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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澜湖公园静谧的步道上,也流淌在赵晚莞被巨大惊喜冲刷得一片空白的心田。顾易低沉而坚定的告白,每一个字都像带着滚烫的温度,烙印在她的心上。
“晚莞……我喜欢你很久了。”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心的巨石,在她心底掀起滔天巨浪,瞬间淹没了所有的不安、羞窘和自我怀疑。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考,只能呆呆地望着顾易那双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盛满了她从未敢奢望的如此清晰而浓烈的情感——是欣赏,是疼惜,是长久以来的默默守护,更是此刻孤注一掷的炽热爱意。
“你不是喜欢……”赵晚莞试探着。
“喜欢什么?”顾易真诚地看着赵晚莞。
“漂亮的女生,比如校花。”
顾易听后,会心地一笑:“美貌和任何一项技能一起就是王炸,单出就是死局。”
赵晚莞惊讶地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原地,原来他是这样的想法。
顾易没有停下,他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仿佛要将她牢牢锁住。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沉淀后的温柔和不容置疑的真诚:
“从第一次见你,满身是灰的样子,我就觉得你很有意思;后来你获得了十佳优秀室内设计师,你穿着那条精心准备的裙子站在颁奖台上,让我看到了一个很有才华的你;再后来看到你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精益求精,尤其是那个海岛民宿,你很有目标,一步一步扎实地往前走;还有,当我知道你为我的事情忙前跑后的,我更加确定你的善良。当然,你也有一些让我觉得好笑的事,在厨房里狼狈的样子,和你表弟相处的模式,醉酒说一些你永远都不会在清醒状态下说的话。你很真实,很与众不同,让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对的人。就在刚刚,你踮起脚尖轻轻为我吹眼睛的那一刻,我觉得我不能再等了,也不想再错过了。”
他的话语像一串珍珠,串联起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赵晚莞以为只是寻常邻居相处的瞬间,在顾易的叙述里,都被赋予了别样的意义和分量。原来,在她不知道的角落,他的目光早已将她温柔地笼罩;原来,她那些自以为的“丢脸”时刻,在他眼中都是生动可爱的闪光点;原来,她一直不够勇敢去触碰的心意,早已被他稳稳地接住,并且酝酿得如此深沉。
“晚莞,”顾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比郑重,“我知道这也许很突然,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不是一时冲动。我思考了很久,也观察了很久。我喜欢你的坚韧,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偶尔的小迷糊,更喜欢你面对生活时那份真实的鲜活。我想了解你更多,想陪伴你走过每一个平凡或不平凡的日子,在你需要依靠的时候,成为你可以放心倚靠的人。”
他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锁住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入眼中:“所以,赵晚莞小姐,请问……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真诚、坦率、带着回忆的温情和对未来的期许,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字字句句敲在赵晚莞最柔软的心坎上。她听着他娓娓道来那些她未曾留意的细节,感受着他话语中沉甸甸的情意,眼眶不受控制地湿润了。巨大的感动像温暖的潮水将她包围,原来自己在他心里,竟然有着如此重的分量!而她,却一直因为胆怯、因为顾虑、因为那些微不足道的“形象”而裹足不前,差点错过了这份如此珍贵的心意。
泪水终于滑落,不是悲伤,是巨大的喜悦和释然冲刷出的痕迹。她反手紧紧握住了顾易抓着她手腕的手,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晰坚定:“我愿意!”
最后一丝顾虑和距离感在泪水和紧握的双手中彻底消融。顾易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如释重负的光芒,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长臂一伸,将眼前这个又哭又笑的女孩,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回家的路,仿佛踩在云端。赵晚莞是被顾易牵着手,一路送到家门口的。
门关上的瞬间,赵晚莞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狂喜,随即嘴角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扬,一路咧到了耳根。
楚夏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听到动静,头也没回,懒洋洋地问:“姐,消食消得怎么样?没被风吹跑吧?”
赵晚莞沉浸在巨大的幸福泡泡里,根本没心思搭理他。她脚步轻快地飘过客厅,嘴角那抹甜蜜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老娘今天中了一个亿”的愉悦光芒。
楚夏没听到回答,觉得不对劲,终于舍得从游戏屏幕上移开视线,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只见他老姐像个游魂一样飘进客厅,脸上挂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傻乎乎的笑容,眼神放空,脸颊红扑扑的,连走路都带着一种不真实的轻盈感,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地板,而是棉花糖!
