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表叔成亲

　　坤宁宫的窗台上摆满了各种花花草草，绿萝垂着藤蔓，月季开得正艳，连不起眼的薄荷都长得郁郁葱葱。明姝穿着件藕荷色的家常衫子，正拿着小铲子给一盆茉莉松土，手上沾了一些泥土，却毫不在意。

　　“莲儿，”她头也没回，声音温温柔柔的，“去跟小厨房说一声，做点陛下爱吃的杏仁酥和枣泥糕，估摸着也该下朝了。”

　　“哎，奴婢这就去。”莲儿应着，刚要转身，身后就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听着热络，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

　　“娘娘好兴致啊，看这花草被娘娘养得多好。”郦妃款步走进来，翠儿跟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个描金食盒，“不像我宫里那帮下人们，一个个都笨手笨脚的，我精心养的几盆兰花，没几天就枯了，真是白费心思。”

　　明姝回过头，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不冷不热，恰到好处：“郦妃来了。若是不嫌弃，我让人往你宫里搬几盆过去，这些花草皮实，挺好养的。”

　　郦妃脸上的笑容深了些，眼底却没什么暖意，她走上前，目光不着痕迹地在明姝脸上、腰腹间扫了一圈，才说道：“那可就谢谢皇后娘娘了，我正愁宫里没些鲜活的景致呢。”

　　“郦妃客气了。”明姝放下手里的小铲子，用帕子擦了擦手，“你特意过来，怕是不单为了看花吧？”

　　郦妃拍了拍手，翠儿立刻上前，将食盒递了过来。“娘娘聪慧，”郦妃笑道，“我宫里虽然花草不如娘娘这里，但小厨房里的手艺还算过得去。这是我特意让厨子做的些大胤糕点，特来献给娘娘尝尝鲜。”

　　明姝心里明镜似的，郦妃这是又在试探她。她接过食盒，转手递给莲儿，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郦妃的心意本宫心领了。说起来，我还真没吃过大胤的东西呢，倒要多谢妹妹想着。”

　　她这话滴水不漏，既没承认自己认识大胤糕点，也没露出半分破绽，郦妃心里暗哼一声，果然是块难啃的骨头。她今日来，主要是想看看明姝到底怀没怀孕，她和陛下成亲都半年了，陛下夜夜宿在坤宁宫，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派去监视的人回来说，皇后日常饮食作息都正常，也没见有什么恶心嗜睡的反应，可她还是不放心，非得亲自来看一眼才踏实。

　　可看明姝这模样，身形依旧纤细，脸色也只是寻常的白皙，实在看不出半点孕相。郦妃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可又有些不甘，还想再绕着圈子问两句，却见明姝侧身让了让：“郦妃坐吧，别站着了，莲儿，倒杯茶来。”

　　郦妃知道，再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反而显得刻意，不如见好就收。她微微躬身：“不了，我就不打扰娘娘了，先行告退。”说完，便带着翠儿转身离开。

　　郦妃一走，莲儿就皱起了眉头，凑到明姝身边，小声说道：“娘娘，您看这糕点……还吃吗？”

　　明姝瞥了一眼那食盒，语气平淡：“扔了吧。”她心里清楚，郦妃送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安心吃，不过是又一次试探罢了，她没必要跟这些东西置气。

　　莲儿应了声，拿着食盒就下去了。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太监的通传声：“陛下驾到——”

　　明姝刚整理好衣襟，安衍就大步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挥了挥手，让跟着的太监宫女都退下，殿门“吱呀”一声关上，偌大的寝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明儿。”安衍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上前一把揽住明姝的腰，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他的吻来得又急又猛，带着浓烈的思念和占有欲。

　　明姝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下意识地偏过头躲开，脸颊绯红，声音带着点娇嗔：“陛下，这是白天呢，别这样。”

