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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不是,在彪国遇见一个鬼东西,便带着她一到上路了。”
敢叫我鬼东西,这人可真不是个东西,反正孟泽锡瞧不见我,我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拧着褚君的大腿。见他瘪红着脸,我好不开心。孟泽锡瞟了他一眼道:“是个女鬼?”
褚君趁机将我的打走,一边换了位置站,他慢悠悠说到:“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她长非常好看。”
褚君又纳闷了,闻言我也是开心了一小把。孟泽锡紧接着说到:“没见你跟其他男的走的近,而且你不是一直自诩不和长得丑的交朋友的吗。”
许是被人看穿了,褚君有些不乐意,他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道:“那鬼东西才不是我朋友。”而后他恢复常态,有些担忧的看着孟泽锡,他开始帮着孟泽锡整理那些崖画和奇怪的符箓。
孟泽锡:“这些符文都是你在彪国王宫拓印的?”
褚君:“也不全是,有的是在他们的禁地佘山拿到的。哥,你真的要凭着这些东西去找嫂子吗。”
孟泽锡:“我这短暂的一人从没有过过几天安宁的日子,只有她才会让我感到安心和快乐,她是这黑暗人生里难得的一缕阳光,这样的人你让我如何不珍惜。”
褚君:“哪怕搭上了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
孟泽锡:“见到她后,你务必帮我消了她关于我的记忆。”
原来他们是兄弟,那他的这个王妃究竟是谁,能让他愿意用命换回来。
褚君:“那宫里的那个人呢,你不打算报仇了?”
孟泽锡:“只要他不伤姐姐,你就不要想着报仇了。”
褚君:“他这几年一直再害你啊。”
孟泽锡:“什么事比姐姐的安慰更重要的?我告诉你,没有。我们都是死过好几回的人,再死一次又何妨,不就是死吗,我们最大问题不正是能死而复生。”
褚君嘀咕道桌子说到:“那个鬼东西就是白泽,六年后她闯入了皇宫别院,借着你的执念回到了这里。”他又对着我说到:“在不久之后,最迟太阳落山以前,他就会化成白骨,将你从大寒城里置换出来。我现在就解开你的记忆,你好好看看他,以后就只能和一个白骨说话了。”
孟泽锡忙着研究那个崖画,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于是问道:“你说什么?”
褚君立马怂了,嘴上说着没事,拉着我的手就溜了。我们一口气就跑了很远,褚君眼神有些躲闪,他一定是有事瞒着我。
“你在河边见到我时就知道我谁了,你故意骗我跟着你走,是想带着我去见孟泽锡,但后来你后悔了,所以才把交付给那个老妇人。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我和孟泽锡是不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褚君抱着头,蹲在地上说:“他为你做了很多,我也不是要你回报他什么,这是他自愿的。我只是不想除了我意外,没人再记得他。所以,对不起。”
语必,他画出一道透明的蝴蝶,蝴蝶翩翩起舞,最后落在我的心口上。不一会,这蝴蝶便和我融为一体了。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之后也没什么异样。
“你干嘛?”我不解的问道。
“对不起,你的快乐估计很快就没有了,我就在院子外的水井里。你醒过来以后,冲着大喊开心和欢喜的名字,命令他们把我放出来,其他的事,我慢慢再解释给你听。”
“哦!”
此时,我看不断有人想着平原的方向跑去,还有人说:王爷这是要干什么。我本是要跟着去瞧瞧的,褚君不让去,死死的拉着我的手腕说到:“不让你看他的惨状,是我为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我还是不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我心里隐隐约约的刺痛让我明白即将发生这什么不好的事情。值岗的士兵留在原地,七口八舌的说着什么。
我本还在听这些士兵聊天的,可一睁眼我又回到了皇宫别院。“醒了,累坏了吧,也不知道爹娘现在怎么样了。”
表姐还在翻阅这些卷轴,还有箱子里没有来得及装裱的画。她忙了那么久,应该最累的是她吧。
“我梦见彪国被屠城了。”
“屠城?有这么严重吗?”
“嗯!一个活人也没有了,民房和船只一直在燃烧,我还梦见了孟泽锡。表姐,我想回大寒城,我想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可我们还没有找到乐正王妃的线索,而且现在我们也出不去。”
何氏的线索我们可以继续找,我们也不用担心出不去,我们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我们往这边来,只要外公发现我们不见了,就会马上派人来找我们的。
“表姐,你觉得子虚国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可是谁我也不知道,阿泽,上京水深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你别管什么朝堂的事。”
忽来一阵穿堂风,将屋子里的画吹乱了。清风之来,既无影无踪,又无所不在,它从何处来,来到何处,本是无可怀疑的。可我呢,睁眼闭眼都是疑问,我从何处来,又该往何处。
我的记忆总不能像这穿堂风一样,可以平白无故的消失吧。我最怕动脑子,偏偏一想起什么就开始头疼。
表姐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抚着我情绪:“不着急,告诉我,你还梦见什么了?”
“哦,我还梦见一个人,他说他在水井里来着。”
我轻轻唤了一声开心欢喜,还真有不人不鸟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这不会就是他们说的怪物吧,表姐惊恐的看着他们,这两东西却是欢喜的望着我。
说不害怕其实有点自欺欺人,但怪物是唤出来的,我总不能先被吓死吧。我假模假样的端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确认他们不会伤害我时说道:“去被褚君给我放出来。”
“好啊!”
