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青》

　　贺思雨被一名保镖拎出来。几个“纨绔子弟”用左轮手枪顶着另一名保镖的头。双方对峙。僵在那里。晓晓喝的太多了。愣没听见。小呼噜都起来呢。
　　屋里的人，不约而同的，目光投向卧室门。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啊，恨！”贺思雨弹嗽一声。心说哥几个干嘛呢，爷们这里还捆着呢。
　　几个人一愣神。回过闷来。“嗯！嗯！啊！”第二个说话的小子清了清嗓子。我们暂且叫他“接话头”。
　　第一个，也就是用枪顶着头，的“恶狠狠”，瞳孔放大，射出凶光。咽了口吐沫。下巴微抬。手举着枪，手指头都活动了活动。“你说，怎么办？”
　　“拿刀者”——顶着贺思雨脖子的。“很简单，我们换人质。”几个小子你看我，我看你。都感觉不妥。要是换了人质。几个人“未必”打的过二人。
　　虽说有枪，可是“恶狠狠”还是不敢开枪的。他是偷了老爸的枪，跑出来的。老爸晚上执行任务。正好到家，上了趟厕所。
　　枪放桌上了。其实是没有子弹的。话说回来，即便是有子弹。他也未必会用。
　　“拿刀者”看出了“恶狠狠”本质是个绣花枕头。心放松了不少。“小子，偷了老爸的枪，小心进去。我今天放你们一马。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最后捆人的小孩，大家戏称他为“跟屁虫”，几个人他最小，就是跟着几个人混。人家叫干啥，他干啥。
　　“拿刀者”目露恶光，吓得他扭身就跑。几个人喊都喊不住他。“没底气”就是说话磕巴的那位。腿肚子也有点转筋。
　　他可不是真结巴。贺思雨心说这都一帮什么人啊。“没底气”向外挪了两步。看“恶狠狠，接话头”俩人没动，自己又挪回来。
　　“恶狠狠”也觉得他怎么知道，自己偷的老爸枪，心里也有些含糊。眼神迷离“接话头”说“他认识你爸？”表情疑获，压低嗓音问。
　　“恶狠狠”一愣神，“被劫持”用力踩他的脚。“恶狠狠”一疼。弯腰去摸脚。“被劫持”转身，用膝盖一磕，正磕“恶狠狠”下巴上，他向后一倒。“被劫持”脚尖奔对方手腕，一点对方腕子下的筋，对方手一麻，枪飞了出去。
　　“拿刀者”把贺思雨摔倒，飞扑出去，擦着地，双手抓住手枪。身体一兜，贴向墙边。双脚后勾，脚撑住墙。做了个缓冲。随后后背“撞在”墙上。
　　“被劫持”踢飞了“恶狠狠”的枪。看兄弟飞出去。马上心领神会，向后旋腿，马步状，旋转身形，来到贺思雨身边，贺思雨腰用力，想要起来。“被劫持”用膝盖一跪，单腿压住他的胸口。
　　他心脏一紧没了气力。“接话头”和“没底气”一看都傻眼了。心说这也太快了吧。“拿刀者”打开左轮手枪，想取出子弹。然后放几个孩子走。
　　没想到里面没有子弹。他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把这位老兄还给他们，”笑呵呵的，拍了拍身上，“让他们走吧。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呢。”
　　“被劫持”一看，也起身。踢了贺思雨一脚。“滚”贺思雨一咬牙。心说真他妈疼。他雇佣着，“他妈你们就看着呀！扶小爷一把。”“接话头”赶紧过来，慌慌张张，扶起贺思雨。快起身时，脚一滑，差点没把贺思雨拽到。
　　“被劫持”一笑。几个人你拽着我，我拉着你，推推搡搡，跑出门去。“欸！家伙不要了。”“拿刀者”喊。“恶狠狠”弯腰跑进来。敬了个礼。嬉皮笑脸。“辛苦”。嘿嘿一笑。弯着腰撅着屁股，双手如接甘露一般。
　　“拿刀者”拎着枪把，枪晃悠了晃悠，他一松手，枪掉在“恶狠狠”手心。他手向下一沉。尴尬地笑了笑。撅着屁股，抬着脸，步子向后挪。脚尖蹭着地，出了门。一转身呲溜没影了。
　　就听外面咕咚一声。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摇了摇头，无奈一笑。“拿刀者”走过来，把“被劫持”绳子解开。“唉！想不到，我也有被劫持的时候。”他尴尬一笑。
　　“正常，不过这几个小子，也够胆大妄为的。”从此“被劫持”戏称自己为“被劫持”。叫兄弟“解救我”。
　　两人进厨房看了看王哥，吓了一跳。一地血，对方已经晕过去了。心说这小子下手太狠了。刚才可能是光线问题，怎么没注意呢。
