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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
邵明堂看着陈檐文的脸把自己解决好了,但火气还未降下,隐隐有重燃的趋势。他连忙冲到书房倒了几片药咽进去,冷汗刺激的眼眶生疼。
陈檐文还在水里泡着,邵明堂没缓多久,转身回到了浴室。
仅是一眼,就差点让他的自制力再次崩溃。邵明堂迅速拿起柔软的干毛巾,动作麻利地吸干陈檐文头发和身上的水珠。然后拿出准备好的干净睡衣帮陈檐文穿上。
若是顾涟笙进来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大跌眼镜。陈檐文穿戴整齐,邵明堂额角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鬓角,身上那件昂贵的黑色丝质衬衫更是被冷汗和浴室蒸腾的水汽彻底濡湿,紧贴在紧绷的背肌上,勾勒出贲张的线条,下腹的邪火高高隆起,动作却是极尽轻柔。
邵明堂闭了闭眼,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眼眶的酸涩,深吸一口带着湿热水汽的空气。
不行,还没结束。头发还湿着。
他扶着陈檐文在浴室干燥区域的矮凳上坐好,转身去拿吹风机。转身的瞬间,目光掠过陈檐文微湿的发梢贴着的白皙后颈,那脆弱又诱人的线条让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立刻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插上电源,打开开关。低沉的嗡鸣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暖风随之涌出。邵明堂拿着吹风机,站在陈檐文身后,高大的身影几乎将他整个笼罩。
他伸出手,轻轻撩起一缕濡湿的黑发。发丝冰凉柔软,缠绕在指间,带着水汽的重量。
邵明堂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梳理着,另一只手握着吹风机,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让暖风温柔地拂过那片潮湿。
暖风烘烤着发丝,也烘烤着邵明堂紧绷的神经和皮肤下蠢蠢欲动的燥热。他必须全神贯注,将所有的意志力都凝聚在指尖的动作上,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抚摸那近在咫尺的皮肤。
指尖在发间穿梭,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细小的电流窜过邵明堂的脊椎。
邵明堂咬紧牙关,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咬破下唇的血腥味,混合着药片的苦涩。额上的汗珠汇聚,沿着眉骨滑落,滴在锁骨上。
陈檐文安静地坐着,似乎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他微微低着头,温顺地任由邵明堂摆弄。
暖风吹拂下,他身上那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合着自身干净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入邵明堂的鼻腔,比最烈的□□更甚。
邵明堂强迫自己将视线死死钉在手中那缕缕黑发上。发质很好,柔顺黑亮,在暖风中渐渐变得蓬松干燥。发梢带着一点自然的微卷,拂过颈侧时,更添几分脆弱的美感。
他记得这头发的手感,无数次在情动时被他汗湿的手指紧紧缠绕……
“呃……”一声压抑的闷哼从齿缝中挤出。
邵明堂手臂上青筋暴起,猛地加大了吹风机的风力,试图用更响的噪音和更强的气流驱散脑海里那些不堪的画面。
暖风变得有些烫,吹拂在陈檐文的发间。陈檐文似乎被烫到了,极其轻微地瑟缩了一下,“唔……”
这声细微的声音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邵明堂濒临崩溃的防线。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吹风机差点脱手掉在地上。
他急促地喘息着,死死盯着陈檐文的后脑勺。他渴望触碰,渴望拥抱,渴望亲吻,渴望将他揉进骨血里……
所有压抑了太久的,属于肌肤饥渴症患者的病态渴望,在此刻疯狂叫嚣。
但他不能。
他看到了陈檐文刚才那细微的瑟缩。他不能再吓到他,不能再因为自己的失控而将他推回那个冰冷封闭的世界。
邵明堂猛地关掉了吹风机。嗡鸣声戛然而止,浴室里瞬间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和水滴落下的声音。
他不敢再靠近,“好了,头发干了,我们出去休息。”
邵明堂伸出手,指尖带着无法控制的微颤,轻轻碰了碰陈檐文的手肘,示意他站起来。
把陈檐文安顿在卧室的床上,仔细掖好被角,邵明堂几乎是逃也似的再次冲进了浴室冲冷水澡。
他草草擦干身体,换上一身干净但依旧难掩疲惫的家居服,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刚走出浴室,准备去看看陈檐文是否睡熟,门铃就突兀地响了起来。
邵明堂皱了皱眉,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他快步走到可视门禁前,屏幕上清晰地映出顾涟笙那张带着点玩世不恭、此刻却略显风尘仆仆的脸。
他按下通话键,声音还带着冷水澡后的沙哑:“什么事?”
