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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舒总还好,但是老板,情况比较严重,暂无生命危险。”
虞庭月难保不想到大伯一家。
上次父亲还提醒他多注意。
保持冷静。
着急也没用。
“我先走了,家里有点事。”
距离下课还有几分钟,虞庭月根本待不住,出了教室后他立即给迟之恒打电话:“我,我家里出事了,他们出了车祸。”
“等着,马上来。”
危险无处不在,和家庭情况有关。
虞庭月不是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小孩,清楚里面的恩怨。
爷爷偏爱大伯一家,虽然大伯又蠢又笨,但还是把公司的管理权交给了他,只把小部分权放给了父亲,奈何父亲太优秀。
在八年前,大伯就给父亲设计了一场车祸,如今事故又重来一次。
他们不会蠢到不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迟之恒紧紧抓着他的手:“一定没事的,有我呢。”
虞庭月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害怕,他怕会出大事,甚至给他们判了死刑。
太仓促了。
换谁都接受不了。
幸好。
他们还活着。
虞庭月眼神带着怒意,大伯一家还要怎样,他“亲爱的爷爷”到底要眼瞎到什么时候。
很快他们便到了医院。
虞庭月急匆匆往手术室跑,看到了脑袋缠着绷带的爸,奶奶正陪伴着左右,两人着急地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不见大伯一家的身影。
虞庭月没有理会站立在一旁神情严肃的爷爷。
舒莘强撑起一丝笑容:“庭月,我没事。”
虞庭月不算一个很感性的人,在见到他的时候还是红了眼眶,他一定很难受,关切地问:“疼吗?”
“不太疼。”舒莘并无太大的感觉,他牵挂的是里面的人,“说是肋骨骨折。”
“上次是颅内出血。”谁的孩子谁心疼,奶奶扫了一眼前方始终都淡定的人,心生憎恨,“肋骨骨折该多疼啊,第二次了,偏偏又是车祸。”
爷爷回头,没有说话。
心里清楚的人都听得懂奶奶的暗示。
偏心也不是这么偏心的,难道真的要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爷爷才会有所行动吗。
虞庭月认为这位冷血的人可能都会眼睛都不眨一下。
迟之恒没有说话,而是静静观察这一切。
医院过道里安静得可怕。
过了好些时候,大伯一家才陆续赶过来。
虞庭月对他们没有好脸色。
虞章:“不好意思来晚了,工作有点忙,我都急死了。”
虞白真:“小叔还好吧。”
假惺惺一家人。
虞庭月有话直说,他还是收敛着自己的脾气:“好什么,都送进手术室做手术了,能有多好,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三次车祸。”
这都是明涵了。
虞章不和他计较,什么样的家长带出什么样的孩子,他这个侄子从小和他弟一样,性格霸道得很,他沉下心说:“不会的,你们别太担心了,小商他命硬着呢,一定没问题的。”
虞白真:“就是,上次比这严重多了,不是没有问题吗?”
虞庭月眼神一道寒光射过去,然后一个巴掌甩过去。
啪的一声超级响亮。
虞章眯起眼睛,打他儿子就是打他的脸。
虞白真脸都丢尽了,却不敢还手:“你打我。”
虞庭月无所畏惧,又是一巴掌:“就打你了,谁让你不会说话。”
虞白真寻求外援,他可有人撑腰:“爷爷,你看他,他一点都不尊重我这个堂哥。”
爷爷:“闭嘴。”
虞白真可委屈,为什么爷爷不站在他这边,从小到大总是被堂弟欺负,爷爷也总是视若无睹,还说他懦弱,明明爷爷一点都不喜欢小叔一家。
虞章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他在看老爷子的态度。
迟之恒:“手疼吗?”
