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海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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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两个结论虽然很荒谬，却是何稄眼下唯一能找到的答案。
不能否认，当想到这件事的时候，何稄开始紧张起来。
好似被装进一个窄小的箱子里，窒息与黑暗成了何稄此刻最清晰的感受。
他倒不是害怕，只是心里有着太多疑惑的感情。那些疑虑缠着他奔向真相，却在即将碰触到真相的时候，延伸出不能确定的自我怀疑。
在此刻，何稄想起了管事人总让他从头开始想的提示，喉咙里泛起酸涩难忍的窒息感。
说句心里话，何稄已经厌烦了。
自从他来了这个世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都没有结果。而今他站在这里，就像是被蜘蛛网黏住的蝴蝶，即便想要挣脱危险的束缚，也看不透眼前的黑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迷惑。
而在迷雾中前行的人看不到未来的路，脑子里注定没有喜悦的情绪。
很明显，他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起来。
眼看那双浅色的眸子因为烦躁慢慢合起，黑色的眼睛动了一下。
似乎想给何稄平静的底气。
管事人托起何稄的脸，盖住何稄即将闭上的眼睛，头往何稄的面前凑了一些，却在即将接触到何稄嘴唇的前一刻停下。
暧昧的呼吸声出现在耳侧，轻缓的节奏从双方的唇缝中流露出来。谁也没有说此刻的心跳是平静还是过激。
好奇怪。
管事人的这个动作算是控制，可何稄对此没有一点反感，反而因为管事人的动作松了一口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管事人如今的动作算是一种安慰。
好似是在告诉何稄不用急，好似是叫何稄别紧张，管事人伸出手盖住何稄的眼睛，替何稄遮住此刻过于刺眼的光亮，留下安静的环境让何稄慢慢地想。
可何稄应该从哪里开始想？
何稄没有挣开管事人的冲动，他借着这个姿势，逐渐恢复平静，回忆起管事人在古楼时对他说过的话。
管事人说，古楼是他的身躯。
管事人说，他怕琼岱。
管事人说，他只听琼岱的命令。
管事人说，早八晚五。他每天都在按时工作。每天都有完成琼岱给他的任务。
——以上，都是管事人对他说过的话。
而以上这些也都是真话。
可管事人怎么会怕琼岱？
管事人就是琼岱，琼岱就是管事人，管事人怕琼岱算是什么说法？自己怕自己吗？
还有，管事人说他只听琼岱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错了。
当初他就不该把这些话当做玩笑话。懊恼的何稄紧抿着唇，想了片刻，等想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寒意瞬间找上了他，贴着他的后背掐住了他的脖子。
喉咙有些酸涩，像是顶着一口气。
因为心乱，何稄反射性地拉住管事人的手，力气大到两人交握的手指指缝泛白。
管事人没有说痛，也没有抽回手。
何稄没察觉到管事人的表现，只在这里做了一个假设。
假设管事人并未说谎，再结合之前管事人给出的情报，何稄可以得出管事人的本体在古楼，管事人只怕琼岱，管事人把在古楼的工作算成受了胁迫，而以上种种迹象似乎是在委婉地说——管事人和何稄了解的琼岱并不一样。
他了解的这两个人有着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定位，相同的身份。
如果大胆的把琼岱分成两个人，得到的结论就是身为古楼管事人的琼岱，受制于传闻中的老魔主琼岱。
老魔主和管事人虽然都是琼岱拥有的身份，可这两个琼岱之间地位并不对等。
回首过往，管事人似乎一直防着什么，而在这个世界里，没人能难为战力是天花板的琼岱，故而能威胁管事人的人只有他自己。
分裂切片的说法在这一刻出现在脑海里。
虽然这个想法很荒谬，可回忆过往和现在，何稄还真的开始怀疑，管事人有可能只是琼岱……分离出来的一部分。
何稄心说：如果管事人是琼岱为了监视古楼众，或者是为了其他目的扔出来的分/身，那管事人与琼岱之间的关系就能说得清了。
承认自己是琼岱的管事人是真的琼岱，可他只是琼岱的分/身，因为不是本体，所以管事人受命于真正的琼岱，被迫为对方卖命。
而琼岱能造出自己的切片分/身，就能消除自己的分/身，是以管事人说他怕琼岱，他不得不听命于琼岱。
如此一来，管事人一直防的人是谁，变成了很简单的答案。也因为管事人的身份存在问题，所以管事人说的矛盾话不会触发系统。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猜想。
其实何稄的心里还有另一个猜想。
他想，也许管事人跟他一样。
何稄在心里问自己，他是老魔主的那个情人吗？
——他是。
但他是原装的老魔主情人吗？
——他不是。
如果把他和管事人的情况互换，他发现他能得出一种很有趣的结论。
他想，因为他不是原主，他只是个外来的游戏玩家，所以他不知道游戏里原主和老魔主的过往，这时，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即便他说了一些众人知道的小道消息，系统也不能从他说小道消息的情况，来判断他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因为说出已知的小道消息，和以我的角度来编排的谎话，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前者是口述传闻，不属于测谎测试的范围，后者是编排自身，属于测谎测试的范围。
