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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琴酒来段表演
黑色保时捷此时正沿路飞驰。
伏特加在后视镜的反射中,偷偷瞄了一眼他大哥,斟酌再三还是出言说道:“大哥,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回去,”琴酒言简意赅。
说完,琴酒很快再次陷入,伏特加无法理解的,那种状态当中。
伏特加不死心地看了眼时间,还不到晚上八点钟。
平常这个时间,他还跟着大哥在外面四处奔波呢,大哥他今天是怎么了,竟然现在就要结束一天的任务?
绝对不正常!
伏特加凭借多年来,当小弟总结出的经验判断,大哥今天绝对不正常!
然而,坐在后排座位上的琴酒,对伏特加频频扫过来的视线不厌其烦。
他冷眸直接飞过去一记眼刀,让伏特加再不敢通过后视镜偷瞄自己。
获得了片刻安宁的琴酒,用手支着太阳穴,闭目养神起来。
耳边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了。
对面除了偶尔有几声汽车鸣笛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以外,再无其它。
车程颠簸,其实琴酒现在周边的环境,算不上多么宁静祥和,甚至于车外街边的吵闹与叫卖声,此时也正处在兴头。
对于他而言,危机无处不在,它们隐藏于暗处,伺机而动。
但时刻谨慎小心如琴酒,此刻就是毫无缘由得想要放纵自己片刻,获得短暂的放松。
脑海中,记忆画面在闪回。
透过白色马自达的车窗玻璃,琴酒看到女孩冲波本露出了笑容,并表现出了在地下酒吧未曾有过的放松神态。
然而很快她的笑容僵在脸上,顿时紧绷起来。
因为她看到了自己。
还真是一个无比丑陋的表情。
他冷哼一声,感觉无聊透顶不再理会。
女孩还是那个女孩,她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不下半点痕迹。
他可真想要亲手将她掐死啊。
思即此,琴酒手掌虎口处,传来一阵一阵酥麻的痒意。
只可惜他不能。
贝尔摩德的电话先他遇见她一步打来。
“Gin,帮我找个人,”记忆中贝尔摩德如此说道,“渡边看到她了。”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贝尔摩德甚至没有透露更多信息,但琴酒还是瞬间就知道。
那个她,说的是谁。
“她还活着?”琴酒难得说了一句疑问句。
“如果渡边他没有老眼昏花,那么事实就是如此,”贝尔摩德的笑中充满讥讽之意,“毕竟那可是他老人家曾经的宝贝疙瘩,若非亲眼所见,他应当不会随口乱说。”
琴酒直截了当地问:“渡边现在在哪儿?”
电话对面有一瞬的停顿。
“他死了,”贝尔摩德狐疑道,“你难道还没有听说吗?”
这下,琴酒突然清醒。
没错,渡边佐乃已经死了,是被仇人一刀一刀肢解了四肢与头颅,摆成了切腹自尽的模样,忍辱赴死。
这还是伏特加当成组织八卦,在他耳边闲聊时提起的。
死状似婴儿,丑陋诡异,真不知道他死前有没有得到他应得的折磨。
还真是……罪有应得。
“Gin,还在听吗?”贝尔摩德更加疑惑了,她问道。
琴酒恶毒回她:“听说了,你惹出的动静不小,现在有脸打来电话是自取其辱的吗?”
“哈?”贝尔摩德被他一口气噎住,鲠在喉咙不上不下。
不是,琴酒又犯什么毛病?
她贝尔摩德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得来一顿骂。
更憋屈的是,因为有事儿拜托对方办,她还不能就此怼回去。
给她等着,她早晚还回去。
“帮个忙,就算是还你之前欠我的情,我们间一笔勾销,”贝尔摩德压抑脾气道。
琴酒:“说。”
“近期我不在国内,短时间回不去,没办法亲自去找她,你代替我留意一下那边,有消息立刻通知我,”贝尔摩德说。
等对面说完,琴酒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电话挂断。
贝尔摩德看着已经关断的通讯,对着手机臭骂一通。
但她知道,琴酒他这是答应了。
然而贝尔摩德还有话没有说完,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飞快按动手机案件编辑短信。
编辑完成,保存发送。
“嘀嘀——”
伏特加的手机有消息进来。
琴酒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发来的,他点开信箱查看。
[算我个人请求,无关任何人,亲爱的Gin请不要上报组织哦,拜托啦~
木嘛~
——Vermouth.]
看完短信,琴酒表情嫌恶,他没有多余回复,退出将这则短信从信箱中删除。
随后又翻出了伏特加手机的“垃圾箱”,将那个女的短信又删除了一遍。
直到将这条短信的所有痕迹都清楚干净后,琴酒这才将手机还到它原来主人的手里。
至此,回忆结束。
现如今,人已经帮贝尔摩德找到了,至于什么时候归还,到底归不归还,琴酒还没有想好。
看他心情吧。
至少现在,琴酒还没有想要告知贝尔摩德的打算。
……
住处到了。
“大,”伏特加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再发出声音。
因为先前被琴酒警告,一路上伏特加没再作死偷看他大哥。
直到现在伏特加才发现,后视镜里,琴酒好像已经破天荒地睡着了。
甚至就连保时捷到地点停靠的声响,也没有将他吵醒。
伏特加脑子里思路百转千回,最终得出结论——让大哥睡会儿吧,就暂时不叫醒他了。
伏特加收回视线,开始自主警戒四周,并尽可能的不发出任何声响。
然而伏特加苦心经营的这般静谧现状,并没能被维持多久。
琴酒最后还是被惊醒了。
“回去吧,”琴酒留下一句话,径自推门下车走进安全屋。
独留伏特加一人,在原处自我反省。
大哥怎么醒了,明明周围没人也没制造出任何声音,安全屋附近的环境是很安静的,没道理会把大哥吵醒啊?
