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恋爱中[恋综群像]

　　Q：如果今天没有发生见证台上的事，你会把短信发给谁？
　　沈凛：清兮。

　　Q：想发什么内容？
　　沈凛：（沉默）

　　Q：不想说吗？
　　沈凛：不是。
　　沈凛：只是突然想不到要跟她说什么。

　　弹幕：
　　不是？？你没话说你给她发个鬼啊
　　导演组你是懂提问的，我真想到他会卡在这个提问这儿
　　都没话可说了还觉得自己坚定地喜欢林姐吗！！！沈凛你给我好好想清楚！！

　　Q：如果今天可以给邱留音发两条短信，第二条短信会写什么内容？
　　沈凛：（嘴唇蠕动了一下，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Q：也没有想说的话吗？
　　沈凛：（迟疑地摇头）
　　沈凛：不想说，没有必要去假设没发生的事。

　　弹幕：
　　嗯？还真有话可说啊
　　你要给她发银行卡密码吗？！！有什么我们不能听的！！
　　不想说就能不说吗？？导演能不能勇一点！给他上点刑吧我真受不了了

　　Q：为什么不想说？
　　沈凛：（睨视导演，目光锐利）因为你的提问很有诱导性。

　　弹幕：
　　该死的，在不该敏锐的时候倒是挺敏锐的
　　惹我们音姐生气的时候没见你反应这么快！
　　导演要不这么提问你也不知道自己对她俩的反应差这么多啊

　　沈凛：我想不到要跟清兮发什么，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她。只是晚饭后，我们聊过了，所以暂时没有想说的话。

　　弹幕：
　　嗯？这哥是失忆了吗？跟音姐不也聊过吗？
　　谁知道他呢，现在期待音姐真的跟别人约会了，看他有什么反应
　　不过他跟林姐什么时候聊过的？不会又吵起来了吧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

　　邱留音和盛秋出门后，季橙趁着众人说话之际，状似无意地走到徐正青身后，小声地对他说了些什么后，便独自朝着后院的方向离去了，在她走后，徐正青也跟着离开了。

　　两人的约会对象——林清兮和陆培，从季橙俯下身跟徐正青说话开始，视线便有意无意地落在两人身上，一直到他们走远了，两人才各自掩下面上不自然的表情。

　　没过多久，陆培借口要洗漱，回了房间。

　　谷仪的目光在剩下的人身上扫了一遍，没说什么，悄悄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林清兮和沈凛。

　　林清兮人虽然在客厅坐着，视线却总是飘向后院，和其他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地，一直到沈凛先开了口，她环视一圈才发现其他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为什么不自己用交换卡？”沈凛的声音在仅剩两人的客厅里响起。

　　林清兮从自己的心事里抬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愣了一瞬才惊觉他在和自己说话。下一秒，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林清兮下意识就皱起了眉，正要开口时，留意到沈凛面上的神情，她却又改变了态度。

　　后采：
　　林清兮：……我是很生气的。从他让留音退出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气愤。气他做事这么不留情面，气他明明自己也需要零秒卡却还是把卡给我，也气他想用这种方式逼迫我用交换卡。
　　林清兮：可是……（眼里渐渐有难过泛出）看到他那么伤心，我就……不忍心再对他发火了。

　　坐在她对面的沈凛，一副坐姿端正的样子，和往日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只要细看过去，就会发现，他的眼神没有了以往的锋利锐气，周遭惯常散发的傲气也都消失殆尽，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软弱，放在以往会显得咄咄逼人的质问，在此时，却被他说得像是恳求。

　　林清兮霎时间软了心肠，原本想要反击的话被咽下，最后说出来的话里只剩下无奈，“我早就说过，我不会用交换卡的。”

　　后采：
　　林清兮：早上收下零秒卡，是我参加这个节目以来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林清兮：收下卡的时候，我以为他想通了，想要和留音认真地发展关系，所以我收下了——连带着交换卡一起。
　　林清兮：我以为，他是在向我表态，表示他不会来干涉我和正青。

　　“既然不想用，最后为什么还是用了？”沈凛逼问道。

　　林清兮看向他，目光清明，“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减轻我的罪恶感。因为是你把卡给了我，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而退出。”

　　“没有别的原因吗？”沈凛盯着她，视线几乎要把她看穿。

　　“没有。”林清兮回答得很干脆，“我已经放下高中的事了。”
　　她轻轻叹了声气，看向沈凛的眼神诚恳无比，“你也放下，好吗？”

　　沈凛轻嗤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因为徐正青？”

　　“因为时光。”林清兮面色平和地说。按照前几次他们对话的经验来看，此时，她应该生气，但她没有。

　　她只是平静地反问沈凛，“你还记得高二离我们有多远吗？”
　　不等对方回答，她便自己说出答案，“九年。”

　　她又说，“还记得我们多久没有联系了吗？两年。”

　　“而我们真正在一起度过的时间有多久呢？一个月？两个月？”

　　“我承认，那是一段非常快乐非常美好的时间，但是，我们互不联系的时间比这要长很多，我是真的放下了，也是真心地想劝你放下。”

