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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祭祖仪式
祁家众人在后堂饭厅里用过素斋后,都肃立在祠堂正厅。
檀香缭绕中,列祖列宗的牌位肃穆地陈列在供台之上。
最上方那方“祁氏历代考妣神位“的鎏金牌匾显得格外庄重。
“吉时到——”
随着司仪悠长的唱喏,祠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那位穿着玄色长袍的老司仪手持族谱,站在香案右侧。
他身后立着两位执事,一人捧砚,一人执笔。
而后,司仪宣读族谱上的各代子孙。
而一代代祁家子孙如流水般依次上前叩拜。
长房嫡长孙祁修远携新婚妻子郑氏缓步上前,他的夫人已有了七个月的身孕。
沉重的身子被祁修远温柔地扶着。
司仪的眸色深邃,嘴角带着慈和的笑意,老迈的手指在族谱某处轻轻一点。
执笔的执事会意,特意在新人名讳旁多留了寸许空白。
二房的老太爷被两个孙辈搀扶着跪下时,腰间玉佩与青砖相碰,发出清越的声响。
老人苍老的眼看向牌位的方向,混浊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喉头滚动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说。
“祁门三房远山公一脉——”
很快到了祁老夫人这一脉。
“祁公讳远山之妻王氏,贞静贤淑,所出三子……”
祁老夫人今日穿了绛紫色团花褂子,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由碧云扶着跪到堂中的蒲团上,缓缓下拜。
“三房嫡孙祁昀,祁公讳远山之长子,庚午年入谱,未婚配……"
轮到祁昀时,他步履沉稳,撩起衣摆跪下叩首的动作行云流水,靛青色的衣袂铺展在蒲团上,像一片沉静的湖水。
“三房嫡孙祁铭,祁公讳远山之次子,葵酉年入谱,未婚配……”
祁铭因在海外留学读书,未能回来祭祖,这一拜由祁昀代劳。
“三房嫡孙祁钰,祁公讳远山之三子,丙子年入谱,妻孟氏含清,今丁丑年入祖谱……”
祁钰便和孟含清一齐上前,跪下深深一拜。
执事的笔在族谱上郑重落下孟含清的名字。
以后孟含清便是入了祁家族谱的正式一员。
仪式进行到日影西斜。当最后一位族人拜完,司仪合上厚重的族谱。
那些新添的墨迹将在岁月里慢慢干透,如同这个家族绵延不绝的血脉,而后一笔一划盘根错节,开枝散叶。
祭祖仪式说来也是辛苦,一下午下来腰酸背痛,更何况是身怀六甲的娇夫人。
祭祖仪式的香火气还未散尽,郑氏已扶着后腰坐在了后院紫藤廊下歇息乘凉。
祁修远则去厨房给她拿桂圆红草红枣汤解渴。
七个月的孕肚将杏色衫子撑起圆润的弧度,额间细汗沾湿了几缕碎发。
她半阖着眼,一手打着团扇,一手轻抚着肚子,安抚着里头的闹腾不休的小祖宗。
或许是被刚刚的香火熏的,郑氏有些恶心,忍不住捂着嘴干呕。
躲在一旁悄悄看的祁钰见状一下跑过来,关心地问他:“你怎么了?”
郑氏摆摆手:“没事的,小家伙调皮呢。”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祁钰刚刚祭祖的时候就很好奇了,怎么她的肚子这样大这样圆,是吃了什么东西吗?
所以散了之后他才悄悄跟摸过来,想看个究竟。
“小家伙?”祁钰歪了歪头,看着郑氏的肚子,又问:“是什么?”
郑氏知道祁钰的情况,丈夫的这位堂弟之前生了场病,认知和正常人不一样,所以对他这样唐突的询问也不见怪,还好好地向他解释:“是我与你堂哥修远的孩子,以后出生,还得叫你一声叔叔呢。”
“啊?里面有个小孩?”祁钰不敢置信,原来圆滚滚的肚子里装的是个小孩,以后还要管自己叫叔叔?
“嗯,”郑氏点点头“你要不要摸摸看?”
祁钰又好奇又有些害怕,两只手局促地绞着。
郑氏就伸手过去拉着祁钰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祁钰感觉手下的肚皮胀胀的硬硬的,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他静静地等着,感受着,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隔着肚皮动了一下,很清晰很有力。
祁钰睁大双眼,收回手,不可置信地道:“真的有!”
郑氏便掩着嘴笑:“他在和小叔叔打招呼呢。”
祁钰又问:“他怎么进去的?你把他吃了?”
郑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说什么呢?怎么这么高兴。”祁修远端着一碗桂圆红枣汤过来,看到二人聊得热络,问道。
“祁钰叔叔在和未来的小侄子打招呼呢。”郑氏依旧掩着嘴笑。
祁钰转头问祁修远:“大堂哥,小侄子怎么到肚子里去了?”
“所有的孩子在出生之前都是住在母亲肚子里的,阿钰你小时候也是。”
“啊?那小孩子从哪里来的?”
祁修远想了想道:“夫妻成了亲,有了爱,自然而然就有了。”说完和郑氏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祁钰倒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夫妻成了亲,有了爱,肚子里就会有小孩?
