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丁达尔效应

作者:殊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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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局


      原来如此。
      在数次兵戈相向的交锋中,继国严胜已然明白。
      以他们的实力而言,八成是现任九柱中的佼佼者。

      尤其是这个男人。浓血的眼瞳自刀锋间偏移,冰冷的目光落在神情严肃的悲鸣屿行冥身上,他有着人类之中屈指可数的强悍□□,尽管双目失明,却明智地选用了最适合自己的武器。无论是流星锤还是斧头都算得上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对于使用者的身体素质与肢体控制能力要求相当之高,但得益于系在中间的那一根长长的锁链,不仅规避了他不能视物的短处,也极大地催发了体型、力量与速度的优势,使得他可以通过锁链发出的声音极其精确地把握周围空间的变化,了解到继国严胜的动作。

      这当然匪夷所思,但也的确是个不争的事实。

      锁链解构为圆弧状的囚牢,蛇一般向着他的方向涌来,月色中银白的线段闪烁,连缀着破风的呼啸声,刹那间已在眼前。继国严胜压低眉眼,转变了身体的动作从那紧追不舍的攻击中逃脱。丰富的战斗经验足以在明晰真相的瞬间了悟到破局之法。如果只想着要如何杀掉他们或是要如何才能战胜他们,这自然很难,但如果只是要减弱这困境,那就很容易。

      只要……先把他的武器毁掉!

      首要目标自然是悲鸣屿行冥手中舞动的锁链。血红色的刀从身后向前挥出,其上遍布的眼球迅速地眨动着,为这轮血月增添了不少诡异。

      “铛——”

      两刀相撞。不死川实弥借由风暴推着自己的刀刃用力劈向继国严胜的武器,那段由鬼的血肉铸成的武器竟然也有着形如金属的声色,恶鬼灭杀四字就这样暴露在月色之中,泛滥出一阵寒意。

      但刀这种武器,只要从侧面攻击很轻易便能折断……念头只是刚刚升起,继国严胜手腕微动,翻过刀身,将锋利向上,不知为何……不死川实弥却几乎是同时地竖起刀身,手上的力量陡然增加,直直压着继国严胜的刀撞入地面。尖锐的刀尖刺入地板,如划过空气那样自然。

      继国严胜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不死川实弥竟然能在瞬间竖起刀并反对他施压,他的反应速度也同样变得更快了!

      收回刀,他下意识后跳躲避不死川实弥即将展开的攻击,日轮刀的辐射面有限,要躲开轻而易举,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死川实弥的面颊上,风车状的斑纹显眼极了。即便他也觉醒了斑纹,方才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也是足以让常人完全失去战斗力的致命伤势才对……

      不等他找到答案,风化作旋转的流刃,已恍然无声地经过,将他飞扬的黑发削去大半。显然,头发剪短不会带来疼痛,只是在那刹那他仿佛能清晰地听见风刃一根根切断头发的声音,压过一切喘息与心跳的存在。

      明明受了重伤伤及内脏应该失血过度的人,在经历了短暂的休憩后再次进入战斗,他非但没有倒下,行动速度和攻击精度反而更上了一层……

      怎么回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

      漫长的生命原来也无法为这颗黑暗的灵魂带来一切疑惑的解答,在他落地踩住地面的那一秒,炼狱杏寿郎出现在他的身后,炎柱滚烫的刀刃斜着奔向他笔直的脖颈,就在继国严胜想要躲避时,他的面前悲鸣屿行冥悄无声息地逼近,他握紧斧头的手柄,用尽全身力气挥出。

      一切只凝聚在一瞬间,但这一瞬间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所有的一切逐帧清晰展现,明明一切都应该在自己预料之中,却变得那么堂皇。

      继国严胜侧过头。

      太近了,近得他能嗅到制成那把斧头的金属的味道,生冷的气息径直靠近,在皮肤破裂的同时也融进血肉。火辣辣的疼痛感无需任何准备就钻入他感知的神经,他几乎已经忘了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像这样狼狈受伤过,就连再次举起刀以应对袭来的攻击的反应能力也没有。

      落在地上的是属于上弦之一——继国严胜的耳朵。

      或许说不定也是他的失败与自尊心呢?

