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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会
【您有一条新的消息——坤灵】
【邀请通知】
“尊敬的先生，这是您的邀请函，请......”
“什么？”
苏星刚放下勺子拿起筷子，一则信息就弹了出来。
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可又舍不得放下餐具。
“林蝶，读一下新消息。”
这是个折中的办法，某人说完继续大快朵颐，手环闪了闪，很快便开始外放。
“经中心研讨决定，同意苏星先生进入研究区二所，请尽快完善个人信息......”
“吵死了。”
没听一会儿苏星又觉得烦，连忙空出手来把它关掉，一旁的方载羲目睹了全过程，不得不感叹这人变更速度之快。
“恭喜你。”
想来想去还是挑了个友好的话题，方载羲放下筷子，“刚刚无意听到了一些内容，据我了解的，研究区二所位于第十二区，主要负责研究变异体生态与嵌合体习性，是个不错的地方。”
“十二区？那里和十三区很像吗。”
“都是外四区的一部分，建筑与风格的话......确实与十三区类似。但十二区主要负责地上变异体的研究。”
“嗯，也算是得偿所愿了。”苏星想到什么，瞟一眼男人的方向。
“如果我后面要去十二区，还有人负责监视我吗？”
方载羲脸色僵硬一瞬，他想纠正这个词，偏偏青年说得其实很正确，让他无言以对。
“可能会有人监督你的行为，但我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哦。”
苏星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他还想着，要是方载羲继续当那个监视的人，应该也不错。
毕竟这人挺贴心，他也不确定后面会不会再遇到这种好说话的家伙。
“那你之后要做什么？”
“我？”
话题突然引到自己身上，方载羲沉思一阵，最后还是截取了部分回答。
“回去原来的地方吧。做一些整理资料，联络人员的事。”
“整理资料？你平常就做这些？”
苏星有点失望，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你不是医生吗？整理资料什么的，听起来不太高级啊。”
“所以你在意的是高级这件事？”男人没忍住，笑了起来。
苏星啧了一声，将手放在桌上，“毕竟你身手也不错，怎么会只去做整理资料的事，包括现在，你还要照看我，像个......杂役。”
最后这个词在舌尖绕了一转才说出来，苏星也不知道这样形容对不对。
难道真是因为当初任务失败被撤职，处罚，降级？
青年握紧筷子的手渐渐收紧，如果真是那样，对方载羲而言，算不算无妄之灾？本来他并不会有事，说不定没有自己在场，那只嵌合体也不会回收失败。
还有，关于上“一个自己”是否被基地知晓这件事。
以目前情况来看，答案是否定的，至少在明面上是否定的。但苏星并不觉得事情会那么简单，方载羲根本没有理由隐瞒自己的存在，他为基地效力，应当以基地的利益为最高行动准则，苏星完全能理解这种两面派，这是他的职责。
可是，究竟为什么......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实验体苏星”的存在，就连男人的记忆也变得残缺，这很奇怪，两件不相干的事，恍若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要做好杂役，也是一门学问。”
方载羲轻叹一口气，嘴边还是那个浅浅的笑容。
“你说得对，我在基地干的活又多又杂，但这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是我的职责。”
“我的职责”
这样的职责究竟是什么？
苏星拧眉，没注意多看了男人两眼。
的确，他一直都不清楚，方载羲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连小蝶都没提起过。
受重伤不死、能在病毒中活动、甚至还能篡改记忆，这种生物他简直闻所未闻。
“你这样......”