　　两人赶紧叫救护车。“我说，你一会儿，跟着去医院，我留下。”“解救我”说，“我等夏夏虎虎回来，我再去找你。”“好。”
　　折腾到天亮。晓晓伸个懒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晚上齐步欣找董丽华，虽说豫阳地处南北分割线。冬天白天在10°上下。但一月的豫阳晚上还是有些冷的。大概在2-3°的样子。
　　那晚下了点小雨。变得更加阴冷了。还吹着小凉风。董丽华的钥匙在外衣兜里。齐步欣本想去她家。以为她回家了。但一掏兜。发现了钥匙。
　　身份证在另一个口袋里。钱包在不在她身上，齐步欣就不清楚。反正没看见。齐步欣心提到了嗓子眼。有心给晓晓打电话问问。董小姐可能去哪了。
　　但他知道晓晓估计是打上呼噜了。所以只好一个人到处找。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他想算了。反正董丽华白天要去公司上班。就不找了。天也亮了。
　　自己也得回公司去了。他打了辆车。来到公司。“齐总。”齐步欣发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小保安。“小方，有事吗？”“呕！昨天董小姐来了，我看她冻得够呛，就让她在我们的值班室，睡的。”
　　“她，怎么样，没生病吧？”“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现在还没醒，我昨天给她喝了感冒冲剂。”“我去看看她。”“好的，您请。”齐步欣一路上都在感谢对方。“没事，互相帮助吗！”
　　齐步欣来到值班室，值班室两间屋子，外面是桌椅，有一个双人沙发。里屋有两张床。齐步欣来到门口，刚要敲门。“没事，您请进。”小方推开门。有个小伙子唰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敬了个礼。
　　“没事，这是五楼鼎风的齐总。”“您好。”小伙子又冲齐步欣敬了个礼。“没事，不必客气。啊！”“董小姐在里面。”小方用手指引。另只手暗示小伙子坐下。齐步欣进入里屋。发现董丽华还在睡着。小方关上门，冲外屋的小伙使了个眼色。两人出去了。
　　董丽华头发凌乱，盖住了脸。双臂紧抱。腿蜷缩着。盖着红色带黄白花纹的被子。白色包边。非常干净。屋里物品摆放整齐。另一张床，被子叠成豆腐块。床下鞋子鞋尖朝内，摆成一条直线。
　　齐步欣推开里屋的门，见外屋也没人。就知道两人到门口去了。齐步欣摸了摸兜。掏出自己的香烟。来到外面。一转在外屋玻璃窗下，看见二人。他四处张望了一下。
　　“齐总，您怎么出来了？”小方先看见他。“嗯！方便吗？”齐步欣用手指在嘴边笔画一下。“后面，墙根。”两人在的位置正好是外屋玻璃窗下。正好在大门边。齐步欣看这个点没人，才示意两人抽一颗。
　　“齐总您不用客气，有事您说。”小方看出了齐步欣的意图。“我想借宝地眯一会儿，不知是否方便。”“没事。您就睡旁边那张就行。那是小刘的床，他以前在部队。”他指了一下旁边的小伙子。小伙子冲他一点头。憨憨一笑。
　　“呕！昨天害你没休息，不好意思。”他看出了小方满眼血丝。“没事，我晚上值班。本来也不能睡觉。”齐步欣知道他就那么一说。自己也不好拆穿。
　　“昨天我找了她一宿，困的不行了。”“被子您可以盖。”小刘说。齐步欣也不客气。回屋倒头就睡了。
　　到了中午，他闻到有饭菜香味。起身伸了个懒腰。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您好，鼎风风投，您是哪位？”“呕！小孙啊！我是齐步欣。”“您好齐总。”“呕！上午有人找我吗？”“没有，您去哪了，董秘书也没来。”
　　“呕！没事就好。我有点事，马上就到。有事打我电话。”“好的齐总。”他起身看了看董丽华。董丽华已经不在了。衣服她穿走了。
　　齐步欣活动了活动脖子。转了转肩膀。从床上下来。把被子叠好。来到外屋。“呦！真香。”“您醒了。”一个陌生人说。“呕！小方和昨天那个，嗯！”“呕，他们下班了。我姓陈，方和我交代了。您饿吗！我这帮您打了份饭。
　　“不，不饿，那个董小姐，去哪了？”“她刚走一会儿，说是去公司了。”“好，多谢。”齐步欣来到里屋，穿上外套。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塞到枕头下面。