表姐诧异的望着我,我叫来了两只怪物,又让怪物去放另一个怪物出来不成。很快,那两怪物回来了,一旁还有褚君,当然表姐看不见他。
“接下来该怎么做?”
“等你回复记忆,是一件极其痛苦的过程,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所以先回家吧,这里人手不够,这两东西根本不会照顾人。”
“好,我们先回家。”
表姐看着我,她估计以为我疯了吧,忽然和空气说话。“好,回家。”她担忧的看着,却也不敢当着这两个怪物多说什么。
开心和欢喜会飞,一个蹬腿就把我们从别院带回了郡主府。我不知道外公有没有在找我们,因为回去之后,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我看见无数恶鬼,我看见痛心疾首的父亲,也看见了惨死的兄长。
表姐回去报平安,郡主府的下人也被悉数赶走了,偌大的郡主府只剩下我、开心和欢喜,还有一个活人看不见的褚君。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才发现我原来我想找回来的记忆竟然这么痛苦,但我不后悔。
褚君环抱着胸,看着清凉的月光洒进屋内。
“我没有遵守诺言,也不该替他做决定,但我不想他就这样窝囊的离开,然后谁也不记得他了。”
“你做的很对。”我几乎哽咽的说到,然后又问“是谁在害他?”
“当然是你们那个皇后啊,她虽是皇后,但你看看他那个孩子,所以她嫉妒别的皇子。她连着记恨整个国家,从他接回孟泽锡的那天起,她就准备灭掉子虚国了。”
根据褚君的说法,皇上还只是皇子时,有次代替先皇到边疆巡查。遇上了一个曼妙女子,这女子虽是逃荒的,但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皇上一眼就看上了。据说在深山老林里就夺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事后他没有将这女子带回去,但不知怎的,有一年彪国来了一个使臣,指着孟泽锡的脑袋就说他是子虚国的皇子,需得跟他回朝继承大统。
褚君还说,孟泽锡是皇子不错,但是他是达莫洛王朝的皇子。国家已经覆灭很久了,他们只能流落人间隐姓埋名。
皇上和皇后都知道,孟泽锡并不是皇上的孩子。但各自怀揣着心思,一直没有戳破。可苦了孟泽锡,一直被他们当箭靶子射。
孟泽锡自小姥姥不疼爷爷不爱,这一生不知经历了多少苦难。等越亮爬的再高一点的时候,褚君说出了一件困扰我多年的事情。
“巫蛊之祸看似因你而起,但其实不过是皇后为了利剑皇上和白家军的手段而已,你和孟泽锡都是牺牲品。”
“为什么?”我真心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旦她和皇上百年之后,不管谁继承帝位,作为一个母亲,你觉得他会相信它孩子的兄弟们会善待他的孩子?女人是最凶狠的,她和她孩子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所以她不顾一切制造事端,为那些穷凶极恶的羽林军撑腰。只要能毁掉这个国家,她什么都愿意做。”
我不敢相信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竟然会有这样的恶毒的心思,细思极恐,巫蛊之祸开始我所有的劫难也是拜她所赐。她藏的可真好,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戳穿真是面目。
他们白家守了那么多年的江山,居然有人苦心积虑的毁掉它,而且这人还是当朝的皇后。白家已经没了,他们却还封自己为郡主,可真是好笑,若是曾家对我不好,这个郡主我当不上呢。
这是我白家及白家军上上下下几代人守护的江山,若眼睁睁的看着被皇后败掉,那我还真不忍心。所有皇子中,我就勉强能和孟凡羽那耗子精说得上话,其他人话都说不上,更别提向他们揭穿皇后的真实面目。
那孟凡羽最大的靠山就是皇后了,只怕不会跟着我们扳倒这个靠山。
“以前的事情你都记得了,可还会运符?”褚君站了起来,把照进屋子里的月光拦腰截断了。
“吃饭用的家伙,哪里敢忘记?”
“那你给他画道隐身符,我带他多去皇后的宫中走走,总能让他知道谁是他最大的敌人。”
这不失是个好主意,让他亲耳听到皇后说出那些阴谋,总好过我们自己跟他说皇后有多不堪,要不然只会适得其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做的好。
“画符简单。”我立马就画好了一个,但只靠孟凡羽这个吃软怕硬的怂包,很难快速扳倒皇后。“你还有别的什么法子吗?”
“你去找你师父,就说让他给你当年的巫蛊之祸讨回公道,我见过孟凡羽之后也会去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孟凡羽、言松临、蒲幻宇、刘部长这几个都是上京四害,找孟凡羽做出头鸟已经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还要找他那些狐朋狗友作甚。我也不多说什么,因为我也没个注意,若要反驳人家总得有个理由不是。
我只好闭口不言,吩咐开心保护他,除了我和开心及欢喜没人看得到他,保护他是假,替他传话才是真。那一夜我谁都没有睡,天不亮时,褚君就带着开心出了门。我也没有耽搁,骑上欢喜的背也朝师父的那间破破烂烂的道观去了。
等到了那时,天已经大亮,一个老头正在打扫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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