“我去!姐!”楚夏扔下游戏手柄,蹭地站起来,几步蹿到赵晚莞面前,像看外星人一样围着她转圈打量,“你……你捡钱了?还是……中邪了?你这表情……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赵晚莞被他挡住去路,这才勉强从粉红泡泡里分出一丝神志,瞥了他一眼,依旧不说话,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你不懂”的得意和甜蜜。她绕过楚夏,径直飘向卫生间,准备洗漱。
“喂!喂喂喂!姐!说话啊!”楚夏像个跟屁虫一样追到卫生间门口,扒着门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快说!是不是跟顾易哥有关?你们在公园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你是不是表白了?啊?”
赵晚莞挤着牙膏,看着镜子里那个眉眼含春的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她不理会在门口上蹿下跳疯狂追问的楚夏,自顾自地刷牙洗脸,动作都带着轻快的节奏。
楚夏急得抓耳挠腮,使出浑身解数威逼利诱:
“姐!你不告诉我,我明天就去问顾易哥!”
“姐!我保证不告诉你妈……呃,暂时不告诉!”
“姐!我帮你洗一个星期的碗!快说嘛!”
任凭楚夏如何闹腾,赵晚莞就像开启了屏蔽模式。她洗漱完毕,带着一身清爽的香气和满心的甜蜜,无视门口那个快要抓狂的“人形问号”,直接飘进了自己的卧室。
“砰!” 卧室门在楚夏面前无情地关上,还落了锁。
“姐——!!!” 门外传来楚夏不甘心的哀嚎和挠门声。
门内,赵晚莞背靠着门板,听着楚夏气急败坏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了声。这傻弟弟!
她踢掉拖鞋,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扑向自己柔软的大床,整个人陷进被子里,用被子蒙住了头。
黑暗和温暖包裹着她,也放大了她内心的喜悦。她回想着公园里顾易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那个拥抱的温度……巨大的幸福感和不真实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兴奋得在被窝里滚来滚去,忍不住蹬腿,无声地尖叫,把脸埋在枕头里闷笑。
她觉得自己笑得像个傻子,忍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叮咚”一声,是顾易发来的信息:晚莞,早点休息。
赵晚莞兴奋得一跃而起,拿起手机,几乎是秒回:你也早点休息哦。
放下手机,她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微凉的枕头上,感受着心脏依旧欢快的跳动。窗外月色正好,窗内,被窝里的赵晚莞,一个人笑得像个偷吃了全世界糖果的孩子。所有的顾虑和胆怯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满眼的甜蜜和期待。这个夜晚,注定是属于粉红色泡泡和不眠傻笑的。
而门外,楚夏挠门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好奇又郁闷的嘀咕:“绝对有情况!绝对!顾易哥,你等着,我明天一定要撬开你的嘴!”
澜湖公园那一夜之后,赵晚莞和顾易的世界仿佛被撒上了一层金粉,处处都闪耀着甜蜜的光芒,两人正式开启了恋情。
清晨的“偶遇”:顾易的作息一向规律,但最近他出门的时间变得灵活了许多。好几次,当赵晚莞揉着惺忪睡眼走向地下停车场时,总能“恰好”看到顾易正倚在他的车边,手里拎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早餐。看到她,他嘴角便扬起温柔的弧度,自然地递过一杯:“早,顺路买的。” 赵晚莞接过早餐,指尖相触的瞬间,心尖都跟着颤了一下,哪有什么顺路,分明是他算准了时间在等她。两人并肩走向各自的车,清晨微凉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早餐的香和心照不宣的暖意。
甜蜜的“投喂”:下午,赵晚莞正被一个复杂的空间结构图搞得头昏脑涨,前台小妹突然送来一份包装精致的下午茶外卖——是她最喜欢的甜品店限量款提拉米苏和一杯热拿铁。她正疑惑是不是楚音帮她点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顾易的信息:灵感补给,别太累。
赵晚莞看着桌上诱人的甜点,再看看手机屏幕上简短的关心,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心里像被蜜糖填满。她迅速也在平台上回点了一份下午茶,点完之后,她飞快回复:甜甜的味道接收到啦,美味的下午茶正向你靠近哦。
赵晚莞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她走路带风,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整个人像是被点亮了一样,容光焕发。这种由内而外散发的甜蜜气场,自然逃不过闺蜜施楚音的火眼金睛。
这天中午一起吃饭,施楚音咬着吸管,盯着对面正看着手机屏幕傻笑的赵晚莞,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笑意:“赵晚莞同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这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说!是不是恋爱了……嗯哼?” 她暧昧地挑了挑眉。
