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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楚辛珏瞧她眸间藏不住的狡黠得意,也是勾唇一笑,长指往上探了几分,迂回不止,“还不是因为你。”
宣岁宁顿时脸色变了,往外推着他,挣扎着要起来。
楚辛珏擒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长腿上,一手抬起她那受伤的小腿,轻柔地放置在软榻上。
“岁岁莫要乱动,小心伤了腿。”他抬头凑到她唇瓣处。
“你别……还没到家呢。”冰凉指尖引起一阵颤粟。
他细细啄着她,从如烟云眉到秀挺琼鼻,再到水润红唇,肆意掠夺着那独属她的甜腻。
“此处别有意趣。”
车辙时缓时急,在呼啸夜风中纵行不止。
行至小路,崎岖颠簸,蓦地碾过山石,陡然一震。
宣岁宁红唇紧抿,曲着指节攀附坚实窗柩,“轻点……”
楚辛珏眸光幽深如海,唇边带着沉溺的笑意。
车厢颠簸得厉害,偏偏驾车的飞白听力十分灵敏,他随手摘了两片树叶塞在耳里,“啧,非礼勿听。”
他挥动长鞭,使劲驱赶着马匹,抄着山间近道,只盼着快快到家,免得身心饱受摧残。
此刻的宣岁宁就像是置身沙滩的礁石,一个个惊涛骇浪拍打而来,将她裹挟其中,昏沉得不知天地何物。
她脚趾蜷缩,放弃挣扎,任凭潮水淹没。
好不容易到达木屋,飞白立下甩掉长鞭,利落而下,大声道:“殿下,我先走了。”
他给后头一众侍卫使了个眼神,众人立刻心领神会地消失在浓墨黑夜中。
楚辛珏抱起软若无骨的宣岁宁,她依在他怀中,莹白如玉的手轻轻拽着他凌乱不堪的衣襟,一脸绯红。
“累了?”
“嗯。”她声音绵软,眸子垂得更低了。
“这就羞了?那一会儿……”
宣岁宁赶紧捂住他的嘴,“楚辛珏,你休要胡来!”
楚辛珏轻啄她手心,眉眼温和如水。
“呀——”宣岁宁一声惊呼,刚进屋子,就被钳在窗台边,本就红肿的朱唇被倾身覆上,炙热滚烫的气息席卷周身。
宣岁宁仰着雪颈,唇齿间都浸染着他的气息,拽紧他的衣角,生涩地回应着。
她迷离中,掀开一只疑惑的眸子悄然打量,身前人玉颜如琢,沉溺专注,全然不见平素的清冷孤傲。
明明刚刚已经有了一回,他似乎还不知餍足,修长大手揽着她,胡作非为。
“专心点,嗯?”楚辛珏托在她脑后的手轻轻捏了下,声线哑了不少。
宣岁宁沉沉喘着气,“你,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从前是不是有,啊……有很多……”
她蓦地一颤,问话带着哭腔。
“很多什么?”楚辛珏唇边噙笑,骤然使坏……
宣岁宁羞红了脸,云眉紧蹙,咬着唇承受着细密折磨。
“没有很多,岁岁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滚烫的吻落在她耳边,“只喜欢和你……”
宣岁宁的心顿时飘向云端,欣喜非凡,眉眼间显出舒悦之色。
她一放松,如枝头簌雪,瞬间给出了可趁之机。
*
坤宁宫。
冯英华满头珠钗,盛装端坐在凤椅上,神情肃冷。
“你来了。”嘶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玄色龙袍的成帝冷哼一声,抬手屏退左右,扶手立于殿中,“冯氏,废后诏书已颁,你还有何颜面着这身凤袍?”
冯英华抚着那袭金丝银线绣制的精美凤袍,勾唇:“这还是当年封后大典那日穿的,陛下持着臣妾的手,对臣妾说阿华绝色姿容,当长伴君侧。难道陛下都忘了吗?”