　　安衍却不肯放过她，手臂一收，将她抵在旁边的圆桌旁，身体紧紧贴着她，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灼热：“明儿，我好想你。”

　　“我和陛下才分开两个时辰而已。”明姝的心跳得飞快，眼神都有些闪躲。

　　“可我已经觉得好久了。”安衍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那是她常用的香膏味道，闻着就让人安心，也让他愈发情动。他的手不安分地抚上明姝的后背，手指灵巧地解开了她宫装的盘扣，布料顺着肩膀滑落，露出细腻白皙的肌肤。

　　明姝又羞又气，伸手按住他的手，声音都带上了点哀求：“陛下，求你了，别这样，会被人听见的。”

　　安衍却不管不顾，脑袋埋在她的胸前：“怕什么？谁敢偷听，朕拧了他的脑袋。”

　　外面的阳光正好，殿内却早已一片春色。明姝的抵抗渐渐弱了下去，从最初的羞赧躲闪，到后来的半推半就，最后只能软软地靠在安衍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完事之后，安衍抱着明姝坐在椅子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

　　明姝缓过劲来，有些无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带着点疲惫：“陛下，你这样夜夜索取，白天还要这般，臣妾实在吃不消啊。”

　　安衍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可是不够啊，明儿。我对你，永远都不够，每一天都想和你这样。”

　　他说得坦诚，明姝心里又气又暖。只是身体的疲惫是真的，白天这一番折腾，让她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原以为晚上能好好歇一歇，谁知到了夜里，安衍洗漱完躺到床上，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大手在她身上轻轻摩挲着，眼神灼热。

　　明姝这下是真有点生气了，她拉过被子裹住自己，把身子一翻，背对着安衍，闷闷地说道：“我累了，要睡了。”

　　安衍的动作一顿，看着她紧绷的后背，知道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了。他放软了语气，从后面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问道：“怎么了？真生气了？”

　　明姝没吭声，肩膀依旧绷着。

　　“是我不好，”安衍低声认错，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我不该这么贪得无厌，让你累着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明姝还是没说话，只是呼吸稍微平稳了些。

　　安衍见状，又凑到她耳边，声音里带着点诱惑：“明儿，明天我带你去城外的镜湖划船，好不好？我们成亲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带你一起外出游玩过呢。”

　　这话果然管用，明姝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随即缓缓转过身，眼里带着点不可置信的惊喜：“真的吗？陛下不忙朝政了？”

　　“朝政再忙，也得陪我的明儿啊。”安衍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轻轻压在身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这下不生气了吧？”

　　明姝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心里的气早就消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道：“那陛下今晚得老实一点，臣妾实在太累了。”

　　“好。”安衍难得顺从，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抱着你睡，不动你，好不好？”

　　说完，他真的只是紧紧抱着她，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明姝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连日来的疲惫渐渐袭来，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刚亮，坤宁宫就热闹起来。莲儿给明姝找了件月白色的细布襦裙，外面搭了件浅青色的披风，头上只簪了支素银簪子，褪去了皇后的华贵，倒像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安衍则穿了件藏青色的锦袍，腰间系着块普通的玉佩，眉眼间的威仪敛了大半，看着就像个家境殷实的公子哥。

　　“这样就好，别太惹眼。”安衍帮明姝理了理披风的领口。

　　随行的护卫也都换上了寻常百姓的衣裳，扮成随行的家丁，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出了宫，直奔城外的镜湖。

　　十一月份的江南，竟半点不冷，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舒服得让人犯困。镜湖离城不远，一路过来，路边的柳树还带着点绿意，偶尔有几片黄叶飘落，反倒添了几分雅致。湖边更是热闹，三三两两的游人，有携手散步的小夫妻，有嬉闹追逐的孩童，还有摆摊卖小吃、卖风筝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透着股鲜活的烟火气。

　　镜湖的水清澈见底，像一块碧绿的翡翠，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晃得人睁不开眼。湖边栽满了桂花树，虽然花期过了，但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甜香，混合着湖水的清冽，让人神清气爽。