虞庭月:“脸皮那么厚,当然疼。”
虞白真捂着脸,不敢说一句话。
等了一些时间,手术室的灯才暗,虞商被推了出来。
麻药劲还没过,人还没醒。
转移到VIP病房,又等了好些时间人才醒,护士说可以探望。
他们才进病房。
虞庭月的记忆重叠,八年前父亲是转移到了重症监护病房,当时探视时间还有限制。
舒莘上前。
虞庭月跟在后面,看到他这样躺着,感觉很脆弱。
以前不觉得父亲老了,他总是很偏执和强势,对待任何事都说一不二,精神状态极好,现在看年纪摆在那儿。
虞庭月心里不好受。
眼神落在爸爸身上,他肯定更不好受。
迟之恒挠挠他的手心。
虞庭月感慨,还要有他陪着,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爷爷:“你们都出去吧,我们父子俩聊聊。”
虞商给父子俩使了个眼神。
大家都很有眼色离开病房。
他们知道这件事要开始清算了。
虞章非常着急,来回不停踱步。
他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虞商步步紧逼,不然他不会再次铤而走险。
只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会高枕无忧。
居然没把两人给撞死,命真大,舒莘还只是受了皮外伤,
这次还是会像上次一样吧。
虞庭月守在外面,事情终有一个结果,关于结果是什么,他想他们一家都会坦然接受。
都这么多年了。
父亲比他们要清楚爷爷是一个怎样的人。
两人的聊天时间比他们想象得要短。
爷爷是个心思深沉的人,虞庭月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跟我来。”
虞庭月看着爷爷和大伯一家离开。
不知道爷爷这次会拿他的宝贝儿子怎么样。
重新进入病房。
没有人关注他们刚刚的聊天内容。
爸爸和奶奶都关注爸爸的病情。
虞庭月站在后面没有上前。
“死不了。”虞商说,“这点小病,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头疼不疼。”
舒莘:“都什么时候了。”
奶奶:“我看他还有力气说笑,看来是没问题。”
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虞庭月的脸色也才好看很多。
虞商而后才说:“他说要把股份全都转给我。”
舒莘没有发言。
奶奶:“谁稀罕。”
一句话足以见得事故的结果,看来爷爷终于不眼瞎了。
爸爸不让他多说话,想让他好好休养,他们只在一旁陪护。
虞商轻轻抬起手,指向迟之恒:“我有话要和他说。”
奇怪。
重新回到走廊。
虞庭月贴着门,甚是好奇:“什么话,为什么不让我听。”
舒莘对一切都了然在胸:“肯定是有不想让你听的话。”
虞庭月琢磨着。
肯定又是一些带着“威逼利诱”的话。
一般都是这样的,人在大事过后,尤其是威胁到生命之后,心会变得柔软一点。
奶奶说看得明白:“是想让他好好对你吧。”
虞庭月坐在两人中间:“不要他说。”
说实话是很割裂的。
“他要说的。”奶奶说,“父母对孩子都是这样的,你父亲肯定是希望你能被好好对待。”
实际上是这样吗?
迟之恒心里也明白为什么会被单独留下来讲话。
虞商:“你先坐吧。”
明明是俯视,迟之恒还是感觉一股巨大的压迫朝自己袭来。
虞商:“你应该清楚,我要说什么吧。”
迟之恒态度摆得很好,他是发自内心地表示:“我会好好对待庭月的。”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就是这样,有很多意外情况发生。”虞商娓娓道来,眼神也放得柔和很多,“八年前,他吓坏了,听他爸说,晚上还偷偷掉眼泪,不敢一个人睡,我知道的时候也觉得意外,因为他很调皮,天不怕地不怕,其实是个很敏感的小孩,今天他,也很不知所措,我希望你等会儿好好安慰他。”
迟之恒面对他嘴很笨,不会说很多好话:“我会的。”
虞商认为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然。”
迟之恒:“我知道,不是因为您。”
虞商:“是我强迫你。”
“不是,您不说,我原本也会这么做。”
虞商见他眼神诚恳,同时也明白为什么庭月爱他要死要活。
最难的是真诚。
虞商见过很多人,不用太多接触便可了解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眼前的人是个踏实不浮躁的人。
“还有一件事,我知道庭月一定没有跟你说。”
迟之恒直觉很重要:“什么事。”
虞商眼神收紧:“两年前,你们分开后,他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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