“莫要再提当年事,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就将当年那为数不多的情分消耗殆尽。”
冯英华抬手,“陛下你看,这凤袍的袖口足足小了一寸有余,当年臣妾以为是司衣局赶工不及,错了尺寸,原来本就不是为臣妾准备的。”
冯英华几声冷笑,幽幽地盯着成帝。
“朕与曦儿心意相通已久,当年若不是你做局诬她,这后位又怎会易主?”
“你说错了,若不是你早有疑心或别有顾虑,又怎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诬陷?白太傅国之栋梁,门生遍布天下,若是再有后族加持,其势可想而知,你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冯英华起身,目光逐渐犀利。
“冯英华,你话多了!朕今日来,不过是想告诉你一声,冯家满门皆已伏诛。而你,杀了实在便宜,就囚在这坤宁宫不死不休吧。”
冯英华跌坐与椅,神情寂灭,随后仰头大笑,几近癫狂,眸中一片猩红。
“果然最是无情是天家!珣儿,母后来陪你了,带着你那无情的爹一起,哈哈哈——”
成帝瞬间变脸,“疯妇!”
冯英华持起旁边火烛,一步步往前逼近,面目狰狞,“你既来了,还能轻易走吗?从我对你下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知道这一日迟早会来,所以啊……”
成帝后退,皱眉喝道:“来人!将此疯妇拿下!”
“哈哈哈!晚了!”
“我早就在这坤宁宫地下埋满了火药,比宸乾殿的多上百倍,毒死你多无趣啊,我要炸死你!哈哈哈!”
“便是死了,也休想摆脱我!”
“噗——”长刀入腹,蜡烛应声落地,骨碌两圈滚到纱帘处,寻着帘幔一路烧了上去。
“护驾!”一众侍卫护着成帝顺利撤出坤宁宫。
冯英华口吐鲜血,跌倒在地,双眼怒睁看着远处,眼角滑出一抹泪珠,唇边勾着一抹讽刺的弧度。
楚辛珏接到冯英华身死的消息已是五日后。
他将信条焚毁,冷笑:“这般费尽心思地求死,倒是便宜她了。”
宣岁宁不知从哪抱养了只毛茸茸的栗色小犬,整日蹲在院子里逗弄。
清晨的阳光散在小院里,一片柔和,生机勃发,绯衣女子面容恬淡如月,笑意盈盈的与那小犬来回追逐着。
楚辛珏闲散地靠在坐椅上,含笑看着那嬉笑的纤弱女子,“岁岁,担心它咬人。”
“胡说,它哪有你会咬人!”宣岁宁逮住胖嘟嘟的小犬,举过头顶。
楚辛珏挑眉,“那你且说说,我是如何咬你的?”
宣岁宁一把将小犬抛到他怀中,轻声说了句:“你自己心里清楚。”
楚辛珏抬手,想将怀中小犬赶下去,那驱赶的手停顿几瞬改为轻轻抚摸,笑意浅浅道:“看来岁岁不是很满意,为夫该再努力些才是。”
宣岁宁撇过眼神,拿起剪刀将凋零的枯枝花叶修剪掉,“寒冬腊月即将来临,不知这些娇嫩的花儿能不能捱过去。”
“岁岁与其担心这些花草,不如多操心你我婚仪之事。婚服纹饰,还有妆容头面可设计好了?”
原本这些事是不需要宣岁宁亲力亲为的,是楚辛珏见她画艺了得,偏要她负责这些事宜,日日催她。
“知晓了。”宣岁宁佯装剜了他一眼,她心中自然也是欢喜的。
能穿上自己设计的喜服嫁给心爱之人,那个日子很值得期待。
*
永成二十三年新岁,春和景明。
太子楚辛珏大婚,红妆十里,大赦天下。
宣岁宁一身正红喜服,坐在新修的东宫寝殿,整张小脸都掩在却扇后,这次她特意去了沉闷红盖头,静静等着楚辛珏。
和上次满心悲怆不同,现下她是笑着的,期待着的,水眸盈光,熠熠生辉。
楚辛珏饮了不少酒,跌跌撞撞地进屋,二人行完所有礼仪,他就迫不及待地将人一把搂住。
“岁岁,你今日好美!”他一身酒气,宛如当初。
“你把我衣裳弄皱了。”那可是她绘制数日精心设计出来的婚服。
“赔,都赔给你。”楚辛珏扯开那些繁琐,埋在她细白颈间。
宣岁宁眸带雾气,盯着顶上红绡帷帐,有种不真实感。去岁顶着别人的身份胆战心惊,现在却真真切切的嫁给了他,做他名副其实的妻。
她长指揪着他头顶墨发,颤着眼睫,眼眸含水。
许久,两人都折腾累了,楚辛珏餍足,将人抱在怀里,在她额角落下一吻,“谢谢你,岁岁。”
宣岁宁羽睫扑闪如翼,“谢我什么?”