      看着被炼狱杏寿郎和悲鸣屿行冥挟制着暂时无法脱身的恶鬼,不死川实弥注视着继国严胜,将空气卷成旋风猛烈地削向他。旋风损毁地面,激起一阵尘沙,在漫天的沙尘中什么也看不清,却也无形中将四人的战场分隔开。

      下一秒,几乎是同一时间,炎之呼吸、岩之呼吸与风之呼吸不约而同地发动,劲风将烈火吹得愈发旺盛,高温将铁灼成赤红色,呼啸地卷着岩柱手中牵引的斧头与流星锤以极其恐怖的力量相继砸向继国严胜。

      但……一切没能奏效。

      又或者说,一切出乎三人的预料。

      万籁俱寂,呼吸与血液流动的声音皆陷入缄默。发生的一切恍惚如在遥不可及的彼岸,肉眼无法捕捉,意识不能感受,所有感官在这一刻尽数消散,而下一刻,如时钟表盘上的秒钟哒哒走过,世界改头换面,第一个涌上心头的,只有疼痛。

      连攻击动作都还未收回的炼狱杏寿郎他们三人身上迸射出鲜血,割伤毫不留情地展露在人类的身躯之上。

      怎么可能?!第一反应自然如此,鬼做了什么?经过方才的苦战,他们已经各自对对方有了基础的了解,在这样的距离之下,继国严胜的刀按理来说显然无法斩中他们……但三人身上参差不齐的伤口与汩汩流出的鲜血都在证明一切的发生,被旋风逼退的继国严胜本应该与他们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却还是伤到了他们。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烟尘逐渐散去。

      首先毫不娇怯地露出身形的是那柄刀,横在半空的刀稳稳当当,这柄刀……倘若它还能被叫作一柄刀的话……刀身不知在何时变得更长了,且生出树枝般的分叉,化作一段嶙峋的棘刺,突兀地刺向四面八方。

      “只能将衣物砍碎的攻击,可是连婴儿都杀不掉啊……”继国严胜的声音依然如此平静,像极了寂静无声的夜里倒映着天上月亮的一眼深泉,冷漠而无情,叫人不寒而栗。原本穿着正式的上衣似乎在方才的风暴中被撕碎了,然而裸露出的是一具完好无损的身躯,苍白的皮肤上没有一丝伤痕,筋脉微微鼓起的痕迹沿着肌肉游移,其上肌理的构成是以人类的标准而言相当完美的形状,处处彰显着力量与经验的储备。漆黑的发垂散在背后,只有那张诡谲的脸将一切人类的注脚损毁,徒留下某种难以解释的可怖。

      碎裂的不仅是他的衣衫,同样还有他求贤若渴的那颗心。在一切理由失色而余地不再有存在的必要时,继国严胜——上弦之一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他似笑非笑,揭露出清晰的事实:“只要将你们击杀,剩下的剑士就很好对付了。”

      明明只是微微抬高了刀,却不知为何化作一道攻击。

      别说是用肉眼看见,就连觉醒斑纹后得到提升的感知竟然也在那速度的映衬下变得迟缓。那是一道无形的斩击!

      如果不是悲鸣屿行冥那直觉般的反应及时用锁链进行了格挡,恐怕不死川实弥的手指都会被切落。

      但即便如此,不死川实弥的手还是受伤了,指上的皮肉向来脆弱,轻易就会伤及骨骼,血液滴落,十指连心。
      可恶!可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瞳孔缩小,手指的疼痛却叫不死川实弥下意识收紧了握刀的手,他颤抖着以更大的力气去稳固刀的平衡,扯下一段布条动作利落且简易地包扎了伤口,在他身体中流动的来世如一股汹涌的热潮,以肉眼能够看到的速度为他生长起血肉。

      虽然身上的伤势得益于有栖川家的特效药进行了紧急救治,但如果再受伤,恐怕没有那么好的药来治疗了,就算有,也难以保证它的效用……伤势越重,动作就会越迟缓,届时肯定会拖大家的后腿。而且到了现如今,稀血已经失去效用……可恶!!明明应该鬼越厉害效果就越明显才对啊!

      而且那怪物还解开封印似的能以迅雷不及掩耳、谁也无法发觉的神速挥动那把长得惊人的怪刀……即便是不死川实弥也对此毫无判断,大脑中喧嚣的念头乱得不可思议,吵闹着让他始终不能静下心,下一次还能完好地躲开吗?还是索性主动冲上去?