　　后采：
　　林清兮：高中的时候，是能察觉到的，我们互有好感。可那真的过去很久了。在我16岁时的人生里，去掉懵懂的年华，以剩下的时光为分母，和他相处的时光为分子，乘上我的快乐指数，得到的是一个很大的数，所以那时的我觉得这段感情很重要，他大概也一样。

　　林清兮：现在，我26了，我的时光分母是一个很大的数，我的快乐阈值也在随着见识的增长而逐渐变大，再去看过去的那段时光，它在我的感情里的占比就小得可怜。

　　林清兮：他也26了，也该让这段记忆在他人生的方向轴上，不断地被拉远、变小，最后变成一个不起眼的点。

　　弹幕：
　　林姐有话好好说，怎么突然开始做数学题了
　　想嗑一口但是脑袋疼……
　　林姐我还是喜欢你搞文艺的时候
　　其实林姐说的挺有道理的，少年的回忆珍贵就只是因为年少

　　“重新开始不行吗？”沈凛问。

　　林清兮反问：“和谁开始不是开始呢？一定要是我吗？你和留音不也挺好的吗？”

　　“我和她只是……”后面的话沈凛迟疑了，犹豫片刻后，他才继续说，“只是朋友。”

　　林清兮轻轻笑了，温柔地看向他，“我们当时，也是朋友。”

　　“你是铁了心要拒绝我吗？”沈凛沉下声音。

　　林清兮抬眼看他，眼里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出来的话也五味杂陈，“我真的有在拒绝你吗？我真的有机会拒绝你吗？”

　　在对面人疑惑的目光中，她的话里带上一丝哀伤，“你到现在，甚至都没有追求过我。”

　　后采：
　　林清兮：（神色感伤）我对他是真的动心过，如果他来追我，我大概半推半就地就会同意了。
　　林清兮：可是，他不是，他只是在索要我——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难听的话对他说过太多太多，我已经不想再说。现在说这些，也只是希望他不要把在我这里试过的错误经验，带到别人身上去。

　　沈凛：我没有追过女孩子，我不知道她是这样看我的。

　　“我去过英国找你，也主动联系过你，来参加这个节目也是因为你。”沈凛为自己辩解。

　　林清兮深深地看着他，半响后，才轻轻开口，“你有了解过我喜欢什么吗？你有关心过我的生活吗？你有约我出去吃过饭吗？”

　　“这些，我都可以做。”沈凛急切地说。

　　林清兮却只是摇头，“现在太晚了，我已经开始接触别人了。”

　　“只是接触。”沈凛提醒她，“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为什么会用零秒卡？”

　　“因为，我很珍惜和他的感情。”林清兮缓缓解释，“谈恋爱有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双方在正常相处的某个时候产生一些朦胧的好感，第二阶段，借由这一点好感而开始互相了解，并在这个过程中，确定彼此的心意，然后才是第三阶段，决定要不要正式交往。”

　　“我跟正青处于阶段二，我不想草率地拖着他进入最后阶段，所以用零秒卡来延长我们相互了解的时间。”

　　林清兮说得很坦然，解释得很细致，细致得像是在教学。

　　沈凛神色复杂地听她说完，忍不住问道：“那我们呢？我们在什么阶段？”

　　林清兮的嘴唇动了动，面上闪过挣扎之色，似乎不忍心说出口。犹豫了片刻后，她轻声说：“我们原本在阶段一，可是现在，我对你的好感已经磨没了。”

　　沈凛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林清兮在他之前就开了口。

　　“你当然可以按我说过的方式来追我，但是，你要想清楚，在你追我的同时，你会错过什么。而我，又是否真的值得你放弃那些本可以得到的。”

　　“……你指的是什么？”

　　林清兮摇头，“你要自己想了。”

　　后采：
　　林清兮：由我来说这种话太过奇怪了，他的事总归要他自己想清楚，我作为旁人，猜测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林清兮：（眼角微动，眉毛一撇，蓦地有些心酸）而且我也不想说。对我来说太残忍了。我只是放下了，但年少的心动从来没有消散过。我做不到去指点他喜欢别的人。

　　弹幕：
　　啊啊啊啊什么意思，还在喜欢他吗？
　　理智上不喜欢，感情上喜欢的意思吗？
　　林姐我突然又怀念你搞计算题的样子了……
　　啊……都已经做好人了怎么不做到底啊
　　冷知识，林姐不欠你们凛音推的
　　……

　　Q：和沈凛还有可能吗？
　　林清兮：（轻轻摇头）
　　林清兮：我忘不掉的不止是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些……不美好的回忆，我也还记着。失望和欢欣并不能相互抵消。因为有过很好的青春回忆，所以我忍不住对他心软；而因为有过失望，所以我并不会对他抱有期待。

　　林清兮：两种心情同时存在于我的心里。今晚，好像又看到了高中那个时候的他，所以我，忍不住让心软占了上风。
　　林清兮：但他终归还是会恢复正常，恢复到原本的样子。（垂眸）最后，总归是难过的记忆被唤醒得多一点。