赵晚莞被她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进汤里。她下意识地捂住脸,试图掩饰,但红透的耳根和眼底藏不住的甜蜜光芒彻底出卖了她。在施楚音“坦白交代”的逼视下,赵晚莞终于绷不住了,放下手,露出了一个既羞涩又无比甜蜜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嗯,和顾易。”
“啊啊啊——!!!” 施楚音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引来周围食客的侧目。她赶紧压低声音,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恭喜你啊晚莞!你居然拿下他了,你们太配了!” 她由衷地为好友感到高兴,比自己谈恋爱还兴奋。
下班回到家,赵晚莞的心情依旧像踩在云朵上。她哼着歌打开自家门,却发现客厅里静悄悄的。
“楚夏?”她喊了一声,没人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爬上心头。昨晚楚夏那“明天一定要撬开顾易哥的嘴”的豪言壮语在她耳边回响!这家伙……不会真跑隔壁去了吧?
赵晚莞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放下包,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贴着墙壁听隔壁的动静——果然!隐隐约约传来了楚夏那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和顾易低沉的笑声!
完了!赵晚莞头皮发麻。以楚夏那个大嘴巴和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加上和顾易现在的阶段,说不定什么都招了!她立刻冲出门,也顾不上换鞋了,直接按响了顾易家的门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阻止楚夏!快!
门很快开了。顾易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看到是她,眼神瞬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晚莞?回来了?”
赵晚莞顾不上回应,目光急切地越过顾易的肩膀向屋内望去——只见楚夏正大喇喇地盘腿坐在顾易家的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了”的得意表情看着她。
“姐!你回来啦?”楚夏笑嘻嘻地打招呼,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
“楚夏!你……”赵晚莞刚想开口把他揪出来,顾易却笑着侧身让她进来,语气自然又带着点宠溺:“进来吧,楚夏刚跟我聊完天。”
聊完了?赵晚莞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大事不妙。她走进客厅,眼神警告地瞪着楚夏。
楚夏完全无视她的警告,反而对着顾易挤眉弄眼,大声说道:“顾易哥!” 他促狭地看向瞬间石化的赵晚莞,“我姐刚才在门口那表情,啧啧,紧张死了!生怕我说你坏话是吧姐?”
赵晚莞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个彻底,像煮熟的虾子!她恨不得冲上去捂住楚夏的嘴:“楚夏!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楚夏理直气壮,转头对顾易说,“顾易哥,你是不知道!我姐昨晚回来,那个样子哦!跟中了邪似的!飘着走路,对着空气傻笑!我叫她都不理我!洗漱完就躲进被窝,我趴门口听了半天,里面一会儿‘咯咯咯’笑,一会儿又‘啊啊啊’小声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疯了呢!”
“楚!夏!” 赵晚莞简直要原地爆炸了!这臭小子!把她昨晚那些丢人的花痴行为全抖落出来了!还是在顾易面前!她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在冒热气,羞愤欲绝地冲过去就要打楚夏。
顾易却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带进怀里。他低头看着怀里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赵晚莞,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不仅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充满了愉悦和宠溺。
“好了好了,”顾易的声音带着笑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抬头看向沙发上笑得更欢的楚夏,语气坦然又带着点炫耀,“你姐那是开心。”
他顿了顿,看着赵晚莞红透的耳垂,毫不避讳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而且她害羞的样子,很可爱。”
“噗——!” 楚夏一口苹果差点喷出来,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哈哈哈哈!姐!听见没!顾易哥夸你可爱呢!”
赵晚莞的脸已经红得快滴血了,她又要去打楚夏,心里把楚夏骂了一万遍,但被顾易紧紧拉住,那份羞恼底下,又涌起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甜蜜。
完了,她的形象在顾易面前,大概没剩下什么了,不过好像也不错。她对沙发上那个笑得东倒西歪的楚夏,那个大漏勺,貌似也没那么想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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