　　“陛下，这里真美。”明姝站在湖边，看着眼前的景致，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安衍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暖烘烘的：“你喜欢就好。”他招手叫来了船家，是一艘不大不小的乌篷船，船身刷着桐油，泛着温润的光，船舱里铺着干净的竹席，还摆着一张小方桌和两把椅子。

　　“你们都在岸边等着吧。”安衍对护卫们吩咐道，随后扶着明姝上了船，自己则拿起了船桨，“今日我来当船夫，带你游湖。”

　　明姝有些惊讶：“陛下还会划船？”

　　“小时候跟着父皇来过几次，学过一点。”安衍笑着荡起船桨，船桨划开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乌篷船缓缓驶离岸边，朝着湖中央而去。

　　护卫们远远地跟在岸边，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确保陛下和皇后的安全。

　　船行得很稳，安衍划桨的动作娴熟，一边划，一边给明姝讲着安国的风土人情。

　　“这镜湖每年三月最是热闹，湖边会办花朝节，十里八乡的姑娘都会来赏花、赛花灯，还有不少才子佳人在这儿结缘呢。”
　　“城西的老街有一家百年老字号的糕点铺，他们家的桂花糕最是有名，一会儿带你去尝尝。”
　　“北边的山里产好茶，春天的时候，茶农们忙着采茶，漫山遍野都是绿色，可好看了。”

　　明姝静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心里觉得无比放松。没有宫里的尔虞我诈，没有妃嫔们的争风吃醋，没有身份的束缚，只有眼前的美景、耳边的絮语和身边的人，这样的日子，正是她所向往的。

　　船行到湖中央时，安衍停下了船桨。这里远离岸边，周围没有其他船只，湖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只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和偶尔的鸟鸣。

　　安衍走到明姝身边，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明姝顺从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明儿，”安衍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她耳边响起，“我能感觉到，你变了。”

　　明姝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

　　“以前的你，虽然温顺，却总带着点疏离，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安衍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可现在，你愿意对我笑，愿意听我说话，愿意……接纳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跟你在一起，我从未如此身心放松过。在宫里，我是皇帝，要运筹帷幄，要权衡利弊，时刻都提着心。可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自己只是安衍，只是你的夫君。”

　　明姝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抬手搂住安衍的腰，轻声说道：“陛下，这里很好。”

　　安衍低头，看着她恬静的侧脸，忍不住吻了下去。这个吻很轻，带着试探，见她没有反对，才渐渐加深，变得炽热而缠绵。他将她轻轻推倒在船舱的竹席上，身体压了上去，大手顺着她的衣襟滑了进去。

　　明姝感觉到胸前一凉，连忙伸手去拉衣衫，脸颊绯红：“陛下，这是在外面，万一有人过来……”

　　“不会有人的。”安衍拿开她的手，眼神灼热，“明儿，我此刻真的很想你。”说完，他再次低头吻了下去。

　　小船在湖面上微微荡漾，形成一圈圈涟漪，与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明姝一边承受着安衍的爱意，一边忍不住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正因如此，身上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每一次触碰都让她浑身战栗，忍不住低低地吟出声音。

　　完事后，安衍并没有立刻离开，依旧压在她身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

　　明姝推了推他，声音带着点急促：“陛下，快起来，要不然真的会被别人发现的。”

　　安衍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湿漉漉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故意逗她：“那明儿主动一点，我就起来。”

　　明姝咬着唇，脸颊更红了，半天没有动作。

　　安衍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像看好戏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明姝实在被他磨得没办法，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搂住安衍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瓣。

　　这是明姝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安衍的身体一僵，随即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激动，他紧紧搂住她，加深了这个吻，尽情享受着她的热情与回应。

　　明姝吻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小声问道：“好了吧，陛下？”

