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玉镯
祝与已经连着两年没回家过年了。
她在临州做免费劳动力的时候,忙得脚不沾地,还碰上硕士和博士的交替阶段,简直是忙上加忙。
今年过年,她为了给张晴赔礼道歉,买了不少礼物。
研究过半,祝与和王哥小周商量,干脆等过完年回来再继续,都是常年离家的孩子,不如趁今年早点回家和家人团聚。
适时,祁萧也不忙,祝与就每天拉着他去逛商场,把看上的,想买的,有用的没用的都买了个遍,恨不得把整个商场买下来给张晴带回去。
公寓里堆得满满当当,祝与看着自己的杰作,扭头看向祁萧,说:“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啊。”祁萧笑道,“也不止你的,还有我的呢,车容量管够。”
祝与没考驾照,因为不想。
城市车辆饱和,甚至还要限号出行,有的时候坐车还没她步行快,又不环保。
更何况,她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坐车的命,考驾照就是个无用之举。
祝与环住祁萧的脖颈,趁祁萧怔愣之时,在祁萧的嘴唇上啄了一口,留下一句:“辛苦老公啦。”
祁萧已经飘了。
等祝与已经走进卧室,祁萧才猛地扭头,飞速挡在祝与前面,喊道:“老婆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还想听。”
“好狗不挡道。”祝与轻轻推了下祁萧的胸膛。
祁萧按住祝与的手,眸中的情绪隐晦却易懂。
祝与脸色骤变,手放在小腹上,慢慢弯下腰。
祁萧一怔,随后抱着祝与去了浴室。
他隔着门掰手指,面上一喜。
和上个月差的天数一样。
祝与扶着墙走出来,小脸惨白,手一直放在小腹上。
祝与的经期倒是稳定不少,可这痛经的毛病还是和以前一样,来一次半条命都没了。
她就特别佩服那些不痛经的女生,该吃吃该喝喝,甚至没事还能蹦两下。
祁萧灌好热水袋,放在祝与平坦的小腹上,坐在床头说:“老婆,和上次差的天数一样。”
祝与哪管的上这些,迷迷糊糊地点着头。
-----
祁萧也在偷偷琢磨一件大事。
祝与的身子骨比之前好了不少,自从跨年夜之后对祁萧的态度更温和,祁萧甚至生出以后应该有事没事喂祝与喝点酒。
那他妈简直是人间理想啊。
夜半时,祁萧趁祝与睡觉,偷偷拿出一卷皮尺,绕着祝与的无名指扣了一圈。
他的宝贝媳妇啊,手指骨节分明,都没什么肉了。
他记下了那个数字,随后悄咪咪地爬上床,搂着祝与进入梦乡。
隔天,祁萧开车去了珠宝店。
他将祝与的手指围度报上去,和设计师商量半天,才敲定钻戒的款式。
祁萧的腕上带着祝与编的那条手链,设计师瞧见了,说:“这个手链,看上去有年头了。”
祁萧扬了扬手臂,说:“是,都六年多了。”
“感情真好。”设计师笑道。
祁萧笑而不答。
回家前夕,祝与给张晴拨出个电话。
“妈,我明天回去。”
张晴“切”了一声:“臭丫头,还知道回来啊?”
祝与按了按眉心,说:“祁萧跟我一起回去。”
张晴静默几秒,说:“啥?”
“我说,祁萧跟我一起回去。”
“闺女,是我认识那个吧?”
祝与扶了扶额,叹道:“妈,是那个,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张晴突然故作神秘道:“闺女,小祁他在你身边吗?”
“不在啊。”祝与拧紧眉头,“我不相亲,也不换人,我就非他不可了,你别劝我啊。”
“哎哟,你怎么这么想妈妈啊?”张晴叹出口气,“妈早就想说了,你俩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谁都不肯先开口,就苦了我们这些周围人。”
祝与一头雾水,问:“什么意思啊?”
“你俩闹不愉快这几年,小祁每年都来看妈,礼物多的成一座小山了,还跟踩好点似的,就挑你不在的时候来。你之前的那个玉镯不是碎了吗,妈给你拿出来那个新的,就是小祁求的。他每年都送一个,家里还有四个差不多的,妈全给你收着呢。”
祝与盯着床头柜上的玉镯,一时间哑口无言。
求一个镯子,祁萧就要跑一天,这样的频率,他去求了五年?
半晌,祝与说:“妈,我可能要嫁人了。”
“好事好事,赶紧嫁人赶紧滚蛋啊。”
祝与无奈道:“妈,你怎么这么与众不同啊?”