“开门,有正事。”顾涟笙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邵明堂沉默了两秒,打开了门锁。顾涟笙推门进来,随手脱下深灰色的羊绒大衣搭在手臂上,目光习惯性地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邵明堂明显透着疲惫的脸上。
“嚯,你这是……”顾涟笙挑了挑眉,视线在邵明堂湿漉漉的头发和难掩倦色的眉眼间转了一圈,又下意识地朝主卧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心照不宣的揶揄,“刚伺候完你家心肝儿?累成这样?”
邵明堂没理会他的调侃,走到吧台边倒了杯冰水,仰头灌了一大口,“少废话。什么事?”
顾涟笙耸耸肩,在沙发坐下,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国内有点动静,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说。”
顾涟笙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陈立国那边,借着整顿金融秩序的名头,清缴了不少灰色地带的资金盘,连根拔起,资产全部充公。”
邵明堂沉默片刻,“缅国那边,李贾还没传回更详细的消息。”
“金三角科技园像铁桶一样,外围能摸到的有限。”顾涟笙摇头。
“知道了。”邵明堂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顾涟笙的目光再次飘向主卧紧闭的房门,“他怎么样?”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邵明堂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一瞬,但眼底的疲惫更深:“有好转。”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但不多。”
顾涟笙理解地点点头。陈檐文的情况,能“有好转”已经是万幸。
“慢慢来,急不得。”顾涟笙难得正经地安慰了一句,“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清脆的手机提示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客厅里略显沉重的氛围。声音来自顾涟笙随意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
顾涟笙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亮起的屏幕,是一条新消息预览。发信人备注显示着一个有点亲昵的称呼:【小宝石】。
内容预览只有一行字:【我这边结束了。】
顾涟笙几乎是立刻伸手去抓手机,想把它翻过来或者按灭屏幕。
然而,邵明堂的目光比他更快。
那锐利如鹰隼般的视线,在顾涟笙伸手的瞬间,已经精准地捕捉到了屏幕上那个亲昵的备注和那条暧昧的短信预览。
邵明堂的眉头瞬间拧紧,眼神变得探究而冰冷。他认识顾涟笙多年,太清楚这位花花公子的做派,但用“宝贝”这种称呼,还备注成“小宝石”……这不太像顾涟笙平时玩票的风格,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认真。
“谁?”邵明堂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锐利的目光直直钉在顾涟笙脸上,“‘小宝石’?”
顾涟笙抓着手机的手顿在半空,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取代,甚至还带着点炫耀的意味。
他索性把手机屏幕亮给邵明堂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带着点风流的笑:“新上手的小男友,你也认识。”
邵明堂的视线冷冷扫过那个备注,没有接话,等着他的下文。
“就之前那个珠宝店的首席设计师,沈沐。”顾涟笙提到这个名字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点春风拂过的暖意,“手巧,人更有趣,你和陈医生的婚戒还是他设计的。”
邵明堂有些印象。那个设计师,他确实在某个社交场合见过一面,气质干净温和,被顾涟笙占了不少便宜。
但是更重要的是……
“我记得没错的话……”邵明堂刻意停顿了一下,“他好像是有男朋友的吧?”
顾涟笙他扫了一眼,“你还是那么谨慎啊,接触过的人都要调查一遍。”
这句话就是变相承认了。
邵明堂蹙了蹙眉,“你什么时候喜欢当小三了?”
一个小三上位的还好意思说我?顾涟笙都要被气笑了。
“小三?”顾涟笙拖长了调子,“有男朋友又如何?这墙脚撬起来才更有成就感,不是吗?” 他冲邵明堂挤了挤眼,带着点“你懂的”的风流劲儿。
邵明堂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玩世不恭的样子,眉头拧得更紧了。他太了解顾涟笙这种状态,纯粹是猎艳心态,根本没走心。
“玩玩?小心玩火自焚。那个设计师看着不像你平时招惹的那些人。”
顾涟笙嗤笑一声,“哟,邵总什么时候改行当道德卫士了?放心,我心里有数。就是图个新鲜,图个乐子。他有男朋友更好,省得后续麻烦,大家好聚好散。至于沈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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