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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这么又过了三四天,亘才恢复过来,他软绵绵地躺着,醒来第一句话是对景子说:“我要吃小豆饭,豆腐汁,还有小黄瓜醋拌鸡蛋黄。”
景子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吩咐下去,不过往后亘的药又难吃了几分,佐助光闻着味道就觉得头皮发麻。他仔细观察过亘与景子的相处,景子看似温和大度,对亘所有任性要求都予取予求,却会在之后扳一局回来;亘对待景子时傲慢任性,却从未失礼过,即便在景子以含着刀锋的笑语戏谑他时,也只是默默地听着。两人好像故意踩在一条窄线上,以一种灵活、机敏的方式相处着。
在认真思考之后,佐助来到亘的房间,郑重地说:“你有考虑过娶景子为妻吗?”
正在喝药的亘差点呛到,佐助点着头继续说:“景子虽然比你大了十一岁,但娶比自己大的妻子也并不算什么。何况她身上仍然流淌着宇智波的血液,虽然入赘这个问题有点麻烦,但可以让你们的第二个孩子还回宇智波的姓,这样宇智波一族也能得以传承下去。”
他说得一板一眼,亘听完只觉得啼笑皆非,“我和景子…哎呀…”他笑着叹气:“你可真是想多了…”
亘无奈地笑看着佐助,“这是不可能的,景子…”他想了一下,笑起来:“她的志向可不是贤良淑德这么简单,比起做为别人的妻子,川合家的家督更适合她。况且…”
他的目光突然柔和下来,坐在那儿,一只手搁在膝盖上,眼望着圆形水盘中繁茂葳蕤的女郎花,脸上带着一点可以称得上是甜蜜的笑意。
究竟“况且”什么,亘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但从这件事他也发觉了佐助现在的状况。
“无聊过头才会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稍微好转一点,亘就开始凶狠起来,“我听说你中忍考试时的表现,一塌糊涂,混乱不堪,靠着一个忍术就横冲直撞,你的脑子是查克拉做的吗?”
这样的训斥十分严厉,佐助委屈又不悦地辩解:“但‘千鸟’的威力…”
“威力强大又怎么样?你能够使用几次呢?没有仔细思考对方的能力,凭着鲁莽就冲上去,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优势。”亘随手写下当时的情景,又将佐助与我爱罗双方的优劣分别列下,“我见过一尾的寄宿体与大蛇丸手下的战斗,那并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战胜的。”
“一尾的寄宿体?”佐助愣了一下,亘无谓地嗯了声,“用现在的话来说,应该叫做‘人力柱’吧,那小子和你的那个队友一样,体内封印着尾兽呢。”
“鸣人!?”佐助惊呼出声。
他早就听过尾兽与人力柱的事,却没想到曾与自己如此靠近。万花筒写轮眼能够驱使九尾,木叶却将九尾的人力柱与宇智波家的遗孤编成一组,再加上与宇智波渊源颇深的旗木卡卡西,中间的关系实在令人思量。
亘扣着案几打断了他的思考:“人力柱能够使用尾兽的能力,他们和普通忍者相比,就好像同时打翻了水缸和水盆,虽然水缸的水也会流完,但在之前水盆就完全流干了。你虽然打碎了一尾人力柱的防御,但他也随时可以恢复,用自己的短板去攻击对方的优势,无异于自杀。无谓的勇气,叫做鲁莽。佐助。”
佐助沉默了许久,日影倾斜,暮光将他的面庞勾画,如同霜雪后的青松,清晰而深刻。当他再抬起头时,眼睛已经变得平静而澈然,亘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片刻之后,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
长湫郡在火之国东北方,地势低洼,水系纵横,再加上北上川与须贺川在此交汇,才会被人冠以“湫”的名称。春台城在长湫郡东侧,再往北百余里就是国境。十月末时,春台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霜,将城周围的杂木林都染得淡淡。
城中的女子们随着时令,大多换上了枯野之色和菊纹的小袖,香囊、提袋之类也换成了紫色,第一个亥日这天,厨房煮了红豆年糕来吃,以求祛病消灾。佐助这两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苦思冥想,亘也不去扰他,换了染着红叶纹样的真朱色宽袖便服出门。
顺着名为柳通的幽长小径出来,路两边的树叶也叫霜冻得打卷了。这一路上有许多跟书记有关的店,比如鸩居堂、竹苞楼、茑屋之类,亘在橱窗前停了停,向城东面的高台寺方向走去。
高台寺位于春台东山之上,山脚下名为“文之助茶屋”的料理店以荞麦面出名。这家店有些奇特,需要穿过挂着“大黑天面”的招牌与暖帘的门户后才能进去,里面也并不是门面,沿着石板路整齐地排列着七八张木头桌子和条凳,另一边则是名为“保津峡”的点心店,商店橱窗的玻璃上,贴着“新作-栗大福”的告示板。再往里是一片花园。据说这曾是春台某位显赫人士的花园,因为后代不堪的缘故,只好将连同屋舍的道路堵住,将花园租给别人。
虽然还不到饭点,文之助也有不少人,一个看起来似乎是演员的男子正向同桌的几人抱怨自己遇到的糟糕剧本。
“导演要这么样呢,”他装出一副无力的模样,“啊…我快不行了…”一拍手,“真是太可笑了。”同桌的几人都咯咯笑起来。
亘挑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前方刚好有一簇枫枝将这里遮掉一半。
“我不知道…你也会喜欢这样的地方呢。”
从背后传来静静地声音,鼬突然出现,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亘要了两份荞麦面,又要了荞麦煎饼,扫了一眼鼬:“你能一个人来?”
鼬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静静啜饮着:“如果是你的话,不妨碍。”
今天他并没有穿那身显眼的袍子,而是穿着一身雅致的黛蓝窄袖便服,外披着染着藤袴纹样的白色厚短外褂,甚至连护额也取掉了。露在外的手腕嶙峋消瘦,手指细瘦苍白,甚至看得见皮肤下淡蓝色细细的血管。
亘仔细看着他的眼睛,即便获得万花筒写轮眼已经多年,但那双眼睛依然宛如秋水一般明澈,看不出一点衰败之象。
回想起来,当年斑在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后,不到两年时间就完全失明,是由于当时斑频繁使用自己的眼睛、最终被阴之力侵蚀的缘故。而鼬身处于那样险恶的环境中,既要显示自己的实力震慑住对他虎视眈眈的“同伴”,又要完成任务,还要坚持等待着佐助完全成长起来,这样坚韧的耐性,甚至连斑都不如。
鼬从来不曾向亘解释过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透露一点自己与木叶、与他现在的“同伴”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将自己的夙愿重重掩盖,甚至将自己也几乎完全抽离了。
他用山石一样的韧性与理智监管着自己,生活也好,感情也好,欲望也好,都被他牢牢控制压抑住,他努力使自己站在一种客观的角度来审视自己的生活与世界,避免主观情绪对自己的影响。在他意志力的最深处存在着一种超越了此与彼的牢固感情,就像他选择的从来都不是木叶或者宇智波,而是能用最小的代价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亘赞赏鼬,却并不赞同他。鼬有自己的准绳,亘也有自己的纲略,这世上才会有不同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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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寺:在京都的东山,是家康为秀吉的妻子宁宁(北政所)出家后所建。
PS:此乃阿亘和鼬约会(大误)的“文之助茶屋”,上图: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七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