就连汽车熄火的声音都没能吵醒大哥……
难道是,他的呼吸声太大了!
伏特加解出了唯一的答案,并深刻检讨自己。
……
米花市边缘某处居民住宅,白色马自达在楼下附近停稳。
“下车,”安室透催促洋景。
洋景一个字儿都没说,她嘴角抽搐,只觉得安室透整个人显得十分割裂。
洋景跳下车,观察四周。
在路上时,她就发现了,安室透带自己去的,不是上次她跟松田在他家吃饭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而且位置偏僻,周围没什么人,甚至连住宅都没有几户。
不过洋景理解,毕竟以安室透的特殊身份来看,名下多几处住宅也无可厚非。
安室透带洋景走进独栋房子里。
进了客厅,安室透在一旁没有耐心的命令道。
“拖鞋,啧,别碰那儿,我就叫你去换鞋!”安室透像是被气极了,深深呼吸出一口气,调大声量怒骂警告道,“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一点,不要到处乱动乱摸,不然有你好看的!”
洋景就站在一边,默默看着安室透像精分一样,对着她身旁的空气大声叫嚷。
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她需要立一个这么皮的人设嘛?
这出戏自然不能只由安室透一个人演,洋景适当发出几声抽泣。
别问,问就是被波本训哭了。
波本:“去洗手!”
洋景领了剧本,老老实实拖沓着超大号拖鞋走进洗手间。
水龙头被打开,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响起。
约莫过去了一分钟半,流水声音停止,洋景出了洗手间,走到安室透近前。
在安室透的暗示下,洋景领到了新剧本。
她按照台本,怯生生地挤出几个字:“叔叔,我饿。”
“饿?真是见鬼了,”安室透没好气道低声咒骂,活像一个毒妇,“就你事多。”
洋景控制不住,嘴角再次抽了抽。
安室透还真是将恶棍不得不完成老大下发的无厘头照顾幼稚小鬼任务的人设,演绎的淋漓尽致哈。
洋景不说话,大概就是被波本的态度吓住了吧。
过了一会儿,安室透将事先早就准备好的玻璃水杯,与装着成套纸杯子的塑料袋,在桌子上框框一顿扔。
同时他冷冰冰地扔下一个字:“吃。”
然后一阵静默。
“吃啊?”安室透质问出声。
洋景:啊?我嘛?
这怎么演,她总不能真啃个纸杯子吧。
然而根本用不到洋景动作。
大概就是安室透被波本吓到了吧,他赶紧抓起塑料包装袋,在袋子已经开了一个口子的前提下,在塑料袋另一次又用力拉开了一道口子,制造出阵阵或轻或重,或长或短的窸窣声音。
洋景看着眼前一幕,认真地进行安室透的行为分析,他应该是在模拟吃袋装面包之类的食物。
洋景还正看得津津有味呢!
不等洋景反应过来,安室透突然发难。
他一把将玻璃杯掀翻在桌上,玻璃与桌面发出叮叮当当碰撞的响声。
很快安室透的咒骂声紧随而来,他像是忍无可忍,憋着一肚子火气压抑着咬牙切齿道:“去——把你这一身湿透了的脱下来!”
洋景闻言,眼睛忍不住亮了又亮,在心中为他竖起大拇哥。
安室透这招儿,真可谓是高明啊!
洋景立马借上台词,表演着女孩子犯了错,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交代,再然后被绑匪的反应吓哭了并且语无伦次的戏码。
“对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你别生气,我真不是呜呜……”
再后面的话,洋景继续含在嘴里呜咽,也是相当注重还原现实了。
“去,换,掉!”安室透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经此事一闹,洋景身上那件被人动了手脚的连帽卫衣,终于受到妥善安置,被丢进了脏衣篓里。
一个远离他们的地方。
虽然衣服被换下来了,但安室透还是谨慎地再次将两个人从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番。
虽然确保了身上不再沾有其它脏东西,但两个人说话依旧控制着音量。
洋景终于等来吐槽安室透的机会:“你就不怕ooc吗?”
安室透没听懂:“什么?”
“呃,我是说,”话在洋景嘴里转了一个弯儿,组织组织又重新说了一遍,“你就不怕穿帮吗?会不会演的有点过了。”
“还好吧,”安室透像是又回味了一通刚刚精湛的演技,随即无所谓道:“他又不知道我私下什么样子,我越是表现的不一样,不就越代表着我完全没有发现他在偷听,所以才展露出真性情吗。”
“嗯……”洋景在心中拼品了品安室透的话,欲言又止道,“是这么个道理儿。”
很快,安室透切入正题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嗯?”洋景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问她吗?
她不知道啊!
按照剧本,不应该是安室透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吗?
她呆愣愣看着安室透,没有说话。
“你不会真的一点计划都没有吧?”安室透表情古怪,忍不住又问。
然而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他在发现,事实好像确实如此后,彻底对洋景感到迷惑又无语:“你没有给自己留后路,瞎玩儿什么跟踪?我发现你真是人小胆大,你就是从组织里走出来的人,难道会不清楚组织的危险性吗!你背后的盟友呢?怎么不见得出来救你?”
安室透尽量压低着声音。
洋景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次她真是底气不足,语气怯生生了:“拜托你先跟松田说一声呗,我的手机被他们收走了。”
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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