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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乐起舞动
婷婷娆娆,芬香如花
那领舞的舞姬只把一段玉腰扭得如水如蛇,晶莹透白的肌肤在灯火之下更添魅惑,在座中都是达官显贵,家里也都养了舞姬的,可这等上品却还头一次见,都把一双眼看直了,手里的酒似都尝不出滋味来。
只见那舞姬云袖纷飞,玉足盘旋,只把一身馋人的身板转出云遮雾绕的朦胧美态来,加之她面上那一块轻纱,更叫人遐想不已。
宋翾却始终把看台上描画的南宫惰看着。
自打渠州一别,此人再无消息,怎么出现在这里?又怎么残了双腿?他在看着南宫惰,看台上的南宫惰似是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就朝他处看来,二人远远地这么一望,却不知怎地南宫惰眼中露出无限的恐惧来。
宋翾一怔,像南宫惰这样的人,什么人物没见过,没由头见了他会生出这般恐惧来?再说,如今他势头正弱,南宫惰又有洛王支持,还怕他去?正这么想,就听在场众人都不约而同一声惊叹,就连一向清雅的沂王也都忍不住啧啧称赞,宋翾回望而去,却是那舞姬在旋舞时轻纱飘落,露出一张举世无双的容颜来。
澐王忍不住咽了咽吐沫,就听沂王笑道:“六弟从哪里寻来此等绝世舞姬?真是世所罕见的绝色!”
赵元熙也颇得意,笑道:“二哥难道不曾听说伊人楼新来了个头牌,名为雪仙子,这女子来了不多日,已名满盛都了,只是寻常人难得一见,更别说请她到府上献舞了,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说通她来的。”
沂王道:“我倒是听了那么点风声,果然盛名无虚!”
赵元熙道:“二哥若喜欢,我再添点价让她也上你府中跳上一段。”
沂王摆摆手道:“我不好这个,到你三哥府上去吧。”
澐王却似听不见,已把一双眼睛烙在那雪仙子身上了。
哪知那雪仙子朝这边厢几人魅惑一笑,已一甩衣袖,正正抛在澐王头脸上,澐王受那袭人的香气迷惑,竟不由自主伸手去捉,却哪容他捉住?雪仙子手腕轻轻一抖,那衣袖就轻飘而起,扫过沂王鼻尖,落在了宋翾怀里,连带着落在宋翾怀里的,还有雪仙子温软清香的身体。
只见她人躺进宋翾怀里,玉臂自然张开,就勾住了宋翾的脖子,笑得人心都化了,朱唇轻启道:“那个男人比我这个女人还好看吗?公子为什么专看他不看我?”
宋翾伸手搂住她,笑道:“你有那么多人看,他却只有我一个人看,你说是他好看还是你好看?”
雪仙子撒娇道:“可那么多双眼睛都不及公子这一双眼睛,公子今晚不要看他,看我好不好?”
宋翾手臂一用力,就把她身体轻飘飘一托,给掷回舞台上,还是笑着道:“不好。”
赵元熙见状哈哈大笑,对雪仙子道:“仙子啊仙子,在座这么多人,你偏偏看上个不好女色的。”
那雪仙子就歪着头把宋翾看着,她就是站在那里,衣发也似受不住她的美貌般轻轻浮动着,当真如仙女般,她那歪头也很是娇媚可人,她听了赵元熙那话似有些伤心似的道:“这偌大盛都,为今我只看上公子一个,奈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真没趣。”说着就转身要走。
赵元熙却不挽留,只看着宋翾叹道:“人家伤心了。”
澐王见人走了,急忙道:“为何不跳了?”