　　安衍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水润的唇瓣，再也不忍心逗她，笑着点了点头，缓缓抽离。

　　明姝连忙拉好衣服，整理着凌乱的裙摆，脸颊烫得能滴出水来。大白天的在湖中央做这种事，实在是太羞人了。

　　安衍坐在一旁，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他拿起船桨，继续划着船，带着她在湖面上慢悠悠地飘荡，看够了景致，才驶回岸边。

　　上岸后，安衍又带着明姝去了湖边的小镇，吃了当地的特色小吃，逛了逛热闹的集市。明姝像个好奇的孩子，看着什么都觉得新鲜，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笑得眉眼弯弯。

　　直到天黑，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回宫。虽然玩得开心，但身体也确实累得慌。莲儿早已准备好了浴池的热水，水是从温泉引来的，温热适中，还撒了些花瓣。

　　明姝褪去衣衫，缓缓走进浴池，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她闭着眼睛，靠在池边的软垫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

　　就在这时，一个坚实的怀抱从身后拥住了她，带着熟悉的气息。明姝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回头一看，果然是安衍。

　　虽然两人早已肌肤之亲，但一起洗澡还是第一次。明姝的脸颊瞬间红透了，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蚋：“陛下，你怎么来了？”

　　“我来陪你啊。”安衍的声音带着笑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低头吻住了明姝的唇瓣，动作温柔而霸道。

　　明姝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靠在安衍的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安衍的手臂从两侧环过来，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陛下……”明姝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不敢回头看他。

　　安衍低笑一声，气息拂在她的耳廓，带着湿热的痒意：“慌什么？我们是夫妻，一起洗个澡也值得你脸红成这样？”

　　明姝下意识地往旁边缩，却被他搂得更紧。“可是……男女授受不亲……”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蠢话逗得更羞，明明早已肌肤相亲，此刻却还说这种话。

　　“哦？”安衍故意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牙齿轻轻蹭了蹭她的耳垂，“那之前在镜湖船上，是谁主动搂着我的脖子亲？那会儿怎么不说授受不亲了？”

　　“我……”明姝被堵得说不出话，脸颊烫得能烧开池水，伸手去推他的胸膛，“陛下别胡说。”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皮肤，就被安衍反手握住，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沉稳有力。“明儿，你摸摸，”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因为你，它跳得有多快。”

　　明姝的指尖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她想收回手，却被他攥得紧紧的，只能任由他带着自己的手缓缓下滑，划过他的腰腹，落在温热的池水里。

　　“你看，”安衍的吻落在她的颈侧，顺着锁骨一路往下，“水里多暖和，比床还舒服，正好放松放松。”

　　明姝的呼吸渐渐急促，闭着眼不敢看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触碰。

　　“陛下……”她的声音带着点哀求，“别这样……”

　　“哪样？”安衍故意凑到她耳边，咬着她的耳垂低语，“这样？”他的手轻轻搂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明姝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靠在他的怀里，只能任由他摆布。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爱意，这些都让她心慌意乱，却又莫名地安心。

　　“明儿，你真香，”安衍的吻落在她的肩头，声音带着点沙哑，“比池子里的花瓣还香。”

　　明姝的脸颊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温热的怀抱，心里的羞涩渐渐被暖意取代。她伸出手臂，轻轻搂住他的腰，将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安衍感受到她的回应，眼底的笑意更深。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瓣，这个吻温柔而缠绵，他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舌尖纠缠在一起，尽情享受着她的温柔与热情。

　　池水在两人的动作下荡漾开来，泛起一圈圈涟漪，将暧昧的气息扩散开来。

　　“明儿，我好爱你，”安衍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间，“以后每天都这样陪着你，好不好？”

　　明姝闭着眼，点了点头，“好……”

　　安衍紧紧搂住她，在她的耳边低语：“那以后，洗澡也要一起，好不好？”

　　明姝的脸颊更红了，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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