      在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上空,戴着符咒的鎹鸦无声飞过,将此间的情形完整地送至远方——鬼杀队的临时据点,新任当主产屋敷辉利哉等人所在的地方。

      这位年幼的当主以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调度的任令,在大局面前,他只能为他们留下信任。

      继国严胜吐出一口浊气,面颊上迸发的青筋正诉说着这位武士所酝酿的力量。他驱使着手中怪异的长刀,肆意挥舞着独有的余裕,仿佛可以斩破源远流长的岁月,将掩埋的那一切情感都消去。憎恶与嫉恨是藏在这恶鬼皮囊之下真正的本我,他沿着月色漫行数百年,终于在今日叩开毁灭的门。

      月之呼吸·七之型。

      厄运如镜,倒映出继国严胜的命运,月色流转化为五道颀长的斩击,扩散着砸在面前。这时候,面前的敌人究竟身处何处或究竟有多少人已经不再重要了,他的攻无形无色,只在击中的那一刻伴随着破碎展露出全形。攻击距离比起先前增长了好几倍,速度也十分惊人。

      哪怕是身为柱的三人,也无法凭借自身的能力完美掌握继国严胜下一次攻击的出现时机,比起防备着什么,倒不如说是用直觉来躲避着骇人的攻击。

      月之呼吸·八之型。

      然而在三人高高跳起的那瞬间,全新的战技已成功催发。

      游龙曳尾,明明继国严胜距离那么远,他的攻击却紧跟着,横扫的锋刃抹着月色,流转的细小月刃在炼狱杏寿郎他们腿上割裂。密集的攻击与身体的伤痕交错着折磨着的柱的心神,他们必须保持着超高度的集中,见缝插针地寻觅着可能存在的破绽——或者只能自己制造破绽?但别说是砍断继国严胜的脖子,在织网似的紧促攻击中,就是想要靠近他都变得分外艰难。他的攻击实在是太快了,且越来越快,毫无章法,只是躲开那些致命的攻击,就已经耗尽他们的全部精力。

      可怕的是连续发动着紧促战技的继国严胜毫无异样,他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神态,似乎毫不费劲,步伐稳稳地踩住地面,只是再次——

      月之呼吸·九之型。

      由点连成线,由线延伸成面,无数不同方向的面交接、汇聚、融合,并一再从重叠的交点错出全新的延展,连纵的数面月色构成淡绯色的光幕,带着无法躲避的攻击之势尽情展开。

      不能姿态高洁地保留武士那板正尊贵的样子后,继国严胜也就不再掩藏什么了。早就消弭在恶鬼之血中的人性只是虚构的伪装,数次呼吸法高级技能的连续发动,在超远距离内用超强力的攻击将柱隔绝在远处,并以锋利的月刃对他们造成伤害、消磨他们的精力,让他们疲于应对再一次的攻击。

      但柱绝不能坐以待毙。即使代价是受伤流血,他们也毫不气馁地一直尝试从攻击中靠近。以速度为长处的风柱总能在两道月刃中瞥见空歇的夹缝,然而继国严胜的攻击如同某种神秘物质,会繁衍增生,会不断地再次出现并堵上先前的漏洞。尝试越过攻击的夹缝时,下一道月色砍在他的后背。他被这股力量压着坠下,只勉强在彻底滚落在地前扭转身姿避至一侧,但骤然承受的伤与下坠还是让他的身体失控,最终无力地摔了出去。

      “不死川!”

      同伴的忧虑炸响,不死川实弥勉强稳定着四肢爬起,“不要管我!”话音才出,他仍然跪坐在地。

      抬头时却只看见满眼的月刃,它们飞速旋转着移动,将全部视野遮蔽成独特的画。他的脊背在那一刻僵硬得无法动作,死亡有独特的气味,无声蔓延,遮住不死川实弥的五感。

      躲……不开……

      锋芒闪烁,他眼睁睁看着那阵危险的月色以一种势不可当的速度逼近,而自己的视线却忽地上扬,露出这间空旷的和室废墟般的远景,那些顶立着的梁柱或断或碎,构成掩盖视线的雾气的不仅仅是恶鬼战机中的月光,继国严胜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面上生有的六眼只用一霎就捕捉到不死川实弥,并贴心地为他带来毛骨悚然的寒意。

      “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道稚嫩的少年声响起,才将不死川实弥再次带回人间,重新夺回感受。

      “时透!”

      正是赶来的霞柱时透无一郎!他成功在致命瞬间前赶到,抱着无法动弹的不死川实弥倒悬着跃起,躲过那一片片刃网的摧毁。

      “我们还要继续战斗!”少年因嘶吼而喑哑的嗓音击破年龄的稚气,他紧紧抱着不死川实弥直到两人在炼狱杏寿郎和悲鸣屿行冥以呼吸法作为接应下安稳地落地。

      四位剑士,现任鬼杀队的四个柱,即使都并非在全盛状态,经历数次战斗后各自受伤,体力被消耗,精力也倍感疲惫,但四人都觉醒了斑纹,毫不犹豫地燃烧着生命来全力以赴。这是他们的战场。

      而远处,与时透无一郎一同赶来的不死川玄弥身体僵硬地看着战局,那是他无法企及的战斗,作为不会呼吸法的剑士,就像残疾的野兽,他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真的能行吗?真的能派上用场吗?蓬勃的战意与杀气叠加,哪怕他所在的位置也可以清晰地体会,身体也因此颤抖起来。

      万一又很快被发现,被当场腰斩怎么办?即便是他,也不能确定自己鬼化后得到的生命力是否能够支撑自己像鬼一样存活……

      有了时透无一郎的加入,五人的混战再次上演。月色的刀刃如掀起的波澜,一阵阵向着柱的方向滚去,相对炼狱杏寿郎和悲鸣屿行冥而言,受伤更重的时透无一郎和不死川实弥即使有来世的疗效,到底也无法掩盖受伤的存在,应对得更为狼狈。

      “哥哥!”