“谢谢是你。”
宣岁宁会意,回抱他灿然一笑,此刻她懂了当初那句“鸾飞东去羽翮沉,菱花镜里窥良人”的含义,原来这便是缘由天定,老天从一开始就将谜底告诉了她。
她抬手拽着他濡湿的墨发,指尖在光洁的肩头轻轻点点,故作撩拨,有意打趣:“我看殿下不仅娇气,还小气的很——”
他长睑微阖叹声道:“岁岁,且让孤安宁会儿。”
“等明夜,定叫你使不出一丝力气。”
他醉了,醉得厉害,似乎又十分清醒。山巅清冷,他不再是孑然一人,有一温柔女子拽着他,缠着他,不叫他摇摇欲坠,身消魂陨。
宣岁宁笑,将他大手挪到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大恶鬼,他可不同意。”
楚辛珏瞬间眸光透亮,半起身道:“你是说……”
她点头,眉眼间柔和得不像话,“是,你有小恶鬼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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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再相会

——预收《误欺清冷少师》
威宁侯次女容姝回祖宅探亲,回程路上被山匪掳去,强灌了合欢散。
她拖着软塌的身子跌进一处偏屋。
榻上躺着一位仙姿玉容的公子,美眸紧阖,昏迷不醒。
容姝犹豫之下还是扑了上去,炙热红唇贴在他耳边:“公子,得罪了!”
她用发带遮住那人双眸,笨拙地扭动着。
那药效实在过于猛烈,她折腾到筋疲力尽,腿脚发软,才心虚地替身下人理好衣裳。
*
谢慕辞赴旧疾复发,寻了一处僻静山头养伤。
那夜,原以为是做了个绮丽梦,醒后才发现身上梨白里衣皱成一团,污渍明显……
他捏着贼人遗落的嫣红发带和一包碎银,清冷面容瞬间崩塌,眸中燃起熊熊怒火。
*
容姝归家一月不到,被令仪公主召进宫当伴读。
文华殿设皇家私学,太子少师谢慕辞亲自授业。
她看清堂上那张清风明月的玉颜后,当即“呕”出了声。
课后,谢慕辞单独将人唤了去。
“容小姐可是对谢某有成见?”
她盯着他那双皎如皓月的眸子,迟疑了会儿,问:“先生可曾婚配?”
*
吴樾谢家,乃百年清流世家,世代为天子师,不涉党争,不攀权贵。
谢家长房长子谢慕辞芝兰玉树、风尘外物,二十岁拜太子少师,授皇家课业。
他容貌昳丽,君子谦谦,是上京贵女最心仪的夫婿人选。
容姝没想到那夜慌乱中亵渎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谢少师,还意外怀上了他的孩子……
眼见月份越来越大,容姝不得已日日“骚扰”清贵如月的谢少师。
谢慕辞打量着她的腰身:“容小姐,谢某还没有这么饥不择食。”
“这是你的孩子。”
——当然,这句话她实在没脸说。
*
生产那日。
谢慕辞骤然出现,将她还没来得及瞧上一眼的孩儿抢走了。
他冷笑:“容小姐,孽债孽尝。”
他消失了,带着他们的孩子彻底消失了。
容姝多番寻找无果,心如死灰。
某夜,某人抱着个小人出现在她卧房。
“容小姐,这个奶娃娃吵得谢某头疼,还与你。”
“你混账!”容姝扑到他身上又掐又咬。
“论混账,谢某应是比不过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