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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仙君
“别听他胡说,我怎么可能……”胸口一阵刺痛,腥甜像冲破阀门般上涌,陆怀捂住嘴,可血还是从指缝渗了出来,“你,卑鄙!”
血哽在喉头咽不下去,陆怀背过身,沾满血的左手撑在朱红的宫墙,往墙根吐出几口淤血。一些还在踟蹰的花竞先伸长了蕊,抢占这口甜。导管粉粉的,像极了爱人焦急的脸。
“阿怀!”柳泽川一掌扇飞几朵花,将十三放下,把陆怀收到怀里,冲门外的怀玉说道:“你,死定了。”
仙君畅快地笑着:“黄口小儿,不自量力,把你的脏手从本君儿子身上拿开!”
十三哪见过这等神仙打架的场面,早就吓破了胆,连哭也不会了,只一个劲儿地抱柳泽川的大腿。
陆怀轻拍柳泽川的腰表示自己没事,把十三扶了起来塞到柳泽川怀里,让他把他耳朵捂住,自己接下来要说些话,小孩子听不得。
陆怀抬起手,用袖子在带血的嘴巴上胡乱揩了几下,对怀玉道:“儿子?我可不记得有这么个满身是蛆洞的爹。清远,仙君?是叫这个名儿吧,老不死的小兔子活到现在估计都是个老处男,这么着急认儿子,怎么不净身去宫里做太监?”
陆怀不羁地笑着,吊儿郎当地走到门前,伸出中指左右摇摆:“nonono,让你去都是侮辱这个职业,平安和他干爹不知比你汉子多少倍呢!”
“占着我爹的好皮囊、好天赋,还真当是你自己的了?”看着门外人越来越黑的脸,陆怀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按在门闩上,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鲜红的血还在齿缝间,“老子日你个仙人板板!”
咻——哒!
门闩被陆怀飞快合上,动作之快令十三目眩。
“跑!”陆怀一把把十三捞到背上,抓住柳泽川的手,朝反方向飞奔,“门我找捆仙索绑了一下,他一时半会儿进不来。去找老皇帝爬的那个狗洞,里面肯定还藏着什么。”
漆黑的夜里,两个人就这么在冷宫的青砖上跑着,脚步的嗒嗒声被宫墙弹得四起,根本没有顾及脚下疯长的延寿花。
系统在陆怀脑子里炸响了无数次,可谓是声嘶力竭,现在也还没彻底放弃,带着哭腔劝告:【都说了柳泽川是上古魔族,花儿自然不能拿他怎么办,你不一样啊,你现在像块儿唐僧肉啊!算我求你了,听我指挥走好吗?】
陆怀受不住絮叨,不小心把心里话也说了出来:“什么时候变得罗里吧嗦的了?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今携魔主以令诸花不行吗?”
柳泽川没忍住笑了出来,在这个紧张刺激的时刻,尽管还是不知道他是在跟谁说话。
“阿怀,我们到了。”柳泽川拿起陆怀的手,指向右边的狗洞。
狗洞此刻闪着奇异的光,在三人的注视下,杂乱无章的光粒飘转汇聚成了一个个栅格,栅格忽明忽暗,组成了一个个字母……
柳泽川觉得很眼熟,感觉很像妹妹和妹夫在玄跻峰上捡到的那张字条。
十三在背上,感受到陆怀脊背一僵,“哥哥,你怎么啦?”
“……”
看清那入口飘着的究竟是什么时,陆怀人不知朝天骂上一句:“TMD死野葱炒腊肉,我要杀了你!”
陆怀放下十三,走到狗洞跟前,伸出中指,按照应该的排列顺序把栅格中的光粒重新组合——
“Please enter your password~”
下面则是一个巨大的输入框。
“阿怀,这是何意?”
“进狗洞需要密码。”
“觅马?旭舟可以变马。”
“……不是真马,是相当于通行口令的一种东西。”
跪地对着狗洞捣鼓了半天,除了能把光粒打散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系统还是在絮絮叨叨,谨小慎微,生怕出什么纰漏,陆怀小命不保。
【你输了密码也是去跟鬼见面啊,一个黑化仙君还不够对付吗?非得2v2加只鬼?】
陆怀在耳边扇了扇:“大热天的,蚊子怎么那么多?”
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来,花儿们扭着腰肢爬到了陆怀的脚上,这次,柳泽川也未能幸免,三人被藤蔓缠住,裹成了茧。
“它们不怕你了吗?”陆怀在地上蛄蛹,头蹭了蹭柳泽川,柳泽川道,“延寿花不能轻易伤我,但可以绑我……”
一朵花流着涎水悬在十三头上,像盏台灯。
黏腻的水顺着额头流到嘴上,十三打了个yue,没忍住哭了起来:“呜呜呜平安哥哥,我跟大哥哥们也要来找你了,你跟干爹慢点走,等等我们好不好?”
“死孩子,净说些丧气话,船到桥头自然直……唔!”陆怀还没说完,一坨藤蔓就钻进他的口腔,就给他留了个气口呼吸,再说不出一个字。
冒牌仙君翩然而至,嘴上带着三分凉薄七分讥讽,踢了陆怀一脚,笑道:“叫啊,怎么不叫了,跟你爹一副德行,根骨华贵却偏长张贱嘴。”
听到冒牌货提到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陆怀一声冷哼,柳泽川的心却是隐隐抽痛。他是在乎的。
【别听他胡说,想办法钻狗洞吧!见鬼总比见这恶心玩意儿好。】
“你脑子里有其他东西。”假怀玉蹲下,捏住陆怀的下巴左看右看,“是什么?”