      看着风柱受伤,不死川玄弥咬紧牙关,额角青筋紧紧绷着,他用力抓住面前的木柱,汗液冒出。

      “哥哥……”

      “我不能失败,不能让哥哥死在这里!”

      悲鸣屿先生……炼狱先生……时透先生……曾经的笑颜在脑海中浮现,强烈的不甘心从他剧烈跳动着的心脏中涌出,可恶!如果他也有九柱那么强的实力就好了!为什么偏偏是他不能使用呼吸法,不能像他们一样?越是想要冲出去为他们助战,身体就越发敏感地体会到面前正激战的氛围而从头到脚地不听使唤……双腿无法动作,情绪却始终喷发着,痛苦无须搅拌就黏稠地抓住他的思想,让他终于只能无力地承认:他真的好害怕……

      好怕自己派不上用场……怕自己保护不了大家……为什么他这么弱呢?他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下去……说不上究竟这是什么情感,或许是愤怒,或许是痛苦,然后这一切复杂的感知融合在一起化作漆黑一片,淋漓地淤塞住灵魂的出口,控制着他的思想。

      【玄弥你听我说,其实最弱小的人反而有着最大的可能性哦。】

      不知为何炭治郎的脸浮现。

      思绪飘忽地回到前一天的夜晚,在岩柱训练附近的住所,他们几人围坐在篝火边饮食、休息。伊之助已经睡着了,轻轻的鼾声融入篝火中木柴的燃烧,屋外蝉鸣不止,灶门炭治郎微笑地看着他,热茶袅袅升起的雾气后他的眉眼温和而平静。先前与上弦之六的战斗从他口中娓娓道来,花街退去繁华后的杀机显现。彼时的灶门炭治郎以能力而言自然弱小,而一场战斗之中敌人所能警戒的对象永远有限,当强大如音柱挺立在前,弱小的灶门炭治郎便能从旁观察,抓住机会一力扭转战局。

      那么接下来,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敌人如何分配自己的注意力了。任何人都是如此,对于实力强大的柱,鬼一定会时刻警惕、全力严防死守。而看起来对自己而言没有什么威胁的弱者,奋战时鬼的注意力自然会松懈得多。所以,一旦所谓的“弱者”能够把握机会、出其不意地对鬼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就能瞬间打破僵局,扭转形势,从而顺利开辟出一条通往胜利的坦途。

      炭治郎……炭治郎……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死川玄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所带来的鼓点连携着呼吸的韵律,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已经难以说明究竟是惊是惧,压着舌尖也一同含混起来,那个夜里没能坦诚问出的问题,这一刻他无声地询问着记忆中的炭治郎,又好像是在问自己……你真的认为凭我也能做得到吗?

      回忆中面对自己的犹豫时以微笑无声回答的灶门炭治郎再一次在他的脑海中露出笑容,那是无言的肯定,带着全然的信任。

      玄弥从衣裳中摸出方才拾起的上弦之一断裂的刀尖,他的手正在剧烈地颤抖着,但仍然紧紧地握住被布包裹住的利刃。

      不要犹豫,他在心底这样告诫自己,事到如今,他必须站出来!

      原本准备留到下一次中招时作为治疗的手段再吃的……但如此保守的想法肯定无法办成大事,更不可能战胜强敌。必须要保持强劲的攻势,除了战胜眼前的强敌,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不死川玄弥取出那节刀尖,毫不犹豫地将之送入口中。那段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刀尖没有金属的气味,却蕴含着某种血腥的基调,咀嚼、咀嚼,几乎让他迷惑自己正在吞咽着什么,本该坚硬的口感脆生生断裂,任由他吞下,顺着食道滑落,融进他的胃中。强烈的奇异味道从胃中升起,他紧紧捂住嘴,口腔中破损的细小切口后知后觉地溢出鲜血,裹挟着铁锈味翻腾在不死川玄弥的唇舌之上、血肉之中,为他的祈愿带来回应。

      他绝对不能,让哥哥、师父,还有战友们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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