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将军其罪:病入膏肓
李拓云回头,裴景和顶着青肿的脸站在身后,下一秒,连人带书抱回床上。李拓云护着笔记,弓膝用力把他踹下床。
裴景和在地上滚了半圈才控制身体,怒目望着李拓云,“李百杖,我日也不歇的跑来找你,你居然踹我。”
李拓云不耐烦的回看,裴景和本就不在计划之内,他突然赶来,差点儿扰乱整个计划,一来就想睡觉,他就是一头披着人皮兽性不减分毫的野兽,要不是两州离得近,拓云州太弱,他还可以利用,李拓云早就跟他一刀两断,“去客房睡。”
“不去。”裴景和站起,踢掉鞋子,要爬上床,李拓云再次踹他,这次人直接滚到屏风边上。
“李百杖!”裴景和怒吼。
满身泥土,一身臭味,还想爬上床,李拓云言语全是嫌弃,“去洗干净再回来。”
裴景和只听到“再回来”三个字,立即爬起,,跑出门,奔到院子里的浴池边,一头扎进去,洗掉头发上的泥沙,搓去身上的污垢,拖着湿漉漉的头发跑向公主寝房,他的鞋子被丢在门外,他抬手推门,门从内部反锁。
!!!好你个李百杖,你耍我!
裴景和敲门,里面的人不搭理他,记完笔记合上书,拉上被褥蒙头睡了。
等得头发都干了,还是没人开门,裴景和走到窗前推窗,窗户也被锁死,他气得牙痒痒,走到浴池边,捡起佩刀回到屋前,刀穿进门缝,挑开门栓,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掀开床帘,床上的人蒙着被子,裴景和涌上去,抱着被子得意,“李百杖,你斗不过我的。”
被子底下的人没有声音,裴景和知道李拓云睡得浅,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李拓云居然没醒,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掀开被子,底下是一具枕头!!
人呢!
极乐台里,李拓云推开木门走出地宫,六目相对,只穿着里衣的郝南风与哑乐呆滞、无奈的站在原地,郝南风连叹三声,忍不住抱怨,“公主,现在是半夜,你不睡觉,跑来这儿做什么?”
“睡觉。”李拓云从两人面前走过,推开门,走到隔壁房间入睡。
郝南风跟过去,径直走到床边,“小裴官惹你不高兴了?”
李拓云累得眼睛睁不开:“没有。”
“他时间太短?”郝南风记得裴景和不爱去军妓营,也不爱去逛花柳巷,认识公主后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赖上公主,难道是怕其他人知道他不行的秘密。
“你不困吗?”李拓云反问。
公主这反应,郝南风倒不担心她会爱上裴景和,“两州离得近,拓云州局势还未明朗,他还可以利用,公主不应冷落他太久。”
李拓云当然知道不应该冷落裴景和太久,她现在真的很困,她只想睡觉,“我应该给你多找几个男宠,这样,你就没时间管我的事。”
郝南风惊觉自己多嘴,公主从中毒醒来后,性子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学会了如何用不起眼的语言威胁人,这才像皇帝亲手培养出的人,郝南风满意她的进步,行礼后退后两步,吹灭蜡烛,退出房间拉上门,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刚走到房间就与披头散发的裴景和大眼瞪小眼,郝南风再叹气。
满屋子找不到人,裴景和就猜到李拓云是来了这儿,“她人呢?”
郝南风劝解:“小裴官,公主刚睡下,你这会儿去公主会醒。”
裴景和只想知道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郝南风了无生气的指着隔壁房间,裴景和夺门而出,走到隔壁房间抬手推门又收回手,就地躺下睡觉。
一觉睡到天亮,李拓云从梦中醒来,伸手摸袖袋里的笔记,笔记还在,她起身推开门,看见睡在门口的人,抬脚跨过去,脚踝被人抓住,双腿被裴景和的手臂箍着,李拓云侧头,愠怒,“裴景和!”
“喊我三罪。”裴景和闭着眼,双手不肯松开,“你是一个极坏的人。”
睡觉前已经冷落过他,现在不能再冷落他,李拓云左手搭在裴景和侧脸上,“起来去吃饭,陪我去校场。”
裴景和爬起来,牵着李拓云的手,“去校场做什么?”
前几天忙,没时间去管理军队,军队交给祝其和他的手下训练,李拓云想要亲自去看两班人相处是否融洽,裴景和和郝南风不一样,郝南风作战次数少,裴景和参战次数多,他更容易看出问题,带他去正好,“州督府空,没有人气,去找几房驸马住进去,吸吸阳气。”
“李百杖!”裴景和咬牙切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召幸了谁?”
李拓云甩开裴景和的手大步往前走,路过郝南风屋前,郝南风打着哈欠,张开的双臂拦住裴景和,“小裴官,早啊,一起吃饭?”
