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冰与火的中世纪

作者: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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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婚者(一)


      只有在王城里的侍女们卖光了她们推车里新奇味美的食物后,来自城镇村庄里贩卖传统小吃的食品贩人们生意才得以开张。
      一位渔妇赶在太阳落山前大声地叫卖她提篮的海味:“炸鱼,烤虾,扇贝和牡蛎。”
      希莱恩情不自禁地快步朝她走去,他已经尝遍斯默爱伦堡的宫廷美食,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回归传统,比如用一块方巾托起生牡蛎吸允它咸鲜的汁液。
      “有生牡蛎吗?”他边问边迫不及待地向她的篮子中看去。那里有各种炸鱼和烤串,做成小块扎在木签上,底下垫着贝类和面包,几段香肠和小碟的调料摆在角落里。
      “熟的要吗?”渔妇捡出一个上好的加了橄榄和奶酪的凉牡蛎,殷勤地将它递近贵客,用恳切的眼神哀求对方慷慨解囊。
      “不,我只要生的。”可贵客对熟食没有一点喜爱,皱着眉头转身就走,一点也不理会妇人眼中失望的目光。
      他打算回头去找那位刚才那位提着木桶向自己兜售蛤蜊的女孩,只有她那有生鲜海味。
      我讨厌熟食,这条发色赤褐的人鱼自顾自地想,蛤蜊也就将就了吧。
      这么想着,他再次撞上了要向自己展示其威严神圣不可侵犯的斯默爱伦堡领主,人鱼那高大健壮的体魄毫不留情地将对方弹飞倒到身后的游客身上——这一次,希莱恩终于注意到那些总撞到自己的人。
      这次是位女士,他留意了一下她的脸,并在她长长的黑发上停留了一会,把她从人群中拉起。
      “那好吧,”希莱恩板起脸把胳膊递给艾莉森,示意她上前挽住自己,“我给你个机会。”
      “……什么机会?”被抢白了的艾莉森被对方奇怪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她拉住弥瑞尔之前松开的手,反问他。
      “与我同游的机会,”希莱恩厌恶妓/女们这套欲擒故众的把戏,直接把手搭在艾莉森的腰上,将她搂到自己身边,“先给你买条丝绸裙子,换下身上的破烂货。”
      “不全是破烂,我这胸针是镶钻的,”被小瞧的领主略过人鱼的弦外之意,而是低头对比了双方的衣服后指着胸口的饰品微弱地反驳道,“祖母绿呢!”
      “……是的,祖母绿。”希莱恩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脱下小指上的绿宝石戒指,套在艾莉森的大拇指上。
      这枚戒指上镶嵌着的宝石显然比艾莉森胸针上的那块要小得多,品质却更好,艾莉森一下没了脾气。
      她把人鱼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放下,挽起,高高兴兴地提醒道:“既然你对我这么真诚,那我也得真诚待你——我的小队长们告诉我,今天有很多傲慢无知的富人的钱袋被小偷顺走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自己的还在不在?”

      克拉寇和布鲁觉得人和人鱼之间的信任已经没有了,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府邸大厅里其他丢失了钱袋的同乡。
      这些老贵族们边发着牢骚边听着隔壁会客厅里的英雄母亲们相互交流高产经验的混账话,等待他们的国王和本地的领主归来。
      若伊弗先艾莉森一步到达王庭,为他窘迫的臣民们带来精神上的安慰和物质上的补偿,好早早将不相干的人鱼打发回家。
      “你们的钱袋也被偷了?”若伊弗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两个侄子。
      “还有我们的求婚礼物,我把它们放一块了,”布鲁惋惜地说,“非常漂亮的东方孔雀石女神像,微笑的面容宁静又典雅,我才下车买了点蛤蜊,一会就不见了。”
      “还有我的秘银琥珀项链,那可是三十颗裹着各式蝴蝶的琥珀珠链呢!”克拉寇不甘示弱地摆显道,“我都说了我俩的东西应该各自放。”
      “还是会被拿走的,这些狡猾的窃贼会想方设法把它们弄走,”布鲁生气地抱怨道,“我宁愿面对二十个劫匪也不愿意糊里糊涂被小人占走便宜,小偷的本领实在高强,我到现在还想不到偷我们东西的家伙长什么样。”
      “别想了,我们回去吧,下次准备好礼物再来,精灵不像人,磨蹭上几年也不会变老,”玩够了的克拉寇起了回家的念想心直口快地建议道,“要不我们顺便送件身上的饰品求婚算了?反正大陆族群生活贫寒,我们海族随便一件宝贝扔过去就足以让他们抢得死去活来的了……”
      “那不如直接打劫你们?”艾莉森挽着希莱恩的胳膊走进大厅,正好听见克拉寇幼稚的拙见,看见若伊弗看着他侄子那拉长的脸和机灵地收起牢骚的另一条小人鱼。
      她的出现令原本不情不愿奉命前来求婚的克拉寇和布鲁精神为之一振,重新端起了海族遗老们的架势,倨傲又礼貌地朝他们求婚的对象问好。
      大家在礼节性的客套话和寒暄中遗忘了方才那令人尴尬的小插曲,共同回到王球场出席友军的见义有为颁奖仪式。
      艾莉森趁着自己和若伊弗离开求婚者,携手走向球场中央送锦旗,别红花,接受人民们欢呼喝彩的间隙向他抱怨他那接盘侠计划的不明智和备胎们的虚伪。
      她愤愤不平地小声抱怨道:“别随便替我做决定,即便要巩固联盟也不需要这样牺牲我的感情吧,你明知道我心有所属。”
      “可我无法专属于你,正如同我无法舍弃我的其他妻子,”若伊弗内疚又为难,“没有婚姻束缚的年轻小伙子更适合你。”
      “为了我的好名声?”艾莉森嘲讽地反问,“那我们可以隐瞒一下,对外假称你的妻子们集体亡故了怎么样?就让她们为了政治做点小牺牲吧~”
      “那对她们不公平。”若伊弗反驳道。
      “那我呢?”艾莉森在两人衣袍相叠处那看不见的地方握拳冲国王的腰来了一拳,使他脚步顿了一下,“你接近我,向我表示好感让我爱上你后就想这么算了?”
      穿过堆堆篝火走到球场中央后,她忍不住又给了一直沉默着的人鱼一记偷袭。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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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求婚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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