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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风港
一月份的斯德哥尔摩太过冷冽,高聿懷落地时只感觉全身冰凉,徐沂渊并没有告诉过高聿懷他的住处,但也好在温栩安知道。
法国的天气原已经超出高聿懷的承受范围,此刻斯德哥尔摩大雪纷飞,高聿懷便拖着一个行李箱便往前走。
徐沂渊在家中正在看股票,下一秒便接到高聿懷的电话。
“喂”徐沂渊的语气听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开门,出来见我”高聿懷的话简明了,随即便被挂断。
徐沂渊原以为这是开玩笑,笑了笑,看着窗外的天气,但还是下一秒便披着件大衣出了门,刚到门外,积雪已经很多,一踩便有着刚堆积出来还未结实的雪以及脚印。
抬头便看到一个人影,人影越走越近,一张熟悉的脸在雪中如同被拨开的迷雾,逐渐清晰,呈现出徐沂渊日思夜想,夜不能寐,任自己如何也不放心的人。
高聿懷带着围巾,看着徐沂渊,嘴唇有些干裂,一瞬间笑了起来,露出一小节的虎牙。
高聿懷的到来如同使得斯德哥尔摩中徐沂渊许多日夜不能寐的暗夜褪去,此刻的雪好似暂停,高聿懷带来了亚洲夏日的暖凉。
在看到徐沂渊的那一刻,高聿懷猛然间抱住徐沂渊,这些天的事好似终于可以委屈出来,爆发出来,流不出的泪此刻却毫无预兆的夺眶而出。
徐沂渊护着怀里的人进了房间,房间的建筑很符合高聿懷的审美,带着些古典的欧式风格。
看着此刻一边委屈流泪,又一边不断的在自己衣服上抹着眼泪逼着自己不要哭的高聿懷,徐沂渊皱着眉抱住高聿懷。
“哭出来”
“什么?”高聿懷怔愣了一瞬,带着点鼻音,微微抬着头不敢看徐沂渊。
“我说哭出来”徐沂渊的声音低沉稳重“在我这里,你可以永远发泄你的情绪……”
高聿懷一时间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再次流出。
徐沂渊的声音不难听出心疼,高聿懷在这段时间受尽委屈,徐沂渊从温栩安的信息中心便可以感受到高聿懷的变化,不再和以前一样话多,会自己在一处地方发呆,不再会表达情绪。
但只要高聿懷愿意,徐沂渊会做高聿懷一辈子的避风港。
高聿懷哭够,由于他没有乘坐私人飞机,所以转了好几个飞机站,此刻早已有些疲惫,不知不觉就有些犯困,但依旧强撑着“你以后可以别不跟我道别就走吗?”
看着眼前左右眼皮都要困的打架却依旧要得到保证的人,徐沂渊的声音也不免轻柔了一些“我以后不会再走”
温栩安是最先知道高聿懷要请假去瑞典的,此刻也预估着高聿懷要到了,边给高聿懷打去电话,边吃了口下午茶中的马卡龙忙拿起茶喝了口,马卡龙实在是太甜。
恰在这时电话接通“喂”
温栩安还没开口说话,对面率先开口,不过传来的不是高聿懷的声音,是徐沂渊的。
“聿懷呢?”温栩安看着看着学校休息室旁弧形玻璃外的江边景象,缓缓道。
“他睡了”徐沂渊说完随即明知故问道“你告诉他我的地址的”
“你以为”温栩安吐槽道“他为了来找你,知道经历了多大的事吗?”
徐沂渊沉默了,没说话,他当然知道高聿懷能有自由,全是靠他哥高聿稔拿命换来的。
挂了电话徐沂渊回头看着此刻已经沉睡过去的高聿懷,由于其他方面都有些太小,并且未整理好,所以徐沂渊把高聿懷抱进了自己房间睡。
高聿懷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锁。
徐沂渊缓缓凑近高聿懷,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便出了房间重新回到书房。
高聿懷如同冬日带着冰霜的冷雾,叫徐沂渊看不清,摸不透。
林亦然走进休息室看着温栩安喝茶的背影,走上前,拉了张椅子坐到温栩安身旁。
“东西忙完了?”温栩安头也不回。
“嗯”
恰在这时,温栩安的手机铃响起“喂”
“现在立刻马上,和林亦然一起回来!”温宴的声音不难听出蕴含着怒气。
两人马不停蹄的回到家,便看到加重几个佣人此刻都不在家,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温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爸”温栩安试探性的喊道,温宴没看温栩安“别叫我爸!”
温栩安和林亦然两人走到温宴前面的桌子后,不料温宴直接掏出了一沓照片!
温栩安怔愣了一瞬,细细看着桌上被摔得东一张西一张的照片,温栩安以为自己和林亦然的关系已经藏的很好了,却不想还是会被盯着的人拍到。
这一刻温栩安只感觉自己蠢透了。
照片上又两人牵手的,拥抱的,甚至是亲吻的照片,在网吧,宿舍楼,空无人烟的教室……
“林亦然,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宴盯着林亦然。
“我的错”林亦然低垂着头“我找的他”
“放屁……”温栩安话还没说完便被温宴打断。
“不管谁找的谁!你们俩必须走一个,你们两个永远不要相见了!”温宴说完再也不等两人开口,便再次有两个人从门外走出,向林亦然走去。
林亦然退了两步和两人保持距离,最后又看了看温宴和温栩安的方向才终于出了门,眉头紧皱着。
“艹”温栩安看了眼温宴,此刻早已将从小刻在骨子里里的教养抛之脑后就要跟着林亦然出去。
“坐下”温宴边喝茶边抬着眼看温栩安,见温栩安还是决意要出去缓缓道“你说潘明珠小姐是不是真的落海了?”
温栩安听到温宴的话,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随即扭头看着温宴。
温宴看着和当年自己极度相似的温栩安,不禁笑了一下。
当年温宴也被温珏山安排联姻,接管家里公司,但温宴最终选择不顾温珏山的警告,也正是这个原因,后来才终于娶了秦樣卿,只是到底命运弄人。
温栩安和他当年太像,但又不像!
因为有人见证了温栩安十七岁真正的样子。
“张天尧的事,城西的事……”温宴说着,语气越来越缓,看着紧皱着眉没有松开过的温栩安“所以,你们两个别再见面了”
“但是我就喜欢他!”
“就这样”温宴看着还要说话的温栩安,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而此刻的斯德哥尔摩已经到了晚上,斯德哥尔摩冬日的极光只能坚持两到三天,却不料今夜的极光依旧在。
篮绿渐变,若隐若现般晕染了大片。
徐沂渊觉得极光并没有什么,但要是和高聿懷独自两人看,却反倒变得不一样了些。
“我明天就回去了”高聿懷向后微微抬着头。
此刻的极光颜色更深了些,晕染的面积也更大了,群星在其中闪耀,今天的极光比前两日看到的更为漂亮,亮眼,好似也在偏爱这位少年。
徐沂渊表情没什么变化平淡的“嗯”了声。
高聿懷的脸色则肉眼可见变得不好,但还是道“你什么时候回国”
“不知道”徐沂渊不敢保证,不敢真正给徐沂渊一个准确的回答。
他知道期待不好受,但期待落空的感觉更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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