因为不是同一个人，管事人才可以说出与琼岱的过往不相符的实话。
其实稍有偏差的角度多少算在钻漏洞。
可就是这种说法，才能解释如今的情况。只是这个想法一旦被确认，那眼前管事人的身份就只有一个——霍起。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眼前的人与霍起之间八成有非常深的关系。
心跳的速度快了起来。
何稄专注地盯着管事人的眼睛。
眼下管事人是琼岱却不能算是真琼岱的情况，显然与他的处境一样。
管事人控制着霍起的系统，知道一切却不直说，情况多多少少与他很相似。
不过以上这些都是他的猜想，他也不能确定哪种说法是对的。
如果是前者，那管事人很可能与琼岱有所关联，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琼岱监视了，所以管事人不能轻举妄动。
如果是后者，管事人就是忌惮系统。
而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何稄来说都是下下签。
事情到这这一步，他甚至都开始怀疑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开始怀疑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而且最可怕的是，不管何稄怎么想，他都觉得一和二的情况搞不好是共存的。
这也就是说，他和管事人不止要防备系统，还要防备暗处可能存在的另一个琼岱。
他们两人的情况真是比他想得还要艰难。
想到这里，何稄陷入了一种极为沉闷的负面情绪中。
管事人不难发现他的心情变化，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伸出手指，摸过他卷起的睫毛。
何稄没有心思推开管事人的手，很快又开始思考，如果群主一直在骗他，那给他的测谎系统是什么意思？
今日之前，何稄从未特别渴望拥有力量，许是困境让人疯狂，如今的何稄开始渴望力量出现在他的身上。
测谎的能力如今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如果可以，何稄想，听声一定是他最佳的选择。
如果他能够听到别人的心声，想来他迷惑的问题会少很多。
就像是管事人。
如果他能够听到管事人的声音，想来他和管事人之间不会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到时候管事人想什么，想要告诉他什么，他直接就能知道。
如果，他有这种能力，那该是多好的事情。
而随着渴望力量的想法持续加深，何稄还真的听到了叮咚一声响起。再抬头时，那个一直在加载的辅助系统终于显示加载完毕。
然而不幸的是老虎在同一时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假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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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声的系统刚刚加载完毕，何稄尚没能看一眼用法，便迎来了两个他不是很想见到的人物。
老虎拿着烤好的玉米，进来之前从未想过屋内的气氛会是如此温馨暧昧。望着管事人摸着何稄脸的手，老虎的尾巴从下方移动到上方。
八成是因何稄的眼神特别奇怪，老虎害怕是自己打扰了这对狗男男谈情说爱。私心认为这段时间何稄在与管事人闹别扭的它，担心好事别搅的管事人会记恨，为此硬着头皮夸了一句：“二位感情真好，十年如一日，永远都是这么恩爱。”
恩爱？
本就不愿意说话的何稄听到这句，更不想说话了。
只是他不想说话，不代表其他人就不可以说话。
那初听可爱，再听宛如魔音的叮咚声响起。
何稄抬起头，耳侧出现毫无感情的电子女音——
【老虎表面夸赞这两人情深似海，实际上在心里说——这两人还真是贱得可以，明明在一起那么多年，还是黏黏糊糊的样子。】
“……”
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何稄眯起眼睛，眼看着管事人转过头，老虎脸色煞白，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问题所在。
“你们刚才有听到什么声音吗？”何稄疑惑地问。
话音落下，又是叮咚一声出现。
电子女音则无情地说【何稄看似茫然，其实心如明镜，只是他想要试试，刚刚那句贱的可以，是只有他听到了，还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管事人扭过头：“你猜呢？”
“……”
听到管事人的回答，何稄望着空中的听心功能，逐渐想到了什么，然后他慢慢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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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卡出来了。【神志不清】
听心=公开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