　　Q：今天的短信发给了谁？
　　林清兮：（有气无力）徐正青。

　　林清兮：（嘴角扯开一抹不自然的笑）给他发了些没什么逻辑的话，感觉他应该能理解。

　　林清兮：可是……没有收到他的短信。
　　林清兮：（苦涩）原来他，和我是不一样的心情。

　　[徐正青的信箱，收件2]
　　想发给你，但不知道说什么。
　　书签，猜到是你了。
　　--你没有收到X的短信--

　　[林清兮的信箱，收件0]

　　[EP12 END]

　　深夜，某个高档公寓里。
　　叶妍给了自己倒了一点啤酒，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小口喝着。

　　电视上，他的老板不同于在公司高冷孤傲的样子，褪下了西装，罕见地穿得十分日常，就连神色，也变得和普通人一样，好像轻易地就会因为什么而受伤。

　　在她记忆里杀伐果断、如钢筋铁骨般强硬的人，在这个节目里，才一周，居然就流露出了这么软弱的神情。她看得啧啧称奇。虽然综艺上的事沈凛跟她提过一些，但听到的远没有看到的那么直观、刺激。

　　她拿出手机，切换到小号，给一个头像是卡通仙人掌的人发消息。

　　叶妍：看最新一期了吗，凯伊终于有点活人样了。

　　凯伊，这是她和消息对面的那个人一起给沈凛起的外号。出处是安徒生的《雪之女王》，故事中，一片魔镜的碎片不慎落入了男孩凯伊的眼睛里，从此热情善良的他突然变得冷酷无情，像是被层层冰雪封住了内心一样，忘记了所有感情。

　　而沈凛有时候冷酷起来，就像被下了诅咒一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当初叶妍说要用这个当沈凛的代号时，温以茗同意得飞快，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温以茗，就是叶妍发消息的那个人，也是沈凛的另外一个秘书。不同于叶妍这个名义上的秘书，实际上的生活助理，人家温以茗是真正帮着老板管理公司的实权秘书。当年叶妍还是秘书助理的时候，本想朝着这个岗位努力一把，可惜技不如人，被刷到了这个看似和温以茗同级，其实相当于半个管家的职位。

　　她俩在背后蛐蛐人，被说闲话的还是自己的顶头大老板，两人都十分谨慎，不仅专门建了一个小号，连名字都手动打了码，就是为了防止哪天东窗事发被老板直接一棍打死。不过怕归怕，蛐蛐还是要蛐蛐的，因着沈凛突发奇想地参加综艺，原先安排的行程统统要重新规划，她和温以茗不知道在公司加了多少个班，而在她为了老板呕心沥血的时候，他的老板还要拿一些低智的人情题来考验她，比如“惹女孩子生气了怎么办？”

　　道歉啊！！
　　还能怎么办！！！

　　——“怎么道歉。”

　　说对不起啊！！

　　——“为什么对方会生气？”

　　当面让人下不来台，对方没扇你都可能是太心善了！！

　　当然，这些都是内心吐槽，明面上她还是客客气气地回复的。

　　并且……因为这件事算起来她也有一点错，所以给老板想办法的时候格外体贴尽心，生怕老板想起当初就是她多嘴说的邱留音哥哥的事情，直接把怒火烧到她身上……

　　但话又说回来，真要细算，这件事，她是功大于过的。当初沈凛确实让人调查了几位嘉宾，任务还是从叶妍手里安排下去的。不过不是为了邱留音，他只是单纯想知道谁是林清兮的X。

　　调查结果传回到叶妍手上后，她出于对高额工资的良心，和相处久了对大老板产生的那么一点细微情分，忍不住出言提醒沈凛，背后调查别人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若是被林清兮发现，可能更加招致她的厌恶，而X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上了节目，就说明是单身，也就是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发展到要恋爱的那一步。

　　沈凛听进去了，那份调查资料他并没有看，至今都还在叶妍的柜子里吃灰呢。只是叶妍忍不住又多嘴了一句，提醒他尽量不要得罪邱留音，他们公司和邱留音哥哥的公司可能会有些业务往来。虽然，以沈氏的体量，邱留真那个十几人的小公司，属于是踩死了都发不出一点声音。但是生意场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多个朋友就尽量多个朋友，小公司也是能鲤鱼跃龙门的，沈凛自己干到上市的那家公司，最初的团队也不过就五个人。

　　叶妍说的时候是真心为了公司利益考虑的，但她没想到，沈凛在生意场外的地方能用这个消息，自己给自己炸这么大个雷。

　　不过，托这件事的福，她倒是有机会看到老板的另一面，这样不知所措的沈凛，她和温以茗都是第一次见。

　　滴滴——
　　消息声响起。
　　对面回消息了。

　　温以茗：已经开始期待后面几期了，我加班的怨气终于散了一点了。
　　叶妍抓起手机，兴奋地回复。
　　叶妍：你说咱们能看到凯伊流泪吗？
　　温以茗：！
　　温以茗：如果有，这个片段将成为我的下饭视频。
　　叶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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