“别碰他!”柳泽川怒吼,指甲掐进掌心,炽热的血液流出,将缚住自己的延寿花灼烧得尖啸,“清晏,清公子。”
没想到他们会叫出这个沉寂几百年的名字,清晏面上的肌肉不可遏制地抽动起来,“司徒渊,你也配叫本君的剑?”
他的手抚上随身携带的清晏剑,这是怀玉的佩剑,幼时便相伴在侧,但自从怀玉死了,那剑魂也不知去向何地,白白失了这么大块肥肉,清晏懊悔了好久。
要是当初结果怀玉之前再多问一句就好了,就不会让它找机会溜走了。
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但会有两个相同的名字。
出身低贱的妖魔混种和高贵的宝剑重名,哪里的河会清?何处的海会晏?
“还记得被你杀尽的花合一脉吗?”清晏的注意力被吸走,柳泽川的手背在背后打着手势,陆怀接收到信号,赶紧以目示意小十三钻出藤蔓给自己松绑。无奈小家伙跟他们没有待太久,默契值还未培养起来,一时半会儿没能理解他眼神中的意思。
“花合待你不薄吧,清家为了做心魔毒杀了他全家,他却能摒弃旁念同你做朋友。”柳泽川揉了下太阳穴,识海中咋咋呼呼的,心魔有点吵闹。
花合-心魔·抠脑袋版:谁跟他做朋友啊,我那是可怜他,没想到他是个狼心狗肺的,我现在才想起来他是谁!
清晏摸着剑穗,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花合他蠢笨如猪,以为同本君在一起就能突显他的不凡,纵使本君身上同时流着妖族和魔族的血,也比他这个根都没有的精怪好得多。”
花合-心魔·无能狂怒版:你才没有根,我跟小荷花一样都是有根的!
清晏拔剑:“知道了本君的身份又如何?往后天地间再无陆怀和柳泽川,本君才是主宰此界的王!”
一道剑光伴着雷声劈来,柳泽川一个闪身,身后的墙便裂开坍塌了,但狗洞的栅格还亮着。
幸亏这一劈,陆怀脱身,把那滑腻的口感着实不好、像臭袜子一样的藤蔓给顶出口腔,还顺带给小十三解了束缚。
“我呸,胜之不武有什么意思?你给皇城下禁制,自己能动用灵力却偏不让我们用,算什么君子?”陆怀挡在柳泽川和小十三身前,叉着腰骂道。小拇指却是动着,指着小十三让他去爬狗洞。
“赢了就行,管用什么法子。”清晏把剑重新举过头顶,清晏剑像根引雷针,剑尖拖着紫白色的光朝陆怀袭来。
陆怀往后一蹲,柳泽川才跟着小十三爬到一半,大腚露在透明的狗洞外。陆怀飞速跪下,头顶着柳泽川的屁股往前一冲。
嘎吱一声,身后的狗洞闭合,“Good luck, my dear.”又是一声莫名其妙的英文女声播报。
陆怀捂着胸口喘气。太惊险了,差点就要被雷劈死了,之前受雷劫,整整十二道,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还没完全缓过来,他就忙着找先进来的两个人。
不同于在洞外看到的乌漆嘛黑,一条长道,这里有光,是温暖不刺眼的烛光。这是一间房。
“阿怀,你没事吧?”
“哥哥,我刚刚好像听见有女人在说话?”
陆怀从地板上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问柳泽川:“撞疼你没有?”
不小心被碰到关键部位的某人红了脸,心里暗爽,但嘴上滴水不漏:“不疼的,阿怀。”
“好,那就好。”陆怀环顾四周,木质建筑,房间很小,烛台也只有桌上的这一盏,照着一个四方的木盒。他看着柳泽川道,“川,我们好像又进执念之境了。”
小十三听不懂什么执念之境,只是觉得哥哥们对桌子上的盒子比较感兴趣,认为是他们不敢打开,自己便代劳了。
盒子打开的瞬间,身后也传来异响——
“嬷嬷叫我来关门嘞,阿隆如是做。嬷嬷夸隆乖宝宝嘞,母妃找不着。郎念娘嘞娘念女,女儿披嫁衣嘞,阿妈笑嘻嘻,阿妈笑嘻嘻……”
老皇帝的音准不怎么样,哼着哼着就把门给关了,小十三原还想赶紧推门出去,但见两个哥哥都没动,自己也便安静下来听他唱。
“诶,川,他唱得怎么样?”
“没阿怀唱歌好听。”
“……”
“认真的,我问你听出点什么线索没有。”
“阿怀……木盒中有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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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3
十三:如果我有罪,请命运来惩罚我,而不是让我这个小孩子来给一对臭情侣当电灯泡!平安哥哥我想你呜呜呜——
旭舟:(在人形之时便吃饱狗粮)(深有感触)孩子,要不你用我杀了这对狗男男吧!
陆怀:总觉得这佩剑该回炉重造一下了(摸摸剑柄)(戳戳剑身)
柳泽川:嗯,阿怀说的对(翻看午夜红玫瑰最新大作《俊俏神仙与他的落跑小娇夫》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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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要日更!我要日更啊啊啊啊!我要创造条件!我要码字精附体!!!!!(疑似被打鸡血——
陆怀:或许……你认识野葱炒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