裴景和抓开她的手,大步追上李拓云,抓住她的手,往大堂饭桌走。
极乐台还没开业,没有客人,只有十来位仆从,桌上已经摆好菜,平日都是仆从一起吃,今天有贵客,仆从都在一旁站着,等贵客入座。
李拓云走过去坐下,裴景和坐在她右边,郝南风坐在对面,哑乐退后,和一众仆从站在站在一起。
昨夜偷偷溜出府,府里的人还不知道,等会儿又要去校场,今日要很晚才能回去,李拓云拿筷吃饭,“南风,你派人去府里,告诉又春,我今天要晚一些回去,谁来也不见。”
“今天天一亮我就派人去府了。”郝南风拿起空碗,哑乐立即迎来,接过碗盛汤,“公主今日要去哪儿?”
李拓云把面前的空碗推到裴景和面前:“等会儿我和三罪和你去校场。前几天我遇到一个会换脸的人,他假扮成姜又春潜入我的房间,又假扮成右驸马绑走仇由,仁德怀疑他是右驸马身边的近侍孟常生,他是南燕人,没人知道他以前长什么样,你能否找到孟常生以前的画像?”
“公主你在为难我。”郝南风喝了口汤,接着说,“南燕王室全跑了,大臣也跑了,姞如厌也跑了,我上哪儿去给你找认识孟常生的人。”
“公主的右驸马是南燕王室,公主可以问他呀。”裴景和把汤撂在李拓云面前,晃出的汤汁溅到桌子上。
“等右驸马回来,你去问。”李拓云端起碗喝汤。
“昨日的动静太大,孟常生或许已经逃了,右驸马估计也不会回来,公主就别做梦了。”裴景和等李拓云喝完汤,夹起剔去骨头的鱼放在她碗里。
李拓云已经忘记昨日的事,也许昨日她思考过派人捉姞没骨回城,心里却觉得他不会跑,还会回城,所以没派人追他。捉到他也没作用,何必为难一个孤苦伶仃的人,跑了也就算了。
“公主舍不得他?”裴景和试探。
李拓云夹起鱼往嘴里送:“恩,右驸马善解人意,性格温和,很招人喜欢。”
听完,裴景和抬手抢走李拓云快到嘴边的鱼,转手喂进自己嘴里。
“……”李拓云一脸无语,调整握筷的姿势重新夹菜,吃饭全程保持沉默,不理裴景和,偏偏裴景和故意招惹,多次从她筷子下抢走刚夹上的菜肴。李拓云表面大度,不与他计较,内心直骂“贱人”。
终于吃完饭,两人换上哑乐找来的仆从衣服,梳上仆从发髻,跟着郝南风去校场。
一路上,遇见的百姓全都在谈昨夜发生的事,荻国刺客刺杀须句、渚绞使者的事口口相传,从今日起,不管红黎、青葵是不是荻国的人,荻国与须句、渚绞做不成盟友。
李拓云庆幸山高水长,路途遥远,没有人知道刺杀的真假,也没人知道大虞与四申是否建交结盟。
公主又在笑些什么?裴景和顺着李拓云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一群长得俊良的男人光着膀子在练拳,看体格也能分辨出是哪个地方来的人,高一个头的是塞外的人,矮一个头的是前不久从各州调来的散兵,塞外明明缺粮少食,各个却长得人高马大,肩膀宽得能当门,练拳就练拳,脱衣服干什么!
尤其是那个长得像画本里蛊惑良家妇女的祝其人,眼睛净往吾妻身上看,裴景和确认,塞外多贱人。
李拓云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头与看她的人对视,快速回想笔记里的画像,想起底下的注释,确认他是前不久赐姓的星野。
星野收回目光,继续练拳。对面的人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嘴上立即道歉,眼里看不出一丝诚意。
看裤子的裁剪,一眼就能认出是大虞来的士兵。
星野握拳打回去,也立即道歉,激怒对方,也激怒对方的朋友,一群人围着星野挥拳,不远处的祝其人跑来,加入混战,不时传出几句“你个娼妓的野种,你也敢骑在我头上。”
轮值的士兵装看不见,郝南风也不派人上前阻止,“每天都是如此,总要找点理由打一架,百劝不听,罚了也不管用。”
祝其人是塞外人,各州调来的十万将士心高气傲,瞧不起塞外,自然不服祝其人管理,但祝其人是李拓云获得的第一支军队,十万将士虽是大虞人,却是从各州凑来的散兵,李拓云和他们并不亲密,即便是让他们管理祝其人,也无法避免摩擦。三年之期太长,李拓云等不及为平瑶报仇,军队不融洽阻碍她的计划,“裴爱将,你说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有事裴爱将,无事裴景和,好你个李百杖,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才不理你。裴景和左耳进右耳出,装听不见。
李拓云冷眼斥过去,他又在犯病!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