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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素府依偎入眠中
萧亦柔显然惊讶，本看向旁侧的眼眸转而看向素远。
素远伸手半捧着萧亦柔的侧脸，似在细瞧。
萧亦柔略有些迟愣。只见素远骤然接近，还未有所反应，就感觉到额头略有些湿润的吻。萧亦柔遂咬了咬唇，给干燥的唇沾湿。
素远微微吻落，微微朝后撤身。手也从脸侧朝脖颈处滑动，继而朝着脖后，指尖流转入发丝之间。鬓角的短发率先从指尖滑落。略弯曲的发显得发短了不少。“素日也好看，只这般前儿不大常见。”
萧亦柔略有些脸红，一时不知回何话。
素远的手却是更朝着脖后而去，指尖与那发丝交缠。左手自搭在隔着被的腿膝之上转而挪至腰侧。身子随之接近彼此。再次俯身吻于发丝之侧，耳骨之上，让萧亦柔耳骨彻红。
“简亦柔，我喜欢你。”
萧亦柔整个人再次僵硬。半晌未给与回应。
“我知我曾负过你的期望。抱歉。我也不敢再行大言。”素远以头抵在萧亦柔额头，才有道：“我会努力。”
“我们......可能错过了。素远。”萧亦柔只回。
素远闻言凝眉，缓缓松开萧亦柔，瞧着她面上。却是她躲闪着眼神不肯与他对视。“是因为唐家吗？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萧亦柔微微摇了摇头。“不是因为唐家。为何你如今倒是喜欢我了呢？”萧亦柔似叹息般发问。
“喜欢难道还需理由吗？就是偶有发现，你是我心尖上的人。”素远说。
萧亦柔嘴角稍有抽动，随即鼻子一酸，眼瞧着便要落下泪来。
“怎了？别哭呀。我说错何了？我不给你压力，你别哭。”素远急着再次拥人入怀。
萧亦柔的手无措的搭在素远肩头之侧，却也不敢用半分力气。“别可怜我，素远。这个拥抱，就当做昨晚我挨打时，你给我的安慰。”萧亦柔本一手缩在胸前，一道被素远抱紧怀。此刻另一只手自后去抱住素远的背。在胸前的手也微微转出，也牢牢按在素远肩头。缓缓说道：“我仍记得有一次你被素伯父打，双颊通红。我当时不敢多瞧，生怕你面上难过。我当时便想给你这般一个拥抱。只是当时人多。后来我更不敢提。素远......这个拥抱，也当做我给你的。”
“那怎能成。我受了好多个巴掌，我不止要你这样一个拥抱。我想要更多......”
当席双推门而进，彻底打破了这一室的亲昵。两个人谁也未有再说何，只无声的分开彼此。一时房内只有席双似方才未见任何的模样，吩咐着房内丫鬟进来收拾。
只早膳上，素远已安排人去淘尽吃食陆续奉上。
“这个好吃，尝尝？”
早膳撤下，萧亦柔瞧着她们收拾立整，而后坐在圆桌边看着昨晚那本书。却婉拒了素远去往床榻侧边书桌位的邀请。瞧着多半书已看完，心中想定看完便走，也不需借走而再相借还了。
素远倒不知萧亦柔的心思，只以为她喜欢内里故事得紧呢。只在一旁不停的换着圆桌上的餐碟，左右挪动，妄想萧亦柔有兴趣尝尝。连本放在桌上的书也因圆桌上地方甚小而书脊稍搭在桌边。
素远见萧亦柔看书瞧得入迷，无心食用桌上的糕点，便拖拉稍远的一椅子至萧亦柔身侧。仿若那日教书一般，不同的是此刻素远手拿着糕点送到萧亦柔唇边。“吃一口？”
萧亦柔转头瞧着，对上素远那眼眸。那眼眸中泛着光，期盼之色愈发明显。甚至拿着松软的糕点处越发有些凹陷，稍窥那份用力。便吞回现下已不大食用这些甜腻糕点的话，只伸手欲想接过，素远拿着糕点的手却不想松开。
萧亦柔在素远期待的眼神下，试探着张口咬下一些。
素远面上即显笑容，眉眼见弯。至将手中这块都送进萧亦柔口中后再从碟盘中拿过样式、颜色全然不同的另一块，再送到萧亦柔唇边。“好吃是不是？再来一块吧。”
“不......”萧亦柔话还未说完，“那我自己来。”萧亦柔说着以手去接下。
素远却是恰恰错开萧亦柔的手。“我......喂你。这样不耽误你瞧书。也不会脏了手。也不会脏了书。”素远说着生怕那碎渣子掉落，另一只手在唇下摊开，自糕点下接着。
萧亦柔稍稍笑意，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素远全然未动，只那般看着萧亦柔。那眼眸中光芒一瞬暗淡后重又点亮！那份期待仿佛要溢出来般，萧亦柔已能听到素远在近旁的心跳之声。“咚。咚咚。咚......”
