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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之姿
简简单单两个字,如同最终审判。
没有惊天动地的神力爆发,没有绚烂夺目的术法光芒。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高天之上,那几道刚刚降临、还没来得及展现凶威的恐怖身影,连同他们周身凝聚的磅礴能量与撕裂的空间裂缝,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凭空抹去!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
就那样,在万妖城所有生灵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无声无息地,彻底湮灭,化为最本源的灵气粒子,消散于天地之间。
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
言出法随!
一言定生死,一语灭强敌!
这便是完整归来的祁肆越,所拥有的、凌驾于世间一切法则之上的绝对权能!
整个万妖城,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妖族,连呼吸都停滞了,大脑一片空白,唯有灵魂深处那无法抑制的战栗,证明着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并非幻觉。
池妖月瞳孔骤缩,即便以他的城府与见识,此刻也难掩心中的滔天巨浪!
密室内。
商玉张着小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又猛地转头看向身边负手而立、神情淡漠的祁肆越,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与有荣焉的骄傲。
这就……结束了?祁肆越大人……简直是超乎想象的厉害啊!
她看向他的目光,崇拜之色更浓,仿佛在仰望一座永远无法逾越、却让人无比安心的高峰。
祁肆越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商玉,见她那副震惊到失语、却又满眼放光的模样,像是看到了什么最了不起的奇迹。
他再次伸出手,动作熟练而自然,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带着一丝长辈看待自家孩子般的纵容。
“些许蝼蚁,不必忧惧。”
他的触碰依旧带着一丝陌生的冰凉,却让商玉感到无比的心安和……一丝被宠溺的骄傲。
她甚至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儿,享受这来自强大庇护者的安抚。
祁肆越看着她依赖的模样,心中那股想要将她牢牢护住的念头愈发清晰。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味,低沉宣告,声音不大,却仿佛能传入九天十地:
“从今往后,汝便在吾羽翼之下。”
“三界六道,无人可伤你。”
“天道,亦不能。”
这话语,与其说是霸道宣言,不如说是一位强大无匹的长辈,对自己庇护之人的最郑重的承诺。
商玉仰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完美而威严的面容,听着他那坚定无比的承诺,心中被巨大的安全感和温暖填满。
她眼眸弯起,笑容灿烂而纯粹:“嗯!往后有祁肆越大人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祁肆越看着她全然信赖的笑容,心中那片冰原,似乎又融化了一分。
他将她护在羽翼下的决心,坚不可摧。
伤她者,纵是天道,亦必诛之!
祁肆越融合神体后的第一次出手,便以绝对无敌的姿态,震慑了三界暗处的窥伺者。
而他与商玉之间,那种介于神祇与信徒、长辈与晚辈之间的特殊羁绊,也在此刻,变得更加牢固。
祁肆越言出法随、弹指湮灭强敌的无上神威,如同最凛冽的寒风,瞬间席卷了三界所有暗处的角落。
那些原本还对源初之光或神药之躯抱有觊觎之心的势力,在这一刻尽数噤声,将贪婪深深埋藏,不敢再有丝毫异动。
万妖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但这平静之下,是对那位居于妖王殿深处的古神,深入骨髓的敬畏。
密室内,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却又截然不同。
祁肆越不再是以模糊的光影形态存在,而是真实的、拥有完美神躯的至高神祇。
他大多时候静坐于密室一隅,闭目凝神,似乎在适应和掌控这具更胜往昔的身体与力量,又像是在推演着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那藏在神魂最深处的万载执念。
商玉则继续着她的修炼与研究。
有祁肆越这尊无敌大神在身边,她感到无比安心,修炼起来也更加心无旁骛,她依旧会像以前一样,遇到不解之处便自然而然地向他求教。
“祁肆越大人,这个符文的结构,我总是无法稳定凝聚,是哪里出了问题吗?”她捧着记载古老阵法的玉简,凑到他身边,指着上面一处复杂的节点,语气熟稔而依赖,如同向博学的长辈请教。
祁肆越睁开眼,暗金的眸光扫过玉简,并未言语,只是指尖微抬,一道更加完美、稳定的符文虚影便在她面前瞬间凝聚、分解、重组,将其中关窍清晰展现。
“原来是这样!”商玉恍然大悟,眼眸晶亮,立刻埋头继续尝试,嘴里还无意识地嘀咕着,“果然什么都难不倒祁肆越大人……”
看着她全心投入的侧影和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依赖,祁肆越冰冷的心湖再次泛起微澜。
这种被需要、被全然信赖的感觉,对他而言,是一种陌生却并不令人排斥的体验。
他甚至开始觉得,有这样一个小家伙在身边叽叽喳喳,这漫长的神生,似乎也不再那么枯燥。
他纵容着她的靠近,默许着她的依赖,甚至会在她修炼疲惫睡着时,悄无声息地布下一层隔音结界,让她不受打扰。
然而,这份看似和谐的“长辈与晚辈”的相处,却因为祁肆越那日益清晰和强烈的“占有欲”,而潜藏着微妙的张力。
这一日,池妖月前来商议要事,提及近期幽冥教残余势力似乎与某些隐世不出的古老存在有所接触。
谈话间,池妖月目光偶尔会掠过正在不远处认真翻阅典籍的商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仅仅是这寻常的、不带任何意味的目光,却让祁肆越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几分。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动作,但池妖月却立刻感到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锁定了自己,仿佛被史前巨兽凝视,连神魂都在颤抖!
池妖月心中一凛,立刻收敛所有目光,正色谈论正事,不敢再看向商玉分毫。
他明白,商玉已然成了这位古神绝对的逆鳞,不容任何形式的窥探,哪怕只是无意的一瞥。
祁肆越这才收敛了那骇人的威压,但密室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许多。
商玉并未察觉到这瞬间的交锋,她只觉得刚才好像突然有点冷,疑惑地抬头看了看,见祁肆越和池妖月都在认真谈话,便又低下头去。
池妖月很快告辞离去。
密室重归寂静。
商玉放下玉简,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很自然地走到祁肆越身边坐下,像分享趣事般说道:“祁肆越大人,我刚才看到记载,说极北之地有一种会发光的雪莲,夜晚看去像星星落在地上一样,真想去看看啊。”
她只是随口一说,带着少女对未知事物的单纯向往。
祁肆越却垂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听着她话语中隐含的、想要与他同去的期待(尽管她自己可能都未意识到),心中那股想要将她的一切见闻都与自己共享、将她所有足迹都纳入自己守护范围的念头,愈发强烈。
他抬起手,并非揉她的发顶,而是用指尖,极其轻缓地拂过她方才揉过的眼角。
“待此间事了,吾带你去。”
他的声音低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不是询问,不是商量,而是既定的安排。
商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略显亲昵的动作弄得微微一怔,抬眼对上他那双深邃的暗金眼瞳。
那里面不再仅仅是长辈的纵容,似乎还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更加深沉的东西。
心口没来由地快跳了一拍,她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
奇怪……明明祁肆越大人只是像以前一样承诺带她去看风景,为什么这次……感觉有点不一样?
她将这归咎于神躯带来的、更加直接的威严感,并未深想。
而祁肆越,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和那不经意的躲闪,心中那份满足感与占有欲,同时悄然滋长。
他的庇护,早已超越了单纯的守护。
他想要的,是她的全世界,都只有他的身影。
这份在商玉认知中纯粹如亲情般的依赖,正在祁肆越无声的圈禁与日益增长的欲望中,悄然变质。
风暴或许暂时平息,但在这绝对庇护的羽翼之下,情感的暗流,已然开始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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