几人都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澐王已起身追去,一把就将雪仙子长及地的衣袖拉住,还未等他开口,那雪仙子微微侧身,不见她如何动作,那衣袖竟分毫不差地落回原地,然后她才对一脸痴样的澐王似笑非笑道:“你太老了。”
这声音不大,在场多没听见的,宋翾却是听见了,就是一笑,这女子邪性,不像来头明确的,但也有趣,他朝萧慕蔺看去,见萧慕蔺也隐有笑意,知道萧慕蔺也听见了,这下倒省得回去讲给他听了。
雪仙子一走,宴会就似冷清了些,虽还有舞乐,大家也都兴致缺缺了,宋翾再看南宫惰处,却见人不知何时已离开了。
也不知那幅画上,南宫惰画的是什么?
又吃了几杯酒,正欲起身告辞,这等宴会,萧慕蔺不能久待,他还没开口,却是萧家那边先有人怒斥什么,几人本有心关注萧家动静,童三江已道:“怎么?家门中出了这么个神医,萧四清竟不知好歹,不认吗?”
他是有意说给宋翾听的。
萧子安已搀住了萧四清,脸上已有急汗,“父亲,您吃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萧四清虽有醉态,一双眼却明亮非常,直把萧慕蔺看着,似怒似恨道:“我们萧家没这号人!”
萧慕蔺始终岿然不动,该吃吃,该喝喝。宋翾几人已走了过去,沂王问一旁的一个官员事情来尾,那官员正要回,宋翾却已冷声开口,“萧老太医莫不是觉得幕蔺跟了我失了你萧家脸面?”
萧四清急道:“他不是……”
宋翾冷冷道:“他的确不是!想当年,你的堂弟萧莲颐医术精妙,风头无两,胜过你不知多少倍,因此你心里实在对这个堂弟喜欢不起来,所以当年萧莲颐死守淮州,你却趁乱逃走,留他一人独自承担家族老小性命。”
萧四清面色灰败,宋翾接着道:“当年一别,萧莲颐与你萧四清的萧家再无瓜葛,他的后人自然也就不是你萧老太医这一门萧家的人了!”
萧四清浑身一颤,看看宋翾,喃喃道:“是啊是啊。”
宋翾又安抚似地在萧四清肩上拍了拍,“人跟着我,失不了你这门萧家的脸面的。”说罢挽了萧慕蔺的手走了。
连天下来,萧慕蔺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又进宫看了司徒澜澈,司徒澜澈已可简单出声了,就在他回来的路上,再次见到了那个着文武袖的少年,那少年一直跟着他。
萧慕蔺便将少年引至一处偏僻地,拦住了那少年,那少年抱着双臂打量他,率先开口道:“你是宋翾新养的?”
萧慕蔺早已被人如此看待,且他心性平稳,除了宋翾,还没有人能令他恼上一恼的,只问道:“你是谁?”
那少年道:“拓跋流芳是我的名字。”
萧慕蔺心头默算,这个姓很少见,不似中原姓氏,又把那少年看了半天,高鼻硬廓,不是一般中原样貌,可中原话却说得流利,这样的人跟着他所为何事?难不成是孟遂授意?
“何事?”
那少年气盛,似是像指令人惯了的,很是霸道:“你管不着,我只要你迷住宋翾,莫要坏我的事。”
萧慕蔺却不管他什么事,这个少年心性不熟,来路不明,说话全然无大雍人的委婉含蓄,若是外邦人,不免给宋翾惹麻烦,也就不再多费口舌,转身要走。
拓跋流芳却跨腿一拦,气势浑浑,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扔到萧慕蔺脚边,“吃下去。”
萧慕蔺都难得问,一起手,蝴蝶便从他指尖生长而出,眨眼已把那少年围了一圈,那少年不惧反露出惊奇神色,“蛊术?”见萧慕蔺要走,只见他浑身蓄劲,就把蝴蝶尽数震开,萧慕蔺本不想伤人,见他先动了手,也就准备出手。拓跋流芳却一扬手道:“且慢!”然后盯着萧慕蔺,终于露出点欣赏之色,“我以为你空有皮囊,想不到还有些本事,我不与你打架。实话告诉你,我是南鲜国的王子,今来盛都,是为带我们丞相回去的,可丞相因宋翾不肯走,我只有找你帮忙了。”
萧慕蔺曾见过他与孟遂同退薄恨,也就明白了他所谓的丞相指谁。若如此,更加不可与此人有牵扯,便道:“与我何干。”
拓跋流芳道:“这么做不全是为了帮我,也是为保你性命。你可知宋翾一直派人看着你,宋翾这个人手段高明,心狠手辣,若等他过了劲头,纵然你有些本事,也命运难测。”
萧慕蔺心头一凛,原来不是错觉,这几日他总觉得有人暗中尾随,那人很有跟踪的本事,到让他一直不曾寻见,拓跋流芳见他沉思,越发胸有成竹道:“你我各取所需,你不亏,如何?”