　　然后离开了。董丽华踉踉跄跄，来到公司。大家看她的模样，都好奇地注视着她。心说董小姐这是喝了多少。怎么蓬头就来了。职业装也没穿。
　　齐步欣赶到公司。进入自己的办公室。齐步欣办公室也算豪华。外间是办公用，里间有洗澡间和卧房。他进入洗澡间洗了个澡。刷牙漱口。来到卧房打开衣柜，换了身衣服。
　　回到办公的外间。“请董秘书来一下。”他摁下电话。不一会儿董丽华来到他的办公室。“你去我屋里洗漱一下。我去给你买身衣服。”
　　“不用，我回去换吧，请你给我半天假，我有点不舒服。”董丽华昏昏沉沉。“我看看。”齐步欣走到董小姐面前，用手搁在她脑门上。“嚯！好烫，你发烧了。”董丽华用力打掉齐步欣的手。一个趔趄。
　　齐步欣扶住她。她用力挣扎。“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要是搁在晓晓身上，晓晓早就一股脑说出来了。董丽华却没有。“你别碰我。”董丽华两手在肩头位置，攥着拳头。
　　控制人下意识，可能就是会先控制手腕。齐步欣也是，他下意识的抓住董丽华的手腕。“我送你去医院。”“不用你，放开我，再不放我喊人，”刚说到这儿，她就晕过去了。
　　齐步欣抱起她，向医院跑去。大家都看向老板，不知发生了什么。齐步欣刚走，彭达就来了。小孙给齐步欣打电话，也没人接。“彭总，齐总出去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您请到会客室稍等。”彭达也没说什么，就来到会客室，小孙给他沏了杯茶。就出去了。过了约莫20分钟，还是联系不上齐步欣。
　　“彭总，不好意思，齐总估计有事，耽误住了，要不改天，请齐总亲自去找您。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告诉我事由，齐总回来，我帮您转达。”彭达心说，行小子你敢耍我。有你好看的。
　　他开始在齐步欣公司大吵大闹。有人上来阻拦。他推推搡搡。大呼“姓齐的，你不讲信誉。”“彭总，彭总息怒，齐总确实有事，刚出去。”小孙上来解释。
　　“你是什么人？也敢来教训我，我在商场打拼时，你还是个小屁孩呢！”“我是办公室主任，我姓孙，小孙再次介绍自己。有事我们会议室谈好吗？”小孙一听彭达说话确实不好听。但是她也不好闹僵。
　　“你说话好使吗？你们齐总答应给我的支票，竟敢耍我。拿我彭某人当三岁小孩了。”彭达不依不饶。大家都很奇怪，没听说公司和乐源有什么业务往来呀！
　　“彭总，您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您先去会议室，等我和齐总核实一下情况，一定给您满意的答复。”小孙主任坚定地说。彭达眼珠一转。就知道这里有事。反正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不好把事闹太僵。
　　“好吧！就看在孙小姐面上，”他伸手搭小孙肩膀，小孙向后闪身，“哪里，前面引路。”彭达整了整衣衫。收了收表情。一挺身子。“哈，嗯！”手攥拳放在嘴边，清清嗓子。跟着孙主任，来到会议室。
　　“您喝茶！”小孙又给泡了杯茶。放在两个沙发间的小茶几上。“嗯！”彭达想顺势摸小孙手一下。小孙眼快一抽。彭达一脸尴尬，顺势回笼手指，捧住茶杯。“我去联系一下齐总，您稍后。”小孙走出门去。彭达盯着小孙的屁股。她招呼苏姓男子接待彭达。她长出口气，拍了拍胸脯。
　　又给齐步欣去电话。“喂！我是齐步欣。”“齐总可联系上您了，乐源彭总来了。”对方如释重负。“他找我什么事？”齐步欣已经到了医院，正给董丽华联系医生。他刚喘口气，早把昨天答应彭达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小孙一迟疑。心说可不能说实话。看来这件事并不简单。“呕！彭总没说，不过彭总等您，等得着急了，在公司闹起来了，已经被我安抚住了。”这件事她要汇报，否则齐步欣事后问起来，不好交代。然后还要说出自己办事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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