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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长生
“嘎!嘎嘎!”
气急败坏的鸭叫从笼中传来,上官让双翅扒着细栏,“放我出去嘎!”
丰神俊逸的男人靠近,蹲下将一把金液垂滴的草递到上官让嘴边。
上官让不吃:“放我出去嘎!你又想干什么嘎?把我的身体还回来嘎!!!”
男人闻言,甩手扔出珍稀的金液草,转身将一颗隐发紫光的穗兰拔出,裁剪清洗得当,讨好般送到上官让嘴边。
上官让犹豫片刻,维持住气节:“滚嘎!”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他丢飞手中物,大力甩甩两腕,猛地打开笼子一把握住上官让身体。
“你不吃,我吃。”男人大张开嘴,手往上举,俨然是要一口闷下上官让。
上官让鸭腿无能倒腾:“闭嘴嘎!大逆不道嘎!放开嘎!”
紧急时刻,一匕飞过,直扎男人手腕,洞穿腕骨,碧血喷涌而出。
凌之辞与关东及时赶到,正见上官让要落入人口,空白牌“匕”掷出,长鞭备好,只等那人吃痛放开上官让,即刻甩出将其扯回。
谁料那人神情狰狞,咬牙切齿盯凌之辞,手却安稳,没有丝毫松懈或攥紧的迹象,挣扎中的上官让照常做着无用功。
手腕上碧血洞缩小愈合,除了点滴坠地的碧血,没有证据证明他前一秒才狠遭利器洞穿。
关东一看到那人,大惊说:“上官鸭鸭?!”
上官……丫丫?压压?鸭鸭?凌之辞好奇看男人。
他雅致彬彬,人模人样,浑身上下没有鸭子特征。
“你……这……怎么……”关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倒抽好几口气,险些没喘过来,不停挠头,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连连觑上官让,“你这怎么办吧?”
上官让挣扎的动静停住,颇有些认命地说:“能怎么办嘎?救我嘎。”
凌之辞看得不明所以,视线在两人一鸭之间游移:“什么情况?”
上官鸭鸭用空闲的手指梳梳头发:“我叫上官鸭鸭,是主人的……”
“嘎!”嘹亮的鸭叫压下上官鸭鸭的尾音,“别乱说嘎!”
上官让,上宫鸭鸭,听名字就知道关系匪浅。凌之辞疑惑:刚才上官鸭鸭还要吃上官,但看现在情形,彼此不像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上官鸭鸭还叫上官让主人,叫得心服口服,叫得甘之如饴,叫得缠绵悱恻。
到底怎么了?凌之辞一脸懵,用探究的目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关东尴尬难言,上官让无语挣扎,反倒是上官鸭鸭目光灼灼,笑看上官让。
凌之辞握在手里的鞭子不知该不该甩。
“救我嘎。”上官让喊。
关东闻言,闪至上官鸭鸭身侧,肌绷如铁,掌拍若熊攻,指曲似虎抓,攻击上官鸭鸭的同时试图抢回上官让。
上官鸭鸭不知何方神圣,往嘴里丢两颗药,单手对抗关东。
就算凌之辞不是个练家子,看几招也看出问题来了。
上官鸭鸭根本不是关东对手,他稍显吃力立马挥出毒液、毒雾,趁关东阻挡连吞药丸,状态当即上去可与关东抗衡。
要阻止他吃药!
凌之辞见缝插针,在上官鸭鸭释放毒液拿药的瞬间,一鞭子甩出,绕上上官鸭鸭。
关东把握住时机,一掌轰出。
上官鸭鸭踉跄两步,抓住鞭子使劲一拉,凌之辞力不及他,被大力牵扯过去,赶忙松手,但还是因为惯性往前倒,反观上官鸭鸭,鞭子一丢,直奔凌之辞。
凌之辞反应不可谓不快,撑地起身,甩牌“增”。
上官鸭鸭飞溅毒液,碧绿液珠前仆后继,远远上仰着看,密集如盖,像一堵不可摧的墙,接连如星坠下。
凌之辞快速移动,眼看就要跑出毒液覆盖范围,一道人影幽然出现,挡在身前。
上官鸭鸭毒雾萦手,一掌拍向凌之辞心脏。
“住手嘎!”上官让大叫。
“自家小孩儿,真伤到了跟你没完。”关东赶到,擒住上官鸭鸭毒手。
然而毒雾已至,剧烈冲击从毒雾中爆发,凌之辞被震飞撞到墙上,脑袋重重磕了一下,神识震荡,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空白一片。
远处声音像隔了一层水,含含糊糊,凌之辞隐隐听到上官让急喊:“解药嘎!快点嘎!我答应你嘎!”