“嘿,妈是为了你好。”张晴说,“行了,就这么着吧,妈店里来客人了,等你回家咱俩再聊啊。”
祁萧回家时,瞧见祝与正坐在床上摆弄着玉镯。
他蹭掉额上的汗,将手上的两个盒子放进大衣兜里,随后脱下挂起。
祝与听见声响,缓缓抬起头。
祁萧的头发和睫毛上沾着水,浑身好似冒着寒气,一看就是在室外待了很久。
祝与放下镯子,站起来直愣愣地冲向祁萧。
祁萧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祝与便挂到了他身上,双腿缠在腰间,跟树袋熊似的。
祁萧急了,说:“老婆,你先下去,我身上凉。”
祝与无动于衷,反而双臂缩得更紧,在祁萧的脖颈间蹭来蹭去。
祁萧叹出口气,抱着祝与坐到床上。他摸了摸祝与的头,问:“怎么了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就是想你了。”祝与呢喃着,“好想好想啊。”
祝与百年难得撒一回娇,祁萧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去嗅祝与身上有没有酒气,哪怕一丁点也不肯放过。
可事实没顺他的意,他还真没找到祝与喝酒的证据。
他抬起祝与的脸蛋,发现祝与耷拉着嘴角,看上去好似受了委屈。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祁萧忙问道。
祝与摇了摇头,说:“没人欺负我,我就是想你了。”
祁萧在祝与额头上蜻蜓点水,说:“我做什么事惹你开心了?说出来,我听听,以后我多做一做。”
“你做什么都在惹我开心。”祝与向前凑近,与祁萧紧紧挨在一起。
祁萧抹了把脸,笑道:“老婆,你勾.引我?”
他摩挲着祝与的唇瓣,说:“可是不行啊,一个月四次,现在才月中,我舍不得用。”
祁萧去替祝与抓中药时,实在压不住好奇心,便去问了当时看诊的老中医,问祝与的身体到底什么状况。
老中医扫了祁萧一眼,语重心长道:“这姑娘想给你生个孩子,但是身子骨弱,得养养才能好。”
祁萧听说这件事时,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老中医又将当时的话对祁萧重复了一遍,祁萧在听到房.事不能太勤时,才反应过来祝与为什么总对他说“不能做”。
祁萧又向老中医请教了一下增减的几味药材,老中医说:“是帮助养月事的,这姑娘近几个月规律吗?”
祁萧点头,说:“差的天数都一样,就是来的时候特别疼,有什么办法吗?”
老中医摇头,说:“体质问题,没办法的,好好养着会弱化,但是不能彻底解决。”
祁萧黯然神伤,一想起来祝与疼得哭爹喊娘的模样,他心都跟着揪起来。
“想要孩子的话,过两年再看吧。”老中医说,“这种事急不得,现在这种情况,上了手术台就容易下不来。”
祁萧了然,向老中医道了谢。
他回家之后,便和祝与定了XX计划,可他没说是为什么。
祁萧是个正常人,还是个精力旺盛的正常男人,这个计划属实有些难为他。所以,他又经常像个禁.欲的老和尚,在洗澡时或者祝与熟睡时,悄悄进行秘密活动。
祝与抬手,捋了捋祁萧的头发,说:“你真的不嫌弃我吗?”
“什么话?”祁萧佯怒道,“我嫌弃你做什么?长得好看腿又长,小脑袋瓜比谁都灵光,就是做饭难吃了点,不过有我,也无伤大雅。”
“可是我体虚。”祝与咬着唇,随后说:“你大学的时候就总说我体虚,现在真虚了,成了个药罐子。”
“怪我怪我。”祁萧对着自己的嘴啪啪就是两下,“瞧我这乌鸦嘴,当时乱说什么,完了吧,成真了。”
祝与被祁萧逗笑了,说:“你当时还说我平胸。”
“平胸怎么了?手感也不差。”祁萧蹭着祝与的鼻尖,轻声道。
“说我男人婆。”
“那叫有安全感。”
“说我吃相难看。”
“哎哟小祖宗,我当时瞎说的,其实看你吃饭特别下饭,真的。”
“你还说我是猪呢。”
祁萧歪着头,又想起那个一口吞蛋黄派的少女,轻笑道:“特别可爱的小香猪。”
祝与突然敛起笑,说:“你对我太好了。”
她沿着祁萧眉眼摸索,说:“不会有第二个人,会每年替我求一个玉镯了。”
祁萧眼睛倏地放大,结巴道:“老婆,你,你知道了?”
“嗯,知道了。”祝与说,“其实你送我的第一个,在临州的时候碎了。当时天好黑了,我拎着手电筒正准备过马路,那个镯子突然就碎了。我蹲下去捡,刚俯身,一辆大货车从转角出来,嗖地一下从我面前飞过去了。”
她捧着祁萧的脸,说:“你救过我的命。”
祁萧呼吸一滞。
他没听侦探说过这件事,也没亲眼见过这件事。
如果当时祝与没去捡镯子呢?是不是就成了一滩肉.泥?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祁萧就头皮发麻。
“我现在戴的这个,是我妈给我的。可是她当时没告诉我,这镯子也是你求的。”
祝与将手探进祁萧的T恤内,按照肌肉的纹理摸索,轻声道:“作为报答,以身相许,如何?”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