萧慕蔺只想立刻回去问宋翾,哪管他的事?就要走,拓跋流芳一拨手,已朝萧慕蔺肩头捉来,“不许走!”
萧慕蔺心头正烦,一挪肩,右手反向拓跋流芳左胸推去,却觉得触手处坚硬如铁,立时化掌为指点向天突穴,他只为击退少年,不为伤人,出手留有余地,少年却像是来了兴头,要跟他斗个实在,向后一仰,手就在墙面一借力,弹腿直踹向萧慕蔺胸膛。
这一下很是迅疾,又携风带劲,已令萧慕蔺胸口一瑟,他本重伤未愈,不敢大意,手指尖就已有了一枚针,自己退时,也就点向少年关节处,一旦点实,少年一条腿立刻便不能动弹,那少年却哪里容萧慕蔺得手,他那一借力还未用尽,凭着好腰功已把身体一翻,却是双掌朝萧慕蔺推来。
萧慕蔺想到他说的话,又被他缠住,真是好烦,再不收力,也出掌去对,二人拳掌交叠,瞬息已交对十来招,各有胜败。萧慕蔺已惊觉少年内劲不弱他多少,若他未伤,还能胜得一两分,可他有伤在身,只怕还敌不过去,也就讨巧借力欲退走,少年却看出了他的心思,双掌未收,足下却已缠了过来,他足下功夫却像是摔跤角力一般,很是有劲,若比拼蛮劲,萧慕蔺必败无疑,好在萧慕蔺精通医理,知道人体薄弱之处,朝着少年最硬也最会吃痛的腿骨攻去,哪知那少年浑身结实如铜墙铁壁,这一下反倒震得萧慕蔺一退,他一退却已拉开了与少年的距离,掷出数枚银针,就要越墙而去。
少年却似不惧那针,紧追而来,掌风已逼到身后,萧慕蔺只得出掌去迎,一击之下,他心脉一痛,人也退到墙内那户人家的门户之下,少年也跟着追来,皱眉道:“你有伤?”
萧慕蔺怒道:“你的事与我无关,我的事也与你无关!莫要纠缠!若你不识好歹,定叫你追悔莫及!”
少年本看他有伤,已有收敛,听他恼怒话,就冷笑一声道:“到底谁不知好歹?你帮我我帮你,难道不好吗?非要以死相搏?你现在敌不过我,吃亏的是你!”
萧慕蔺知道难以善了,一点胸前穴位,运息调理,已把胸中翻腾气息稳下了,一起手,数不尽的蝴蝶就从他周身漫出,就在他与少年中间隔成一道墙,对少年道:“你若闯得过来,我便与你合作。”
拓跋流芳本就对这蝴蝶好奇,一番查看下,更是啧啧称奇,“这蝴蝶竟能杀人,有趣有趣,莫若你也跟我走,我兄长定会重用你,比跟着宋翾强过百倍去!”
萧慕蔺难得废话,一抬臂,蝴蝶就朝拓跋流芳围去,就在拓跋流芳严阵以待时,他已脱身而去,直奔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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