“咚——！”
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另一阵吵闹声打断，苏星转头，确定了声音来源正是身侧布帘后面。
“什么响声？”
苏星筷子都没放下，左手放在帘子上，一撑，里面竟然是空的。
“我来吧。”
方载羲站起来，攥住窗帘，把它往旁边一拉，一扇干净光亮的窗户出现在眼前。
已是傍晚之末，入夏后太阳落山要晚一些，虚拟天空连这点也模拟出来，绀青连着黛紫，已经完全没有那点光亮，云朵像在水中晕染开来。
“咚——！”
又是一声，把某人的思绪从这幅景象中拉回。
“那下面在做什么。”
苏星终于也站起来，顺着吵闹声往下看，街上路灯明亮，星星点点延伸到远处，那边是一个十分开阔的广场。
广场中心有一群人，周围又是更大一群人，还有不少路人驻足观看，方才的咚咚声正是出自中间的一架圆桶似的东西。
“可能是......集会。”
方载羲望着那边，微微蹙眉，“基地居民偶尔会自发地在各大广场举行交流活动，击鼓算一个活动开始标志，可能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参与。”
“集会？交流什么集会？”
苏星将窗户推开，微凉的夏风袭来，带着街道尘土的气息，很浅很浅。
“可能是一些宣讲活动，”方载羲踌躇片刻，“关于病毒，变异体，人类社会，这一类的。”
苏星听出男人语中带着的隐瞒，他没说什么，按了按太阳穴，继续观察广场中央的情况。
开玩笑。
不想告诉他，那他自己听便是了。
多亏最中央讲说那人嗓门足，断断续续的声音随风轮到耳边，不是多直白的话，听起来甚至很拗口。
“......末日病毒，已经剥夺了我们太多！百年过去，葬送无数生命的死亡梦魇，至今仍在地上绵延，世界暗无天日，土壤失去生机，生物丢失理智！
......它们是面目可憎的魔鬼，更是亟待铲除的毒瘤，是我们拼尽努力都要拔除的祸害！无数英灵先驱用血肉筑成我们现在的生路，他们的灵魂不朽，我们也应当继承他们的意志！”
讲的确实是病毒，至少字面上是这样，后面还有一些呼吁的话，再看围着的人群，他们在鼓掌。
“是像是科普和号召一样的集会？”
苏星摸着下巴，“振苏的大家还挺有活力的。”
“......很有活力？”方载羲惊讶，这人的话总是能开阔他的视野。
“总比死气沉沉的好。”
苏星把窗户拉回来，他筷子还握在手上，却在行动时刻意避开进嘴那一端，保持了干净。
“我明白了。你的话让我受益匪浅。”方载羲早已坐回原位，他拿出备用筷子，把它放在青年座位右手边。
“有活力确实是好事，不过这份力应当用在正确的地方，而这期间需要不断引导。”
“哈哈。”
某人笑两声，他可听不懂男人又在说什么东西，“你还吃鱼吗？”
苏星拿起新筷子，手悬在半空，眼睛则盯着男人的脸。
“我不吃了，你随意吧。”
“嗯，我就知道你不吃。”
苏星对这里的特色清蒸鱼可谓是十分满意，经由苏吉推荐，再由方载羲确认，鱼肉雪白，口感细腻，汤汁也是鲜甜可口，比地上那变异体丑鱼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没有犹豫，青年十分坦然地将盘子里剩下的鱼肉放进自己的领地，解决完最后一块食物，他把筷子放下，猛猛喝了一大口汤。
“好了，我也完事了。”
刚放下碗，手边多了张帕子，苏星接过它往嘴上一擦，把它还了回去。
“我们现在去哪？”
方载羲似乎已经摸清了他的各种习惯，默默将手帕叠好收回。
“看你。苏吉给的攻略我已经整理好发给你，有一些是今晚可以去的，你挑自己喜欢的，我带你去。”
“哦？”
苏星打开聊天框，果然，苏吉先前发来的那一大堆已经被分门别类归纳好，这下，他又对男人口里“做好杂役也是一门学问”产生了新的看法。
“那我们今晚不回去十三区了吗？”
“如果你需要的话，最后一列班车在十点半，规划一下时间，我们可以乘坐那一趟车回去。”
“那就全部听你的，”苏星打了个哈欠，“我跟你走，你随便带路，反正我房间就在你隔壁，等晚上回去就可以了。”
“好吧，能被苏星先生这么信任也是我的荣幸。”
方载羲不落痕迹地笑笑，青年在吃饭时会特意把头发扎起来，用自己的头发，但他的头发不太长，所以总是很容易散开，然后他又会把头发扎好。
如此反复的次数多了，满头头发就变得毛毛躁躁，于是便在某人头周围形成一圈毛茸茸。
男人的目光不算直白，可这在苏星眼里就很奇怪，一摸头，突然想起来，他应该剪个头的。
“我头发是不是很长？”
这句话一下戳中正在观察的方载羲，他眼睛一眨，毫无波澜地回答：“其实还好，挺适合你的。”
“适合？”
苏星不明白为什么男人总是执着于这一点，反正他观察到的，很少有男人会留这么长的头发。
“头发太长了不方便，你们这里应该有理发店吧？我要去把它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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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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