“兄长。”萧亦柔淡淡的唤着。
“嗯。”素远急忙点头应着，随后那脸上的笑灿烂依旧。
萧亦柔轻咬一小口素远手中的糕点。
素远单眉轻挑，唇角的笑意如弯月一般。
萧亦柔趁着咀嚼之时，瞧着素远。咽下口中黏腻的糕点后，却道：“兄长，一个梦够了。不用再施加了。”
“梦？”素远开始不解，随即明白。心口轻微一痛，急忙摇头道：“这......不是。我真的。”
萧亦柔伸手去拿素远手中的糕点。素远未松手，萧亦柔却从中捏断。正拿着方才咬过的一截在手。而素远再下接着的手中尽是糕点碎渣。右手仍拿着半块糕点。
“抱歉，我不大习惯。我自己吃吧。”萧亦柔道。
素远将手中糕点放于碟边，左手抖着指尖，将手中残留的糕点尽数扔在地。“我只想把我认为好吃的，你从前爱吃的，都奉给你。把好吃的都给你。我今日才明白你那时所想。尽力得想将所有我认为好的都拿到你眼前。可你如今......”
萧亦柔感动。一时失神，却急忙唤：“素远。”在素远等待良久后却道，“我要回家了。”
素远失望之时明显一闪。“这般早，就要回去吗？”
“嗯......虽不知府上如何了。但是，还是该回去了，不该总在府上叨扰。昨晚也扰了你惊梦了。”
“我不怕，我想你扰着。我愿你扰着。嗯？”素远伸手想触碰萧亦柔脸颊，还是没有触碰到。
萧亦柔已其手朝后走开两步，微微俯身行礼。“兄长，多谢你收留我。昨晚已过，替我大哥多谢你的照顾。”
“我收留你，不是为了谁的嘱托。不是他萧家严或是谁，也不是婶婶自前的。就算他们不嘱托，我也会留你在府的。因为我本来，就很欢喜......你。”
“兄长。”萧亦柔唤道，再次打断素远的话。
素远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可心口的痛一直蔓延。睁开眼瞧着眼前的萧亦柔，儿时模样重叠。今早推说情不知何起，其实是：我本来就很欢喜......你。在我们还在凌洲之时，只是当时我习以为常。并未发现自己的心意。直至重逢，你那身衣裳似也撩拨起我的心弦。我似乎才开始想男女之事。
萧亦柔将目光重落在方才随手放在椅上的书上。回：“从前是我一厢情愿。只我自己以为的好，未曾想是否给你带来困扰，惹你厌烦。那些自来都不是你所想。”
“不不。是我所想。真的是......”素远起身，却快步走向房内。自藏书的架子中翻出一锦盒，重走回圆桌边奉上。
萧亦柔并未接，甚至只是目光所落，都未有任何动作。
素远只得自行打开展示。“这钗环，是我......画的图样，寻人打造的。就是我离开萧府那白日的事。想配你那身衣裙。记档可证，我那两日并非死等着母亲回来，我也是有所为得。只是......唐家的出现，忽而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而已。你们萧家能解决的，是吧。本就是莫须有的，不是吗？那日，我也只是一时恼火罢了。一时......而已。你知道的是不是？”
萧亦柔并未说话，只是微微低首，目光看向素远腰际所系香囊。那并非出自自己的手，因为那香囊送出当日便回到自己手中，甚至......未出一个时辰的光景。
素远欲将锦盒放在桌上，但圆桌之上都是各式餐食。一点空隙都无。席双过来撤下一碟子糕点，正让出空隙来。“若说这是梦，我都怕我醒。我昨晚夜间好几次，我都怕我稍一触碰，你就不见了。偏巧昨晚我还饮了些酒，我昨晚洗漱之时多次的自那屏风空隙中瞧你的剪影。我怕，昨日至今皆是我大梦一场。你脸上又带着伤，又来我府上，太过于不真。我都不敢信。我脏腑一直跳动过速，我几次在你身边时都觉得自己要背过气去了。可我今早醒来，你还在。我当时就觉得，这要是梦，我愿意一直沉沦。我自前多次长梦，梦你还在我府上，从未离去。我从未伤过你，你还在那院子之中。甚至，我还想，我们还在凌洲。你还是从前，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不会经历那些不好的事，而我......在你经历那些事时，能陪在你身边。可我，从未......”素远越说越哽咽。
萧亦柔不禁站起身来，伸手去一时想去抱住素远。但并未。双手在空中，在接近素远的身前，停住了。
素远却是伸手一拉其一手腕，将人扯入怀中。“我定是病了。自打你再闯入我的生活，我就病了。唯有你可医治我。救治救治我吧，亦柔。我现在真的好痛，五脏六腑都痛，心口更痛。每日盼着去学堂，只感觉呼吸都喘不上来了。只想见到你，在你身侧。才好受些。”
萧亦柔却是忽而身子一震，忙挣脱了素远的怀抱，口中急道：“学堂，今儿没去学堂。”
“我让人去传信请假了。”素远回。
萧亦柔缓缓冷静，却是素远再次郑重说道：“我知道我们门第有差。我家不如你本家高贵，但我一定比萧家给你定的任何夫婿都更懂你。我们自幼相识的，我们......我们一道读书那么多年。我也是知道你的喜好的。我甚至能陪着你回凌洲拜祭你养父母。我定好好读书，博个功名，给你。让我，再努力够一够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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