更隐秘。
于是等乔素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薄礼青和俞循一个头两个大地一人一边守住门口。
076盯着后台跳动的数据：【宿主！自毁倾向到95%了，再不阻止谢言这个世界就……等等，数值好像不动了……】
乔素闷头就要往里面冲，被跟在后面的俞衍西眼疾手快搂进怀里。
门口那两人吓得脸色都变了，一左一右跨步挡在门口，生怕从门内飞出的东西砸到乔素，但里面的谢言却突然消停了。
俞循脸色微变低声道：“你不要命了？那家伙现在神智不清的，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乔素脚尖点地，脊背紧紧贴着俞衍西，Alpha又高又壮，他只能撑着箍在他腰间的手臂上朝门内探头。
乔素看着俞循认真道：“谢言他不会伤害我的。”
俞循也不知道乔素怎么就这么信任谢言，这脾气犟的和驴一样，简直气得头疼：“你就非得要自己送上门给他吃干抹净是吧！”
乔素满脸疑惑：“你这么生气干嘛？”
“我我……”
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宝……宝宝……”
薄礼青只愣了一秒就挡在乔素面前，瞳孔紧缩。
乔素怔怔抬头，越过薄礼青看到了谢言，谢言就站在不远处，模样狼狈至极。
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止咬器给自己戴上了，鲜血不断从后颈处涌出，脖子、衣领、前襟被红色浸透，血珠一滴滴从指尖滴下。
腺体的位置已血肉模糊。
医生战战兢兢开口：“中校，情况不好，他失血过多，随时可能休克，得尽快转移治疗。”
俞循一撩袖子，只见谢言似有所觉一言不发举起匕首直指他们。
乔素用力拍了拍横亘在腰间的手臂，或许是他的挣扎起了作用，俞衍西手一松，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小叔？”俞循惊讶。
俞衍西眼底翻涌起难言的情绪，他轻轻推了下乔素的背：“去吧。”
“小叔——！”
“阿循，”俞衍西抬手拦下俞循，“相信小素，该怎么做由他自己决定。”
乔素小跑着上前越过一地狼藉，只见谢言在他迈步过去的一瞬间手上一松，当啷一声响，染血的刀被丢在地上。
“谢言！”乔素捧住谢言的脸，指尖蹭到上面的血迹，白着一张小脸不敢看伤口，没什么杀伤力地骂道，“你是笨蛋吗？”
谢言眼神清明一瞬，鼻腔里钻入少年独有的香气，他抬手覆上乔素的手背，垂下眼睫埋首在掌心蹭了蹭。
乔素还生着气呢，突然感觉掌心一阵湿热，原来是谢言不住地啄吻着他的掌心。
轻轻的吻一个接一个地落下。
乔素听到谢言嘶哑着嗓子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想变成Alpha，我怕我不能呆在你身边了。”
谢言尽力将嘴角扯出一道弧度：“不过现在没关系了，不需要的腺体毁掉就好了。”
乔素终于知道谢言的自毁倾向为什么突然飙升了，但他现在很生气，他猛地把手抽回，在谢言惊慌的目光中说：“所以你就这样把生命当儿戏吗？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侥幸活下来就能继续呆在我身边，如果你不幸死了，至少我能永远记住你。”
“是吗？”乔素目光灼灼，那双黑亮的眸子将谢言的内里看得一清二楚，连他的自私也看穿。
他确实想过，如果就这样死去也挺好，说不定乔素会记他一辈子，后来居上的薄某俞某谁都不能动摇他在乔素心里的地位。
但现在他的妄念似乎也要被否定了，他从没见过乔素用这种表情看他并对他说——
“我才不会记住不尊重生命的人，我同意你为我死了吗？”
恍若一巴掌被扇醒，谢言慌张解释：“不，我不是……”
【自毁倾向：80%。】
076看到了曙光：【宿主！降下去了，快再骂骂他，啊不对，再劝一下他。】
“宝宝，别忘记我……”谢言脸色苍白，他眼神闪躲不愿意对上乔素充满不悦的眼睛。
乔素一听数值降了，气消了大半，骂人的劲儿也下去了：“怎么劝呀？”
【那个，这个嘛……】076冥思苦想，这个那个半天也没说出来。
倒是乔素睁大眼睛啊了一声，在076的卡壳和谢言震动的眼神中重新捧住他的脸，凑近，在谢言干燥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一个轻飘飘的吻。
乔素语气坚定：“所以为了留在我身边，你会坚持到去医院的对吗？”
咔啦一声，俞循硬生生将手中副官递来的笔捏断了，另外两人表情也不好看。
谢言胸膛起伏剧烈，下颌紧绷：“……对。”
【自毁倾向：30%。】
【爱意值：80/100。】
076大大松了口气：【警报解除。】
随着076这句话落下，谢言眼神恍惚，一直强撑着的精神骤然崩塌，意识散去的同时瞳孔放大，身体一软就要往后倒。
“好、好重。”乔素扑进谢言怀里把人撑住，任由谢言的脑袋无力地靠上肩膀。
“快快快！把人搬走！”医生果断招呼在外围待命的救护团队，对惨不忍睹的腺体做了简单的急救措施。
谢言被七手八脚抬出警备部大楼，俞循跟在乔素后面问出一句：“就这么喜欢他？”
“什么？”
俞循的声音很轻，像喃喃自语，乔素没听清，但俞循没有再重复一遍只淡淡说了一句没事。
几人在走出警备部大门时迎面撞上了意料之外的人，周锦英似乎在外面等了他们很久，插着兜姿态懒散。
他先是快速扫了眼被抬着的谢言，语气不乏惋惜：“竟然还活着，他还真是命大，不过也到极限了吧。”
乔素无视周锦英走向救护车，刚靠近就听到刚刚的急救医生说：“血压怎么往下掉了？快快快准备心肺复苏！”
乔素脸色一变，正要上前却被周锦英一把抓住手腕，只听他语气平淡：“乔素，腺体是个很难缠的东西，越是强大的腺体越难以摆脱，所以有人可以只付出一点代价就与改造后的腺体共存，但谢言不行，所以他注定会变成Alpha。”
“几位别这么暴躁，至少听我说完？”周锦英侧身躲开俞循破空而来的一拳，顺势松了对乔素的桎梏，“他的腺体可以说是完全毁坏了，他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会死，就在今天。”
一来二去乔素大概也知道了周锦英的话中有话的语言风格，他犹豫了一瞬后问道：“你能救他吗？”
俞衍西皱眉打断：“小素，他的话不可信，医生已经在抢救谢言……”
话音未落，引擎发动准备离开的救护车上又发生了骚乱，一位护士声音焦急：“主任！患者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他的瞳孔已经涣散了！”
【警告！警告！关键人物生命体征减弱！关键人物生命体征减弱！】
乔素已经不能再犹豫了，他上前一步直视周锦英：“你救他的条件是什么？”
俞循不赞同道：“乔素，别理他。”
薄礼青也喊：“乔乔。”
俞衍西虽没有再开口，但表情凝重地将乔素护在身后。
唯有周锦英在听到乔素的问话后绽开一个明朗的笑容，不是他一贯的虚伪而是发自内心，他的声音充满愉悦：“和我约会吧，乔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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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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