凌之辞视野收缩,逐渐聚焦,看清眼前人是上官鸭鸭。他正举着一枚白玉丸,往自己嘴里塞。
“没想到如此弱小。”上官鸭鸭嘀咕。
这句话把凌之辞气得够呛,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
上官鸭鸭还是握着上官让不放,现场气氛尴尬,关东灵机一动:“诶,鸭鸭,你怎么在这儿?你快说说这里有什么人,他们想做什么。”
上官鸭鸭询问似地看上官让,上官让认命不挣扎了,安稳在上官鸭鸭手中:“在查这事嘎,你说嘎。”
凌之辞原以为上官让被带走解剖折磨,做好了经历一场“救鸭恶战”的准备,没料到事情发展到了一种堪称为诡异的方向。
上官鸭鸭:“宠昙水母请我来复制长生,它提供了大量实验样本,挺难得,我留这儿研究着玩。”
“复制长生?”凌之辞、关东、上官让同时出声。
“是一项技术。人类创造了一个概念:DNA。宠昙水母想以DNA为突破口、已知的现实生物为标准,源源不断地复制创造出优质的现实生物,甚至是灵异生物。”
听了上官鸭鸭的话,凌之辞脑中不可遏制地出现基因编辑四字。
基因编辑在人类社会合法存在过一段时间,确实可以创造出优质婴孩,但这只是足够成熟完善的一部分,冰山之下还有无限可能。
上官鸭鸭口中所谓的复制长生,全桂兰几近掌握,只是失败率较高。
凌之辞拿出手机,在家庭群里发了消息,言明有灵异生物与人类联合,觊觎基因编辑技术,事无巨细地将相关事宜的细节和盘托出。
上官鸭鸭听上官让的话,得了上官让授意,有问必答:
“医院地下空间、机器人、各类设备、各种器官,都是与宠昙水母合作的人类搞来的。我是受宠昙水母邀请尝试研究复制长生,对那些人没有了解。倒是有一个命理特殊的人类,不知怎么掺和进来这事儿,宠昙水母偶尔会问我些秘术密法,想必是给他用的。”
凌之辞问:“陆经?”
上官鸭鸭:“好像是。”
凌之辞被他嘲讽弱小,心里有气,闻言抱怨:“什么好像,你连个人名都不记得吗?”
上官鸭鸭轻抚手中上官让:“确实该记一下,毕竟他命理特殊,炼丹会有奇效。陆经。可惜我最近无心钻研丹药。”
关东:“你最近不会忙着解剖吧?啊?”
上官鸭鸭:“解剖尸体是一件神圣的事,怎么能用‘忙’这种不上心、不专业的词汇来描述?”
关东:“那你在忙什么?”
上官鸭鸭:“尝试复制。那群人类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混沌蝶妖,有一项灵异能力接近‘复制’,而且它应该有能力属精神层面,在复制生灵□□的情况下,有概率保存生灵意识,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复制。”
“在此基础上,若能将生灵意识完整地保存在尽可能幼小的复制身体里,不停复制肉身便能达到长生的目的。”
上官鸭鸭口中的蝶妖,莫不是一梦蝶,她不是带着净化之力、吸食完半数华高学生后轮回转世了吗?凌之辞不安,但上官鸭鸭恐怕不认识一梦蝶,问也无用。
凌之辞话锋一转,问:“你复制了多少人,他们都是谁?”
上官鸭鸭思索。
上官让催促:“说嘎。”
上官鸭鸭想到多少立马吐露多少:“在蝶妖之前,我尝试用人类残缺的基因编辑技术复制了一具陆经,只有□□,没有灵魂,算是成功,本来想留着炼丹,看看有没有奇效。”
“混沌蝶妖被带来后,我抽取融合它的能力制成一种药剂。我预想中,它的功效就是复制长生,所以就叫复制长生剂,一共八管,用了七管试效果。不知为何,我复制的明明是一只魔,最后却创造出七个保存了原身意识的人。”
凌之辞与上官鸭鸭核对细节,确定复制出的七个人是“竹节虫”。
“那陆经的肉身呢?”凌之辞又问。
“放实验室了,剩的一管药在那儿,混沌蝶妖也关在那儿,或许现在什么都不剩。我察觉到主人的气息后,什么复制什么长生都不在乎了,就布置花花草草讨主人欢心。”
上官让鸭腿蹬蹬:“知道是你布置嘎,我绝不独自待那儿嘎。”
上官鸭鸭笑。
关东一脸严肃:“鸭鸭,我告诉你,老大在处理这事儿了,你尽快择干净。”
上官鸭鸭笑容一顿:“也没伤天害理吧,就正常实验,有点牺牲很正常。”
“你实验器官凭空变出来的?!”
“相较于人类拿活体实验,药物注射、物理手段、精神折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再有兴趣也不对活物下手,顶天了是对尸体器官禽兽,自认够慈悲为怀。并且,我要澄清,我是对复制长生感兴趣,用的器官是淘汰下来的,不是专门为了我的研究去采集的。”
凌之辞插话:“那是为什么?”
“为了钱。一个私立医院,目标客户是中下层人,又不挣钱,下面却建造了烧钱的实验室、机器人,哪儿来的钱?”上官鸭鸭轻蔑一笑,“人类中的权贵给的,至于为什么给,那些人站到如此高的位置,渴求的,无非是一具健康的身体。”
“我跟这事儿关联根本不大,如今找到主人更该洁身自好。诶!既然惊动了老大亲查,想必事情复杂,我去把所见所闻全权告知。”
上官鸭鸭握着上官让就要走。
凌之辞有意见了:“干嘛不告诉我?”
上官鸭鸭随意扫凌之辞一眼:“你多大?二十有吗?一个小屁孩,回家吃奶长身体去吧。老关你也真是的,带着个娇弱的孩子卷入复杂事中,我都不想说你。”
“喂!你才小屁孩,你全家小屁孩!我娇弱?你个靠吃药提升实力的说我娇弱?!”凌之辞气急败坏。
上官让暗中跟上官鸭鸭说:“夸夸孩子嘎。”
“行吧行吧。”上官鸭鸭敷衍,“你当断立断,很会把握时机,甩出的牌所化匕首挺不一般,后面跑得也快,天赋异禀,厉害厉害。”
凌之辞气得扭曲的嘴角不可抑制地翘起,看来上官鸭鸭只是嘴毒了点,不会说话而已,他单方面原谅上官鸭鸭此前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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