祁钰还不太能理解这个事,想到什么似的,扭头就跑了。
祁修远和郑氏完全把祁钰当小孩哄了,不过这种事也确实和小孩子心性的祁钰说不清楚,委婉的表达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够了。
祁修远坐在妻子身旁,将手里的红枣汤一勺勺喂给她喝,夫妻二人和和美美恩爱非常。
祁钰回到客房的时候,祁老夫人正由一众小辈陪着说话,还有个三岁的孩子被带过来给祁老夫人看,祁老夫人喜欢得很,抱在怀里又逗又哄。
祁钰默默站到孟含清身边,见孟含清的眼睛也盯着那粉团子一样可爱的娃娃看,凑到孟含清耳边:“含清也喜欢小孩?”
孟含清点头:“嗯,多可爱呀。”
祁钰不知道什么可不可爱,自顾自将目光慢慢下移,落在了孟含清的肚子上,兀自皱着眉,不知道他那脑袋瓜子又在想些什么。
晚饭之后,祁家各路亲戚都陆续地离开了,只留几家今晚在客房里休息,打算明日离开。
晚上郝天师要安排给孟含清和祁钰做法事,所以他们一行人也要在祖祠里再留一晚。
当晚,后院的空地上摆上了香案与所需的一应法事物品。
郝天师手持桃木剑站在香案前,正闭眼掐算,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孟含清和祁钰按照郝天师的要求,面对面在蒲团上打坐,指尖牵连着一根红线。
“戌时三刻,吉——”
郝天师突然睁开眼睛,一手持桃木剑将案桌上一张辟邪符挑起,一手掐诀,食指中指并拢朝符纸一指,那张符纸便燃起明火,焚烧成灰,被郝天师化进一碗清水里。
郝天师端着碗走过来,一边围绕着孟含清和祁钰,一边指尖沾了碗中的符水洒向二人。
郝天师的腰间挂了一串五帝钱和驱邪铃,随着郝天师步罡踏斗的动作叮当作响。
清脆的声音伴随着郝天师神秘莫测的法事唱词,让孟含清和祁钰的神思越来越恍惚,像是进入了梦境一般。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孟含清感受到指尖一阵熟悉的刺痛,他的思绪才渐渐回笼,指尖的疼痛那样清晰,他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看见郝天师正从他系着红线的无名指尖取走一滴鲜血。
祁钰也被疼得睁开眼睛,满眼好奇地看着。
两滴殷红的鲜血分别滴入两个小巧的杯盏中。
而后郝天师将放有对方鲜血的杯子递到祁钰和孟含清手上,示意他们将杯子里的水喝下。
孟含清乖乖照做,祁钰看着孟含清有样学样,一仰头也把水一饮而尽。
郝天师露出满意的笑容,解开了祁钰和孟含清无名指上的红线,道:“仪式完成。”
祁钰和孟含清互相扶持着站起身,祁钰的腿脚因为坐得久了有些发麻,孟含清就扶着他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休息。
郝天师则去收拾案桌上的东西。
“含清,腿好痛哦。”祁钰腿疼得厉害,他的腿脚虽然好了,但终究是病过的,久坐久站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太勉强了。
“揉一揉,一会儿就不痛了。”
孟含清很细心地蹲在祁钰身边替他揉腿。
祁钰就低着头看着孟含清。
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孟含清低垂的眉目,长睫随着眨眼的动作忽闪忽闪,像是两只小蝴蝶一样,祁钰看得入神。
突然祁钰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动静,不像是风声或者是叶声。
石凳石桌旁是一片小竹林,祁钰扭头往竹林里看,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月光照得亮晶晶的,像水波一样在竹叶见流淌,疏忽一下就躲进了浓密的竹叶之间。
祁钰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呢,大喇喇伸手去拨弄竹叶。
“嗯?”祁钰歪歪头,看清了叶影婆娑间盘绕在竹子上的东西,他伸出手指着问一旁的孟含清:“含清,这是什么?”
孟含清听到祁钰的问话,不紧不慢地抬头,看他满眼好奇地指着一旁的竹子,孟含清这个蹲着的角度看不真切,于是站起来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几乎把孟含清吓个魂飞魄散。
祁钰手指指着的,赫然是一条手腕粗细的毒蛇,斑斓的鳞片在月色下泛着幽微的光,一双竖瞳直勾勾地盯着祁钰的手指,猩红的信子快速地吞吐着,发出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身子也绷起来,已然是一副蓄势待发攻击的姿态。
孟含清吓个半死,祁钰却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认识眼前的是一条可以致命的毒蛇,还傻不愣登指着蛇问:“含清,这是什么呀?”
“阿钰,你别动……”孟含清惊呼一声,可话音还未落,那条毒蛇却把祁钰的动作当成是侵犯,身子一缩,以极快的速度向祁钰的手扑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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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了解祭祖仪式和祖谱相关的具体情况,百度大概了解了一下,发现涉及的东西又多又复杂,我才疏学浅写不出来(T ^ T),为了推动剧情只能胡诌瞎写几句,其他通通忽略,内容没什么考究,大家就看个意思哈~